第7章 一出亚空间就撞上幽灵船？
纪念碑坐落在神圣章鱼帝国曾经的首都旁的海岸上——进入星际时代之后章鱼们将整个星球划为首府，地面上的城市不再有“首都”这一概念了，但这里依然是整个神圣章鱼帝国最大的城市，也是整个种族最初起源的地方。
章鱼们起源于这片长达几十公里的平坦海滩上的潮间带，最终在此从原始聚落一步步成长为了星际文明。
这是一座百米高，边长十米，通体呈黑色的金属方尖碑，原料由神圣章鱼帝国提供，并在谈判达成协议——也就是帝国表示无条件服从——之后的数个小时中由王宇临带来的那艘英勇级战列舰的舰内工厂加工为特种合金并铸造成方尖碑，再次交由帝国飞船运抵首府星球。
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上万的章鱼，而皇家卫兵和警察早就把纪念碑附近围得滴水不漏，远远看着纪念碑的普通民众不由得有些疑惑：这个方尖碑表面光滑如镜，难道这是那个所谓的“人类共同体”的习惯？
他们没有等待太久，空中巡逻的帝国战机首先在自己的位置转入悬停，随后大家看到一架帝国穿梭机从海面上逐渐接近，其左右和后上方各有一架略小的战机护卫，后上的那架造型与帝国公民常见的任何帝国战机有迥然不同，有章鱼很快明白过来那是一架来自“人类共同体”的战机，能让这架人类战机在最后的位置，看来皇帝对人类已经很了解，对他们很放心了。
四架飞行器接近了纪念碑，穿梭机缓缓向地面下降，另三架则步调一致地悬停在旁做警戒状，一些眼尖的章鱼还是看出了什么：帝国战机和穿梭机的下方都出现了明显的气流，而那架人类战机则就像是海中打盹的鱼一样安静地悬浮，对四周没有一点扰动，就像它本就该飘在空中似得。
穿梭机完成了降落，皇帝和知名度很高的托鲁洛将军首先走了出来，随后那两个人类将军和一个悬浮在空中的金属方块也走下了舷梯。即使帝国提前公布过部分资料，但人类与章鱼差异过于巨大的外形还是让章鱼们产生了一阵骚动。但很快，随着皇帝站上演讲台，一切骚动都平息了下来。
演讲开始了，这吸引了大部分章鱼的注意力，但还是有章鱼注意到了那个原本漂浮在人类将军身后的金属方块已经移动到方尖碑旁边，在皇家卫兵一丝不苟的视线中变成了某种奇形怪状的机器，并发出数道激光打在了方尖碑表面。
伴随着章鱼们的阵阵低呼和皇帝依旧慷慨激昂的演讲，那个机器飞快地在方尖碑上雕刻起来。
“神圣章鱼帝国和人类共同体在之后将作为守望相助的朋友共同走向文明的新篇章！”
最后一句话落下，方尖碑上的雕刻也同时完成，在场的章鱼无不惊叹于整个仪式设计的精巧，只有皇帝和托鲁洛知道那应该归功于人类共同体的高超科技，王宇临早就告诉他不用操心语速的问题，纳米机器们会自己跟上进度。
几秒钟之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皇帝已经“卖国求和”的章鱼们全都欢呼起来。
“向陛下致敬！”他们自发喊起来，“神圣章鱼帝国万岁！”
“向陛下致敬！”
“向帝国和共同体致敬！”章鱼群中一个不是很响，但穿透力十足的声音喊道。
“向帝国和共同体致敬！”
“帝国和共同体万岁！”
王宇临有些惊讶地看着章鱼们的欢呼被悄无声息地引导，只能说章鱼帝国的高层莽是莽了一点，治国能力还是足够的，看来不用担心他们之后内部因为这次谈判出什么大乱子了。
整个仪式又持续了近一个半小时，最终两人两章鱼再次登上穿梭机，在战机护航与章鱼们的欢呼中离去。
在又忙碌了将近一周，设计了双方通用的IFF设备并更新识别码，开启了几个有限的合作项目并在帝国疆域中设置了人类共同体标准导航信标之后，共同体异文明接触规范中的所有条目终于完成了，而章鱼们这次是第一次进行文明建交，没有任何自己的新想法，再加随着率领着帝国最强大的巡弋舰队的托鲁洛被打的灰头土脸这件事已经不触手而走，并且传得越来越邪乎，几乎所有神圣章鱼帝国海军将领都对于两光年外的强大舰队越来越忌惮——托鲁洛除外，他对于“人类的威胁”已经彻底躺平了——王宇临最终决定告别这个他在探索任务中第一个接触的文明。
皇帝在接到消息后按照人类给出的资料进行了仪式性的挽留，王宇临则在道谢中坚持离开。
王宇临再次回到了旗舰的舰桥，坐回到了阔别一周的舰长席上。
“中枢，导航信标里的特殊信息确认过了吧。”
“确认过了，”现在的中枢终于恢复了本来的模样，向王宇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既然这么担心奥莉加小姐，为什么还不让我变成她的样子呢？”
“那就好，把隐形侦查舰获得的资料汇总分析好给我。”王宇临根本不搭理中枢满嘴跑的火车，心说好的不学学坏的，装奥莉加没学来那股优雅地气场，骚话倒是越来越多。
人类共同体第二探索船团再次收缩成密集队形，各舰的波动引擎迅速完成了亚空间航道设置，庞大的舰队在几秒钟内全部消失不见。
“竟然真的没留下军事力量就走了。”在皇宫中收到报告的帝国皇帝又感慨了一句，“要不是已经打了一段时间的交道，我现在就会派军队去把整个帝国疆域翻个底朝天，挖地三尺也要把共同体埋下的陷阱找出来。”
“谁说不是呢，陛下，”在幕后也同样忙了一个星期的帝国宰相说道，“在接到托鲁洛将军的信息仓后我们都以为帝国国祚将到此为止了。”
“我们真应该庆幸遇到的第一个打不过的异文明就是人类共同体，”皇帝继续说了下去，“他们要了最详细的天文资料？”
“是的，就是几个小时前的事，那时您和王宇临将军在导航信标那边，奥莉加将军来要的，同时还有大撕裂带的详细观察记录。”
“你跟她说过我们对那个方向研究没有任何进展的现状吧。”
“当然，奥莉加将军说没有关系。”宰相顿了顿，“要是他们能和我们进行进一步的技术合作就好了。”
“可惜也只能是想想了，我们拿不出足够的筹码和他们立刻交换，而他们又是探索舰队，不会在这里停留的。”
说到这里，皇帝停了下来，看向王宇临以私人名义赠送的一个人类首府星系示意模型，八颗形态各异的行星正绕着中心的太阳慢慢公转。
“探索舰队啊…”
此时的王宇临正阅读着来自神圣章鱼帝国的天文资料。
“果然不是啊。”这位少年将军的声音中似是放松，但又好像暗含着一点失落。
自从章鱼们从三百多年前有能力绘制银河图像开始，一万多光年外的断裂带就一直是现在这副模样，这更加证明了这里不是银河系。自行完成这些资料收集和整理的中枢也着重强调了这点，虽然这个不着调的AI总能把王宇临气个半死，但在这种关键事务上到的确没出过任何纰漏。
眼下只能将断裂带设为这次探索的重要目标之一，舰队目前的航向便是沿着旋臂走向向断裂带靠近，在大量恒星系中走着复杂的螺旋形路径，力求在保持探索速度的同时不漏掉螺旋范围内的任何一个文明。
在告别神圣章鱼帝国后的一个多月里，王宇临见过的最高级生命形态是在高盐度海水中缓慢游动的生物，它们和地球上的鱼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也在用类似鳃的器官呼吸。中枢关于如果这颗星球上出现文明会是什么样的计算结论让王宇临感觉自己在做脑筋急转弯：最有可能的是来自神圣章鱼帝国的殖民者，毕竟几十光年的距离对章鱼们来说根本不算远，星球生态也属于简单改造就可以供章鱼正常生存的范畴。
至于本土生物？再等个两亿年吧！
……
正常的下潜，正常的航行，正常的上浮，经过了几十次一模一样的操作之后王宇临已经不再期待显示屏由翻滚的灰雾变为星空或近在咫尺的行星与恒星的那个瞬间，而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随后的星系分析与探索任务分配上。
这里的太阳正将光与热洒向它的四颗行星。
“中枢，准备标准探索行动。”王宇临轻车熟路地下达了命令，“重点扫描一下…”
王宇临给出的命令只说了一半，因为最新的粗略扫描已经结束，其上第一个，也是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一直都是空着的“疑似文明造物”一栏赫然写着“疑似飞船”。
“停止一切行动，那些船的动向如何？”王宇临立刻下了命令。
很快，针对那几艘扎堆停在二号行星同步轨道上的飞船的观察报告便出现在了全息投影中。
王宇临越看越皱眉。
“怎么我这么重要的任务上来就又是海盗又是幽灵船的？”
章鱼们起源于这片长达几十公里的平坦海滩上的潮间带，最终在此从原始聚落一步步成长为了星际文明。
这是一座百米高，边长十米，通体呈黑色的金属方尖碑，原料由神圣章鱼帝国提供，并在谈判达成协议——也就是帝国表示无条件服从——之后的数个小时中由王宇临带来的那艘英勇级战列舰的舰内工厂加工为特种合金并铸造成方尖碑，再次交由帝国飞船运抵首府星球。
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上万的章鱼，而皇家卫兵和警察早就把纪念碑附近围得滴水不漏，远远看着纪念碑的普通民众不由得有些疑惑：这个方尖碑表面光滑如镜，难道这是那个所谓的“人类共同体”的习惯？
他们没有等待太久，空中巡逻的帝国战机首先在自己的位置转入悬停，随后大家看到一架帝国穿梭机从海面上逐渐接近，其左右和后上方各有一架略小的战机护卫，后上的那架造型与帝国公民常见的任何帝国战机有迥然不同，有章鱼很快明白过来那是一架来自“人类共同体”的战机，能让这架人类战机在最后的位置，看来皇帝对人类已经很了解，对他们很放心了。
四架飞行器接近了纪念碑，穿梭机缓缓向地面下降，另三架则步调一致地悬停在旁做警戒状，一些眼尖的章鱼还是看出了什么：帝国战机和穿梭机的下方都出现了明显的气流，而那架人类战机则就像是海中打盹的鱼一样安静地悬浮，对四周没有一点扰动，就像它本就该飘在空中似得。
穿梭机完成了降落，皇帝和知名度很高的托鲁洛将军首先走了出来，随后那两个人类将军和一个悬浮在空中的金属方块也走下了舷梯。即使帝国提前公布过部分资料，但人类与章鱼差异过于巨大的外形还是让章鱼们产生了一阵骚动。但很快，随着皇帝站上演讲台，一切骚动都平息了下来。
演讲开始了，这吸引了大部分章鱼的注意力，但还是有章鱼注意到了那个原本漂浮在人类将军身后的金属方块已经移动到方尖碑旁边，在皇家卫兵一丝不苟的视线中变成了某种奇形怪状的机器，并发出数道激光打在了方尖碑表面。
伴随着章鱼们的阵阵低呼和皇帝依旧慷慨激昂的演讲，那个机器飞快地在方尖碑上雕刻起来。
“神圣章鱼帝国和人类共同体在之后将作为守望相助的朋友共同走向文明的新篇章！”
最后一句话落下，方尖碑上的雕刻也同时完成，在场的章鱼无不惊叹于整个仪式设计的精巧，只有皇帝和托鲁洛知道那应该归功于人类共同体的高超科技，王宇临早就告诉他不用操心语速的问题，纳米机器们会自己跟上进度。
几秒钟之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皇帝已经“卖国求和”的章鱼们全都欢呼起来。
“向陛下致敬！”他们自发喊起来，“神圣章鱼帝国万岁！”
“向陛下致敬！”
“向帝国和共同体致敬！”章鱼群中一个不是很响，但穿透力十足的声音喊道。
“向帝国和共同体致敬！”
“帝国和共同体万岁！”
王宇临有些惊讶地看着章鱼们的欢呼被悄无声息地引导，只能说章鱼帝国的高层莽是莽了一点，治国能力还是足够的，看来不用担心他们之后内部因为这次谈判出什么大乱子了。
整个仪式又持续了近一个半小时，最终两人两章鱼再次登上穿梭机，在战机护航与章鱼们的欢呼中离去。
在又忙碌了将近一周，设计了双方通用的IFF设备并更新识别码，开启了几个有限的合作项目并在帝国疆域中设置了人类共同体标准导航信标之后，共同体异文明接触规范中的所有条目终于完成了，而章鱼们这次是第一次进行文明建交，没有任何自己的新想法，再加随着率领着帝国最强大的巡弋舰队的托鲁洛被打的灰头土脸这件事已经不触手而走，并且传得越来越邪乎，几乎所有神圣章鱼帝国海军将领都对于两光年外的强大舰队越来越忌惮——托鲁洛除外，他对于“人类的威胁”已经彻底躺平了——王宇临最终决定告别这个他在探索任务中第一个接触的文明。
皇帝在接到消息后按照人类给出的资料进行了仪式性的挽留，王宇临则在道谢中坚持离开。
王宇临再次回到了旗舰的舰桥，坐回到了阔别一周的舰长席上。
“中枢，导航信标里的特殊信息确认过了吧。”
“确认过了，”现在的中枢终于恢复了本来的模样，向王宇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既然这么担心奥莉加小姐，为什么还不让我变成她的样子呢？”
“那就好，把隐形侦查舰获得的资料汇总分析好给我。”王宇临根本不搭理中枢满嘴跑的火车，心说好的不学学坏的，装奥莉加没学来那股优雅地气场，骚话倒是越来越多。
人类共同体第二探索船团再次收缩成密集队形，各舰的波动引擎迅速完成了亚空间航道设置，庞大的舰队在几秒钟内全部消失不见。
“竟然真的没留下军事力量就走了。”在皇宫中收到报告的帝国皇帝又感慨了一句，“要不是已经打了一段时间的交道，我现在就会派军队去把整个帝国疆域翻个底朝天，挖地三尺也要把共同体埋下的陷阱找出来。”
“谁说不是呢，陛下，”在幕后也同样忙了一个星期的帝国宰相说道，“在接到托鲁洛将军的信息仓后我们都以为帝国国祚将到此为止了。”
“我们真应该庆幸遇到的第一个打不过的异文明就是人类共同体，”皇帝继续说了下去，“他们要了最详细的天文资料？”
“是的，就是几个小时前的事，那时您和王宇临将军在导航信标那边，奥莉加将军来要的，同时还有大撕裂带的详细观察记录。”
“你跟她说过我们对那个方向研究没有任何进展的现状吧。”
“当然，奥莉加将军说没有关系。”宰相顿了顿，“要是他们能和我们进行进一步的技术合作就好了。”
“可惜也只能是想想了，我们拿不出足够的筹码和他们立刻交换，而他们又是探索舰队，不会在这里停留的。”
说到这里，皇帝停了下来，看向王宇临以私人名义赠送的一个人类首府星系示意模型，八颗形态各异的行星正绕着中心的太阳慢慢公转。
“探索舰队啊…”
此时的王宇临正阅读着来自神圣章鱼帝国的天文资料。
“果然不是啊。”这位少年将军的声音中似是放松，但又好像暗含着一点失落。
自从章鱼们从三百多年前有能力绘制银河图像开始，一万多光年外的断裂带就一直是现在这副模样，这更加证明了这里不是银河系。自行完成这些资料收集和整理的中枢也着重强调了这点，虽然这个不着调的AI总能把王宇临气个半死，但在这种关键事务上到的确没出过任何纰漏。
眼下只能将断裂带设为这次探索的重要目标之一，舰队目前的航向便是沿着旋臂走向向断裂带靠近，在大量恒星系中走着复杂的螺旋形路径，力求在保持探索速度的同时不漏掉螺旋范围内的任何一个文明。
在告别神圣章鱼帝国后的一个多月里，王宇临见过的最高级生命形态是在高盐度海水中缓慢游动的生物，它们和地球上的鱼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也在用类似鳃的器官呼吸。中枢关于如果这颗星球上出现文明会是什么样的计算结论让王宇临感觉自己在做脑筋急转弯：最有可能的是来自神圣章鱼帝国的殖民者，毕竟几十光年的距离对章鱼们来说根本不算远，星球生态也属于简单改造就可以供章鱼正常生存的范畴。
至于本土生物？再等个两亿年吧！
……
正常的下潜，正常的航行，正常的上浮，经过了几十次一模一样的操作之后王宇临已经不再期待显示屏由翻滚的灰雾变为星空或近在咫尺的行星与恒星的那个瞬间，而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随后的星系分析与探索任务分配上。
这里的太阳正将光与热洒向它的四颗行星。
“中枢，准备标准探索行动。”王宇临轻车熟路地下达了命令，“重点扫描一下…”
王宇临给出的命令只说了一半，因为最新的粗略扫描已经结束，其上第一个，也是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一直都是空着的“疑似文明造物”一栏赫然写着“疑似飞船”。
“停止一切行动，那些船的动向如何？”王宇临立刻下了命令。
很快，针对那几艘扎堆停在二号行星同步轨道上的飞船的观察报告便出现在了全息投影中。
王宇临越看越皱眉。
“怎么我这么重要的任务上来就又是海盗又是幽灵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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