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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风乍起清平世界 隐深山世外桃源

    秦武羊和鲁英等带领着芦花寨的喽啰兵,下午申时来到距沙丘乡三里外的一片杨树林边,秦武羊对鲁英说:“大哥,您带着弟兄们在这休整等候,我带着十几个弟兄先去会会这沙丘乡里的王冕亭长,如果王冕顺从投诚,我就派弟兄引大哥进乡里;如果王冕铁心顽抗,就以爆竹为号,您就带领弟兄们杀进沙丘乡。”

    鲁英对秦武羊说道:“还是咱俩一起带着弟兄们杀进沙丘乡,让那王冕乖乖就擒吧?现在天下大乱,王冕也召集起几百号人拿起了棍棒武器,看家护院和守护沙丘乡,兄弟你带十几个弟兄去,人单力孤,怕王冕会伤害兄弟,我不放心呀。”

    秦武羊手把青铜宝剑说道:“只能智取,不能强攻。我们这一大队人马,轰轰烈烈开进,目标太大,会引起沙丘乡武装强烈抵抗,我们十几个人目标小,灵活应变。听说这个沙丘乡多数都是王姓家族,王冕为族长,威震沙丘乡里周边,声望远扬钜鹿郡,与当今秦廷宰相赵高有亲戚关系,王冕不与同流。大哥您放心,我会因势利导,必会夺其志,纳其降。”令张环挑选十几位武艺高手,藏匿好利刃,携碧兰一同前往沙丘乡。

    风萧萧兮威风凛凛,秦武羊走在前头,壮士个个挺胸扬首,走在宽敞的沙土道上,誓死如归,显排山倒海之浩气,横扫天下无敌。

    碧兰故地重游,自己和常儿逃难时的情景历历在目。走在沙丘乡东西走向的街道上,人少冷清,人们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些英武之人,来到沙丘乡街中心,王冕的酒店前高悬红灯笼没了,孤零零碗口粗的三丈高旗杆还在,酒店东侧的高门楼后一片楼亭房舍,就是王冕的深宅大院。

    楼门紧闭,秦武羊看看楼门,向张环努嘴示意,张环和两轻功高手,持剑一同飞身越墙,脚一落地,见两个穿麻布紧身衣裳的守门家丁抱着长矛正在闲逛,见突然从天而降飞进三人,惊惧间儿,两武艺高手,已近身持短剑搭在两守门家丁脖颈,低声厉音道:“别动!别出声!我们是反秦义士,来救你们的,快说王冕亭长在哪里?”张环摘下横木门栓,打开楼门,引秦武羊一行人进门。

    一守门家丁战栗答道:“我们平时都在前庭院内执更,这会儿不知道老爷在后院那个房间。”

    秦武羊对家丁说道:“我们不是歹人,是反秦义士,是救咱们大家于水火,推翻秦王暴政,意在让大家过上安稳的好日子。你带我们去见你家老爷,共谋抗秦大计。”

    守门家丁说道:“好吧!我引你们去见我家老爷。”

    见到三三两两手持棍棒刀戈之人,守门家丁说道:“老爷邀请的客人。”

    眼前高屋瓦舍林立,穿过前院高房门厅,豁然开朗,树木廊林,菜地、果林、稻田、旱地区块整齐,鹅卵石铺道,弯曲廊道藤蔓遮蔽,溪流小桥,农庄林园。

    穿过农庄林园,眼前又一片瓦舍高房,家丁引秦武羊来到一大房高屋,青石板铺就的六蹬台阶,横卧交叉互搭两棵桲椤巨树门前,正中悬一木匾,上书“沙丘闲堂”。

    门内走出一穿着锦衣绣服尖嘴猴腮的人,正是王冕的管家钱掌柜,一见熟悉的碧兰姑娘,扭头就往院里跑,大呼道:“老爷!老爷!不好了,你看中的那女子领人报仇来了。”

    秦武羊飞身抓住钱掌柜脖领说道:“休得胡言,我们是反秦义士。”

    众人迅疾进入室内,室内紫檀雕花镂空嵌四季花卉落地八扇屏风、红木家具、古色古香,墙壁名人字画,书架简册、古玩琳琅,两妖艳婢女扶持,王冕正在长方形红木大桌上临摹书画,见闯进众人,婢女惧色,王冕惊愕。

    碧兰一见王冕,龌龊之行立映脑海,屈辱之情涌上心头,拔出青铜宝剑,厉声道:“假斯文,实流痞。”刺向王冕,王冕挥舞毛笔彩雨点点,遮住碧兰视线,王冕反手擒拿碧兰手腕,稍一翻转,青铜宝剑落入王冕手中。

    秦武羊持剑迅疾飞身格挡,王冕和秦武羊挺剑缠斗在一起,屏风倒地,简册家具横飞,剑光相映流转,眼花缭乱,旋即王冕剑落扑地,王冕昂首道:“你杀了我,就成了我们沙丘乡的敌人,沙丘乡里的族人都会誓死抵抗,如果你们善待与我,我告知沙丘乡里及钜鹿郡父老,沙丘四邻都会俯首提壶迎大王,揭竿而起响应抗秦义举。”

    秦武羊弃剑扶起王冕道:“误会,误会,刚才是弟妹把你当成了地痞流氓,快快请起。”

    碧兰一脸涨红怒叱道:“本是流氓地痞。”瞪眼于秦武羊,扭头冲出房门。

    王冕脸色忽红忽白低下头道:“原来是弟妹,为兄甚是惭愧。”

    鲁英带领芦花寨的义军浩浩荡荡开进沙丘乡,鲁英封王冕为将军,沙丘乡的父老欢天喜地吹吹打打迎芦花寨起义大军,王冕设宴款待鲁英和秦武羊等众将领。

    钱掌柜虽是王冕的管家,实则是官府的卧底,见主人入伙义军反叛秦王,跑到王冕的夫人赵花花的后院住处,要携夫人去密告秦官府,赵花花虽是秦宰相赵高的亲戚,还是忠心于丈夫王冕。

    赵花花言道:“虽然我自认自己是不通情理的粗野家妇,但还知道守妇道本分,我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怎能背叛夫家,报官害了夫家,也害了沙丘乡的百姓。”

    钱掌柜看说不动赵花花,就暗地里偷偷从马厩中牵出骏马,从东后门溜出,赵花花早已部下六个武艺高手,斩杀钱掌柜于东后门外草地。

    芦花寨的义军和王冕召集的沙丘乡及周边揭竿而起的劳苦士卒和兵一处,三万之众,打造兵器战车,编排营尉分队,训练士卒,排兵布阵,囤积粮草,形成战力正规之师。

    鲁英为将军,王冕为副将,秦武羊为参士军师,半个月后起兵,开拔至钜鹿城附近,隐蔽扎营,滋扰围城王离军队。

    秦武羊闻探子报,楚义帝熊心派宋义为上将军,项羽为次将,带领二十万人马去解救赵国钜鹿城之围,现住扎安阳,按兵不动,钜鹿城告急,秦武羊带领二十骑护送赵王歇特使,疾驰三天渡过黄河,见楚军上将军宋义,宋义对赵特使说:“请特使回报赵王,楚军粮草供给未到,等粮草齐备,立马渡河挥师北上。”

    赵特使和秦武羊未完成使命,徘徊楚军营帐,得知楚军在此已驻扎四十天有余,上将军宋义本意等秦军和赵军决战,两败俱伤,在北上出击。项羽勇猛,对宋义按兵不动早已心怀不满,秦武羊闯项羽营帐,对项羽讲:“赵军灭,秦军反手攻楚军,楚军孤军亦灭,秦军强大,诸侯各国义军各个击破,是您大将军不愿看到的结果。秦朝统治天下怨恨久矣,灭秦实为天意人心所向,不如立即渡河北上,楚军和赵军南北夹击,加之地方诸侯义军策应滋扰,秦军必克。”

    项羽拔剑削劈几案角,怒斥道:“妇人小脚,不顾国家社稷,不体谅兵士,贻误战机,哪里像个大将军的样子。”

    第二天朝会,将士齐聚宋义大帐,项羽拔出剑来,刺杀死宋义,对将士们说:“宋义背叛大王,我奉大王的命令,把他处死。”

    将士们高呼:“将军神勇!将军神勇!”拥立项羽为上将军。项羽豪气冲天,威震楚国,名闻诸侯。随后,项羽率楚军悉数渡过黄河,去营救赵国以解钜鹿之围。

    楚军骁勇,不日渡过河北漳河,项羽为激励将士,传令:“皆沉船,破釜甑”,项羽让士兵们饱饱地吃了一顿饭,每人再带足三天干粮,有进无退,全体将士誓言:“不打败秦军绝不后退。”没有退路的楚军战士以一当十,杀伐声惊天动地。项羽大军采取“破釜沉舟”之策略,经过九次激战,楚军大破秦军,秦军主将有的被杀,有的俘虏,有的投降,解了钜鹿之围,打得秦军再也振作不起来了,秦朝灭亡已成定局。

    锯鹿之战,王离被俘,章邯与项羽订立盟约,章邯带领秦军投降楚军,害怕秦军到关中后造反,项羽下令趁夜坑杀秦军二十万于新安城南,秦武羊大为震惊。自锯鹿之战后,项羽威名大震,各路诸侯对项羽无不敬畏,被各路诸侯奉为上将军,统领诸侯大军进军关中。秦武羊善观人之面相,观之项羽,痴恋故土,骁勇盖世,刚愎自用,优柔寡断,嗜杀残暴,不施仁义,失民心终不能成就霸业,于是秦武羊带着碧兰告别了鲁英,离开了项羽联军。

    秦武羊打算归隐山林,暂回秦地老家三阳川,碧兰想念平阳公主和常儿,二人决定先去赵地邯郸城平阳公主处逗留几日。

    秦武羊和碧兰来到邯郸城,找到西昌棺材铺,打听到平阳公主的住所。西昌棺材铺掌柜的引路,来到邯郸城西大街草铺地,宽敞的街道两旁,孤零零地仅有两座高大店铺,往前走似乎是西大街的尽头,北拐一宽敞黄土大道,直通向门前长着两人高五六棵的梧桐树,一深墙大院,青砖垒就的高墙,三登石台阶的门楼,青砖门楼上一匾额,上书“思静园”,掌柜的敲击冷杉木门,“吱扭”一声,两扇木门开了,出来一头扎方巾,身穿紧身黑色麻布深衣的俊男,鞠躬贴掌行礼道:“李掌柜的,您来了,这两位?”李掌柜的还礼道:“禀报公主一声,秦公子和碧兰姑娘求见。”

    从门里又出来一穿麻布深衣的小伙子,俊男对小伙子说:“快去禀报公主,说秦公子和碧兰姑娘回来了。”小伙子扭头飞跑着进院报信去了。

    俊男引路,秦武羊和碧兰进入院中,前院看上去显得大气宽敞,中间道路两旁翠竹茂盛,道两旁还有对称放置着两座六角石灯笼,三间青砖翘脊蓝瓦房,东西矗立着装饰别致的厢房,前院居住仆人和婢女,穿过门厅,豁然开朗,薄雾昭昭,满园秋色一片金黄,远处传来琴声袅袅,凄凄惨惨,掉泪伤感,眼前石拱小桥,假山怪石林立,一大池塘,金鱼畅游,残荷莲藕,穿过石拱小桥和石林假山,鹅卵石铺就的弯弯曲曲石子道,映入眼帘的是亭楼水榭,秀丽堂皇,穿过木质廊道,神伤琴音戛然而止,又走过一段鹅卵石铺就道路,两旁几株红枣滴了嘟噜累累硕果,眼前呈现一楼台水榭,平阳公主和常儿手牵着手,两艳丽婢女立后,望着这边伫立在那里,常儿一见碧兰,伸出双手跑了过来,“碧兰姐!碧兰姐!”碧兰弯下腰,双手抱起常儿,端视着常儿说道:“胖了,又长高了。”脸颊交互贴在了一起。

    只见公主梳着高高的云髻,插绾跃跃欲飞的双凤凰金钗,面如桃花,穿着蓝色绣花连衣裙,婀娜多姿,仍旧是那么地端庄艳丽无比,碧兰放下常儿,近前跪地施礼,公主上前搀扶,两人拥抱热泪盈眶,互相安抚,拿出手帕相互擦拭泪水,看得人们心酸不已。

    碧兰扯拽着秦武羊来到平阳公主面前,秦武羊赶紧鞠躬贴掌叩首施礼道:“在下秦地三阳川人秦武羊,叩见公主大人。”平阳公主仔细端详,脸现肃气说道:“听说女婿是蛋生异骨,在我看来只是细皮嫩肉,没有什么异相高才,看不出武功高强,再过几天要来一身强体壮,力大无比,武功盖世,没人能比的武痴高人,看看女婿与他比试,谁更高一筹?”

    秦武羊低头辩解道:“公主大人,武羊武功平平,从不与人比武斗狠,如若是为了伸张正义,救人民于水火,我武羊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碧兰贴近公主近前低声耳语道:“公主,这比武会伤到武羊的吧?”公主低声说道:“这会儿就知道护照他,我这是试探一下今后他能保护得了你不?”

    忽听前院传来吵闹声,只见一男仆气喘吁吁地跑来说道:“禀公主,那个地魔的管家又来了,嚷着他家主人非要见教主奶奶一面,这已是第三次拿礼品来求了。”

    平阳公主沉思一下说道:“让他到厅堂来见我,把上等好茶沏好等我。”转身对碧兰和秦武羊说道:“你俩先到常儿房间休息,我打发了那管家走,就过去。”

    在思静园的厅堂内,平阳公主丝纱巾蒙面,端坐在靠北墙的雕花紫檀木椅上,椅子前放一大红木几案,几案后放置一块蒲草方席,几案旁左侧摆放一个细颈大瓮,几案上右置一盏三灯芯酥油灯,两婢女分立在公主两侧,前面厅堂中央木质地板上,左右两侧各摆放两张几案,几案后摆置蒲草方席,已沏好一壶茶汤放置在左侧靠近公主的几案上。

    刚才的俊男引地魔的管家来到厅堂,管家贴掌施礼说道:“求求冥公主,我家主人自从那年在西峡山茅公寨与教主奶奶见一面后,每当晚上睡觉时就梦到教主奶奶,得了失眠之症,现在越发严重,入睡后总是教主奶奶的身影在眼前晃动,还跟随教主奶奶的身影梦游,有时被碰得头破血流,弄得我们这些手下的夜里睡觉也睡不安生。现在主人瘦得干巴柴一样,请遍了天下的名医都束手无策,名医们都说只要让我家主人和教主奶奶见上一面,我家主人的病就好了。我们使尽了办法,也没促成我家主人和教主奶奶见上一面,加之你们冥教和我们地帮所从事的行当本来就冲突,积怨很深,普通弟子相互间见上一面都很难,更何况教主和帮主见面更比登天还难。经多方打听接触只有冥公主出马牵线搭桥,化解前嫌,才能使两家主人见上一面。”

    平阳公主说道:“大管家,您坐下,品品茶汤,慢慢讲,我们商量着办。”管家在左侧几案后蒲草方席上落座,婢女上前端壶斟上一觞杯茶汤放在管家的几案上,婢女返回公主左侧站立。

    公主又说道:“难得你们地帮一片苦心,我家教主是女儿之身,不是谁想见就见的。见我们教主,让我牵线也不难,我家新来的女婿,人们都说他武功高强,我想试一试是否像外界吹嘘的那样,你们地帮单挑要是打败了我这新女婿,我就帮这个忙。”

    管家说道:“一言九鼎,我这就去回禀我家主人。什么时候比试,在哪比试?”

    公主答道:“在八月十五中秋节那天,就在西峡山茅公寨。”“一言为定,谢谢冥公主成全。”管家说完站起身来鞠躬施礼告别了公主,走出了思静园。

    地帮上两次派人来思静圆求公主帮忙,公主已禀告了教主倩娘,倩娘对公主说:“早就想和地帮帮主见上一面,扩大势力范围,即使不合作,也少个敌人,冥教自身势力单薄,抗衡不了强大的势力,尤其是强大的官府军队。地帮从事的行当也是为了生存,只要他们不坑害大多数老百姓,出于维护冥教的自身利益考虑,也可以联合起来一致对外。就是不知怎样见面比较妥当,没有拿捏好。再者说这帮主每次入睡,就梦到我,和我一起梦游,这理由有些牵强,是否地帮有啥阴谋也不得可知。不知怎的,总感觉对这地魔帮主有异常亲近之感,似曾早就相识,经常梦见与其畅游在山青水秀的灵异之地。”

    管家回到地帮安阁,见到了地帮帮主地魔,地魔本名叫李璇,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穷苦人家出身,家父家母因大旱饥荒双双饥饿而死,李璇成了孤儿,是师傅收留了他,李璇只知师傅姓王,师傅平时外出都是蓬头垢面,看不出长得什么模样,穿得破破烂烂,走路拖拖拉拉,拄着个花椒木拐杖,住在一残破的庙里,当地的人们都叫他破烂王,没有人与他交往,可到晚上师傅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用丝巾将头发编扎盘束好,把脸洗漱干净,面容白皙,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穿戴好灰白色上下衣裳,干净利落,活脱脱一幅俊男相。

    每到晚上就来了一拨人,说话口音像是岭南人,师傅都叫他们南蛮子,他们夜里出去,白天休息,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等李璇长大了,就随师傅走南闯北,干的是盗墓挖宝的勾当,李璇发现不仅是师傅在干这行当,在这九锅八寨存在一庞大的盗墓组织,那就是地帮,师傅没有亲生儿女骨肉,就只有他这收养的干儿子,师傅过世时,把藏匿在破庙附近地窖里大量的白玉、翡翠、宝石、金冠、宝剑等奇珍异宝,都交给了他,李璇靠破烂王师傅起家,坐到了地帮的第二把交椅,地帮帮主地精死后,地魔李璇就成了第一把交椅地帮帮主。

    管家对地魔说道:“回禀帮主,冥公主答应了为咱们牵线搭桥。”地魔瞪眼看着管家说道:“答应啦?”“答应了。”

    地魔拍手转了一圈道:“太好了,真的答应了。太好了,哈哈,哈哈!”“只是冥公主提出个条件,得我们地帮单挑打败新来的女婿,才肯答应帮忙。”管家说道。

    地魔凝视着管家说道:“我们地帮谁能打败这新来的女婿?”“我们八兄弟,不是,是你们七兄弟,都是武林高手,打败新来的女婿,那不是小菜一碟,杀鸡焉用宰牛刀,派松鼠老弟去打头阵不就结了。”管家答道。

    这飞鼠是个闲不着的人,像猴子一样喜欢乱窜,路过帮主地魔的门前时,听到要“派松鼠老弟去打头阵”的话语,等管家出来问明原委,飞鼠打定主意夜探“思静圆”,摸一摸新女婿的底细。

    思静园的这晚上像过节一样热闹,里院外院房檐下挂满大红灯笼,教主倩娘和伏击、横扫、颠覆、潮流四堂柱也来了,在厅堂内,倩娘坐在上座几案后,公主和常儿、秦武羊和碧兰坐在左侧两几案后,伏击和横扫、颠覆和潮流坐在右侧两几案后,每个几案上都摆放一盏三芯酥油灯,一碟煮熟的鹿肉、一碟煮熟的雉鸡肉、一碟牛肉干、一碟煎川丁鱼、一碟炒熟的松子和白豆、一碟韭菜炒猪肉,各摆放两觞一壶。

    先是大家在倩娘的带领下,一起敬天、敬地、敬神鬼,然后大家一起敬教主倩娘身体健康万寿无疆;倩娘道:“常儿到奶奶这边坐。”常儿坐到倩娘身旁;然后平阳公主敬倩娘大人;秦武羊和碧兰共敬倩娘奶奶,共敬公主大人,共敬伏击、横扫、颠覆、潮流四堂柱;四堂柱敬倩娘教主,敬冥公主,再敬秦武羊和碧兰二人。酒席上热热闹闹,其乐融融,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片祥和景象。

    不知觉间,秦武羊离了坐位,厅堂外传来喊声:“唉吆,唉吆!手指、胳膊要断了,求你了,快松手。”大家来到厅堂外一看,秦武羊擒住一个穿黑色夜行衣的人,一看见倩娘就嚷道:“教主奶奶快救我,我是地帮第六把交椅飞鼠呀,我最敬佩您老了,你们聚会,我也想闻闻香,尝尝鲜。”

    秦武羊反掰着飞鼠的手腕手指说道:“想尝尝鲜,不走大门,为啥偷鸡摸狗般爬上了房顶?”

    飞鼠呲牙来嘴道:“这不好奇吗!我真服了,真是好身手,你不是人,你是闪电的鬼。”

    倩娘笑了道:“武羊你放了他吧,我看他也是见你心切。”

    秦武羊松开了手,飞鼠甩着手说道:“唉吆,呵!我就是想看看你长得啥样子,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不?原来是个小白脸。”大家都笑了。

    倩娘美滋滋地说道:“想尝尝鲜,就请屋里请吧!”

    飞鼠道:“反正丢脸丢到家了,比试也比试不过,我看我们地帮兄弟没有是新女婿的对手。还是进屋喝教主奶奶两觞酒吧。”

    在厅堂内加一几案,重上酒菜,把飞鼠请到秦武羊的上首,大家重又落座,倩娘将大家一一介绍给飞鼠,一一互相敬酒,飞鼠顽皮开朗,时不时逗大家欢笑。

    最后,倩娘对飞鼠说道:“八月十五中秋节的比武还是要比的,比武是次要的,增进两家相互了解,交流感情是第一的。”

    八月十五中秋节,在西峡山茅公寨搭建了比武擂台,张灯结彩,非常热闹,不仅是地帮和冥教的人来了,还有左临的武林高手闻讯也赶来啦,一拨一拨的,人头攒动,花花绿绿,场面熙熙攘攘热闹景象。

    擂台搭建在茅公寨西侧高岗上,长宽各有六丈,石条垒就台墙,台高三尺,左右侧台墙中间设上下六登石台阶,沙土地台面上铺蒲草席,左右两旗杆各悬挂帘旗,左帘旗写“拳打西山猛虎”,右帘旗写“脚踢东海蛟龙”,擂台后方设主席台,主席台正中一大长条方桌,方桌后椅子上坐着无影踪二老为比武主持,二人主持后木架悬一铜锣和方台上栓置一鼓,方桌左侧坐着平阳公主、秦武羊和伏击、横扫、颠覆、潮流、席卷、翻转六堂柱,方桌右侧坐着地虎、地豹、地狮、飞鼠、岩鼠、松鼠六兄弟和地帮管家。这些武林高手,个个是天不怕、地不怕,威风凛凛,正襟危坐,足蹬丝绵方口皂靴,身穿紧身华丽衣裳,仪表堂堂,只有飞鼠脸色黄红闪烁。

    去无踪转身击鼓后,面对前台说道:“此次比武冥教和地帮推举师傅和我做主持,我俩一定一碗水平端,坚持公平公正,请在场武林朋友监督。”去无踪又转身鸣锣后,来无影说道:“现在我宣布比武规则:本次比武仅是地帮弟子单挑秦公子比武,局外人不准参与。一、凡是比武者,不能使用兵器及暗器,自认败北者和打下擂台者为输,二、参加比武前,先签生死文书,击鼓开始,鸣锣判输赢。”宣布后,全场一片静谧。

    秦武羊首先登台上场,走到无影踪二老的长条方桌面前,提起毛笔签字画押比武生死状,走到擂台中央向四方鞠躬施礼,活动活动手脚,紧了紧腰间丝带,去无踪喊道:“秦公子已登场,你们地帮谁先上?”地虎、地豹等六兄弟面面相觑,地虎立起看向松鼠说道:“松鼠老弟先打头阵。”松鼠早已是跃跃欲试,手心都赞出汗来,几次站立。

    松鼠两个纵跳蹦到台上,来到无影踪二老面前签下生死状,转身来到擂台中央,两人相互抱拳施礼互通姓名,去无踪击鼓声声,打擂开始,松鼠端视着秦武羊转了一圈,说道:“小白脸还这样张狂。”松鼠左脚劲蹬身形腾空,右拳闪电般直击秦武羊面门,秦武羊迅疾侧身下蹲,施展旋风扫地腿,松鼠倒地摔滚,双腿交叉腾空肩头着地跟斗翻身,马步未等站稳,秦武羊的疾飞旋风扫地腿重重地踢在松鼠的双腿上,松鼠又倒地翻滚下擂台,倒立翻一跟斗站立在擂台下。一片掌声,去无踪鸣锣,宣布松鼠败北,秦武羊赢。

    地虎盯视着飞鼠道:“六弟,你上如何?”飞鼠红着脸说道:“不行,不行,前天晚上我已领略他的闪电功夫,甘败下风。”

    地狮早已沉不住气了,愤愤地说:“不要长人家志气,灭自家的威风,老弟要不是台子太短,不至翻到台下,要是台子长,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我来教训一下这闪电功夫的小白脸。”

    地狮飞转着飘飞上擂台上,签下生死状,两人施礼互通姓名,去无踪击鼓,打擂开始,地狮内功深厚,擅长三禽技击之术,一个猛虎捕食,向秦武羊袭来,秦武羊飞身倒退三步,地狮扑空,两手着地弹起,两腿脚翻上夹击秦武羊脖颈,秦武羊闪电般双手翻转扣住地狮脚腕,地狮身躯伸缩,缠住秦武羊上身,飞蛇缠斗,双方摔倒翻滚,立起似陀螺旋风,旋转不停,顷刻一人似飞弹被甩上空中,飘落到擂台之下,定睛一看地狮站定。去无踪鸣锣,宣布地狮败北,秦武羊胜。

    地虎与秦武羊上场交手,行云流水,地虎擅长鹤拳功夫,

    秦武羊施展龙卷神掌,向地虎袭来,擂台之上,龙卷旋风,地虎被击射弹出,飘悬落至台下人群之中,台前两帘旗飘飞远去,台鼓铜锣倒地,一片狼藉,去无踪拾起铜锣劲敲,锣声鸣响,大声宣布地虎败北,秦武羊完胜。

    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快看。”只见西峡主峰方向,飞来一只大鸟,西峡仙人携倩娘和李璇一左一右,乘着似大鸟长着两个超大翅膀的滑翔器,滑翔飘飞下西峡山主峰,人们无不惊愕震惊。三人一起落至擂台中央,西峡仙人磁性脆音道:“我虽为隐居之人,本不该干涉世间纷争,但为我赵地子民不遭生灵涂炭,百姓安居乐业,地帮和冥教你情我愿,自今天起两家正是结盟,拿上酒来。”拿上两觞杯酒,倩娘和李璇各拿一觞,无名指蘸酒,弹向天空敬天,弹向大地敬地,敬仙人,转上一圈敬大家,二人对撞一饮而尽,台下大家群情激奋,欢呼不止。当大家回看西峡仙人时,人已没了踪影。

    民间一直流传着:“西峡山有一仙人洞,居住着西峡仙人。”直到在茅公寨地帮大战墨家弟子和冥教时,西峡仙人现身,制止了地帮和墨家、冥教的自相残杀,才见到了仙人真身尊容。西峡仙人闻听,冥教和地帮又要比武较量,于是命座前玉童召冥教教主倩娘和地帮帮主李璇请进了仙人洞,陈情要害,双方对仙人发誓许诺,兄妹相称,两家自此永结盟好,最后仙人指路道:“当今世界,谁主沉浮?在我观之,当今两大阵营,项羽残暴必遭天谴,刘邦仁义必得天助,我们绿林中人,随不搅入世俗纷争,也应合乎人心所向,顺应时代潮流,助刘邦成就国家一统,天下安定繁荣。”

    李璇回到地帮安阁,地帮和冥教永结盟好,李璇想见倩娘一如反掌,本该是高兴的事,可李璇反倒心情更加不乐和沮丧,倒头便大睡,又梦见倩娘眼前晃动,迷迷糊糊间,似倩娘引路,来到西峡山仙人洞中,只见西峡仙人端坐在莲花蒲团之上,慈祥微笑着嗡音对李璇说:“你所以对倩娘痴情,是因早有前世姻缘所定,你是千年青蛇脱成,倩娘是万年白蛇脱成,你俩前世姻缘造化现世百年姻情。”说完西峡仙人从怀中掏出一宝镜,让李璇近前观看,只见镜像中显现一场景:“西峡山中峡谷密林深处小溪水塘之中,一条白蛇,一条青蛇,两条蟒蛇嬉戏游动其中。”又一场景:“西峡仙人悬浮在空中,倩娘跪伏在西峡仙人面前,倩娘哀求道:‘仙人成全小青和我,度我倆百年好合!’,只见西峡仙人右手托一陶瓷花瓶,左手向倩娘招手,只见深蓝色荧球,飞出倩娘身体,此深蓝色荧球为倩娘魂魄元神,飘忽在空中,仙人扬手,深蓝色荧球被吸进仙人手托的花瓶之中。”再一场景:“李璇走到了黄泉路的尽头,许多夜叉海鬼将其拖下,掉入迷津苦海,无着无落,李璇喊道:‘仙人救我,仙人救我!’。西峡仙人对李璇回道:‘李璇呀!李璇!回头是岸,你沉迷于自私、懒惰、贪婪、好色、功名、利禄等世俗凡事,怎能脱离人生苦海,你痴恋倩娘,本是清清白白,纯真本色,该恨即恨,该爱即爱,怡然天成,顺其自然,不违逆其本真,定能超脱苦海迷津。’仙人脱手,李璇又坠入深渊苦海。”李璇大骇惊醒,汗雨淋漓,忽听弟子来报西峡仙人的玉童拜访,玉童手托一陶瓷花瓶,献与李璇道:“师傅叮嘱,你七日之内,闭门守候这一花瓶,七日后我来接你,你痴迷倩娘的心愿,定能姻缘天成。”

    自从玉童送来这一花瓶,李璇将自己关在内宅之中,闭门谢客不见弟子人等,把这花瓶,放置几案正中,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目不转睛,盯视花瓶,夜深人静,李璇伏案,朦朦胧胧间,李璇魂魄元神飞出,一深蓝色荧球飘飞游荡在空中,深蓝色荧球被吸入花瓶之中,李璇来到倩娘居住的另一空间世界:“倩娘所居堪比天堂,碧玉墙珍珠门,楼台亭榭金碧辉煌,天空中穿着霓裳羽衣长着翅膀的天使飞来飞去,绿树繁茂峥嵘,满山仙桃花果,仙鹤、梅花鹿相伴相随,天籁之音萦绕舒缓宁静,琼浆玉液溪流淙淙,鱼翔水底百鸟和鸣,繁花似锦弥漫着清香,高山流水奏知音,李璇和倩娘二人魂魄相守相拥,时而交合旋风,时而似蟒蛇缠绕水乳交融,快乐舒坦无忧无虑,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每到晨曦鸡鸣,倩娘催促李璇,李璇魂魄元神从花瓶飞出,回到伏案的李璇皮囊之中。

    闭门六日,李璇冲出房门,召集九锅八寨的地帮首领立于大堂之上宣布:“本人病体羸弱,已不能胜任帮主之职,受西峡仙人指点迷津,已决隐居山林专心修行,辞去地帮帮主之位,由地虎接任,不再过问世事。”李璇走后,其幻影身躯仍游于地帮大堂,立于第一把交椅旁说道:“地帮诸事都由地虎全权答理。”幻影消失,地帮弟子无不伏地惊愕。

    第七日那天,太阳刚刚冒红,玉童已等候在门外,太阳喷薄而出,一片金光灿灿,李璇骑着高头骏马,将花瓶揣入怀中,玉童牵马引路,玉童让李璇闭上眼睛,李璇只感飞上天空,飕飕风声,一会儿功夫,玉童令李璇睁开眼睛,眼前一片干净整洁的茅草房村落,玉童告诉李璇,这是冥教弟子居住的村落,穿过村落,弃马步行,前面是一片沙丘上长着奇形怪状的胡杨枯木,走了一个时辰的功夫,荆棘丛生遍地,雾气昭昭中现一羊肠小道,二人沿羊肠小道走了一程,眼前似水似风一漩涡,玉童将李璇拉入漩涡之中,穿越时间隧洞,豁然开朗,来到一处青堂瓦舍,倩娘睡在轻纱幔帐之中,李璇掏出花瓶,花瓶口中一缕青烟,冉冉缭绕而升,满屋弥漫异香,倩娘的魂魄元神飞出花瓶,飞入倩娘的皮囊之中,玉童道:“我的使命已告完成,你俩尽享人间快乐。”说完,玉童驾着祥云飞向远方,李璇和倩娘从此过上了天堂般的生活,青砖瓦舍,溪流潺潺,独木小桥,良田美池桑竹,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俨然世外桃源,树上的鸟儿成双成对,绿水青山欢笑颜开,你在耕田,我在养蚕,你来担水,我来浇园,两人床笫缠绵,生儿育女,日升日落,春夏秋冬,清纯生活似流水,不觉间已逝百年。

    西峡仙人点化令倩娘告别地球人间,转换到二人生活的另一世界空间之前,倩娘已令冥公主任冥教总堂堂主之职全权答理冥教事务。归返到现实人间,秦武羊思寻归隐之地心切,秦武羊和碧兰告别平阳公主和常儿,决意回秦地老家三阳川。

    这一日秦武羊和碧兰来到函谷关外,城门之下,只见函谷关上旌旗招展,镇守函谷关的项羽手下守将兵卒正在操演,暂停了人们通关,关内关外集结好多待通关的人,秦武羊听到天外传音道:“秦公子!我是巨夫,师傅算准你已经来到了函谷关,令我来接你。”只见天空阴云密布,遮天蔽日,风雨云涌,倾盆大雨,而后飞龙现身,巨夫两手扶抓着飞龙的犄角,骑在飞龙龙头之后颈项之上,飞落在秦武羊二人面前,秦武羊抱起碧兰飞身越上飞龙脊背上,秦武羊让碧兰闭上眼睛,飞龙腾空而起,只感飕飕风声,声吼如雷鸣,疾飞千里,飞至虎跳峡舞龙潭上空,地面上巨夫的师傅庄非子立于风雨中,飞龙飞到庄非子面前落地,秦武羊抱着碧兰二人飘飞落到地面,巨夫也跳到地面,长着翅膀的飞龙昂首雷鸣,巨夫摆手示意,飞龙钻进舞龙潭中,眼前阳光普照,雨过天晴,满眼青山秀水,和煦春光。

    庄非子贴掌施礼道:“欢迎秦公子和夫人回虎跳峡安家。”秦武羊上前贴掌鞠躬施礼道:“谢谢庄老夫子厚爱,您老怎知我到了函谷关?”

    庄非子笑道:“老夫虽在这闭塞峡谷深山,但外面发生的大事还是了如指掌。是因为老夫的学生遍及天下,常有书信往来,冥教的弟子中就有我的学生,哈哈!你的行踪也在老夫的掌控之中。”

    秦武羊回头对碧兰说道:“这是我的知心朋友,又是你我的长辈,碧兰快见过庄老夫子。”转头又对庄非子和巨夫说道:“这是我的内人碧兰。”碧兰上前两手合拢放胸前微低头行礼道:“碧兰见过庄老前辈,见过巨夫兄弟。”“老夫见过秦夫人。”

    站在庄非子身后的黑铁塔一般的巨夫翁声道:“嘿嘿,巨夫见过嫂子。走我们看看我和师傅为你俩盖的新房子。”

    四人沿着小河边,向下游庄非子二人居住的虎跳峡仙洞走去,远远看到虎跳峡仙洞对面千丈峭壁下,一棵分叉巨型大树非常醒目,巨树旁一木栅栏围就的三间茅草房,小河上架着三根粗木搭就的简易小木桥。

    四人穿过小木桥,进到院落中,院落干净整洁,近看院西一株千年分叉流苏巨树,枝繁叶茂,满树白花,如覆霜盖雪,进得茅草屋正厅堂,满堂栢香缭绕芬芳,后墙供奉老子画像,地面遍铺苇席,苇席上摆放三张几案,几案后置放蒲草方席,东为居室,西为厨房,碧兰和巨夫两人下了厨房,一会儿的功夫,几案上就摆放好白豆、雉鸡烤肉、烤鱼和松籽四碟小菜,两觞一壶,庄非子和秦武羊对饮畅谈。

    庄非子侃侃而谈:“自项羽佯尊楚怀王熊心为义帝,在戏下自主分封,立十八诸侯,封刘邦为汉王,割梁楚九郡自封号‘西楚霸王’,反秦联军在戏下罢兵,诸侯各就分封国,天下又呈诸侯割据之状。现汉王刘邦居于汉中,西楚霸王项羽居于彭城。昔日刘邦带领西征起义军,联合地方豪强转走武关道攻入关中,大破秦军于篮天,秦王子婴向刘邦投降,秦朝灭亡。刘邦进入关中是秋毫无犯,宣布废除秦朝的严刑苛法,和关中父老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深得关中父老热烈拥护,关中父老纷纷献出牛羊酒食来慰劳刘邦的军队。按照昔日起兵时,楚怀王熊心与诸将有约:‘先入定关中者王之’,刘邦理应称关中之王。反观西楚霸王项羽,彪悍残暴,项羽入主关中,血洗屠戮咸阳,杀秦降王子婴和秦宗室,劫掠关中。”

    秦武羊为庄非子斟上一觞酒,庄非子一饮而尽,脸涨得通红接着讲道:“造孽啊,真是造孽!始皇帝为了彰显丰功伟绩,每灭掉一国,就在咸阳塬上原模原样建造该国宫殿,六国宫殿都已建成,咸阳宫殿绵延覆压百里,宫殿间甬道、复道相通相连,堪比万里长城的宏伟建筑,动用全国能工巧匠十万,历朝历代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浩大恢弘建筑群,凝结了十万劳苦工匠的心血杰作,去年项羽屠城时,一把火焚烧殆尽,据说火烧咸阳宫殿,大火三月未熄灭。你亲眼目睹,坑杀秦军降卒二十万,惨无人寰。你说天下人能答应这恶魔兽行吗?天下的百姓不答应,汉王刘邦更不甘心,料定楚汉相争不可避免。”秦武羊不住地点头。

    庄非子为秦武羊斟上一觞,为自己斟上一觞,二人碰觞杯对饮,秦武羊咂嘴说道:“这酒味道好绵香悠长呀!天下百姓就是那浩瀚的水,诸侯英雄就是那水上的行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刘邦现在虽然弱小,但其所为得民心,西楚霸王项羽虽然一时得势豪横,但其野蛮残暴不得人心。世间万事运行发展,总是阴阳彼此相生相克,运行往复,此消彼长。依天道而行,顺风顺水,前途无量;若逆天而行,必将是粉身碎骨。”

    庄非子又道:“刘邦这人,出身平民,为人厚道仁爱,性格开朗大度,不拘小节,虚心纳谏,知人善任,与关中父老约法三章,对百姓施以爱抚,天下百姓从心底里爱戴他,所以更多的人愿意跟随在其左右,为其出谋划策,因此刘邦必能成就宏图伟业。鸿门宴时范增曾对项羽说:‘沛公居山东时,贪于财货,好美姬。今入关,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此其志不在小。吾令人望其气,皆为龙虎,成五彩,此天子气也。急击勿失!’但项羽终未击杀刘邦,究其原因,项羽这人虽残暴杀人不眨眼,但也不失英雄本色,不惧强暴,神勇好强,越是戗其厉害,其做出的反击就越发强烈,他的致命弱点,就是念及旧情,儿女情长,优柔寡断,感情用事,在甜言蜜语面前容易上当,还容易被激怒,一旦被激怒,就会如同洪水猛兽,若他真要是当上了皇帝,肯定不是个好皇帝,天下必然遭殃,百姓必然被祸害。”

    秦武羊思考一会儿说道:“在我观之西楚霸王,乾卦兴盛之卦位已过,现处在否卦之位,呈现秋天之惨象,距离残破的冬季就不远了,应是日落西山之象。反观刘邦处之泰卦位,呈现春天之象,显蒸蒸日上之象。”二人一直畅谈到夜幕降临掌灯时分,庄非子和巨夫回其虎跳峡仙洞歇息。

    日复一日,到了公元前202年1月,传来西楚霸王项羽自刎乌江。

    公元前202年2月28日,刘邦在山东定陶汜水之阳举行登基大典,定国号为汉,开创了大汉王朝四百年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