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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画家、风景、舞蹈

    见到钟博自顾自地走到了自己的前面,一向好面子的祁正平直接伸出手猛然一拉,将面前的钟博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他可不希望在其他人的眼里他是一个如此弱小的人。

    “怎么?不害怕了?”钟博的嘴角轻轻扬起,而此时面前的祁正平却冲着他瞥了一眼道:“谁说我害怕了!我在怎么样也是一个正式的杀厄者!我才不会害怕呢!”

    话虽如此,但是钟博还是能够隐约看到祁正平的身体似乎在微微地颤抖着,如果说他不害怕的话,钟博是不会相信的。但是祁正平却依旧表现出一副十分心高气傲的模样,他似乎想要拥这样的方式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毕竟他们现在都算是一名星辉的杀厄者,他们和那些搜查官们并不一样,他们是真正的觉醒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斩厄刀,是真正意义上的杀厄者。

    但是他们自从被分配到巡防小队之后,今天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立自主,虽然他们没有真正的见过那些嗜血的厄兆,但是他们多多少少的听说过那些怪物的恐怖之处。

    “对了,你们听说过一个鬼故事吗?”

    钟博似乎觉得现在闲来无事,打算自己率先代替大家找一个乐子。而此时走在前面的祁正平没有好奇地回头说道:“钟博,你脑子没毛病吧!讲什么鬼故事!”

    钟博伸出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祁正平的肩膀,他似乎并没有考虑到祁正平的内心感受:“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看大家都有些无聊,寻思着找一些乐子来缓解一下压抑的氛围啊!”

    祁正平这边却直接将连转了过去:“……你还真是一个无聊的人!”

    钟博这边见到祁正平这边没有了意见,钟博等人直接停在了原地,然后其余的人直接聚集在了钟博的身体四周,团团的围成了一个圆形,然后祁正平双手抱在胸前,然后没有好气的走到了队伍的后面。

    ……

    钟博所讲述的这个鬼故事……似乎有点漫长。

    不知道这个故事真的是他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事情,还是说他突然脑洞大开想到的即兴故事。然后身处于队伍后方的祁正平可不认为这个故事有多么的吓人,甚至他还觉得这些人似乎都有些幼稚!

    他们不会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吧?

    然后钟博便开始讲述了起来,传说在过去的京都,所有的一切都还是百废待兴的年代,甚至还是那种金戈铁马的战争时代。几乎所有人都在思考着自己要如何安然无恙的渡过每一天,因为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们会不会被那些军队的铁蹄给彻底的碾碎,所有人都在每一天之中过的提心吊胆。

    但即便是在如此恶劣的时代下,却依旧存在着不愿意被时代所抛弃的人们,他们可以完全依靠自己的体力和劳动在这个世界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尽管那只有几寸小小的土地,但是他们却依旧乐意享受每一分每一秒。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以为年轻的画家手握着自己的画笔,然后对准了天外太阳存在过的地方仔仔细细的校对了一下,然后在他的心里仿佛已经临摹成了一副天下奇观。

    据说每一位画家的脑海里所包含的是真正的天地万象,因为他们总是能够将这个世界上不同的风景,或好或坏,几乎都能以他们自己的一种理解方式去创造出属于他们自己的艺术品,但是那些艺术品有一些在人类的眼里却完全就是一副天书。

    但是据说画家最神奇的地方便是自己的那张画纸,可以接纳这个世间一切色彩和厚度以及重要的临摹的画纸似乎可以包藏和吞吐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事物,一吞一吐之间仿佛自成一方小小的乾坤。

    画家不知道有多少次不曾离开自己的画纸前,似乎只要他还有自己的画,自己亲手创造出的那些艺术品,不管这个世界在未来会变成什么模样……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于是,画家每天几乎都会在同一个地方画同一副画,似乎那些所谓的艺术品就是在反复推敲之中才最终诞生的。每一位画家难道都有这种毅力?即便是那些会亲自上门来拜访画家的朋友,他都会将他们给一一的拒之门外。久而久之……便没有人来造访画家的家了。

    大家都知道画家的心里所承纳的永远都只有他心里的艺术品,尽管此时的他还没有那么多鲜艳的色彩,但是在他手里那一幅幅被临摹而成的画卷每一张几乎都是这个世界的瑰宝。那几乎是不属于那个时代的产物让所有见到它的人都为之疯狂,都想要一睹那位画家的真容。

    但是只有真正有机会见一见他的幸运儿才知道那所谓的天才究竟是如何的孤僻且独特。他只会将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只在需要它们的时候才将它们展露出来,平常的情况下他们在外人的眼里永远都是一个孤僻且特立独行的人。

    “你想过画一画其他的风景吗?”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是谁询问了自己这个问题,那个时候画家的心里也没有答案,因为在如今的世道里,还有什么风景是值得他真正的去留恋的呢?是春天里重新盛开的花朵?还是在秋天里已经枯黄的衰败?亦或是冬天那白雪皑皑的厚重?亦或者是……花花草草,莺歌燕舞?

    所有的一切他几乎都已经画过了,而且都已经涉猎过,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画些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动笔。所以画家放下了他的画笔,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去画些什么。

    风景……虫鱼鸟兽还是一些衰败的植物?感觉这个世界上依旧没有什么风景是值得让他留恋其中的了。他现在所希望的就是能够让自己看一看这个世界上最为艳丽的风景。

    不过……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吗?

    听到这里,祁正平却忍不住地轻笑道:“你这算是鬼故事?确定这不是你从那里听来的睡前故事?画家?那个年代有画家这个职业吗!”

    想到这里,祁正平却似乎意识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然后他的目光突然之间与钟博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二人只是互相望着彼此,似乎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呼呼……

    恰在此时四周突然之间掠起了一股微风,随即那股风势越来越庞大,然后寒冷的感觉让祁正平悄悄地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恍惚之间他还嗅到了一丝丝十分淡淡的气息波动。

    随即,钟博继续接下来的故事。

    自诩看过了世间所有风景的画家以为自己已经看遍了这个世界的风景,他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次拿起自己的画笔了,所以他便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画笔。他开始尝试去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待这个早已经满目疮痍的世界,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在这片天地之中窥见那么一丝丝希望的火种,但是到最后他也觉得那只不过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然后画家开始尝试融入到其他人的生活之中,以前从来不会主动接触外来人的画家开始学习去接触他们,但是每个和他一样的人似乎都在过着一样的生活,他们似乎并不对自己的未来心怀过任何的期待,甚至以为这样的生活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画家开始讨厌这样千篇一律的生活,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那些军队迟早会将这里夷为平地,到时候……他们任何人都无法逃离。

    随后……画家便看到了一段舞蹈。

    他本以为生活之中不再会诞生所谓的希望之花,以为所有的生活都是千篇一律的条幅,直到他坐在人群之中并且亲眼看到了一段他从来每有看到过的舞蹈。然后……然后……他便不知道了。

    那……应该是花吧?但是画家自诩见过这个世界上一切的花朵,单单是诞生在他的花朵就已经不计其数,他甚至连太阳的轮廓都可以临摹出来,他早已经见识过了这个世界上大绝大多数的风景。

    然后……他便见到了那段舞蹈。

    仿佛是突然在画家眼前绽放开来的花朵一般,然后与翩跹之中慢慢地张开了自己的花瓣,随后矗立在层层花瓣之中的妙曼花蕾仿佛是由上天亲自雕刻出来的一般,仿佛那才是一尊真正的艺术品。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画家不曾看到过的风景。

    然后画家的习惯便是每天来这里看一段舞蹈,但是之后他便带上了自己的画板,眼前的那段妙曼的舞蹈似乎成为了他眼睛里唯一的风景,刹那间他仿佛是在干涸的沙漠里找到了那唯一的绿洲和甘醴,然后贪婪的大口开始吮吸起来,他将眼前的那段舞蹈小到每一处微妙的细节都没有放过,连同他那翘动起来的手指,然后是那妙曼且轻盈的步伐,仿佛一切都已经令他流连忘返。

    他现在似乎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风景,他的画板、风景……连同他此时的意志仿佛在这一刻突然之间融会贯通在一起,随后三者之间彼此相融,仿佛于无形之中突然迸发出了无形的火花,然后一切又都归于了沉寂。

    祁正平这边却再一次出手打断了钟博他们的思路,鬼故事?难道钟博他们对于鬼故事的认知就只是那些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吗?刚才他本来还以为会有什么转折点的出现,结果却还是一个无聊到极致的故事。他甚至都已经失去了继续听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