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废墟的温度（2）

    随着热腾腾的农家菜上来，算是开席了。农舍包间内虽然简陋，但是还算暖和。农舍的茶水也比较有特色，一律是热腾腾的绿豆汤。

    张总旁浓妆艳抹的女人，早就脱了貂皮大衣，低胸的贴身豹纹毛衣兜着翘臀，棕色的高筒靴盖过膝盖，微露一小截网状丝袜。右手托着下巴，眉毛高高跳起，正盯着左手，似乎不满意这次画的指甲。当然，左手中指金花，右手中指克拉。卷发高高盘起，脖间的钻石项链也显得富贵逼人。

    相比之下，朵儿的穿着就显得素的像和尚了。长长的头发随意披散着，鹅黄色羽绒服下是件粉红的卫衣，灰色小短裤，黑色打底裤，着一双高跟小短靴。这身算是学生装了。不对不对，现在的大学生都是张总边上那个女人的打扮，像朵儿这样打扮的可以称为鸡了。

    “陈总，这次我就是想让我家小丽做一次广告。”张总一脸横肉，目光真诚，“至于花多少钱，我不在乎。”

    陈力微微一笑，虽然最爱听这句“花多少钱，不在乎”，但这次是可是要达到产品和代言人两个广告指标。因而淡淡的说：“贵公司是主营饲料的，往年出镜的都是些农民扮相，这可与钱小姐的气质不相符啊！”

    “扯淡，别跟我说我的饲料不上档次！现在避孕药广告，痔疮药广告，尤其是卫生巾广告在中央电视台两分钟一趟来回播，拍广告的还不都是些小青年们着迷的偶像代言的？”张总咽一口茶水愤愤的说。

    陈力微微皱眉，但是也没有表现出对这些词汇的反感，往绿豆汤里加了一勺糖碎碎念：“看广告的人群、人群中受广告影响的、受影响的人中愿意购买的、愿意购买的人中有能力购买的。”

    张总厌烦的瞪了陈力一眼，搁下手中的筷子，双臂撑着桌边，很有县长的派头：“咱国家是农民多，还是得痔疮的多？农民中用饲料的多还是用药的多？要说受广告影响的人群，城市当然不如农村，城里根本没人看！城市里老人吧，不是在带孩子就是在医院；中年人吧，不是忙着挣钱就是忙着说谎；青年人倒是悠闲的很，不管他们上班下班都嚷着无聊。但是青年人谁还看电视啊，都抱着电脑呢！是不是於小姐？”

    朵儿没怎么吃东西。静静的抽烟。刚拿出烟时，钱小丽曾鄙视的看了朵儿一眼。在钱小丽的眼里抽烟的女人都是打鸣的，所以她自己再怎么混都不肯抽烟。这时听到张总问自己，朵儿不禁也跟着点点头。

    钱小丽看张总在询问瞧不上眼的朵儿，赌气小声咕哝一句：“怎么不问我呢？”

    朵儿表示同感的是卫生巾的问题。以前她也曾想过，怎么这些卫生巾广告能在各大电视台的任何时段播出。甚至少儿台都有。虽然这是市场经济的正常产物，但是还是觉得把这种裤裆产品做到脑白金的程度很没有必要。去超市买卫生巾不过是看质量和长度。包装再好的，也没有人留用包装盒或是包装袋。再有名气也不能当众炫耀。之前朵儿也曾遇到过卫生巾的案子，由于内心抵触，在犹豫接不接的时候，笑飞曾给朵儿提过一个方案：

    在公园的长椅上：周杰伦问一美女：你喜欢我哪里？女孩眯着眼睛甜蜜道：你保护我，让我感觉很舒服，永远把我当宝贝。周杰伦嗲声道：原来我是卫生巾~~护舒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