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母亲，你是知道的，如果我国庇护人造人的消息暴露出去，那么我们在外交上会面临巨大的压力。”克罗兰解释道。
“所以皇帝陛下就只是让你监视？就为了在外交挣纷中取得主动权？”在得知孤儿院的孩子们都是人造人这一消息之后，巴勒夫人反而冷静了下来。“我是不信的，皇帝陛下不可能只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就这样做，奥维身上还有什么秘密吧。”
“最初，首都的指令只有对孤儿院的监视，但在七年前，首都的命令变成了只对这个孩子保持监视，之后就没变过了。我想，可能是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克罗兰很快就向巴勒夫人说出了这个监视任务的细节。
“巴勒夫人…你们说的变化，是这个吗？”奥维开口了，他缓缓的摊开了手掌，G从他的掌心里渗了出来。
“这是什么？”克罗兰惊讶的说道，同时，他拉着自己的母亲向后退开两步，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但巴勒夫人却抓住了克罗兰的手，缓缓说道：“我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我心里有数。”
母亲坚定的眼神让克罗兰动摇了，他不自觉的松开了手，看着巴勒夫人走到奥维前面。
“孩子，好好听我说。”巴勒夫人弯下腰，一只手把奥维张开的掌心合了起来，另一只手轻抚着奥维的头。“你是人造人，天生就和其他生灵不一样，是人类试图违背自然规律的产物。你手上的那一团魔法生物大概也是一样的东西，因为你是人造的畸形生灵，世人不会去了解你的过往，只会把你定性为邪恶实验的产物并想方设法把你毁灭。所以你一定要记住，不能暴露这个魔法生物的存在和你是人造人的事实。”
“嗯，我知道了。”奥维从巴勒夫人的话语中缓过神来，点了点头，他知道，听巴勒夫人的总没错。
“记住就好。孩子，因为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都是人造人，所以我们已经不能为他们的死去做些什么了，但我们至少能给你一点小小的帮助。”巴勒夫人从怀中拿出一枚戒指，塞到奥维的手中。“这是一枚传讯戒指，如果你在首都那边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想办法帮你的。”
奥维握紧了手中的戒指，回想起在孤儿院的过往和巴勒夫人为大家所做的一切，他抬起头，看向巴勒夫人，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他从嘴里吐出的只有两个字。
“谢谢。”
……
马车里的奥维回想着巴勒夫人对自己说的话，陷入了沉思。人造人是什么？寄生在自己身上的G又是什么？奥维对自己的本质感到迷茫，他想要知道，自己是什么，又是因为什么目的而被制造出来的，同时，对未知的恐惧也盘踞在他的心里，他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早就成为了某种非人的怪物。奥维思考了许久，有了一个想法：也许G会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思考出一个确切可行的方案的奥维很快就结束了内心的纠结，向G提问了。
“你居然是人造人？”被奥维提问的G惊讶的说道。“没理由啊，你的身体不像人造人那样成长快而又寿命短暂，完全是一副健康的青少年应有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G，人造人，到底是什么？”克罗兰从首都那边得知的事实和G的讲述产生的偏差让奥维陷入了疑惑，他不由得再次向G确认，人造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消耗品。”沉默了一会儿，G的声音在奥维的脑海中响起。“人造人是利用生物技术，以人类为基础制造出来的消耗品。你应该知道，人类从出生到长大成材，至少需要十八年，但，一些贪婪的人类对这漫长的成长时间并不满意，于是，他们就研究出了制造人造人的办法。人造人从出生到你现在这副模样只需要半年的时间，但以此为代价，他们的寿命也只有短暂的十年。哪怕是一些特殊的人造人，他们的寿命也不会超过20年。你的成长周期和正常人完全没有区别，怎么可能是人造人？还是说，制造你的人突然大发善心，要给你一段完整的人生？”
“G，我再问你，为什么人造人会遭人厌恶？”奥维又开口了，巴勒夫人对人造人为什么会遭人厌恶的原因并没有解释的那么透彻，奥维并不是没有见过有生理缺陷的人，但他们都能在周围人的包容和善意下生活，人造人听上去也像是有缺陷的人类，为什么不可以？
“唉，我也不知道。”G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你不知道？”奥维有些意外，为什么它会不知道？明明它能认出那根法杖。
“在我原先的世界里，人们只是对人造人抱有一定的排斥，那些已经被制造出来的人造人，只要没有什么危害，一般人们会容忍他们的存在。但这里明显不一样，就像是过去的人造人造成了什么巨大的危害，所以才不被人类容许存在......”
“等一下，你来自另一个世界？”奥维从G的话语中找到了一个关键信息，G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再加上克罗兰说过，本来他的任务是监视所有孤儿院里的孩子，但因为某些原因，这个任务中途变成了监视奥维。在那个时间段里，奥维唯一能想到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可疑变化，就只有G了。也许，G能告诉自己什么。
“很遗憾，我也不知道详细情况。”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G的回答令奥维感到失望。他又一次提问，希望G能讲出什么线索。
“我能感觉到你想知道的关键记忆就在我的脑海中，但我没有办法去回忆，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挡在我和这一份记忆中间。”
奥维对此感到失望，他感觉，导致这一切发生的起因就深藏在G的记忆之中，可G却不能去回忆。除了得知自己是人造人以及G是来自另一个的世界的生物这两条信息之外，奥维一无所获，他就好像回到了孤儿院被毁灭的那个夜晚，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躺在薇尔给自己找的住处里，被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包裹着。
叩叩叩
突然，都兰卡罗敲了敲车厢，马车夫感受到背后的震动，用鞭子对着拉车的两匹马儿猛地一抽，马儿们嘶鸣一声，便开始在行人稀少的道路上开始奔跑。
“有什么情况？”克里尔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侧，却什么都没有抓到，这时他才记起来，因为对塔林城防渗透能力的信任，两人什么武器都没带。
“十二个目标，有八个混杂在人群中，另外四个在两侧房屋顶端，都具有强烈的魔力反应。他们挑了这个少人的地段动手。”十二个魔力源在都兰卡罗的感知法术中犹如黑夜中突然出现的十二盏明灯，刺激着他的感官。在感知周围的同时，都兰卡罗伸出双手，凝聚魔力，周围的土元素被他有意识的引导，形成一根长棒。
“给我拖三分钟。”
“明白。”克里尔活动了一下手上的关节，一股血气之力蔓延到他的手指上，形成一层褐色的手甲。
“那我们怎么办？”薇尔询问道。刚被激发出来没多久的血气之力正在她的体内翻腾，她渴望用这股力量去做些什么。
“待着就好，如果我们俩连这些敌人都搞不定，那也就不配当骑士了。”克里尔说着，用两只覆盖着手甲的拳头击打在一起，有种按耐不住的感觉。
“来了！”
都兰卡罗话音刚落，三声怪异的尖啸随之响起。在攻击到来之前，克里尔率先做出了反应，他把双手张开，平举到身体两侧，褐色手甲随着他的动作伸展开来，变成两面淡褐色的护盾。来自两侧房顶的攻击击打到克里尔的护盾上，擦出两道明亮的火花。在火光的映射下，奥维和薇尔依稀可以看见，这是两根由钢铁制成的尖爪。第三根尖爪没有像克里尔想象的那样打到护盾上，而是穿透了拉车的两匹马儿的头颅。巨大的冲击力让两具尸体带着马车一起侧翻了，但克里尔的护盾很好的保护了所有人。众人狼狈的从车厢里爬出来，而原本就在车厢外的马车夫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决定躺在地上装死。
“都兰卡罗，这下麻烦了。”克里尔打量了一下周围的袭击者，额头渗出一丝冷汗。
“我看到了！”都兰卡罗恶狠狠地说道，手里的土质长棒开始加速变化，上面出现了金属的光泽。
就在克里尔和都兰卡罗拌嘴的时候，那些藏在长袍和斗篷地下的身影卸下了无用的伪装，露出了怪异的身形。奥维仔细一看，这些袭击者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泛着金属光泽的平滑面具。它们的四肢则是四条模仿人类四肢的镂空金属块，手上没有五指，取而代之的是三根刻着繁杂花纹的金属尖爪，两只脚掌形似鹰的爪子，在石板地面上抓出四道深深的划痕。它们的躯干长得像一个怪异的盒子，上面还有几个透明的窗口。透过这些窗口，奥维可以看到一颗散发着幽光的金属圆球正在它们的胸腔中缓缓地转动。
“这…这是什么？”奥维的声音有些颤抖。眼前的敌人和他所知道的故事里的反派完全不一样，故事里的反派狡诈，残忍，但却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有着自己的感情，但奥维看这些怪异的敌人，就像是在看一群空壳，什么都感觉不到。
“这是魔偶，由金属制造，用魔力驱动的傀儡。”G从奥维的发丝间渗出，它看着眼前逐渐靠近的敌人，语气中流露着一丝不屑。“你面前的这几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在我本来的世界，我能分分钟让它们报废。”
“那现在呢？”
“我什么都做不到。”
“那你吹什么牛啊。”奥维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顺便把G揉了回去。他环视周围，发现四周已经被克里尔制造的褐色护盾包裹起来了，与此同时原本缓缓前进的魔偶突然举起爪子，开始向他们猛冲过来。
当！！！
很快，随着一声金属碰撞的震响声，第一只魔偶直接撞到克里尔的护盾上。巨大的力量使得魔偶的手臂被护盾和它自己的身体挤压得扭曲变形。其他魔偶空洞的脸庞被巨大的响声吸引过去，面向了同伴受损的身躯。也不知道这些没有眼睛的魔偶是用什么方式去“看”同伴所受的损害，又做出了怎样的判断，总之它们很快就减缓了速度，到克里尔的护盾面前就停了下来，高举的尖爪上散发出绿色的幽光。克里尔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伸出大手向前一抓，护盾便向外张大了一圈，顶开了四周的魔偶，紧接着，一道又一道赤红的火苗从地里冒了出来，化作熊熊大火，卷向四周的魔偶。
“该死的…要不是因为法术没办法干掉这些魔偶，我才不想用土元素精炼术！”都兰卡罗的额头青筋暴起，咬着牙说道。火焰在他的操纵下与魔偶缠斗，却不能伤它们分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隔开了火焰和魔偶，偶尔有一些火焰穿过屏障燎到了魔偶的躯干表面也会因为太过弱小而起不到任何作用。
“别说这么多了，好了没有啊！”克里尔焦急的喊到，即使有都兰卡罗的火焰赶人魔偶的行动，克里尔仍感觉体内的血气之力在飞快地流逝。终于，一只魔偶的尖爪撕开了克里尔的护盾，伸向奥维，克里尔很快反应过来，单手抓住了魔偶的手臂，制止了它。但很快，另一只魔偶出现在同伴身旁，它把自己的尖爪沿着护盾的缺口伸了进来，并瞄准了克里尔。
啾——！！！
尖爪携着怪异的啸声直奔克里尔的头颅。此时的克里尔一手维持着护盾，另一只手正与魔偶的手臂僵持，已经没有余力去防御这次攻击了。关键时刻，一坨金色的粘液从奥维的指尖飞射而出，粘到尖爪上。虽然尖爪没有停下前进，但在粘液的阻滞下变慢了一些。
嘭！
趁着尖爪的速度减缓，薇尔凝聚起体内微小的血气之力，轰出一拳。刚激发出来没多久的血气之力实在是太过弱小，但薇尔的攻击仍然以食指和中指骨折的代价偏移了尖爪的轨道。
“好了！”随着尖爪的攻击落空，都兰卡罗大喊着，仿佛解脱了一般把手中的钢制长柄战锤扔给了克里尔。“我讨厌土元素！”
克里尔甩开了魔偶的手臂接住了这柄战锤，他上下打量一番，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这回该轮到我了！”
“所以皇帝陛下就只是让你监视？就为了在外交挣纷中取得主动权？”在得知孤儿院的孩子们都是人造人这一消息之后，巴勒夫人反而冷静了下来。“我是不信的，皇帝陛下不可能只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就这样做，奥维身上还有什么秘密吧。”
“最初，首都的指令只有对孤儿院的监视，但在七年前，首都的命令变成了只对这个孩子保持监视，之后就没变过了。我想，可能是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克罗兰很快就向巴勒夫人说出了这个监视任务的细节。
“巴勒夫人…你们说的变化，是这个吗？”奥维开口了，他缓缓的摊开了手掌，G从他的掌心里渗了出来。
“这是什么？”克罗兰惊讶的说道，同时，他拉着自己的母亲向后退开两步，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但巴勒夫人却抓住了克罗兰的手，缓缓说道：“我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我心里有数。”
母亲坚定的眼神让克罗兰动摇了，他不自觉的松开了手，看着巴勒夫人走到奥维前面。
“孩子，好好听我说。”巴勒夫人弯下腰，一只手把奥维张开的掌心合了起来，另一只手轻抚着奥维的头。“你是人造人，天生就和其他生灵不一样，是人类试图违背自然规律的产物。你手上的那一团魔法生物大概也是一样的东西，因为你是人造的畸形生灵，世人不会去了解你的过往，只会把你定性为邪恶实验的产物并想方设法把你毁灭。所以你一定要记住，不能暴露这个魔法生物的存在和你是人造人的事实。”
“嗯，我知道了。”奥维从巴勒夫人的话语中缓过神来，点了点头，他知道，听巴勒夫人的总没错。
“记住就好。孩子，因为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都是人造人，所以我们已经不能为他们的死去做些什么了，但我们至少能给你一点小小的帮助。”巴勒夫人从怀中拿出一枚戒指，塞到奥维的手中。“这是一枚传讯戒指，如果你在首都那边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想办法帮你的。”
奥维握紧了手中的戒指，回想起在孤儿院的过往和巴勒夫人为大家所做的一切，他抬起头，看向巴勒夫人，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他从嘴里吐出的只有两个字。
“谢谢。”
……
马车里的奥维回想着巴勒夫人对自己说的话，陷入了沉思。人造人是什么？寄生在自己身上的G又是什么？奥维对自己的本质感到迷茫，他想要知道，自己是什么，又是因为什么目的而被制造出来的，同时，对未知的恐惧也盘踞在他的心里，他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早就成为了某种非人的怪物。奥维思考了许久，有了一个想法：也许G会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思考出一个确切可行的方案的奥维很快就结束了内心的纠结，向G提问了。
“你居然是人造人？”被奥维提问的G惊讶的说道。“没理由啊，你的身体不像人造人那样成长快而又寿命短暂，完全是一副健康的青少年应有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G，人造人，到底是什么？”克罗兰从首都那边得知的事实和G的讲述产生的偏差让奥维陷入了疑惑，他不由得再次向G确认，人造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消耗品。”沉默了一会儿，G的声音在奥维的脑海中响起。“人造人是利用生物技术，以人类为基础制造出来的消耗品。你应该知道，人类从出生到长大成材，至少需要十八年，但，一些贪婪的人类对这漫长的成长时间并不满意，于是，他们就研究出了制造人造人的办法。人造人从出生到你现在这副模样只需要半年的时间，但以此为代价，他们的寿命也只有短暂的十年。哪怕是一些特殊的人造人，他们的寿命也不会超过20年。你的成长周期和正常人完全没有区别，怎么可能是人造人？还是说，制造你的人突然大发善心，要给你一段完整的人生？”
“G，我再问你，为什么人造人会遭人厌恶？”奥维又开口了，巴勒夫人对人造人为什么会遭人厌恶的原因并没有解释的那么透彻，奥维并不是没有见过有生理缺陷的人，但他们都能在周围人的包容和善意下生活，人造人听上去也像是有缺陷的人类，为什么不可以？
“唉，我也不知道。”G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你不知道？”奥维有些意外，为什么它会不知道？明明它能认出那根法杖。
“在我原先的世界里，人们只是对人造人抱有一定的排斥，那些已经被制造出来的人造人，只要没有什么危害，一般人们会容忍他们的存在。但这里明显不一样，就像是过去的人造人造成了什么巨大的危害，所以才不被人类容许存在......”
“等一下，你来自另一个世界？”奥维从G的话语中找到了一个关键信息，G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再加上克罗兰说过，本来他的任务是监视所有孤儿院里的孩子，但因为某些原因，这个任务中途变成了监视奥维。在那个时间段里，奥维唯一能想到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可疑变化，就只有G了。也许，G能告诉自己什么。
“很遗憾，我也不知道详细情况。”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G的回答令奥维感到失望。他又一次提问，希望G能讲出什么线索。
“我能感觉到你想知道的关键记忆就在我的脑海中，但我没有办法去回忆，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挡在我和这一份记忆中间。”
奥维对此感到失望，他感觉，导致这一切发生的起因就深藏在G的记忆之中，可G却不能去回忆。除了得知自己是人造人以及G是来自另一个的世界的生物这两条信息之外，奥维一无所获，他就好像回到了孤儿院被毁灭的那个夜晚，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躺在薇尔给自己找的住处里，被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包裹着。
叩叩叩
突然，都兰卡罗敲了敲车厢，马车夫感受到背后的震动，用鞭子对着拉车的两匹马儿猛地一抽，马儿们嘶鸣一声，便开始在行人稀少的道路上开始奔跑。
“有什么情况？”克里尔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侧，却什么都没有抓到，这时他才记起来，因为对塔林城防渗透能力的信任，两人什么武器都没带。
“十二个目标，有八个混杂在人群中，另外四个在两侧房屋顶端，都具有强烈的魔力反应。他们挑了这个少人的地段动手。”十二个魔力源在都兰卡罗的感知法术中犹如黑夜中突然出现的十二盏明灯，刺激着他的感官。在感知周围的同时，都兰卡罗伸出双手，凝聚魔力，周围的土元素被他有意识的引导，形成一根长棒。
“给我拖三分钟。”
“明白。”克里尔活动了一下手上的关节，一股血气之力蔓延到他的手指上，形成一层褐色的手甲。
“那我们怎么办？”薇尔询问道。刚被激发出来没多久的血气之力正在她的体内翻腾，她渴望用这股力量去做些什么。
“待着就好，如果我们俩连这些敌人都搞不定，那也就不配当骑士了。”克里尔说着，用两只覆盖着手甲的拳头击打在一起，有种按耐不住的感觉。
“来了！”
都兰卡罗话音刚落，三声怪异的尖啸随之响起。在攻击到来之前，克里尔率先做出了反应，他把双手张开，平举到身体两侧，褐色手甲随着他的动作伸展开来，变成两面淡褐色的护盾。来自两侧房顶的攻击击打到克里尔的护盾上，擦出两道明亮的火花。在火光的映射下，奥维和薇尔依稀可以看见，这是两根由钢铁制成的尖爪。第三根尖爪没有像克里尔想象的那样打到护盾上，而是穿透了拉车的两匹马儿的头颅。巨大的冲击力让两具尸体带着马车一起侧翻了，但克里尔的护盾很好的保护了所有人。众人狼狈的从车厢里爬出来，而原本就在车厢外的马车夫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决定躺在地上装死。
“都兰卡罗，这下麻烦了。”克里尔打量了一下周围的袭击者，额头渗出一丝冷汗。
“我看到了！”都兰卡罗恶狠狠地说道，手里的土质长棒开始加速变化，上面出现了金属的光泽。
就在克里尔和都兰卡罗拌嘴的时候，那些藏在长袍和斗篷地下的身影卸下了无用的伪装，露出了怪异的身形。奥维仔细一看，这些袭击者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泛着金属光泽的平滑面具。它们的四肢则是四条模仿人类四肢的镂空金属块，手上没有五指，取而代之的是三根刻着繁杂花纹的金属尖爪，两只脚掌形似鹰的爪子，在石板地面上抓出四道深深的划痕。它们的躯干长得像一个怪异的盒子，上面还有几个透明的窗口。透过这些窗口，奥维可以看到一颗散发着幽光的金属圆球正在它们的胸腔中缓缓地转动。
“这…这是什么？”奥维的声音有些颤抖。眼前的敌人和他所知道的故事里的反派完全不一样，故事里的反派狡诈，残忍，但却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有着自己的感情，但奥维看这些怪异的敌人，就像是在看一群空壳，什么都感觉不到。
“这是魔偶，由金属制造，用魔力驱动的傀儡。”G从奥维的发丝间渗出，它看着眼前逐渐靠近的敌人，语气中流露着一丝不屑。“你面前的这几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在我本来的世界，我能分分钟让它们报废。”
“那现在呢？”
“我什么都做不到。”
“那你吹什么牛啊。”奥维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顺便把G揉了回去。他环视周围，发现四周已经被克里尔制造的褐色护盾包裹起来了，与此同时原本缓缓前进的魔偶突然举起爪子，开始向他们猛冲过来。
当！！！
很快，随着一声金属碰撞的震响声，第一只魔偶直接撞到克里尔的护盾上。巨大的力量使得魔偶的手臂被护盾和它自己的身体挤压得扭曲变形。其他魔偶空洞的脸庞被巨大的响声吸引过去，面向了同伴受损的身躯。也不知道这些没有眼睛的魔偶是用什么方式去“看”同伴所受的损害，又做出了怎样的判断，总之它们很快就减缓了速度，到克里尔的护盾面前就停了下来，高举的尖爪上散发出绿色的幽光。克里尔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伸出大手向前一抓，护盾便向外张大了一圈，顶开了四周的魔偶，紧接着，一道又一道赤红的火苗从地里冒了出来，化作熊熊大火，卷向四周的魔偶。
“该死的…要不是因为法术没办法干掉这些魔偶，我才不想用土元素精炼术！”都兰卡罗的额头青筋暴起，咬着牙说道。火焰在他的操纵下与魔偶缠斗，却不能伤它们分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隔开了火焰和魔偶，偶尔有一些火焰穿过屏障燎到了魔偶的躯干表面也会因为太过弱小而起不到任何作用。
“别说这么多了，好了没有啊！”克里尔焦急的喊到，即使有都兰卡罗的火焰赶人魔偶的行动，克里尔仍感觉体内的血气之力在飞快地流逝。终于，一只魔偶的尖爪撕开了克里尔的护盾，伸向奥维，克里尔很快反应过来，单手抓住了魔偶的手臂，制止了它。但很快，另一只魔偶出现在同伴身旁，它把自己的尖爪沿着护盾的缺口伸了进来，并瞄准了克里尔。
啾——！！！
尖爪携着怪异的啸声直奔克里尔的头颅。此时的克里尔一手维持着护盾，另一只手正与魔偶的手臂僵持，已经没有余力去防御这次攻击了。关键时刻，一坨金色的粘液从奥维的指尖飞射而出，粘到尖爪上。虽然尖爪没有停下前进，但在粘液的阻滞下变慢了一些。
嘭！
趁着尖爪的速度减缓，薇尔凝聚起体内微小的血气之力，轰出一拳。刚激发出来没多久的血气之力实在是太过弱小，但薇尔的攻击仍然以食指和中指骨折的代价偏移了尖爪的轨道。
“好了！”随着尖爪的攻击落空，都兰卡罗大喊着，仿佛解脱了一般把手中的钢制长柄战锤扔给了克里尔。“我讨厌土元素！”
克里尔甩开了魔偶的手臂接住了这柄战锤，他上下打量一番，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这回该轮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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