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突变（下）
竟然是钱宏璘。
钱宏璘站在自己跟前用手帕擦着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坐回了原处翘起了二郎腿，缓缓说道：“你呢，漂亮是漂亮，就是太不听话了，不懂及时止损。”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清了清喉咙接着说：“找你来，就是想和你聊个生意。”
许晴颓然地昂起头靠着椅背笑起来：“这么多人找我聊，我从来没有拒绝的权利。”
男人礼貌地听她笑完，放下二郎腿，手撑在腿上问道：“很多人？我对这个很感兴趣，你告诉我这些人的名字，我一定放了你，否则……”
许晴家住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半山腰上，一栋两层破破烂烂的小楼，周围完全没有监控，这倒为纳亚和诺维安的行动提供了非常大的便利。
“还得是我，不然你看谁能赶的及。”诺维安一把到尾地停好车，非常满意自己的车技。
“哼，还得是我，不然你看谁能不晕车。”纳亚不服气地戴上帽子和口罩，和诺维安一起下了车。
他们撬开窗户爬了进去，诺维安落地拍了拍手，张望了下四周，重新更新了一遍“家徒四壁”的概念。纳亚在后面不停环顾周围，然后单手撑住窗沿快速翻进了屋。
“我们只有半小时。”纳亚设定下倒计时，秒针滴滴答答地走起来。
纳亚走进最近的房间，拉开衣柜全是中老年的衣服，转身又走进了第二间，这把对了。
诺维安确认好没有其他监控设备，跟来纳亚在的房间，看着纳亚坐在电脑密码的背影问道：“到哪步了？”
纳亚没答话，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滑动着，过了一会破解了密码，插入U盘，把酒店的那段视频放了进去，然后快速抹除了一切痕迹，一气呵成。
时间还剩下15分钟。
诺维安蹲在地上忙活着些什么，纳亚将另一个备份U盘塞进了许晴枕头里。
倒计时最后一秒，纳亚在屋子外用细线带上了窗户的栓，结束了这次任务。
两人刚回到车上，许晴妈妈就回来了，一辆车跟在她后面，停在了他们对面。
尽管天气已经转凉，许晴妈妈还是穿着单薄的衣服，脑门上却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汗珠，大包小包地提进了家门。
旁边的人把平板举在许晴前面，画面中许晴的妈妈正在厨房做着菜，一个红点落在她的后背上特别扎眼。
许晴刚刚平静点的情绪又崩溃了，泪水夺眶而出，歇斯底里地冲着平板喊：“妈！妈！快跑妈！！”
“别叫了，她听不见。”旁边的人说道。
男人抠了抠自己的耳朵，依旧平静地说道：“说吧。”
“你放过我妈，她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这样事情会闹大的！”
“现在已经很大了不是么？”男人突然没了耐心。
“要怎样你们才能放过她？”许晴语气软了下来变为哀求。
“那篇报道是你写的吧？谁让你这么干的？还有视频，从哪来的？”男人冷冷地问道。
这些她也想知道啊，但她知道眼前的人不会信。时间回到纳亚、婕琳娜和许晴见面的那个下午，自己签上名字后纳亚对自己说：“如果这封举报信有用，会有人不择手段销毁你手上的证据，如果你有的话。”“我留了条内裤，不知道算不算证据。”纳亚凝神看了她一会说道：“保护好自己。”那是怎样的一种表情呢？悲伤、怜悯又复杂。那一瞬间，她切实地感觉到了纳亚真诚地待过她，但是脑海里又响起电话里李锦华的那声“是。”
还要相信她么？相信她把自己供出来有苦衷？
“我倒数三下，三声之后，要么给我答案，要么给你母亲收尸。三、二、……”
许晴瞪着眼睛看着平板屏幕，又转头看看钱宏璘，心里挣扎着要不要把安茹说出来，那可是她曾经唯一能相信的人啊，是她给了自己希望，虽然现在看来这个希望不一定是真的。
“我说！我说！酒店经理！找我聊过！还有锦华的老板！他也找我聊了！”
“还有呢？”
“没了！就这些人！”许晴快要窒息了。
“到底有没有其他人！还有谁？！”男人吼起来。
“真的没有了！他们就是想让我作证而已！”
“视频呢？”
“视频……有啊……
“狙击手准备……”
“不！不要！”
“再问你最后一遍，东西在哪？！”
“我不知道……
“狙击手五秒钟倒计时……
“我说！我说！在我房间！在房间……地泪流满面。
门口传来敲门声，许晴妈妈以为是许晴回来了，擦了擦手满心期待地打开门，一群人破门而入捂住她的嘴一个手刀拍晕了她，然后就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他们打开电脑，直接进了桌面，点开了桌面的文件夹看了几秒之后拿起电话：“老大，电脑里找到了一段视频和举报信。”
男人点开一看，紧锁着眉头捏起许晴的下巴，冰冷着一张脸把手机举到她面前说道：“看不出来啊，为了这个你是不是爬到酒店经理床上去了？！”
许晴错愕地看着没有打码的视频，还有那封举报信扫描件，所有的事情扑朔迷离了起来。她心如死灰地闭上眼，从没觉得这么累过，脑子里好乱，太多的事情想不清楚。
“备份在哪？”
“我不记得了。”许晴有气无力地回答，仿佛已经置身事外。
“搜认真点，把所有能撕开的东西撕开，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男人对着手机喊道。
电话另头各种“嘶啦”声交织在一起，突然有一个声音说道：“发现一个U盘！”噼里啪啦一阵敲键盘声之后，确认了里面的内容是备份。
不管这是不是安茹的圈套，还是迫不得已的误会，在绝望之中，许晴突然释然了，如果自己的生命可以揭示这个真相，那她可以试试。
我再信你最后一次，安茹，让他得到惩罚。许晴虔诚地祈祷着。
“U盘带回来，电脑硬盘销毁，接着搜。”
“是。”
男人翻看着许晴的手机，打开了她所有的社交软件和短信，没有找到她和酒店经理以及李锦华的通话记录，他一瞬间明白过来自己的敌人，或者是某个叛徒还在暗处，是谁？他刚想发问，却听见许晴旁边的壮汉叫出了声：“哎！哎！”，他扶着往自己身上倾斜的许晴，鲜血先顺着她的下巴流下来。
“妈的！”男人探了探她的鼻息，掰开她的嘴一看，原来人已经咬舌自尽。
事情瞬间变得麻烦起来。
“那个老太婆怎么处理？”旁边的壮汉请示道。
“一起带回来，母女结伴去吧。”
“是。”
钱宏璘站在自己跟前用手帕擦着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坐回了原处翘起了二郎腿，缓缓说道：“你呢，漂亮是漂亮，就是太不听话了，不懂及时止损。”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清了清喉咙接着说：“找你来，就是想和你聊个生意。”
许晴颓然地昂起头靠着椅背笑起来：“这么多人找我聊，我从来没有拒绝的权利。”
男人礼貌地听她笑完，放下二郎腿，手撑在腿上问道：“很多人？我对这个很感兴趣，你告诉我这些人的名字，我一定放了你，否则……”
许晴家住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半山腰上，一栋两层破破烂烂的小楼，周围完全没有监控，这倒为纳亚和诺维安的行动提供了非常大的便利。
“还得是我，不然你看谁能赶的及。”诺维安一把到尾地停好车，非常满意自己的车技。
“哼，还得是我，不然你看谁能不晕车。”纳亚不服气地戴上帽子和口罩，和诺维安一起下了车。
他们撬开窗户爬了进去，诺维安落地拍了拍手，张望了下四周，重新更新了一遍“家徒四壁”的概念。纳亚在后面不停环顾周围，然后单手撑住窗沿快速翻进了屋。
“我们只有半小时。”纳亚设定下倒计时，秒针滴滴答答地走起来。
纳亚走进最近的房间，拉开衣柜全是中老年的衣服，转身又走进了第二间，这把对了。
诺维安确认好没有其他监控设备，跟来纳亚在的房间，看着纳亚坐在电脑密码的背影问道：“到哪步了？”
纳亚没答话，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滑动着，过了一会破解了密码，插入U盘，把酒店的那段视频放了进去，然后快速抹除了一切痕迹，一气呵成。
时间还剩下15分钟。
诺维安蹲在地上忙活着些什么，纳亚将另一个备份U盘塞进了许晴枕头里。
倒计时最后一秒，纳亚在屋子外用细线带上了窗户的栓，结束了这次任务。
两人刚回到车上，许晴妈妈就回来了，一辆车跟在她后面，停在了他们对面。
尽管天气已经转凉，许晴妈妈还是穿着单薄的衣服，脑门上却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汗珠，大包小包地提进了家门。
旁边的人把平板举在许晴前面，画面中许晴的妈妈正在厨房做着菜，一个红点落在她的后背上特别扎眼。
许晴刚刚平静点的情绪又崩溃了，泪水夺眶而出，歇斯底里地冲着平板喊：“妈！妈！快跑妈！！”
“别叫了，她听不见。”旁边的人说道。
男人抠了抠自己的耳朵，依旧平静地说道：“说吧。”
“你放过我妈，她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这样事情会闹大的！”
“现在已经很大了不是么？”男人突然没了耐心。
“要怎样你们才能放过她？”许晴语气软了下来变为哀求。
“那篇报道是你写的吧？谁让你这么干的？还有视频，从哪来的？”男人冷冷地问道。
这些她也想知道啊，但她知道眼前的人不会信。时间回到纳亚、婕琳娜和许晴见面的那个下午，自己签上名字后纳亚对自己说：“如果这封举报信有用，会有人不择手段销毁你手上的证据，如果你有的话。”“我留了条内裤，不知道算不算证据。”纳亚凝神看了她一会说道：“保护好自己。”那是怎样的一种表情呢？悲伤、怜悯又复杂。那一瞬间，她切实地感觉到了纳亚真诚地待过她，但是脑海里又响起电话里李锦华的那声“是。”
还要相信她么？相信她把自己供出来有苦衷？
“我倒数三下，三声之后，要么给我答案，要么给你母亲收尸。三、二、……”
许晴瞪着眼睛看着平板屏幕，又转头看看钱宏璘，心里挣扎着要不要把安茹说出来，那可是她曾经唯一能相信的人啊，是她给了自己希望，虽然现在看来这个希望不一定是真的。
“我说！我说！酒店经理！找我聊过！还有锦华的老板！他也找我聊了！”
“还有呢？”
“没了！就这些人！”许晴快要窒息了。
“到底有没有其他人！还有谁？！”男人吼起来。
“真的没有了！他们就是想让我作证而已！”
“视频呢？”
“视频……有啊……
“狙击手准备……”
“不！不要！”
“再问你最后一遍，东西在哪？！”
“我不知道……
“狙击手五秒钟倒计时……
“我说！我说！在我房间！在房间……地泪流满面。
门口传来敲门声，许晴妈妈以为是许晴回来了，擦了擦手满心期待地打开门，一群人破门而入捂住她的嘴一个手刀拍晕了她，然后就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他们打开电脑，直接进了桌面，点开了桌面的文件夹看了几秒之后拿起电话：“老大，电脑里找到了一段视频和举报信。”
男人点开一看，紧锁着眉头捏起许晴的下巴，冰冷着一张脸把手机举到她面前说道：“看不出来啊，为了这个你是不是爬到酒店经理床上去了？！”
许晴错愕地看着没有打码的视频，还有那封举报信扫描件，所有的事情扑朔迷离了起来。她心如死灰地闭上眼，从没觉得这么累过，脑子里好乱，太多的事情想不清楚。
“备份在哪？”
“我不记得了。”许晴有气无力地回答，仿佛已经置身事外。
“搜认真点，把所有能撕开的东西撕开，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男人对着手机喊道。
电话另头各种“嘶啦”声交织在一起，突然有一个声音说道：“发现一个U盘！”噼里啪啦一阵敲键盘声之后，确认了里面的内容是备份。
不管这是不是安茹的圈套，还是迫不得已的误会，在绝望之中，许晴突然释然了，如果自己的生命可以揭示这个真相，那她可以试试。
我再信你最后一次，安茹，让他得到惩罚。许晴虔诚地祈祷着。
“U盘带回来，电脑硬盘销毁，接着搜。”
“是。”
男人翻看着许晴的手机，打开了她所有的社交软件和短信，没有找到她和酒店经理以及李锦华的通话记录，他一瞬间明白过来自己的敌人，或者是某个叛徒还在暗处，是谁？他刚想发问，却听见许晴旁边的壮汉叫出了声：“哎！哎！”，他扶着往自己身上倾斜的许晴，鲜血先顺着她的下巴流下来。
“妈的！”男人探了探她的鼻息，掰开她的嘴一看，原来人已经咬舌自尽。
事情瞬间变得麻烦起来。
“那个老太婆怎么处理？”旁边的壮汉请示道。
“一起带回来，母女结伴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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