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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童年2

    年关将近,村子里也开始有一点生气,这天村口来了一队官兵,六十多岁的村长佝偻着腰领着乡亲们迎接。下面的老人们也开始窃窃私语,都不知道官兵来村里干什么。村长迎向小队长问:“兵爷们大冬天来到咱们这穷乡僻里,敢问有何贵干?”“匪患日益严重,快过年了山贼们也要过年,兄弟们大冬天保护乡亲父老,所以你懂的。”

    “大人此言何意,小老儿不懂。”

    领头官兵收敛笑意说道:“真的不懂?”

    村长大爷一脸郑重道:“不懂。”

    领头的官兵笑着说道:“今年的匪患很严重,你们村的青壮都没了,县令大人收到密信,二龙山盗匪将对你们这些村中没有青状的村子下手,你就就不怕吗?”

    老汉探口气道:“村里就剩我们这些老骨头,这日子也越过越没什么意思了,大人给我们这些老弱一条生路吧。”

    “大爷,知县大人就是知道你们这些没有青壮的村子的困难才派我们过来保护你们的,可兄弟们这人吃马嚼的,消耗不是一般的大,你说是吧大爷。”

    村长闻言佝偻的腰更弯了,苦涩到“大人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敬酒不吃吃罚酒。”领头的队长高喝到:“乡亲们,年关将近匪患愈发猖獗,咱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县令大人在县衙日夜祈祷乡亲们平安喜乐。”随后扭头就领着身后的人骑马而去。

    “呸,兵匪一家,谁不知道二龙山上的土匪头子就是赵县令那狗贼的兄弟。”

    “哎,这都什么世道,往年村里有人当兵咱们村还算太平,以后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宁愿被杀死也不想被饿死,这苛捐杂税一年重过一年,迟早被饿死。”

    “南边的义军什么时候过来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那是反贼,都忘了孩子们是被谁杀的了吗?“

    吵吵闹闹中一群人散去,雄赟颓然的坐在祠堂,看着父母的灵位默然不语。村长走了进来,“天智啊,十岁了,武道也筑基了。本来想着你在村里有我们护着能多成长几年。现在村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了,你准备怎么办?”“爷爷我不知道,县衙里全是坏人,起义军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想活下去,替父母照顾好你们。”

    “哎,我们都老了,过了今天没有明天的,再说这么多人你照顾的过来吗?”

    雄赟沉默不语。

    “你是我们养大的,你才是我们的希望,村里就你一根独苗了,离开吧,不要陪我们这些老骨头一起腐朽。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我们培养你最大的报答了。”

    “爷爷,活着就这么难吗?”

    “今天很难明天很难后面很简单。跟我来吧”雄赟跟着爷爷走进祠堂深处。

    “知道我们有熊一族的起源吗?”

    “我看书里说上古黄帝部落就叫有熊氏,难道咱们是黄帝后裔?”

    “额,,,咱们和黄帝确实有一点关系,但不是后裔那么简单。兵主知道吧,咱们有熊一族就源于兵主蚩尤。咱们有熊一族就是源于兵主的御兽一脉。”

    “也就是说咱们是兵主的后裔?”

    “算是吧,传说兵主的坐骑是一头战熊,兵主麾下有一支飞熊军,而咱们的老祖宗就是帮兵主培育战熊的,所以我们被兵主称为有熊一族。”

    老村长将手放在一块不显眼的石头上,随后地上缓缓打开了一扇门,雄赟跟着老村长进入地下,老村长点上油灯在前面引路,雄赟入眼便看见一尊巨身披青铜铠甲的战熊骸骨,那头战熊比雄赟见过的战马还要高壮许多。绕过战熊骸骨,便看见一面巨大的石壁,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文字,仔细一看全是名字。

    “先过来祭拜先祖吧。”三拜九叩后,老村长从供桌上拿下一块青铜古书和一块兽皮书递给了雄赟,雄赟抱着书,坐在地上着看了起来,老村长不去理会看书的雄赟,拿起供桌上的刻刀便开始在墙上刻起了名字,边刻边说:“咱们这传承呢名叫万兽金身,应该是兵主传承最强的一份了,可是偏偏这传承是培育异兽战熊的,异兽难寻而人类肉身孱弱,强行修炼要么经脉碎裂要么癫狂疯魔,没有一个好下场。青铜古书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战熊培养法,兽皮书则是咱们这些后人历次人体实验的总结。千百年来也只是摸索出一些皮毛,熊拳就是从这里演变出来的。”

    雄赟照着烛台翻看着青铜古书,许久后老村长叫雄赟到自己身边,老村长握着雄赟的手刻上了自己的名字——有熊博仁。

    “从今天起,你便是咱们有熊氏这一支的族长了。书就在这里看,这里只有族长才能来,明白吗有熊天智”。“明白的爷爷,今晚我就留在这里看书了”。随着老村长出去,整个暗室里只有雄赟的轻微呼吸声。

    日子一晃已到除夕,村子里也热闹起来。晚上老村长带领大家到宗祠祭拜后便说道:“前些天官兵过来索要物资,咱们没有答应,我打听到二龙山的山贼应该会在年后对咱们村动手,这些天大家都放开吃吧,不用再节衣缩食了,咱们有熊一族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天智,书都记下来了吗?”

    “都背下来了,爷爷。”

    “二龙山把守着咱们这一片村落的出路,想要出去只能从二龙山的一线天过去,你做好准备,等二龙山的山贼来咱们村抢掠,你就趁机逃出去,去北方,那里安全。不要报仇,好好活下去,活下去就有希望,明白吗?”

    “明白。”雄赟攥紧双拳答道。

    初六那天村长召集大家说道:“傍晚二龙山的山贼就会过来,大家都做好准备,咱们给姓赵的那狗贼一份大礼。天智你也做好准备。”午后的阳光略显懒散,一大队人马从远处滚滚而来,片刻便冲到了村口,随后便叫嚷到:“熊老头滚出来说话,给你盏茶时间,出来见我”。片刻老村长在众人的簇拥中缓缓出来。“二当家,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我来做什么你不知道?就不能让大家和气生财吗?三个镇子,八个村子累死老子了。你们是准备交钱还是交命?”

    “二当家说笑了,当然是交钱了,都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随后给了雄赟一个眼神,便笑盈盈的带着二当家进去。雄赟趁机溜出了村外,擦干眼泪背起起背包便向二龙山奔去。

    夜晚时分,看着近百山贼骑马飞奔向有熊村方向,他知道老村长成功了。小心翼翼的摸过一线天,便飞奔向县城方向。

    三天后,风尘仆仆的雄赟来到了上水镇,镇中酒肆,人不多,雄赟刚一进去便听见几人在窃窃私语。

    “那有熊村真惨,整个村子都被烧了,全村一百多老弱死的可真惨啊。”

    “可不是嘛,那熊老头也是个狠人,我也曾见过几面,平时看不出来,据说那二龙山二当家可是武士后期的武者,愣是和老头一起活活烧死,先前去的那三十几号人也被疯魔的老弱们开膛破肚,就逃出来两个。”

    “好汉子,老张我是服气的。自从二龙山那波山贼落草,有熊村那一片村镇就被圈养了起来,那姓赵的那狗贼也真是个畜生,看有熊村青壮都战死了,年都不让过就去勒索一群老弱,真是个畜生。”

    “自从姓赵的做了县令,我们镇青壮整整少了三成。南边平叛,越平反贼势力越大,真不知道州牧大人是怎么想的。”

    “大人们的心思我们小老百姓怎么能是我们揣测的。只希望朝廷能尽早平叛。”

    听着一众人窃窃私语,雄赟忍住眼泪,埋头吃饭,眼泪混着食物全是苦涩的味道。此时的他心中只有复仇二字。

    两天后的下午,满身补丁灰头土脸的雄赟拉着一辆满是干柴的木车来到了县城,交了进城费拉车进去,柴火不到一个时辰便卖完了。如此几天雄赟逛遍了整个县城的角落,也和守门官兵渐渐熟悉。听买柴的妇人说县令大人今年准备在元宵节与民同庆,还邀请了外地来的一只戏班进行三天的表演。十五这天雄赟早早来到县城,直奔县衙而去,此时戏班还没来,县衙门口周边散落着零零散散的几个货郎,卖冰糖葫芦的,卖炊饼的,卖小食的不一而足。买了炊饼吃完后,便想混进县衙熟悉府衙环境,可惜被拦下不许进入。

    日光微暖,人群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人潮汹涌。临近中午,在外围观的雄赟看着几名精壮衙役引路下的来到的一群人,领头的是一微胖的中年人,中年人满脸笑意的牵着一名满身绫罗的贵妇人,贵妇人手牵一名七八岁的男孩,身后三人身穿官服与几个豪绅并肩而行。人群自觉地让出一条路,一行人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