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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团散了

    众人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公司群。齐文丽的头像发了长长一段话,还没来得及看清,下一条,就显示齐文丽已经退出群聊。

    “得,确认了,不用问了。”林琳身子一歪,瘫在了地板上。

    “齐总走了,也不代表MV不拍了,还有刘总呢。”罗碧荔安慰着瞬间情绪低落的大家。

    “刘总?话说你们有多长时间没见他了?”林琳挺身起来,问道。

    “额,他不是天天在群里发鸡汤吗?”洛芊芊嘟囔着。

    “哈哈哈哈,是的,我怀疑根本没人看吧?”秦薇薇大笑。

    “严肃点!你严肃点!”岑青茗厌恶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划着手机给大家念齐文丽发地消息:“我齐文丽因为与刘玮理念不合,正式退出公司。刘玮本人毫无专业经验,却独断专行、任人唯亲.....希望有识之士早做打算。共事一场,感谢大家支持!”

    “看来这两人矛盾有点大啊。”林琳也划着手机边啧啧叹到。

    “刘总咋还不出来反驳?”洛芊芊疑惑地问。

    “可能是在憋小作文吧,或者在找合适的鸡汤。”秦薇薇挤挤眼。

    “哈哈哈哈哈。”严悦一下子没崩住,首先笑了出来。

    接着袁垚仪、洛芊芊也笑了起来,传染得剩下的人也大笑起来,严悦甚至笑出了眼泪。

    笑过一阵之后,大家又沉默了。过了一会,李茵菲先打破了寂静的空气,提议道:“要不我们去问问策划部的人,他们肯定知道MV拍不拍了。”

    “嗨,别问了,你看下群。”程紫叹了口气,把手机甩在了地上。

    李茵菲又打开群里,好家伙,策划部的人也依次退出群聊了。

    大家瞬间DOWN了下去,心里都明明白白,这MV估计一时半会是拍不起来了。

    “如果我们也能这么潇洒地退出群聊就好了。”岑青茗突然说道。

    严悦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真的有这么潇洒,再去其他公司,或者干脆靠自己,真的能比现在好吗?

    她看了眼李茵菲,估计和她的想法一样,于是捏紧了李茵菲手。

    最后李茵菲从张芸口中得到了正式的证实,主打歌和MV拍摄彻底流产了。未来团的工作计划待定,大概率还是走刘总这边的资源去拍戏。

    几个人从公司同事的八卦里听到一些零散的信息,经过秦薇薇和程紫的努力,终于拼凑出了矛盾的大概脉络。

    齐文丽和刘总矛盾的导火索,正是上一次李茵菲她们的打针事件。那个韩秀和刘总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但是刘总之前带的演员都是在那里做的微整,补针什么的。这一次因为李茵菲她们临场逃跑,拿齐文丽当挡箭牌,张芸为了撇清自己关系,就在刘总那里狠狠抱怨了一通齐文丽。于是两个人在当天就当面吵了一架,据说差一点打起来,警察都去了。

    之前的矛盾也全部摊到了明面之上,两人不但理念不合,资金使用和投入上也有着重大的分歧。

    齐文丽做了整体宣传规划需要做预算,刘总却暗地嘱咐财务,也是自己的亲信,推诿拖延;齐文丽提出要找水军公司把势造起来,而刘总认为是花冤枉钱,坚决不同意;齐文丽想要雇人来做后援会管理粉丝,刘总认为是多此一举,外面有的是免费的粉丝劳力;齐文丽决定做一个小团综,招个团队专门每个星期拍摄剪辑,刘总认为没必要,除非让粉丝付费观看。

    刘总想要李茵菲她们赶紧对接资源赚钱,齐文丽却认为现阶段要以训练为主,刘总是鼠目寸光;刘总谈了几个地方产品代言,齐文丽说他不顾定位,low穿地心。刘总想让9个人都赶紧去拍戏,齐文丽说他不搞建设,不专业化,只会透支团队人气。

    齐文丽虽然说是入股,但是是以技术加资金、资源的形式,应该投入的资金其实迟迟没有到位。所以不管租的办公楼、员工工资等等,全部都是刘总的先期投入。齐文丽联系的工作产生的进项,要求财务转三分之一到一家她自己的关联公司,刘总不批。

    经过这次撕破脸皮的争吵之后,齐文丽衡量了下,决定走人。

    后来听说,两人又打了一场官司,搞得一地鸡毛,刘总也在圈里更有了名气。

    得知未来前途渺茫的众人一时间都没有什么热情,公司不叫就在宿舍待着,只有李茵菲、严悦、罗碧荔三个人还每天坚持到公司练习。罗碧荔因为本身没有受过专业舞蹈训练,恰好趁着机会让严悦帮自己上小课。

    这样又蹉跎了一周的时间,这天中午,三人练完舞蹈正准备出去吃午饭,迎面刚好看到很久没见的刘总腋下夹着一个玻璃框春风得意地上楼,看到她们三个还特意停下来,热情地招呼了下:“出去呀,你们?”说着特意将玻璃框换了个手。

    三个人停在楼梯上尴尬地陪着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是,我们去吃午饭。”李茵菲回道。

    “吃饭,挺好,是该吃饭了。”刘总还不走,又把那擦得亮亮的金边玻璃框换了个手,严悦注意到里面夹这一张纸,是中英文双语的。

    “啊,刘总您还不吃饭吗?”严悦问道。

    “我吃过了。啊,”刘总正要说什么,严悦赶紧接上一句打断了他的话:“那我们赶紧去吃了。”说罢拉着李茵菲就要往下走。

    刘总喜气洋洋的脸一下暗淡下来,挂上了失望的神情:“去吧。”

    三人听到这句,忙不迭地往楼下跑。只听着刘总在后面喊道:“李茵菲,明天新经纪人就来,你们团都来公司。”

    “知道了。”李茵菲一边笑应着,一边和严悦、罗碧荔加速往楼下跑着。

    出了公司门,三个人扶着腰笑个不停。

    晚上回到宿舍的三人把中午的事情和其他人说了,大家都很好奇刘总想炫耀却没有炫耀成的玻璃框里的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没想到,轻而易举就让她们发现了答案,刘总早就在微博晒了出来,原来是个影视管理在职硕士的毕业证书,校长签名还是个英文名字。几个人啧啧赞叹,想不到刘总这么好学,实在是吾辈楷模。只有林琳和程紫、秦薇薇不屑,果然从刘总微博上扒下的那张证书的图片,经过林琳的查证:“嘿,和我一样,就是个野鸡大学,给钱就有。”

    这一次一共来了三名新经纪人,也是影视方向的。一个叫曹婧,刚毕业一年,负责带袁垚仪、洛芊芊和岑青茗,主要是带三个人去试一些古装、校园什么之类的网剧。一个叫崔鹏,之前是摄像,转行做经纪人,负责带罗碧荔、秦薇薇、程紫,类型没有做限制。一个叫王馨梅,和严悦一样,也是东北人,说话敞亮。虽然30岁了,也算是资深经纪人,但没有什么架子,她主要负责严悦、林琳和李茵菲,同时帮忙带一带曹婧的业务。

    严悦和李茵菲都不想去演戏,恰好曹婧也需要王馨梅的帮助,所以刘总便也没有太强迫两人。其他人则很快按部就班地开始了试戏、拍戏的工作。

    紧接着没过三个月,在年前林琳就解约了,回到了南方老家,休息了一阵,去了上海,自己投资了一个娱乐公司。

    年后,一直坚持创作的程紫,出道前发在网上的一首女权主义原创歌曲被别人翻唱,意外红了,有TOP级的音乐制作公司联系她,并且爽快地为她付了违约金,贴上了女性主义、学霸、创作才女、全能音乐人的标签全力打造,包装参加了原创音乐综艺节目,很快在日趋衰落的乐坛有了名字。一时让人羡慕不已。

    至此,两人的离开正式宣告了DG女团的解散,但是网络上却全无声息。而一年前宣告她们出道的微博还挂在永远不会在线的那个ID下面。

    在那一次的恳谈后,严悦终于也开始试戏了。因为不是科班出身,所以通常都是台词不多的N角,不过至少严悦生活上还是有了些改善,也唤起了她对演戏的热情。

    李茵菲去参加了那个创作类的综艺节目。节目做得其实非常用心,请的都是业界最知名的大腕做评委,有天后李敏、制作人任偲、音乐公司总裁肥西。虽然李茵菲最终只活了三期,但是收获了不少的东西,她非常满意。

    随着曹婧业务纯熟起来,王馨梅也渐渐把重心放回到严悦和李茵菲这边,她们之间相处地也越来越有默契。

    虽然命运有时候不那么遂人愿,但是也偶然会给些甜头,让人以为未来只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