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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新娘公子双双被掠 恶爪牙火烧芦花寨

    秦武羊拿挂在苇稍上的衣服时,回头找无影踪二老时,二老已经没了踪迹,秦武羊意识到自己碰到了高手。

    就在秦武羊寻思无影踪二老时,好似从天上飘来敲击钵盂的声音,底蕴绵厚,滞留艰涩,呜咽断续,苦韵丝丝,萦绕在天地之间,令人痴迷癫狂,突间合着钵盂之声吟唱道:“天惶惶地惶惶,南北东西遍地狼,扶苏死,国将亡,人间纷扰斯逝水,我亦似一孤单郎,隐深山,好风光,悠哉悠哉,逍遥王。”吟唱清凄婉转,字字珠玑干脆。唱毕,这宏浩博深之音,带着绵延悠长的尾音慢慢地消尽在苍茫的远方。

    寨子里骚乱起来,秦武羊一手抱着衣服,一手提着青铜剑,寻声飞奔回寨子。

    见一些手持长矛、大戈、棍棒等武器的喽啰正围着一个穿戴翻毛皮衣的蓬头垢面老人,老人正比比划划绘声绘色地讲道:“……,见两个蒙面黑衣人,一个肩扛着个用红缎被子裹着个软塌塌的东西,另一个蒙面黑衣人赤手空拳护卫着跟在其后。我刚要喊人时,就见飞奔过来几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红鬼、绿鬼来,各个手持狼牙棒,不容分说,就和那两个蒙面黑衣人打了起来,只见那个扛东西的蒙面黑衣人,把那红缎被子裹着的东西旋转着抛向天空,未看清所使动作招式,就闪电般地击倒两名红鬼,轻轻地又稳稳接住抛向天空的红缎被子裹捆的东西,他也不恋战,几纵蹦跳就出了咱们的寨墙,眨眼间就没了踪影。那个跟在后面的蒙面黑衣人也是飘飞旋风般箭一样冲进红鬼绿鬼阵中,手臂如刀剑,闪电般飞扬击挡,狼牙棒纷纷委地,红鬼绿鬼被打倒一片。只听得一尖厉阴森的笑声,随后见四个穿戴红绿杂色衣裳,嘴里耷拉出尺把长的红舌头,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可怖的胖鬼,抬着滑竿竹椅,竹椅上坐个穿着白绫罗,披头散发,粉面俊俏的女鬼,呼啦啦飘移近前,那蒙面黑衣人一见,手臂当剑猛地划一弧,跳出圈外,纵窜几下就跳奔出寨墙。那些红鬼绿鬼也不去追赶,抬着那俊俏女鬼直奔老太太的茅草屋,那女鬼飞身跳下了滑竿座椅,奔进茅草屋,一会儿,把秦公子领来的小男孩抱了出来,男孩哭喊不休,女鬼张开口向男孩吹了口气,男孩就耷拉下了脑袋,没了声音。女鬼抱着男孩飞身重又端坐在竹椅上,四个胖鬼抬着,几个红鬼绿鬼簇拥着,飞似地奔出寨子。”

    秦武羊听了这些话,脑子里嗡的一下子胀大了,在想:“这要是常儿出了差错,我怎么向窦碧兰交代啊?”向蓬头垢面的老人问道:“大伯,那些鬼跑向哪个方向去了?”“啊!是秦公子。”老人向东边的漫天无际芦苇荡指了指,回答道:“就是那个方向。”

    秦武羊按照老人指的方向奔跑了几步,望了望那深不可测的芦苇荡,又折回了老太太的茅草屋。见老太太双手合拢放在胸前,哭诉道:“老天爷啊!救救那可怜的孩子吧!要是索命就索我的命好了。”

    老太太见秦武羊进来,伸出颤抖的双手抓住秦武羊的手,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好像朦胧地记得一个很俊儿的女鬼,领着一个红鬼和一个绿鬼进来,她冲我笑了笑,走到我近前抱起了常儿,那女鬼好像很伤心,还掉下眼泪来,我去抢常儿时,她向我挥了下手,嘴里喷出一股气来,我就不知道啥了。等我醒来时,我当是到了阴曹地府了呢?”

    “什么红鬼绿鬼,都是人搞的鬼。”

    不知什么时候鲁英带着几个头目进来。他脸胀得红红的,越说越气冲着几个头目怒叱道:“都是饭桶!都是饭桶!人被掠走了才来报信,盯夜的该杀!这样下去脑袋被人砍了都不知道,你们几个带上几个利索的兄弟去给我搜,找不回孩子就别回来了。”秦武羊接着说道:“你们细心打听一下,那些红鬼绿鬼的来路,看看有什么线索?去吧!”。几个头目退出了茅草屋。

    鲁英走过来握住秦武羊的手,哽咽地说道:“我!我没有照顾好孩子,对不住你和妹子。”说完,他提着青铜宝剑就奔出了屋外。

    秦武羊回到自己的茅草屋,窦碧兰不见了,床上的红段被子也不见了,他一下子就想到:“那老人讲的‘那蒙面黑衣人肩扛着红段子被子裹捆个软塌塌的东西。’碧兰看来是遭人暗算了。”他呆呆地望着这一切自语道:“我是中了无影踪两个老王八蛋的声东击西鬼计了。”他眼里放射出怒火,狠命地挥起长剑朝那几案砍去,几案立时散落一地。

    秦武羊一边疯狂地拨砍着芦苇蹦跳窜行进芦苇荡里,一边嚷骂道:“来无影!去无踪!你俩老鬼混账东西,你俩有种的出来,和我一决雌雄。”

    “秦公子!秦公子!”鲁英手下的头目张环和几个小头目都跑了过来,张环说道:“打听到了,那些红鬼绿鬼是张老伯指的方向,穿过丛密的芦苇荡,向西南方向有一个小道,是从那个小道向西南的大塘湖去了,大王已派人寻找打探去了。”

    秦武羊说道:“谢了!”就沿着张环指的方向奔去,穿过密实的芦苇,前面真有条一小道,小道是沿着河道的护堤前行,旁边芦苇稀疏掺杂有杂草,秦武羊一口气跑出十几里,眼前是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静水湖面,这就是张环所说的大塘湖了。

    秦武羊飞奔到大塘湖岸边,只见湖面的远方一个小黑点,施展千里眼功夫细看,见四名青衣人架着只小木船,船头背对端坐一穿蓝衣裳的人,看那外形,那不是牵挂不舍的心上人窦碧兰吗?小船左右两侧各有两青衣人同一个节奏使劲划船,小船似箭一般飞驰而来,一会儿功夫,小船就来到近前。

    “碧兰!”“碧兰!”秦武羊不禁高喊。“武羊!是武羊!”船头上的碧兰姑娘转身站起来向前倾,要不是划船青衣人手疾眼快把她拽住,她险些掉进湖里。

    船靠了岸,秦武羊跳上小船,搀扶着碧兰姑娘下了船。一青衣人说道:“真是秦公子,我家冥公主,让我们把窦姑娘送回,让你们二人团聚,公主叮嘱你们好自珍重,我们去追赶公主了,后会有期!”小船和来时一样,似箭一般飞驰而去,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的湖面上了。

    “武羊!我见到主人平阳公主了,要不是我把咱俩的事情和发生这一切向平阳公主说,公主还认为我和常儿是落到了歹人手里了,公主已成为冥教教主的女儿冥公主,冥教的桩脚遍布全国,探听到我和常儿来到了芦花寨,教主曾救过无影踪二老和几十个徒弟的性命,二老和教主非常交好,二老的武艺高强,又常活动在这白洋淀区域,教主就传信请求无影踪二老帮助解救我和常儿,昨天晚上二老就潜入芦花寨,早晨时把你引开,令两个穿黑衣的徒孙把我抢了出来,不想冥教的人把去无踪的徒孙当成了坏人,双方还打了起来。现在常儿也回到了公主的身边,知道了你的义举,是为推翻秦王暴政,知道我已经嫁给了你,公主也很担心你,嘱咐我,让我回来好好照顾你,一定要打败秦军,恢复我赵国社稷。”窦碧兰高兴地说。

    平阳公主怎么成了冥教的冥公主了呢?说来话长,平阳公主自小体弱多病,六岁时得了眩晕症,宫廷内御医都束手无策,后宫王后特命少府安排亲信在全国内遍访名医。

    一日,太监兼任宫廷冢人之职的秦怡,小名“豆荆”,在坐落在邯郸城外的太行山东麓的密林深处,一个叫“响水院”的道观寻访到一名叫砣莘的医术高人。砣莘原在赵国宫廷中担任冢人答理,人脉甚广,全赵国的建地宫墓室、棺椁墓碑、堪舆墓地、丧葬礼仪等丧葬事务都受其辖制,各地打理丧葬的桩脚站点都由其管理。砣莘平时经常见到不治的病人痛苦地死去的场景,每每痛心惋惜,就是自己也眼睁睁地看着亲爹亲娘因病离世,也是回天乏术,悲痛疾首,发誓要励志习医治病救人,遍访大家名医,拜老中医扁鹊的徒弟为师,深得扁鹊医术真传,擅长起死回生之术,治愈很多疑难杂症。邯郸城里一王族嬴姓大户人家的儿媳妇因新生儿子死了,思念过度,呆若木鸡状,躺在床上已四五天不吃东西了,请尽了邯郸城里的名医都束手无策,最后少妇没了心跳和脉搏,一点呼吸都没了,经砣莘诊治,施以针灸疗法,针刺人中、少冲、百会、合谷、内关等穴位,少妇苏醒过来,又服一剂汤药,少妇坐起来说:“饿了,想吃米粥。”又经几天调治,少妇已能下地走路,病好如初,青春活力貌美依旧,因此救治少妇起死回生的奇事传遍大街小巷,砣莘名誉满天下,轰动邯郸城。

    砣莘看到诸侯国间征伐不断,长平大战赵国战败,投降秦军的40多万赵军将士都被秦军坑杀活埋,场景惊心动魄、惨不忍睹,砣莘感到就是自己的医道再好,也挽救不了40多万的赵军将士的生命,看到人民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心灰意冷,于是辞官归隐山林,带着女儿倩娘来到响水院,感悟人生,不问世事,专注修身养性。

    豆荆是何等聪慧?人称:“亮金豆兜风耳”,看事物像金豆子一样明亮,细微端倪动静都能洞察,长得一副女人相,脸型匀称,白皙嫩脸,蚕眉凤眼,鼻直口方,戴玉簪中冠,下垂绿丝冠带,额下系流花结,身穿窄袖贴身白色中衣,外罩绣花边黑色大袖长袍,腰系革带玉钩佩挂鱼形白玉,脚穿方头丝履,犹如苗条淑女,端庄斯文,讲话条理清脆磁性,交谈行事缓急有度。

    豆荆打听到在宫廷中当过冢人的砣莘医道高明,因为同在宫廷中任冢人答理之职,很容易就打听到了砣莘的下落,豆荆带领两名手下乘骖马车舆,来到邯郸城外的太行山东麓,寻找响水院。

    在进山前,在太行山脚下的一小山村,找到一熟悉深山里情况的王姓猎户为向导,得知进山的道路年久失修,近期又被雨水冲毁,车舆已经不能行进,只能弃车步行。

    刚走进太行山,眼前满眼是光秃秃的灰白斑驳青石裸山,植被低矮稀疏,心生苍凉之感,走过七八里路,道路更加狭窄崎岖难行,再走过一片参差不齐低矮的枣树、皂角等混生树林,又穿过一片密密麻麻的青檀林,呈现宽敞的青石板路,两侧山峰高耸突兀,再往前走,左右山石像龟石卧、似猴、似蛤蟆、似塔山、似皇冠,怪石林立,千姿百态,青石上点缀千年古柏,坡脚谷底树木廊林,穿过十里石壁画廊,似乎前面走到尽头,没了去路,绕过一小片参差蓊郁的百年桲椤树林,翻过一道半里长崎岖弯曲小路的山梁,终于看到掩映在奇峰下,坐落在高耸的云杉林中的青堂瓦舍“响水院”,响水院前是一条“哗哗”震天响的响水河。

    翻过山梁下至半山腰,俯瞰响水院,响水院坐北朝南,十几株高大参天的云杉,遮蔽着院落,透过空隙间分辨出,门前有宽敞的七级青石台阶步道,青石垒就的方形院墙院落,院落内前院三间瓦舍,后院五间正房和左右两厢房,院前响水河上有一横跨的小木桥。响水院原是赵国君王赵肃侯时一宠信大将军深山打猎,看到风景奇特,心生痴迷爱意,就在此修建了避暑夏房,经百年风霜后,到砣莘来时已成无主之地,残破不堪,仅有年迈的一隐士寄居于此,砣莘和追随的徒弟们就地取材,修修补补,又呈现出往日的整洁高雅景象。

    走过小木桥,仰视青石台阶向上,高耸的青砖门楼,豆荆等人登石阶而上,随从敲击枣红色木质院门,“吱扭”一声院门打开,走出来一丽女,身穿黄色花边深衣,朱唇面白娇嫩瓜子脸,描眉画眼美艳,梳着双平髻绾插蝴蝶钗,风流摇摆细腰,三人立现呆愣色目状。

    豆荆赶忙上前贴掌拱手道:“在下邯郸城王宫公差秦怡,拜见砣老前辈。”看到这身着华服三人,丽女两手合拢放胸前微低头行礼嫩音道:“老爷和云哥们都上山采药去了,客官请进。”

    三人进得前院,三棵两人才能合抱的粗壮云杉高耸入云,黄土地面宽敞,房前左右摆放两口大缸,缸内盛水漂浮几朵菱角、睡莲,院左墙角摆放耒耜、耰铲等五六把农具,还有两个半百斤的石锁和四根棍棒,墙上挂着弯弓和箭囊,前院是徒弟们居住学道习武之地,两随从止步在前院,豆荆随丽女穿过门厅,后院中五棵高大云杉,院落荫蔽整洁,正房前左右摆放两口大缸,两侧厢房前各一口大缸,缸内盛水游动着小鱼和长着一两株荷花,院落通往正房中间鹅卵石铺就的过道两侧各有两座四角石灯笼,地面长着爬地的蛇景天,点缀几丛二月兰,左侧绿油油的韭菜一畦,右侧鲜绿香葱一畦。

    丽女引豆荆穿过过道,从正房屋里传来清脆银铃般声音道:“兰姐,谁来了?”闻声从房间里走出一穿青衣裙子高挑的靓丽美女。

    丽女回道:“王宫来的客人。”冲着豆荆说道:“这是我家小姐倩娘。”豆荆上前贴掌拱手道:“在下王宫公差秦怡,见过大小姐,特来拜见砣老前辈的。”

    倩娘一见豆荆浅惊赤云色磕巴道:“是王宫的客人,快请厅堂坐,砣爹这会儿上山采药也该回来了。”

    倩娘引豆荆来到厅堂,厅堂内清香怡人,东墙壁木架上摆满坛坛罐罐竹简帛书,厅堂正中摆放三张几案,几案后摆置蒲草方席,上座几案旁左侧摆放一个细颈大瓮,几案上右置一盏酥油灯,豆荆脱履赤足,在东侧几案席地正襟危坐,兰姐端上盛着榛子、松籽、杏仁干果的果盘,倩娘将沏好的茶药汤饮斟上一觞杯,双手端至豆荆面前说道:“山野鄙院简陋,没有好招待的,只有深山采的茶药汤饮,虽有些味苦但清心解暑,请客官品尝。”豆荆立感茶香透体沁心,满堂清香缭绕。

    豆荆立起身接过觞杯,落座把觞杯放置几案上,倩娘穿着木屐,迈动轻盈碎步,来到西侧几案,撩起裙摆,跪在蒲草方席上,静观豆荆饮茶汤,豆荆危坐大袖半遮面啜饮,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似曾相识,心生慕爱之情。

    豆荆饮茶汤藏眼细观倩娘,乌黑秀发,梳着垂云髻绾插银凤钗,心形瓜子脸,面如桃花,樱桃小口,弯弯柳叶眉,两汪凤眼明眸,修长流水细腰,一颦一笑似天仙下凡,似有上辈子的故交,“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的感受。

    “有客人来了?”闻声豆荆和倩娘二人都是一激灵,似在梦中惊醒,砣莘已走进厅堂,二人赶紧站立起来,倩娘道:“爹,您回来啦,这位是王宫的秦怡大人,特来拜会您。”

    只见砣莘身高八尺,雪白的发髻扎戴着灰黑丝方巾,长脸红润,双目凤眼炯炯有神,颌下一缕雪白长髯,细腰修身,身穿件灰白长袍,腰系灰黑丝带,足穿皮绳草鞋,仙风道骨,好似仙人一般。

    豆荆赶紧上前贴掌拱手施礼道:“在下秦怡,在宫廷中供职,受王后、少府差遣,特来拜见老前辈,知道您医道高明,平阳小公主得了眩晕症,病情很重,求您救治小公主。”砣莘回拜道:“秦大人,快快落座,慢慢细细道来,饮茶,饮茶。”倩娘重又为豆荆斟上茶汤退出厅堂,寒暄过后,豆荆重又落座,砣莘上座坐定。

    砣莘细观豆荆,侠胆女像,稳重斯文,看骨异象,非常喜爱。砣莘思忖一会儿,难色推脱道:“老夫已年迈老矣,怕是难当重任,公主凤体娇贵,恐怕违了王后的重托,耽搁了公主的救治。”砣莘暗自寻思,治疗眩晕症是自己的拿手强项,给公主治病,弄不好就有杀头之罪,没有十分的把握,不敢贸然应允。

    豆荆看透砣莘的心思,详细地描述了公主病情症状,砣莘眼前一亮,知道了公主的症结所在,砣莘先是不语静听,而后频频询问,豆荆观之砣莘,不再推辞,似乎有了治病良方。砣莘安排豆荆三人住下,明天回复。

    砣莘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依症状反复推敲治疗方案,胸有成竹,答应了豆荆的请求,一大早就随豆荆去了邯郸城王宫,采取针灸疗法和草药调理,立竿见影,没过两天,平阳公主的病就好了,砣莘回了响水院,可没过多久公主的病又犯了。

    后宫内,豆荆屈膝叩首拜见王后,王后问豆荆道:“秦怡,小公主的病如何是好?”豆荆道:“王后,后宫雄伟高大,室内阴蔽,小公主身体羸弱,需要阳光哺育,响水院山青水秀,空气新鲜,阳光普照,把小公主送到响水院,有砣莘调理治疗和倩娘照看,一定会显现奇效。只是去响水院的道路年久失修,又遭雨水冲毁,道路崎岖,车舆不能行走。”于是王后奏请君王特令少府重修到响水院的道路。王后又命豆荆全权负责小公主治病事宜,护送小公主来到了响水院,小公主和倩娘住在一起,在砣莘的治疗下和倩娘的悉心照料下,平阳小公主的病很快就治好了。

    朝夕相处间,小公主和倩娘的感情日深,胶漆难舍,公主把倩娘当成了亲娘,和倩娘在一起,就阳光灿烂,好得和常人一样,倩娘一离开,公主就会焦躁不安,哭喊着找倩娘,亦或旧病复发。在豆荆谏言下,王后命豆荆接倩娘入宫,留在了平阳公主身边,侍奉平阳公主,俨然是亲娘,一待就是十年。

    在这十年间,豆荆和倩娘来往密切,二人形影,俨然是恩爱夫妻。倩娘的父亲砣莘非常喜爱豆荆,把他从事冢人答理时经营遗存下的桩脚人脉都介绍给了豆荆,豆荆如虎添翼,发现各地打理丧葬的桩脚站点打听事情、传递情报、办理事务非常有效,于是就参照墨家巨子的做法建立起更加严密的地下组织,这些人都混迹隐藏在大众街市和村落之中,又主要从事的丧葬事务,“冥”字还暗含隐藏之义,就起名叫“冥教”,制定冥教规矩,宗旨是保护地下亡灵不受侵扰,在赵地各个桩脚人中考察精英,中意之人动员加入组织,宣誓效忠,从起初的几十人,发展几百人,最后发展到上千人,从赵地发展到楚地、齐地、秦地、燕地,直至到全国都有冥教的成员。豆荆是冥教教主,在冥教中权威至高无上,建立冥教倩娘功劳不可没,倩娘是豆荆的贤内助,冥教日常事务都由倩娘答理,豆荆在赵地邯郸城内建立冥教总堂,倩娘是总堂堂主,设36处分堂,分设在全国三十六郡,设36个堂主,总堂主手下设6名堂柱,分别是伏击、横扫、颠覆、潮流、席卷、翻转六柱,总堂主发给堂柱冥符令牌,可巡视全国的分堂,堂主和堂柱平级。其实豆荆暗受李牧将军资助辖制,利用冥教遍布全国的暗桩网络为李牧将军搜集情报。

    王翦之所以打不败赵国,是赵国有战无不胜的武安君李牧将军,李牧将军就成了秦国的心腹大患。秦国谋臣尉缭为了除掉李牧将军,令住在秦国的细作打探李牧的活动规律时,却发现了隐藏很深的冥教组织,是李牧的情报网络眼线,要断李牧的臂膀,首先就要除掉冥教教主豆荆,尉缭就缜密设计了刺杀豆荆的计划。尉缭开始行动,首先在冥教内寻找卧底,先收买冥教的手下,找到了三十六处分堂之一的邯郸分堂,坐落在邯郸城西的西昌棺材铺,西昌棺材铺掌柜的叫钟鸣,掌柜的主要是掩人耳目,真正身份是邯郸分堂堂主。尉缭就令西昌棺材铺附近和钟鸣熟悉的暗桩细作,以协商购买棺椁为名,邀钟鸣到西昌棺材铺东侧的西门酒舍吃酒。

    在西门酒舍内,尉缭独自端坐在一幽暗的房间内几桌后,阴沉着冷冰冰微黑的脸庞,孔雀眼卧龙眉,鼻直口方,戴齐地高冠,穿着高领绣花边黑色大袖长袍,威严中透着煞气,整个房间都似凝固一般,木质的地板,东北角摆放一个细颈大瓮,房间正中南北摆放两张几桌,几桌中间左右摆放着点亮的两盏落地酥油大灯,几桌上各摆放相同的四碟小菜,一碟牛肉干、一碟煎川丁鱼、一碟拌豆苗和一碟韭菜炒猪肉,各摆放一觞一壶。

    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细作引钟鸣进到房间,只见钟鸣身高七尺,朝天鼻三角眼,鲶鱼嘴方圆脸,头扎灰色方巾,身穿灰色深衣,腰扎丝绦带,脱履赤足,哈着腰走进房间,细作道:“钟鸣掌柜的到了。”尉缭纹丝未动,说道:“坐下吧。”细作退出房间,钟鸣落座尉缭对面的几桌后,两人相视一会儿,尉缭提高嗓门说道:“钟鸣宋人,大孝子,随家父逃荒至此,家中老父亲健在,娇妻贤惠,膝下一男一女,家住邯郸城西大街草铺地,知道你为人憨厚,我愿结交你这个朋友。”钟鸣诧异惊惧,说道:“大人,您需要定制什么样的寿材?”

    尉缭立眉瞪目道:“没有死人,定制什么寿材,我要定制的是你这个人。”钟鸣起身说道:“大人,不定制寿材,邀我来此做甚?”转身要走,房门“砰”地打开,进来两名怒目而视的持剑大汉,横在钟鸣面前,钟鸣脸色煞白,尉缭道:“钟鸣掌柜的,坐下、坐下吃酒。”钟鸣滴了哆嗦地坐下,尉缭挥手示意,两名持剑大汉退出。

    尉缭为自己斟上一觞酒,一饮而尽说道:“我是大秦的子民,秦王令我与你交朋友,秦王爱民如子,爱惜天下的人才,因此全天下的能人志士都聚拢在他身边,向我和姚贾大夫这样无能之辈都被重用,像你这样邯郸城的堂主,才高八斗,投奔秦王,一定会得到重用,来人那,看赏。”细作进来拿一百金(黄铜)布袋放到钟鸣面前的几桌上,细作退出房间,尉缭右手拿着筷子加了块牛肉干,放到嘴里咀嚼着,说道:“钟鸣老弟呀,自你踏入这个门就是我们的人了,你如果背叛,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家人了。”

    豆荆和钟鸣见面没过两天,在邯郸城东郊外的树林里就被杀死了三名冥教弟子,钟鸣报信倩娘总堂主,倩娘报与豆荆,豆荆带领伏击、横扫二柱等十人骑马,由钟鸣引路来到事发地。

    钟鸣引路来到邯郸城西郊外,眼前一片树林,大都是些高大稀疏的老柳树,中间点缀着老榆树,一条弯曲的泥泞小道延伸进树林深处,豆荆十人下马,留下翻转看守马匹,其余九人走进树林里,树林里潮湿阴暗,豆荆抬头仰望,透过树林的空隙看到一群乌鸦在天空中盘旋翻飞,又走60丈,前面一空地的斜坡上,苇席遮盖着的尸体外露出六只方头麻履,豆荆等人来到近前,只听得一声划破天空的尖厉哨音,顷刻间,飞箭如雨,射向豆荆等人,护卫着豆荆的冥教弟子应声倒地,豆荆大呼:“翻转快跑,翻转快跑!”,瞬即从四周的大柳树上跳下手持长剑的近百名青衣人,一齐刺向已倒地的豆荆等人,“噗噗”地刺击声,顷刻间,躺倒在血泊里的九人没了声息,内奸钟鸣也未幸免。翻转听到豆荆的呼喊声,知道豆荆等人已遇难,随后见几个持剑的青衣人向这地方飞奔过来,翻转飞身上马,策马加鞭奔回邯郸城。

    在柳树林里,尉缭穿着黑衣大氅,扫视了死去的冥教弟子横躺竖卧场面,走到冥教教主豆荆近前,从内衣衣袋中掏出用一丝线绳穿着黄色蜜蜡珠子的小巧玲珑剔透的玉质腰牌,掰开豆荆的手指将玉质腰牌塞进豆荆的手中,豆荆死死地攥紧了这块玉质腰牌。

    翻转引路,倩娘带领着冥教的颠覆、潮流、席卷、翻转四柱和邯郸分堂的百来号人来到了豆荆被害柳树林,倩娘从豆荆手中找到了刻有“捞金”字样的玉质腰牌。身边老者道:“我见过这样的腰牌,是盗墓贼地魔手下人佩戴之物,地魔属于地帮二把交椅。”

    这些青衣人,都是秦国国家死士。始皇帝为实现灭六国之大计,令秦国的谋臣尉缭专门训练培养出上百名死士,成为国家的死士,要签订契约,家中老小都由国家包养,无后顾之忧,自己的生命已交给了国家,时刻准备着为实现秦国霸业而牺牲,这百名死士个个是武功高手。为了除掉豆荆,尉缭不惜动用秦国国家死士。

    死去的冥教教主豆荆和钟鸣等九人,按照冥教的“视死如生,尸身全,则灵魂全,将全尸埋葬在阴暗地下的阴域,灵魂就沿着地下的**,去了阴间世界。”的思想,被安葬在太行山的余脉凤凰山脚下的地下深层的专门凿就的石窟中。

    冥教认为“阴域中阴间世界的灵魂会护佑着冥教”,因此把冥教的总堂建在地下。总堂位于邯郸城内,距王宫西五里处,中昌棺材铺的后院小孤山的地下,后院小孤山占地六亩,一片林木葱茏的坟茔墓地,外称姬姓墓地,墓地下就是总堂的地下宫殿,棺材铺掌柜的寝室设机关暗道,由此暗道进入地宫,另还在东西设两个进入地宫的分暗道,西边暗道进出口在邯郸城外,东边暗道的进出口在王宫附近豆荆居所的房间内,地宫圆形,中央矗立六根并排三尺直径的石柱,围绕中央石柱矗立直径两尺的十二根石柱,这十八根石柱支撑着地宫的石质棚顶,靠北墙,设镶嵌有宝石雕荷花黄花梨七星宝座,宝座后面雕刻花鸟虫鱼镶嵌玉珠宝石紫檀质地的围屏,宝座前台阶下,设左右六排、前后七排几案方席,聚会厅内石柱上十八盏酥油大灯,堂主聚会时才点亮这十八盏大灯。因为这里是棺材铺和墓地,所以平常人很少光顾。

    豆荆教主死后,冥教似失擎天之柱,倩娘身为总堂主,声望仅次豆荆,人心归附,众心捧月,力推倩娘为冥教新教主,又是总堂堂主,倩娘走上了冥教的权力巅峰。

    阴历七夕节,六名堂柱三十六名堂主齐聚冥教总堂,倩娘端坐七星宝座,宝座台阶下,堂柱和堂主按六纵七横排列整齐地分立在各自的几案后,威严肃穆,豆荆死后,冥教群情激奋,发誓要为教主报仇雪恨,荡平以地魔为首的盗墓贼黑帮。

    这时的冥教总堂,被十八盏酥油大灯照得通明,厅堂内死一般地寂静,只有西墙角的滴水传来“嘀嗒”声,轻纱遮盖着倩娘的面容,堂柱和堂主个个阴沉着脸,似棚顶巨石压抑着每个人的心无比沉重,倩娘脆音道:“要报仇雪恨,就要找到地帮贼人的住所,我令伏击、横扫、颠覆、潮流、席卷、翻转六柱全力配合邯郸分堂,派出精干查清地帮贼人住所底细,其余各堂做好迎战准备,听我号令一举荡平地魔黑帮。”堂柱和堂主齐声道:“是!”

    经查,地帮是由地精、地魔、地虎、地豹、地狮、飞鼠、岩鼠和松鼠的八兄弟组成,他们在沙丘乡沙丘锅焚香歃血为盟结拜为兄弟。以白洋淀为中心,分布着沙丘、白洋、雄安、漫滩、安阁、南岗、陡河、清水和漫桥九锅,围绕着大塘湖的栖霞、梧桐、鹤鸣、岩窑、舍弟、三湾、水泊、东湖八寨,都属地帮统辖,地帮有上千名弟兄,专门干挖坟盗墓营卖古物勾当。

    这日,倩娘接到邯郸分堂堂主报,地魔带领着九锅八寨的盗墓贼地帮,正在攻打茅公寨。地帮攻打茅公寨,起因是茅公寨的人杀死了地帮第一把交椅地精,掠走了古物。其实地帮和茅公寨本来就有恩怨,当地达官贵人和百姓恨透了地帮,地帮不仅盗挖先朝贵族的古墓,也盗挖当地新贵的墓地,在西峡山的茅公寨在无影踪二老支撑统帅下,配合官府打击地帮盗挖古墓行为,因为坏了他们的生财之道,因此地帮怀恨茅公寨,加之这次茅公寨的人杀死了地帮第一把交椅地精。其实杀死了地帮第一把交椅地精是秦国使间头子尉缭导演,他命令秦国家死士,杀死了地精及手下,嫁祸茅公寨,地帮群情激奋,发誓灭门茅公寨,地帮组织九锅八寨六百人,在第二把交椅地魔的带领下,攻打无影踪二老的茅公寨。

    茅公寨位于白洋淀大塘湖西边的西峡山深山峡谷内,进得西峡山三里,就会看到位于北侧高耸奇峰下半山腰形似座椅背上,林木掩映中的一片房屋楼舍,左右两侧都是百尺高的立陡悬崖峭壁,中间只有一弯曲狭窄难行的盘山石阶道,石阶道的尽头就是茅公寨的天然石柱寨门,这就是无影踪二老和其几十个弟子盘踞的茅公寨。无影踪二老原来是墨家子弟,到了秦朝末年,墨家巨子领导的组织早已是四分五裂,实力微弱到找不到踪迹,实际还存世两支,北方赵地现存由子公廖统帅的西峡山茅公寨一支,南方楚地由龙七哥领导的龙虎山慈善堂一支,子公廖这只仍然坚守巨子时期的墨家理想和规矩,而南方的龙七哥这只名则墨家子弟,实为秉持儒家思想佛教萌芽专营济世之事。无影踪二老是子公廖手下,子公廖八十岁有余,已老矣,退居二线,在西峡山茅公寨只有无影踪二老支撑统帅。

    倩娘亲自帅领手下六名堂柱和邯郸分堂的五百来人,来救茅公寨。冥教来到时,地帮已攻破了茅公寨寨门,进到茅公寨的腹地,把无影踪二老的墨家子弟团团围困在忠义堂内,盘山石阶道被地帮占领。冥教弟子每人戴着锯齿獠牙狰狞恐怖的面具,人手拿一把狼牙棒,争前恐后冲杀过去,只见沟内手持长矛、青铜剑的地帮兄弟,纷纷倒地,地帮一阵混乱,台阶高处寨门前一身穿亮甲头戴红缨青铜盔的人,一声断喝,从地帮阵中冲出一群身披铠甲,手持长矛的人,阵后乱箭齐发,冥教人员也有死伤,只得退后百步,被挡在了石阶下百尺处。

    倩娘审视在东侧的百尺悬崖峭壁后,命冥教的六名蹿房越脊攀爬高手,带着飞抓麻绳,似猿猴灵动爬上,放下悬梯,上去武艺高强的弟兄二百多人,冲杀进入茅公寨,与墨家子弟汇合,夺回寨门,墨家子弟从寨门两侧的暗匣中,取出滚木雷石,抛向盘山石阶道和谷底下的地帮弟子,地帮弟子纷纷摔下悬崖,上下夹击地帮死伤大半,打通了上山进寨的道路,倩娘带着冥教的弟兄,来到大寨之中,只见地魔带领的三百来人退居到西侧高岗上。

    众星捧月一般,地虎、地豹、地狮、飞鼠、岩鼠和松鼠等地帮弟子围卫着地魔,只见地魔身高八尺,身穿窄袖贴身灰色中衣,披卦网织丝绳软甲,外罩黑衣大氅,紫红赤脸,鼻直口方,浓眉大眼,一缕赤色长髯,一身浩气,手持两把青铜宝锏,高举起双锏嚷道:“弟兄们,精魁大哥死的好惨呀,我们一定为大哥和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给我杀呀!”

    地魔第一个劲登地面,一提真气冲飞杀向无影踪二老,去无踪手持短棍挺身迎战,地魔右手锏击挡短棍,左手锏劲刺去无踪头颈,去无踪仰头急转,闪过锏锋,左手变掌直击地魔软肋,地魔翻飞跟斗,右手锏点击去无踪左肘关节,去无踪右手短棍击挡地魔右手锏,二人缠斗在一起,双方喊杀震天,相互混战在一起。

    只见天空中黑云压顶,似黑龙和白龙绞杀在一起,天昏地暗。地魔使的是双锏旋风招式,大起大落,气势磅礴,去无踪太极旋转,疾风扫落叶,只是几个回合地魔左手的宝锏就被击飞,眼看去无踪擒拿手,擒掰住地魔右手腕。此时天空中一道白光,从茅公寨脊背峰上疾飞下来提着一麻袋的飞人,声音磁性震撼人心脾,回荡萦绕在峡谷之中,道:“还不住手!都要亡国了,你们还在自相残杀。住手!”飞人落地,来到地魔和去无踪近前,众人一惊,都停了缠斗拼杀,飞人将麻袋摔在地上,道:“这才是真相,你们都受了秦贼尉缭的欺骗了。”大家目瞪地看着这一老者,只见老者,修身细腰,身披五彩道袍,头扎缁色丝巾,面皮红润,蚕眉凤眼,悬胆高鼻,霞光笼罩,似仙人下凡,仙人又道:“郭开老贼残害忠良,武安君李牧已死,谁来救我赵国?”无影踪二老、地魔、倩娘及众人纷纷跪地,只见仙人腾云驾雾远去西峡主峰。

    打开麻袋,里面装的是一卷曲着身体的青衣人,说道:“杀死冥教教主豆荆和地帮帮主地精,都是尉缭指使我们秦国死士干的。”

    大家面面相觑,人人恨得咬牙切齿,偃旗息鼓,已无心再战,一切都似烟消云散。地魔跺脚铁青着脸带领着地帮兄弟回其九锅八寨,倩娘道别无影踪二老也带领着冥教的弟兄回其邯郸分堂。

    母亲最关心的是儿女,倩娘没有儿女,她把平阳公主当成比亲生女儿还亲的亲人,有两人最让她牵肠挂肚,一个是默契相敬、心灵相通的豆荆,一个是十年朝夕相处亲如骨肉的平阳公主。

    冥教在全国都有桩脚,倩娘一直牵挂着平阳公主的平安,探听到朝廷要剪灭锦绣庄园,下令诛杀平阳公主全家满门时,冥教的人趁着夜色埋伏在通往邯郸城的大道边上,当押解龟静、平阳公主等队伍,通过道边李牧将军冢的时候,倩娘的冥教施展死人吓唬活人的把戏,装神弄鬼,吓退了官兵救走了平阳公主。平阳公主是倩娘教主的女儿,堂主和堂柱都叫她冥公主,意含接班人的意思,所以平阳公主就成了冥公主了。

    前文说到冥教的人划小船把碧兰送回到秦武羊身边。

    这一会儿,张环带着几个手下也赶到了,大家聚在一起,往芦花寨方向走去。

    北风嘻嘻,芦苇随风轻拂,鸟儿叽叽欢唱,张环带着的几个少年蹦跳着,沿路不时拾起道边地上的石子,打向湖面水漂,一串串水花似银铃鸣唱。

    芦花寨还有三四里路就到了。突然,望见芦花寨的方向黑烟滚滚,火光冲天,满天飘飞着芦苇叶子,传来一片呼喊声,芦花寨着火了,不一会儿的功夫,芦花寨内望不到尽头的排排小茅草棚火烧连营,陷落在一片火海之中。

    秦武羊沿着河道的护堤小道带领大家往芦花寨方向跑,迎见鲁英带领着手持长矛、大戈、棍棒等武器的二三千人的喽啰兵,各个汗流浃背,有的黑头涂脸,有的衣衫褴褛,有的瘸腿拄棍,小道上逃出来的人们三三两两,东倒西歪,狼狈不堪,大家见到秦武羊都低垂着头。

    “这些挨千刀的,把咱们的山寨给烧了,我一定让他们不得好死。”“啪”地把青铜长剑插到地上,鲁英咬牙切齿地嚷道。

    “芦花寨的弟兄还有没跑出的吗?”秦武羊看着鲁英问。

    “没有了,只是张老伯和李大娘没有跑出来。”鲁英低着头答道。

    秦武羊思忖一会儿,说道:“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占领沙丘乡,作为我们的根据地。始皇帝死后,赵高发动沙丘政变,与丞相李斯苟合伪造遗诏,逼秦始皇长子扶苏自杀,立幼子胡亥为帝。当今,秦二世昏庸荒淫,赵高专权乱政,赋敛戍徭繁重,天下怨恨久矣,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义,各个郡县响应陈涉王揭竿而起,旌旗飘飘,声势浩大,陈胜命武臣攻打赵地,攻克赵地十余城,武臣又用蒯通之计收复赵地城池三十余座,武臣因自己的姐姐侮辱了派往攻打常山郡的李良,李良一怒之下,杀死了武臣的姐姐,连累自己也被部下李良所杀。武臣死后,张耳、陈馀等立旧赵国王族赵歇为赵王。现听说赵王歇及张耳的军队被秦将王离率领的20万秦军围困在钜鹿城,秦军现在顾不上沙丘乡这样的穷乡僻壤,我们正好占领沙丘乡,有沙丘乡这落脚之地,响应各路诸侯义军,高举起反秦大旗,现当儿秦王暴政,民怨鼎沸,各路豪杰并起,秦王统治岌岌可危,群情激奋,赵地人人响应,集结劳苦士卒扩充实力,组建正规之师,我们今后再也不做草寇王了。”

    “好!还是秦公子知道的多,有谋略,以后秦公子就是我们的参军谋士,大家今后听秦公子谋划”。鲁英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