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突变（上）
许晴窝在被子里紧张地抓着手机翻着报道中视频的评论。
不会有人认出来里面有一段是我吧？那天的采访，安茹和那个记者，根本没有提到过这段视频。
突然有人扒了扒她的被子，她吓得抖了一机灵，室友看她裹得更紧了，不耐烦地说道：“我们去外面吃饭，下面的课替我们喊个道啊。”
许晴这才探出头，强烈的光线让她觉得很不适应，揉了揉眼睛答应道：“好的。”
室友从名牌包包里拿了些钱给她：“喏，拿去吃点好吃的吧，这钱赚的真容易。”不等许晴开口，室友两步就迈出了旁边的宿舍门。
这时许晴的手机响了，她看着来电显示的那串陌生号码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颤抖着接起来：“喂？”
“我只知道是你举报的高官。”对方直奔主题。
“谁告诉你这些的？是不是一个姓安的女生？”
“……是。”老板顺水推舟把锅推了出去。
许晴闭上眼睛倒吸了一口气。
“只要你肯作证，你想要的工作也好，你父亲的病也好，我都会给你安排。”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就在你们学校正门旁边的奶茶店，来这里聊聊吧。”
“我不会和你见面。”
“小姑娘，你的同学一定很好奇受害者是谁吧。”
不行，不可以。许晴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呢……”
许晴缩到上铺靠墙的床脚，绝望地看着眼前踩不到的地面，强烈的失真感让她捂住自己的脑袋。
李锦华看着对面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抱着胳臂一脸严肃的许晴，露出了模式化的笑容：“别这么紧张，说实在的，我挺佩服你的勇气，现在就差这临门一脚。”
“我真的觉得奇怪，是不是在你们老板的眼里，我们这些人就和菜场里打折的菜一样？”
“……”没想到对方那么直接，李锦华的笑容僵在脸上，逐渐消失了。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需要你们想明白，需要的是有人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想深了，就错过机会了。”
“我不需要这个机会。”许晴把自己的口罩往上拉了拉。
“那你觉得，我能查到你，那位高官查不到你么？我这是在保护你，你可得自己想明白。”
许晴扫视了自己一周，咽了咽口水。
李锦华吸了一口奶茶，饶有兴趣地看着许晴的反应，恢复了之前模式化的笑容。
“我再想想……”许晴有些扛不住了。
“嗯，可以，我可以等，只怕某些人等不及了。”李锦华拿起剩下的半杯奶茶摇了摇，又用吸管搅了搅，皱着眉头朝服务员喊：“你们这店也太不厚道了，糊弄大学生糊弄惯了啊，二十几块钱的奶茶珍珠就这么点啊？要不要我给你们差评？”
服务员一听差评急了，赶紧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今天状态不好给您加少了，您可千万别差评，我这就给您重新做一杯！”
“这还差不多。”李锦华满意地笑笑，一会儿奶茶就端了上来。
服务员弯着腰一遍遍赔着不是，李锦华摆摆手让她下去了，把奶茶往许晴前面一推：“算我请你的，我静候佳音。”说完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转身出了店门。
街对面的车窗摇了下来，一个男人拿着望眼镜看到了店里的许晴，对后座上的几个人说道：“就是她，跟着。”
李锦华进车之前把剩下半杯奶茶扔进垃圾桶，骂了一句：“甜不拉几的什么玩意也敢卖这么贵……”
许晴打开手机通讯录，在“安茹”的名字上停留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拨通这个号码。
另一边，纳亚正研究着宏璘集团每一年的财报。
完美，真是完美，账做的非常漂亮完全找不出纰漏，财务的系统完全独立于自己的系统之外。
信道里突然传来诺维安焦急的声音：“目标好像绑了个人，他们开的是无牌车，我跟丢了！”
纳亚“腾”一声从位子上弹起来，火急火燎地冲进老板娘办公室说老家的至亲去世，请了几天假直奔学校和诺维安会和。
纳亚在小巷口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麻醉剂的味道，地面几条不规整的灰尘带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的趋势发展了，锦华公司并没有按照自己的预想保护好许晴，又或者是高官出手太快了。
她脑子闪过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被高官强奸女大学生、自己掉包的举报信、大火的报道、越来越低调的宏璘、越来越高调的锦华、最近离职去了锦华的肖经理……就像一幅严丝合缝的拼图，但是这个拼图多出来了一片——锦华对电子附脑的干扰手段。凭着这些年的实践经验，纳亚知道天底下根本没有多出来的一片拼图，除非拼的不对。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纳亚缓缓说道。
“现在怎么办？无牌车我根本没法定位。”诺维安有些懊悔。
“我们给他送个‘礼物’。”纳亚猜出来了高官想要的东西。
诺维安扒着地图定了位，油门一脚踩到底，往目的地疾驰而去。
好冷。
许晴的意识开始慢慢回笼，听觉最先苏醒，随后是嗅觉。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混合着脚步声，空气中充满着铁锈的味道。她艰难地睁开眼，看见对面坐着一个男人，逆着光看不太清脸。束缚感让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果然被绑地严严实实。
男人看许晴想张嘴呼救，挥挥手让许晴旁边的壮汉拿布条堵住她的嘴，许晴还是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绝望的放弃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多问题，但很抱歉我不能详细说明。”男人彬彬有礼地开口。
“我不喜欢吵闹，也不喜欢动粗，你要是答应我不大喊大叫，我可以不堵你的嘴，同意的话就点点头。”男人接着说。
许晴无力地点点头。
男人又挥挥手，壮汉刚取下布条，许晴就大声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救……”呼救声被疼痛感毫不客气地打断，许晴吃痛地弯下腰，血腥味充斥着口腔。就在刚才抬头的一刹那，她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不会有人认出来里面有一段是我吧？那天的采访，安茹和那个记者，根本没有提到过这段视频。
突然有人扒了扒她的被子，她吓得抖了一机灵，室友看她裹得更紧了，不耐烦地说道：“我们去外面吃饭，下面的课替我们喊个道啊。”
许晴这才探出头，强烈的光线让她觉得很不适应，揉了揉眼睛答应道：“好的。”
室友从名牌包包里拿了些钱给她：“喏，拿去吃点好吃的吧，这钱赚的真容易。”不等许晴开口，室友两步就迈出了旁边的宿舍门。
这时许晴的手机响了，她看着来电显示的那串陌生号码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颤抖着接起来：“喂？”
“我只知道是你举报的高官。”对方直奔主题。
“谁告诉你这些的？是不是一个姓安的女生？”
“……是。”老板顺水推舟把锅推了出去。
许晴闭上眼睛倒吸了一口气。
“只要你肯作证，你想要的工作也好，你父亲的病也好，我都会给你安排。”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就在你们学校正门旁边的奶茶店，来这里聊聊吧。”
“我不会和你见面。”
“小姑娘，你的同学一定很好奇受害者是谁吧。”
不行，不可以。许晴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呢……”
许晴缩到上铺靠墙的床脚，绝望地看着眼前踩不到的地面，强烈的失真感让她捂住自己的脑袋。
李锦华看着对面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抱着胳臂一脸严肃的许晴，露出了模式化的笑容：“别这么紧张，说实在的，我挺佩服你的勇气，现在就差这临门一脚。”
“我真的觉得奇怪，是不是在你们老板的眼里，我们这些人就和菜场里打折的菜一样？”
“……”没想到对方那么直接，李锦华的笑容僵在脸上，逐渐消失了。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需要你们想明白，需要的是有人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想深了，就错过机会了。”
“我不需要这个机会。”许晴把自己的口罩往上拉了拉。
“那你觉得，我能查到你，那位高官查不到你么？我这是在保护你，你可得自己想明白。”
许晴扫视了自己一周，咽了咽口水。
李锦华吸了一口奶茶，饶有兴趣地看着许晴的反应，恢复了之前模式化的笑容。
“我再想想……”许晴有些扛不住了。
“嗯，可以，我可以等，只怕某些人等不及了。”李锦华拿起剩下的半杯奶茶摇了摇，又用吸管搅了搅，皱着眉头朝服务员喊：“你们这店也太不厚道了，糊弄大学生糊弄惯了啊，二十几块钱的奶茶珍珠就这么点啊？要不要我给你们差评？”
服务员一听差评急了，赶紧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今天状态不好给您加少了，您可千万别差评，我这就给您重新做一杯！”
“这还差不多。”李锦华满意地笑笑，一会儿奶茶就端了上来。
服务员弯着腰一遍遍赔着不是，李锦华摆摆手让她下去了，把奶茶往许晴前面一推：“算我请你的，我静候佳音。”说完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转身出了店门。
街对面的车窗摇了下来，一个男人拿着望眼镜看到了店里的许晴，对后座上的几个人说道：“就是她，跟着。”
李锦华进车之前把剩下半杯奶茶扔进垃圾桶，骂了一句：“甜不拉几的什么玩意也敢卖这么贵……”
许晴打开手机通讯录，在“安茹”的名字上停留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拨通这个号码。
另一边，纳亚正研究着宏璘集团每一年的财报。
完美，真是完美，账做的非常漂亮完全找不出纰漏，财务的系统完全独立于自己的系统之外。
信道里突然传来诺维安焦急的声音：“目标好像绑了个人，他们开的是无牌车，我跟丢了！”
纳亚“腾”一声从位子上弹起来，火急火燎地冲进老板娘办公室说老家的至亲去世，请了几天假直奔学校和诺维安会和。
纳亚在小巷口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麻醉剂的味道，地面几条不规整的灰尘带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的趋势发展了，锦华公司并没有按照自己的预想保护好许晴，又或者是高官出手太快了。
她脑子闪过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被高官强奸女大学生、自己掉包的举报信、大火的报道、越来越低调的宏璘、越来越高调的锦华、最近离职去了锦华的肖经理……就像一幅严丝合缝的拼图，但是这个拼图多出来了一片——锦华对电子附脑的干扰手段。凭着这些年的实践经验，纳亚知道天底下根本没有多出来的一片拼图，除非拼的不对。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纳亚缓缓说道。
“现在怎么办？无牌车我根本没法定位。”诺维安有些懊悔。
“我们给他送个‘礼物’。”纳亚猜出来了高官想要的东西。
诺维安扒着地图定了位，油门一脚踩到底，往目的地疾驰而去。
好冷。
许晴的意识开始慢慢回笼，听觉最先苏醒，随后是嗅觉。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混合着脚步声，空气中充满着铁锈的味道。她艰难地睁开眼，看见对面坐着一个男人，逆着光看不太清脸。束缚感让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果然被绑地严严实实。
男人看许晴想张嘴呼救，挥挥手让许晴旁边的壮汉拿布条堵住她的嘴，许晴还是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绝望的放弃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多问题，但很抱歉我不能详细说明。”男人彬彬有礼地开口。
“我不喜欢吵闹，也不喜欢动粗，你要是答应我不大喊大叫，我可以不堵你的嘴，同意的话就点点头。”男人接着说。
许晴无力地点点头。
男人又挥挥手，壮汉刚取下布条，许晴就大声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救……”呼救声被疼痛感毫不客气地打断，许晴吃痛地弯下腰，血腥味充斥着口腔。就在刚才抬头的一刹那，她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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