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说书人
故事是个好故事，可是有些事情似乎是乱了。
老头说得故事李当年似有听闻，村里那个姓曹的胖子与自己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活着的时候如何痴迷修仙人之术，不求天下第一只求长生不老，可是当时差了一味药，九尾狐狸的眉间血。他机缘巧合知道青丘下落，便让当时江湖势力最强的九大门派一齐上离山诛杀九尾妖狐。奈何那离山拼着基业尽毁也要帮助九尾逃出生天，后来九人合力破了离山护山大阵，杀了马中原，斩了九尾一尾被其逃脱。战斗结束后，他们劝幸存的离山弟子入自己山门，表现十分刚烈便被就地杀了，漏网之鱼自然有，那个和九尾妖狐有些关系的年轻人就幸运的逃掉了，后来曹胖子登基成新帝，也多次派人寻找九尾，却再无任何线索。三十年后，那个年轻人出现了，这次曹胖子亲自带人上梨山，在确定他有九尾妖狐血脉之后，被他生生抽离了心脏。年轻人死透了，只是那漫山梨花随着他的死，开始纷纷落下，然后自泥泞中破土而出，化作了满地疯狂剑意，在场数十人包括九大宗门长老门主，还有朝廷随帝出行的高手，在这一场疯狂剑雨下没有一丝生还机会，除了曹胖子借一丝皇气续命逃出升天。这件事后，九大宗门以宗主闭死关为由，照常运转。而曹胖子则在往后二十年里活的苦不堪言，事情变化发生在一次雨夜，曹胖子如往常虐杀了几个婢女后发泄完自己的戾气，一个老头如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眼前，再后来，曹胖子来到了天阙城。
李当年没有纠正刘老头的意思，野史便是野史何须那么多真相。
人间是是非非多有野史佐证，至于真假无人在意只要精彩便可。李当年前二十年看了数不尽的书，被师父逼着思考那些朝代更迭，气运流转的来龙去脉。近百年之事不说也罢，李当年不介意将千年间精彩的故事当做野史说与刘老头听，也算是力所能及的帮助。
白日楼里没那么热闹，但也不算冷清，三三两两穿着慵懒的年轻女子或在窗前向往眺望，或是拿着吃食说着漫不经心的话。
李当年已经基本熟悉楼内环境，楼上几层厢房规格不同，风格也是不同，从天字号到地字号，从风花雪月到金玉满堂。清淡雅舍自然受青睐，但奢华至极似乎才更符合一部分人的品味。
李当年住的是最为便宜的地字号房间，虽然便宜，房间也是干净素雅，这住房钱换镇上其他旅馆也足有住到最好房间。
楼里，那些三三两两聚拢在一起的漂亮年轻女子都将目光放到了李当年身上，对于这个客人她们十分好奇，明明是住店客人，可是穿着就和伙计相似。对于这些目光李当年回以大大方方的注视，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楼里的女子。
在明月楼里混饭吃的姑娘，混的好的要么技术一流，荤素活都能信手拈来，要么美的不食人间烟火，让客人觉得这朵清莲毁在自己手里才是她最好的结局。
至于姿色平平，手艺平常，那就得靠白嫩丰腴的身段来滑溜进客人的怀里撒娇来拉拢点人气儿了，所以在明月楼的姑娘大多有些心气儿，见到李当年不露怯，便大大方方的挺了挺胸前几两肉，四目相对，李当年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见到李当年最终还是败退，那些姑娘眼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小子你还嫩的得意情绪。
在任何环境下，风月之地与茶楼酒肆绝对是获取信息最为方便有效的场所，李当年本来也无事，便借着这些机会多了解镇上的一些事情。
明月楼，楼高有六层高，抬头往上仿佛自己身在一座巨大的古井之中。眯着眼可以瞧见人影在楼上走动。正在李当年思索着这么大的天窗雨水如何不落到楼内，一个大手掌拍在了李当年左肩上。啪的一声，手掌的主人发出一道粗旷惊呼声“看你小子瘦的跟小鸡崽似得，还挺抗揍啊。我这一掌怎么说也有两成力道了，竟然没打趴下你。”
李当年转过头看向身后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汉子，他身材魁梧，脸庞黝黑精瘦，一身肌肉显然是个横练家子，李当年没有露出一丝恼意，只是说道”敢问您是？“
那中年汉子见李当年神色自若更是惊讶“老子绰号黑虎。北山牛马郡人士，你可以喊我黑虎爷，也可以喊我黑老大。”
听这话李当年露出恍然之色道“原来是黑虎爷，果然名不虚传。”
中年汉子眉毛挑起，双眼微睁露出一丝诧异道“我在外面这么有名气？“
李当年点了点头道“名气极大。”
中年汉子皱了皱眉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怎的也不和我报备。”
李当年抱了抱拳说道“可能是黑虎爷误会了，我是来住店的，不是打杂的。”
黑虎哇呀了一声道倒退两步连忙拱手行礼道“对不住了客官，你看我这粗鄙笨人。”
而后他指着楼上道“客官你可知道，能住在明月楼内的，非富即贵，更有些人恨不得把有钱两字写脑门上，唯独您穿成这样，当真是低调与众不同。”
李当年哈哈一笑说道:“也是赶路到此地，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
黑虎心中有所计较，他靠近一步说道“这地儿是消金窟，兄弟哪天把持不住可得和我说一声，这楼里的姑娘我个个熟悉，当然如果兄弟本事大如那李青莲，在楼里住了三个月没花一分钱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当年知道他说的那个李青莲，听说住在天字号房间，每日大半时间是待在大堂里喝酒发呆。偶有熟悉人喊他来一起喝酒聊天，他也是从不拒绝。几个月时间早已经把钱花光，但明月楼却没有赶他走，皆是因为楼中那位花魁的接济。这般厚颜无耻之徒另无数文人雅士嗤之以鼻然后暗地羡慕不已。
“黑虎爷说笑了，要有李青莲那般文采，我便去叩天子门了，何必还在江湖中飘荡。”李当年说罢拱手一礼道“再下要出去一趟，先告辞了。”
黑虎嗯嗯两声，然后大咧咧的向在一旁看热闹的姑娘们高声道“看看这新来的小子俊不，要下手的赶紧了啊。”
周围姑娘听这话也不恼，其中有个姑娘笑着应道”自己吃不上白食还想着人家，黑虎爷仗义。“
外面阳光依旧很暖和，青石板上坑坑洼洼不平整，踩上去却很是舒适。李当年行至拱桥下，正巧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小和尚，他左手拿着化缘的铜钵，铜钵里看不到银子，只见到两包荷叶裹着的东西，右手拎着一瓶比他小脑袋小不了多少的酒瓶，他走的四平八稳，似乎十分注意铜钵中的东西会不小心掉地上，与李当年错身而过的时候，李当年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
李当年身上银两其实并不是很多，但方才得黑虎提醒，倒是想起来得换一身干净衣裳，身上的黑布麻衣着实破的过分了，用半两银子在没怎么讨价还价的情况下买到一双布鞋和一条灰色长衫，店家找给李当年几文钱，被李当年去街角的商贩手里换了两根糖葫芦。
回到楼里，刘全已经坐在大堂正北的一方小戏台上，他换了身一副，此时看起来不像是说书人，倒像是一个算命先生。
只见他右手握着一根焕然一新的黑檀惊堂木，左手一把青竹花鸟扇，表情动作自然大方。
一旁小花见李当年来，正准备说什么，见李当年手里的冰糖葫芦不禁眼睛瞪的溜圆，李当年将两根都放入她手中提醒道“留一根明天吃。”
小花接过两根糖葫芦，啥也不说一溜烟就跑向后院，见着她这开心模样，李当年微微一笑。转身再看老头，他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就见他把手惊堂木朝桌上一拍，声音洪亮说道。“说江湖，道江湖。咱今儿个说那赤马长啸入西凉，红妆掩面坐北堂。数千年前，有一少年游侠儿自西楚断臂归来，自此隐于寒山寺中，油尽灯枯之时用手沾酒写下八字，世间苦，最苦是情长。”
说完这些，刘老头故意停顿了下，看到台下的人的确都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咂了砸嘴。
比起江湖恩怨，楼里的姑娘更喜欢听些儿女情长的事情，那些倚栏而望的目光早已落到老头身上，其中性格外向些的女子忍不住说道”那寒山寺是不是就是如今姑苏城外的寒山寺？“
刘老头哈哈一笑，点了点头后看向稀稀疏疏坐着喝酒的客人说道”塞北孤烟可不似江南婉约，哪位大爷赏小老儿一碗酒，这一人一骑入西凉的故事，无酒可不行。“
虽是正午，但这些客人也不是专门喝酒来的，以往他们有些人就打算就着简单吃食等着晚上歌舞升平的热闹场面，没想到今儿个白天就发现了有点意思的东西，明月楼的酒水自然不便宜，但是听着老头故事起的头有那么点意思，便也不会不舍得这点酒钱，便有位客人开口喊道“既然是说塞外，那就拿最烈的酒，大爷我便赏你一碗绿蚁。小二上酒！”
绿蚁酒烈，价钱也便宜，但酒无贵贱，只要应景应兴那就是好酒，刘全根本不在乎什么酒，有人能应和自己就说明这在明月楼第一次说书算是成了，等他将绿蚁一饮而尽，用手抹去嘴角的酒水，大笑道“好酒！”
老头说得故事李当年似有听闻，村里那个姓曹的胖子与自己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活着的时候如何痴迷修仙人之术，不求天下第一只求长生不老，可是当时差了一味药，九尾狐狸的眉间血。他机缘巧合知道青丘下落，便让当时江湖势力最强的九大门派一齐上离山诛杀九尾妖狐。奈何那离山拼着基业尽毁也要帮助九尾逃出生天，后来九人合力破了离山护山大阵，杀了马中原，斩了九尾一尾被其逃脱。战斗结束后，他们劝幸存的离山弟子入自己山门，表现十分刚烈便被就地杀了，漏网之鱼自然有，那个和九尾妖狐有些关系的年轻人就幸运的逃掉了，后来曹胖子登基成新帝，也多次派人寻找九尾，却再无任何线索。三十年后，那个年轻人出现了，这次曹胖子亲自带人上梨山，在确定他有九尾妖狐血脉之后，被他生生抽离了心脏。年轻人死透了，只是那漫山梨花随着他的死，开始纷纷落下，然后自泥泞中破土而出，化作了满地疯狂剑意，在场数十人包括九大宗门长老门主，还有朝廷随帝出行的高手，在这一场疯狂剑雨下没有一丝生还机会，除了曹胖子借一丝皇气续命逃出升天。这件事后，九大宗门以宗主闭死关为由，照常运转。而曹胖子则在往后二十年里活的苦不堪言，事情变化发生在一次雨夜，曹胖子如往常虐杀了几个婢女后发泄完自己的戾气，一个老头如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眼前，再后来，曹胖子来到了天阙城。
李当年没有纠正刘老头的意思，野史便是野史何须那么多真相。
人间是是非非多有野史佐证，至于真假无人在意只要精彩便可。李当年前二十年看了数不尽的书，被师父逼着思考那些朝代更迭，气运流转的来龙去脉。近百年之事不说也罢，李当年不介意将千年间精彩的故事当做野史说与刘老头听，也算是力所能及的帮助。
白日楼里没那么热闹，但也不算冷清，三三两两穿着慵懒的年轻女子或在窗前向往眺望，或是拿着吃食说着漫不经心的话。
李当年已经基本熟悉楼内环境，楼上几层厢房规格不同，风格也是不同，从天字号到地字号，从风花雪月到金玉满堂。清淡雅舍自然受青睐，但奢华至极似乎才更符合一部分人的品味。
李当年住的是最为便宜的地字号房间，虽然便宜，房间也是干净素雅，这住房钱换镇上其他旅馆也足有住到最好房间。
楼里，那些三三两两聚拢在一起的漂亮年轻女子都将目光放到了李当年身上，对于这个客人她们十分好奇，明明是住店客人，可是穿着就和伙计相似。对于这些目光李当年回以大大方方的注视，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楼里的女子。
在明月楼里混饭吃的姑娘，混的好的要么技术一流，荤素活都能信手拈来，要么美的不食人间烟火，让客人觉得这朵清莲毁在自己手里才是她最好的结局。
至于姿色平平，手艺平常，那就得靠白嫩丰腴的身段来滑溜进客人的怀里撒娇来拉拢点人气儿了，所以在明月楼的姑娘大多有些心气儿，见到李当年不露怯，便大大方方的挺了挺胸前几两肉，四目相对，李当年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见到李当年最终还是败退，那些姑娘眼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小子你还嫩的得意情绪。
在任何环境下，风月之地与茶楼酒肆绝对是获取信息最为方便有效的场所，李当年本来也无事，便借着这些机会多了解镇上的一些事情。
明月楼，楼高有六层高，抬头往上仿佛自己身在一座巨大的古井之中。眯着眼可以瞧见人影在楼上走动。正在李当年思索着这么大的天窗雨水如何不落到楼内，一个大手掌拍在了李当年左肩上。啪的一声，手掌的主人发出一道粗旷惊呼声“看你小子瘦的跟小鸡崽似得，还挺抗揍啊。我这一掌怎么说也有两成力道了，竟然没打趴下你。”
李当年转过头看向身后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汉子，他身材魁梧，脸庞黝黑精瘦，一身肌肉显然是个横练家子，李当年没有露出一丝恼意，只是说道”敢问您是？“
那中年汉子见李当年神色自若更是惊讶“老子绰号黑虎。北山牛马郡人士，你可以喊我黑虎爷，也可以喊我黑老大。”
听这话李当年露出恍然之色道“原来是黑虎爷，果然名不虚传。”
中年汉子眉毛挑起，双眼微睁露出一丝诧异道“我在外面这么有名气？“
李当年点了点头道“名气极大。”
中年汉子皱了皱眉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怎的也不和我报备。”
李当年抱了抱拳说道“可能是黑虎爷误会了，我是来住店的，不是打杂的。”
黑虎哇呀了一声道倒退两步连忙拱手行礼道“对不住了客官，你看我这粗鄙笨人。”
而后他指着楼上道“客官你可知道，能住在明月楼内的，非富即贵，更有些人恨不得把有钱两字写脑门上，唯独您穿成这样，当真是低调与众不同。”
李当年哈哈一笑说道:“也是赶路到此地，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
黑虎心中有所计较，他靠近一步说道“这地儿是消金窟，兄弟哪天把持不住可得和我说一声，这楼里的姑娘我个个熟悉，当然如果兄弟本事大如那李青莲，在楼里住了三个月没花一分钱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当年知道他说的那个李青莲，听说住在天字号房间，每日大半时间是待在大堂里喝酒发呆。偶有熟悉人喊他来一起喝酒聊天，他也是从不拒绝。几个月时间早已经把钱花光，但明月楼却没有赶他走，皆是因为楼中那位花魁的接济。这般厚颜无耻之徒另无数文人雅士嗤之以鼻然后暗地羡慕不已。
“黑虎爷说笑了，要有李青莲那般文采，我便去叩天子门了，何必还在江湖中飘荡。”李当年说罢拱手一礼道“再下要出去一趟，先告辞了。”
黑虎嗯嗯两声，然后大咧咧的向在一旁看热闹的姑娘们高声道“看看这新来的小子俊不，要下手的赶紧了啊。”
周围姑娘听这话也不恼，其中有个姑娘笑着应道”自己吃不上白食还想着人家，黑虎爷仗义。“
外面阳光依旧很暖和，青石板上坑坑洼洼不平整，踩上去却很是舒适。李当年行至拱桥下，正巧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小和尚，他左手拿着化缘的铜钵，铜钵里看不到银子，只见到两包荷叶裹着的东西，右手拎着一瓶比他小脑袋小不了多少的酒瓶，他走的四平八稳，似乎十分注意铜钵中的东西会不小心掉地上，与李当年错身而过的时候，李当年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
李当年身上银两其实并不是很多，但方才得黑虎提醒，倒是想起来得换一身干净衣裳，身上的黑布麻衣着实破的过分了，用半两银子在没怎么讨价还价的情况下买到一双布鞋和一条灰色长衫，店家找给李当年几文钱，被李当年去街角的商贩手里换了两根糖葫芦。
回到楼里，刘全已经坐在大堂正北的一方小戏台上，他换了身一副，此时看起来不像是说书人，倒像是一个算命先生。
只见他右手握着一根焕然一新的黑檀惊堂木，左手一把青竹花鸟扇，表情动作自然大方。
一旁小花见李当年来，正准备说什么，见李当年手里的冰糖葫芦不禁眼睛瞪的溜圆，李当年将两根都放入她手中提醒道“留一根明天吃。”
小花接过两根糖葫芦，啥也不说一溜烟就跑向后院，见着她这开心模样，李当年微微一笑。转身再看老头，他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就见他把手惊堂木朝桌上一拍，声音洪亮说道。“说江湖，道江湖。咱今儿个说那赤马长啸入西凉，红妆掩面坐北堂。数千年前，有一少年游侠儿自西楚断臂归来，自此隐于寒山寺中，油尽灯枯之时用手沾酒写下八字，世间苦，最苦是情长。”
说完这些，刘老头故意停顿了下，看到台下的人的确都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咂了砸嘴。
比起江湖恩怨，楼里的姑娘更喜欢听些儿女情长的事情，那些倚栏而望的目光早已落到老头身上，其中性格外向些的女子忍不住说道”那寒山寺是不是就是如今姑苏城外的寒山寺？“
刘老头哈哈一笑，点了点头后看向稀稀疏疏坐着喝酒的客人说道”塞北孤烟可不似江南婉约，哪位大爷赏小老儿一碗酒，这一人一骑入西凉的故事，无酒可不行。“
虽是正午，但这些客人也不是专门喝酒来的，以往他们有些人就打算就着简单吃食等着晚上歌舞升平的热闹场面，没想到今儿个白天就发现了有点意思的东西，明月楼的酒水自然不便宜，但是听着老头故事起的头有那么点意思，便也不会不舍得这点酒钱，便有位客人开口喊道“既然是说塞外，那就拿最烈的酒，大爷我便赏你一碗绿蚁。小二上酒！”
绿蚁酒烈，价钱也便宜，但酒无贵贱，只要应景应兴那就是好酒，刘全根本不在乎什么酒，有人能应和自己就说明这在明月楼第一次说书算是成了，等他将绿蚁一饮而尽，用手抹去嘴角的酒水，大笑道“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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