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明实验（下）
纳亚干活的时候就和工人们聊天：“你们白天干这么重的体力活，晚上还能聚在一起打牌，不累么？”
“再累也没你们动脑子的累。我们呢，就是每天盼着拿工资的日子，盼着盼着就不累了。”
纳亚想了想，竟然觉得很有道理：“是的哎，我好久玩这些了，方便带上我不？”
“好啊，我听厂长说你这几天住这？我们每天就在宿舍前面那几个桌子那。”
晚上八点多钟，纳亚果然看到男寝宿舍楼前面亮着灯，灯下聚着几窝人，烟熏缭绕。
纳亚找到了白天聊天的老哥，坐在他旁边，老哥泛黄的手指摸着牌，眼睛比白天都亮上几度，嘴里惬意地叼了根烟，摸完牌烟蒂已经撒了一地。
“哎，她新来的我带，你和她换个位。”老哥吸了口烟，朝对面的人抬了抬下巴。
对面的工人笑嘻嘻的站起来：“我们这多久没女同志一起打牌了？”
“之前还有女同志？”纳亚一边和他换位置一边问道。
“那当然，工厂之前也是有女工的。”
“那现在怎么都不见了？”
“裁了呗。”
“哎，老张还在的时候我听他说他去医院的时候碰上之前在这干的女实验员了，在医院干护士哩。”
纳亚反复看着牌堆和自己的牌，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工厂还有女实验员？”
“咋的看不起我们工厂？老板那个专用的仓库之前就是她们进进出出的，看着啊和一般的女工不像一路人，不和我们打牌，平时也不说话，怪神秘的。”
纳亚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哪个医院这么缺人啊，什么人都要？”
“就是附近最近的那个，我要是能进医院，当保安我也乐意啊。”
牌局在狂轰滥炸的“我炸！”“要不要？”中结束了，纳亚临走时看了眼手机，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小时，劳动人民的快乐就这么简单。
坐在纳亚旁边的同事陆续跳槽之后，纳亚很快就成了仅剩的“独苗”受到了朱总经理的“高度重视”和“亲切接待”。
她双手交叉搭在肚子上，臀部轻微转动着办公椅，对站在办公桌前面的纳亚说道：“最近公司临时有些小麻烦，今后的业务重点可能会变，很多部门的工作内容会重新调整，你虽然来的不久，但看得出来你还是对公司很有信心的，对吧？”
纳亚捣头如蒜，心里却反复琢磨着朱的意图：明明最好的方案是让我滚呐？难道是留着我好找新的冤种？
这些反应在朱眼里无疑是自己胜利的前兆，她挺直了身板，身体微微前倾，轻了轻嗓子说道：“你的系统对公司的帮助很大，你们部门离职的人的工作量我已经和各部门的经理商量好分的差不多了，还剩个仓库就麻烦你了。”
“我的工作需要尽可能安静的环境，而且我对这种整理的事情毫无经验，记性差到爸妈都嫌弃我。”
“哦，这毛病不好得趁年轻赶紧改，正好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这个工作有更合适的人做，也应该是由之前岗位的人做。”
“她们只是实习生而且有其他的任务我已经安排过了，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
“仓库也不是我应该操心的事。”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对峙着，僵持不下。
“对了，关于系统公司认为已经不用进一步开发了，你只要做做维护，这样时间上你也不至于特别忙。”
“您知道，开发了一半的模块放弃其实是最费钱的。”
“能提高你们的工作效率就是最不费钱的。”
不知道这里的小仓库会不会有上次工厂厂房的线索，纳亚突然想到。
“我想想。”她眯了眯眼睛回答道。
事实证明纳亚的回答并不重要。
“帮我去仓库拿这些。”朱总经理的消息弹出来，紧跟着就是一张图，纳亚嘴角抽了抽，很快把这件事晾在了一边。
没几分钟电话接踵而至。
“我发给你的消息你看到了吗？你在干什么？”
“我在工作，刚才没注意。”纳亚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回答。
“那你马上看下，钥匙一会有人会给你。”
“哦。”
纳亚轻轻关上身后的仓库门，黑暗之中货架的轮廓显得更加锋利和狰狞。
确认好没有摄像头之后，她撩起衣服的下摆，露出紧贴在腰间的外骨骼，指纹解锁之后腰背突然弹出几根细细的绳索，绳索末端精准地吸附在周围的钢铁货架上，她在一排排的货架中矫健地攀爬着，终于在角落翻出一个落满灰尘的小型医疗器械，底座上写着“辉基医院”。
纳亚刚想搜这家医院的详细信息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往这里来，只能遗憾地将东西放回原处，三两下跳到开关旁边稳稳着陆，绳索“嗖嗖”两声迅速归位。
朱总经理按下门把手进来的时候，纳亚正在翻着货架上的东西。
“东西太多了找起来太困难，要不弄一个货架系统……”纳亚建议道。
“停，现在咱们不讨论这个。你进来都这么久怎么还没找到？”就在刚刚，朱总在监控中看到了那纳亚进仓库的时间。
“我进来没多久啊，哦，我调整肩带可能废了些时间。”纳亚假装回忆着。
女人的直觉告诉朱纳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朱总经理警惕地说：“行吧，那赶紧的。”
等纳亚第二次进去替朱总拿东西的时候，就看见角落里多了一个摄像头。
朱总经私下找老板娘要过钥匙，盘了一圈贵重物品，数量齐全。
一个人摸黑进去难道真的只是在调肩带？她感情上很难相信，但理智上又觉得合理，尽管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但她知道是时候换掉这个不听话又无所畏惧的“钉子户”了。
“你再想想，是不是随手放在哪了？”钱宏璘坐在沙发上不信任地望着纳亚。
“我想了很多遍，确实没有。一直都是出库，入库我到现在都还没干过几次，您说是什么时候交给我的？”
“一个礼拜前吧，不大记得了，我给了你一个黑色背包。”
“什么地方给我的？”
“公司或者外面大厅吧。”
“所以您什么都没记得就只记得交给我了？”
气氛一瞬间变得非常尴尬。
“我可以去找找，您最好也回忆一下。”
纳亚转身离开的时候，朱总经理依旧对着钱宏璘喋喋不休：“您看她这是什么态度，明明拿了硬说自己不记得……”
“再累也没你们动脑子的累。我们呢，就是每天盼着拿工资的日子，盼着盼着就不累了。”
纳亚想了想，竟然觉得很有道理：“是的哎，我好久玩这些了，方便带上我不？”
“好啊，我听厂长说你这几天住这？我们每天就在宿舍前面那几个桌子那。”
晚上八点多钟，纳亚果然看到男寝宿舍楼前面亮着灯，灯下聚着几窝人，烟熏缭绕。
纳亚找到了白天聊天的老哥，坐在他旁边，老哥泛黄的手指摸着牌，眼睛比白天都亮上几度，嘴里惬意地叼了根烟，摸完牌烟蒂已经撒了一地。
“哎，她新来的我带，你和她换个位。”老哥吸了口烟，朝对面的人抬了抬下巴。
对面的工人笑嘻嘻的站起来：“我们这多久没女同志一起打牌了？”
“之前还有女同志？”纳亚一边和他换位置一边问道。
“那当然，工厂之前也是有女工的。”
“那现在怎么都不见了？”
“裁了呗。”
“哎，老张还在的时候我听他说他去医院的时候碰上之前在这干的女实验员了，在医院干护士哩。”
纳亚反复看着牌堆和自己的牌，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工厂还有女实验员？”
“咋的看不起我们工厂？老板那个专用的仓库之前就是她们进进出出的，看着啊和一般的女工不像一路人，不和我们打牌，平时也不说话，怪神秘的。”
纳亚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哪个医院这么缺人啊，什么人都要？”
“就是附近最近的那个，我要是能进医院，当保安我也乐意啊。”
牌局在狂轰滥炸的“我炸！”“要不要？”中结束了，纳亚临走时看了眼手机，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小时，劳动人民的快乐就这么简单。
坐在纳亚旁边的同事陆续跳槽之后，纳亚很快就成了仅剩的“独苗”受到了朱总经理的“高度重视”和“亲切接待”。
她双手交叉搭在肚子上，臀部轻微转动着办公椅，对站在办公桌前面的纳亚说道：“最近公司临时有些小麻烦，今后的业务重点可能会变，很多部门的工作内容会重新调整，你虽然来的不久，但看得出来你还是对公司很有信心的，对吧？”
纳亚捣头如蒜，心里却反复琢磨着朱的意图：明明最好的方案是让我滚呐？难道是留着我好找新的冤种？
这些反应在朱眼里无疑是自己胜利的前兆，她挺直了身板，身体微微前倾，轻了轻嗓子说道：“你的系统对公司的帮助很大，你们部门离职的人的工作量我已经和各部门的经理商量好分的差不多了，还剩个仓库就麻烦你了。”
“我的工作需要尽可能安静的环境，而且我对这种整理的事情毫无经验，记性差到爸妈都嫌弃我。”
“哦，这毛病不好得趁年轻赶紧改，正好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这个工作有更合适的人做，也应该是由之前岗位的人做。”
“她们只是实习生而且有其他的任务我已经安排过了，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
“仓库也不是我应该操心的事。”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对峙着，僵持不下。
“对了，关于系统公司认为已经不用进一步开发了，你只要做做维护，这样时间上你也不至于特别忙。”
“您知道，开发了一半的模块放弃其实是最费钱的。”
“能提高你们的工作效率就是最不费钱的。”
不知道这里的小仓库会不会有上次工厂厂房的线索，纳亚突然想到。
“我想想。”她眯了眯眼睛回答道。
事实证明纳亚的回答并不重要。
“帮我去仓库拿这些。”朱总经理的消息弹出来，紧跟着就是一张图，纳亚嘴角抽了抽，很快把这件事晾在了一边。
没几分钟电话接踵而至。
“我发给你的消息你看到了吗？你在干什么？”
“我在工作，刚才没注意。”纳亚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回答。
“那你马上看下，钥匙一会有人会给你。”
“哦。”
纳亚轻轻关上身后的仓库门，黑暗之中货架的轮廓显得更加锋利和狰狞。
确认好没有摄像头之后，她撩起衣服的下摆，露出紧贴在腰间的外骨骼，指纹解锁之后腰背突然弹出几根细细的绳索，绳索末端精准地吸附在周围的钢铁货架上，她在一排排的货架中矫健地攀爬着，终于在角落翻出一个落满灰尘的小型医疗器械，底座上写着“辉基医院”。
纳亚刚想搜这家医院的详细信息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往这里来，只能遗憾地将东西放回原处，三两下跳到开关旁边稳稳着陆，绳索“嗖嗖”两声迅速归位。
朱总经理按下门把手进来的时候，纳亚正在翻着货架上的东西。
“东西太多了找起来太困难，要不弄一个货架系统……”纳亚建议道。
“停，现在咱们不讨论这个。你进来都这么久怎么还没找到？”就在刚刚，朱总在监控中看到了那纳亚进仓库的时间。
“我进来没多久啊，哦，我调整肩带可能废了些时间。”纳亚假装回忆着。
女人的直觉告诉朱纳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朱总经理警惕地说：“行吧，那赶紧的。”
等纳亚第二次进去替朱总拿东西的时候，就看见角落里多了一个摄像头。
朱总经私下找老板娘要过钥匙，盘了一圈贵重物品，数量齐全。
一个人摸黑进去难道真的只是在调肩带？她感情上很难相信，但理智上又觉得合理，尽管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但她知道是时候换掉这个不听话又无所畏惧的“钉子户”了。
“你再想想，是不是随手放在哪了？”钱宏璘坐在沙发上不信任地望着纳亚。
“我想了很多遍，确实没有。一直都是出库，入库我到现在都还没干过几次，您说是什么时候交给我的？”
“一个礼拜前吧，不大记得了，我给了你一个黑色背包。”
“什么地方给我的？”
“公司或者外面大厅吧。”
“所以您什么都没记得就只记得交给我了？”
气氛一瞬间变得非常尴尬。
“我可以去找找，您最好也回忆一下。”
纳亚转身离开的时候，朱总经理依旧对着钱宏璘喋喋不休：“您看她这是什么态度，明明拿了硬说自己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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