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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吴王盐场除恶霸潜士报兄仇 六游侠赏西湖救才女出火坑

    送走王爷后,青鸾让木兰和田笠找来鸾凤宫里的名贵化妆品,从装饰匣中取出翡翠珍珠、金钗、银钗、步摇、花钿等饰品送给未见面的嫂子。又从床榻柜中取出马蹄金和金饼,用锦缎丝巾包裹好递给任凌夷,说道:“这些金子都是我这几年积攒的,哥哥补贴家用吧。”“我还用不着这些金钱,还是妹子留着吧。”任凌夷推辞道。

    “我在宫里,什么都不缺,你还是拿着吧,刚刚成家什么都需要钱。”青鸾说道。

    总管太监又来到鸾凤宫,拿来手绘房屋建筑图,摊开来让任凌夷看,说道:“任大人,这是王爷让造办处拿来王爷最喜欢的三进四合院营造图,两种样式,你看相中了哪张样式。”

    任凌夷看了看,两样都很雅致气派。“我看都好。”任凌夷回答道。

    青鸾凑过来,看了看,说道:“这张布局更合理,就是这张图样吧。”“那我就把这张图样交给造办处了。王爷还问:任大人‘还有需要解决的吗?’”总管太监说道。

    “太谢谢了,没有了,太让王爷费心了。”

    木兰提着两漆奁的化妆品,和总管太监送任凌夷至东侧门,乘上等候在那里的庄上的二马车舆。

    任凌夷回到了漆陶绸布庄,大家为任凌夷找到亲妹子都非常高兴,而且妹子又是入了王家豪门,做了王爷的嫔妃。

    雀翎把青鸾妹子送的胭脂、黛粉、珍珠脂粉、香身白玉散等装粉,名贵的西域香料,还有蜻蜓翅折枝花子、梅花等各色花钿,分出一半送给沐青嫂子。女眷们用上了宫廷内的装饰化妆品,沉浸在欢愉里。

    第二天上午,彭文清领着个穿着紫袍,赤红脸的人,来到了怡心堂,来见妹夫任凌夷,文清介绍道:“这是我妹夫任凌夷。这是盐帮帮主彭浩远,给咱家管着盐渎县盐场生意。”“在下彭浩远,本地人氏,拜见任大侠,从文清庄主那知道任大侠武功盖世,治病救人医道超群。幸会,幸会。”彭浩远帖掌鞠躬施礼道。

    任凌夷帖掌鞠躬还礼道:“拜见彭帮主,在下任凌夷,长安京城人氏,认识帮主非常高兴。快快堂里请。”分主次几案后蒲席上落座,雀翎端来载着茶盅、茶杯、竹夹、提舀等饮茶器具的木托盘,彩燕双手垫着毛巾端来煮好的茶汤陶罐,放到几案上的草垫上,雀翎为每人舀斟好茶汤,二人退出厅堂。

    文清道:“我家老爷子,早在文帝元年,就花了二千金,买下半个盐渎县两大盐场的专卖权,又成立盐渎县盐帮,由盐帮管理煮盐生意,每年定期向吴国国库缴纳10%的盐税外,每年咱们还能收入达十千金。后到文帝五年,吴王收了盐渎县不包括盐帮管理两家盐场外的全部盐场,纳入吴国国家统管,收留招募天下亡命之徒三千人,由吴王的彭夫人亲戚彭胖子承包经营管理,扣除养活这三千人生活费用、生产工具及收集芦苇燃料费用,彭胖子每年约得10%收入,剩下的大部收入都入了吴国国库,所以彭胖子吹嘘说吴国的煮盐收益,都是他贡献的。同时吴王对我们盐帮煮盐又提高盐税两倍,达到了20%的盐税,扣除开销,每年咱们还有五千金的收入。去年来了个为首的叫张仁的一伙人开始高出市场价一倍收购食盐,后来才知道是淮西帮的人,这样一操作把整个盐渎县食盐买卖都垄断了,过了半年时间收购价又回落到了原来的市场价,这些人不敢惹彭胖子管理的那五家盐场,却动起了咱们盐帮盐场的心思,他们强硬塞进他们的人,把盐帮的管理人员都控制起来,并把咱们的彭帮主关了起来,强行霸占了咱们的盐场。”

    彭浩远愤恨地说道:“他们来后,就把盐帮的管理人员控制起来,采取威逼利诱手段,开始为他们服务了,我致死不答应,就把我关押在盐场的小黑屋子里,六人轮班看着我,关押了半年之久。张仁对我说,只要我把转让合同签了,我会得到一份可观的收入,我说我做不了主,这盐场是属于漆陶绸布庄的,他说他们不管。有一天晚上,张仁把我带到他的房间,摆好一席上好的酒菜,说:‘不难为我,吃完饭就放我走。’原我手下的记账主薄也在酒席上,大家都给我夹菜敬酒,中间拿出他们拟好的辞职帛书让我看,说:‘你签了这辞职书就放你走。’辞职书上写明:‘我自愿辞去盐渎县盐帮帮主,请漆陶绸布庄另请高明。’张仁对我说‘我都是为你着想,你辞去帮主职位,也就不在替漆陶绸布庄负责了,所以你就可以远走高飞了。’我手下的记账主薄也劝我,大家都敬我酒喝。当我喝得迷迷糊糊时,张仁从记账主薄手中拿过那辞职帛书让我签字,我就签了,还画了押。

    张仁和记账主薄搀扶着我回到我帮主的办公堂床榻上睡下,刚才出门风一吹,我清醒多了,张仁和记账主薄离开走到门口时,听到张仁问记账主薄道:‘你看清了,给签的是那张转让合同?’

    记账主薄回答道:‘签的就是转让合同,这可坐实了,把盐帮的盐场已转移给了淮西邦门下了。’听到这我的心都碎了。”

    我忍到半夜,穿上衣服,趁着夜色往外跑,跑出不远,就感到后面跟着两个拿着大棍子的人,当我跑到大道岔路口时,又从草棵里蹿出两个拿着大棍子的人,两人抡起棍子就向我打来,就在这时飞来一个黑影,只听得“嘡嘡”两声,只见那人也拿着根木棍,把打我的木棍给震飞了,随后一掌拍飞一个,随后背上我就跑,我只感到风驰电掣般在飞跑,快要亮天时,他把我放到路边上,说道:“彭帮主,往这条路向南走就是广陵城了。”这人头戴个斗笠,身披蓑衣,看不清脸面,我赶紧跪下来磕头,说“谢谢,恩公救命之恩。”抬头时,人已没了踪影,心想‘是碰上高人救了我’。”

    文清和任凌夷乘上二马车舆,任凌夷从王宫东侧门进到了鸾凤宫,见到了青鸾把淮西帮,霸占盐场的事说了,请求王爷给做主。

    夜幕降临,青鸾独坐几案前,心里空落落的,几案上香薰与烛灯间,平展开帛卷,提笔跃然帛上,书写道《夜缱绻》:“晚挂一圆窗明月,洒照月光。操罢古琴,却对花镜淡淡妆。素绡缕薄冰肌莹,霜凝酥香。细语君郎,今夜纱帐枕席凉。”

    忽闻王爷驾临,青鸾思绪万千,跪拜迎请王爷,王爷牵手青鸾,几案前,看到《夜缱绻》共枕眠词句,又看到青鸾穿着洁白的薄衣,肌肤若隐若现,幽香阵阵,燃起怜爱之情,似烛灯心上的火,烘燎着王爷的周身,王爷兴奋地双臂抱起青鸾至轻纱幔帐中。

    王爷不禁吟唱道:“风雨残折栋桂,彩虹天上宫阙。清流洗尽似蒙童,又重生,我自扬鞭策马,与我美人腾空。你是云来,我是风;你是鸾来,我是凤,缱绻无我。管他江山风雨,只为泥土夜夜情。”

    第二天,青鸾早早地起床,等王爷醒来,青鸾服侍着王爷穿衣服,青鸾对王爷说道:“昨天,我哥来了,说淮西帮的好多人,渗透到我哥的大舅哥的盐渎县盐帮的盐场,强行霸占了盐场,赚得的大量金钱都流向淮南国。”

    “有这等事,淮西帮的主子淮南王刘长都饿死在去蜀地的路上,淮西帮还这么猖狂,还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把淮西帮人都清理出来,打死扔到大海里喂鱼。来人哪。”

    值更的太监进来,跪俯叩拜说道:“王爷!您吩咐。”“去把漆陶绸布庄的董美人哥哥任大人请来。到朝阳殿见我。”

    任凌夷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地绺帮的帮主张仁,怎么来到了吴国盐渎县呢?

    张仁是个见风使舵,随风倒的人,谁强大就跟随谁。自文帝监察发觉身边守卫皇宫京师的郎中令张武,在京城内依仗文帝宠信,大肆收受贿赂,文帝非常痛心,他跪俯在文帝面前,文帝说道:“你是朕最亲近的兄弟,你缺钱和我说呀,你收受贿赂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让我寒心呀。你把收受贿赂的钱财退给人家,朕给你五千金,够你花的了吧?”“陛下,我做错了,惭愧万分,您责罚我吧。”“你我出生入死,形同亲兄弟,出这种事,我让你想去,我还信任你,现在匈奴正在扰我边民,封你为车骑将军,统领十万精锐,屯兵渭北御敌匈奴。”

    张武掌兵,远离了京师,张仁失去了张武的庇护。地绺帮在京城干的坏事,百姓恨之入骨久矣,轵侯薄昭建议文帝铲除京城内以张仁地绺帮为首的黑社会,正好新上任的郎中令是薄昭的门下,在郎中令的配合下廷尉府捣毁了地绺帮的老巢,长安城的百姓欢呼雀跃,张仁提早得到消息,就提前跑路了,为了保命就投奔了淮西帮,等到打黑除恶告一段落,姜平虎让张仁到盐渎县培养自己的势力,垄断煮盐生意。所以张仁才来到了吴国盐渎县。

    任凌夷和彭文清、盐帮帮主,持吴王的符节,传令盐渎县县衙的县尉,带领全体捕快,都拿着长剑棍棒,来到盐场居住区,把盐工和工头都集合到了广场上,任凌夷在寻找着张仁这仇人,任凌夷远远地看见一个人正朝着西面的芦苇荡里跑,任凌夷双脚蹬地,一提真气,施展轻功飞跳之术,脚踏轻点水面和洼地,转眼间就飘飞落到此人面前,此人满身污迹,狼狈不堪,任凌夷像老鹰捉小鸡一样,薅住官帽头发,一看真是大魔头张仁,反手狠狠地给张仁一个嘴巴,打得张仁眩晕倒地,又狠狠地踢他一脚,张仁被踢飞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张仁爬起来,跪在地上哀求道:“刘球老弟,念在你我兄弟一场,我对你不薄呀,你就绕了我吧。”“你对我不薄,为啥指使张昌灭我哥全家呀?”任凌夷嚷道。

    “我怎知道刘芳是你哥呀?”张仁声嘶力竭地说道。上来几个捕快把张仁捆个结实。

    捕快们把张仁带到盐场居住区广场跪在地上,然后一一分辨找出胳膊上有刺青标记的淮西帮人,算上张昌共计十六人,用绳索捆了,全部带到大海边沙滩上,面对大海跪下,用乱棍打死,扔进了大海里。

    张仁是被任凌夷用五匹骡子在海滩上五马分了尸,也扔进了大海,终于为哥哥刘芳全家报了仇。任凌夷面对长安城方向跪下,磕头道:“哥哥!嫂子!侄女!侄子!我为你们报仇了。”

    彭文清和彭帮主重新执掌了两大盐场的经营,把记账主薄和另三个追随淮西帮的管事人员开除出盐场,盐场又重新恢复了秩序运行。

    彭文清接到长安四方绸布庄秦可卿经邮驿捎来的书信,秦可卿不日后将动身来广陵采购缯帛,彭文清对沐青说道:“可卿姑姑要来了,要来采购江南的缯帛,得把正房的厅堂和卧房打扫换洗布置干净。”

    彭胖子遣管家送来请柬,请柬上书写道:“文清兄:东风送暖,瘦西湖上荷花露出尖尖角,盛景意正浓,邀兄明日游船共赏荷景,特邀兄妹夫任大侠一同前往,辰时二刻前往南门码头集齐,切记邀上任大侠一起到场,勿辞。弟:彭泉池敬候”“这彭胖子还很跩。”文清看完后说道。

    文清拿请柬让任凌夷看,任凌夷欣然接受。任凌夷问文清道:“带上家眷否?”“那个地方都是粉黛佳人之地,不方便,还是不带的好。等改天,咱们和你嫂子、雀翎单独再去。过几天可卿姑姑就来了,咱们陪她去。”文清现难色说道。

    任凌夷问道:“这彭胖子怎知道我。”“广陵这地方,城南打个喷嚏,城北就能听到,王公贵族的事情更是如此。这彭胖子知道你不足为怪。”

    第二天早上,彭文清带上家仆书童,任凌夷带上机灵鬼,一起来到瘦西湖南门码头,远远看见南门码头上停着一艘豪华船舫,只见一个穿着宽袖大袍华服,手拿折扇的肥胖之人,和一个穿着斜襟长袍书童打扮的人,站立在船舫木制天桥廊道门口。

    船舫上传来动听的琵琶声,声声如百鸟鸣唱,来到近前,彭文清向彭泉池介绍道:“这就是我妹夫任凌夷,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彭泉池,人称胖胖。”“任大侠,真英武,相见恨晚,幸会,幸会。”彭泉池抱拳拱手施礼道。

    “任凌夷,拜见泉池兄,初次见面,请您多多关照。”任凌夷帖掌鞠躬施礼道。彭泉池上前亲热地握住任凌夷的手,拉着一起走上木制天桥廊道。

    大家来到船舫内,船舫室内前面的方台蒲席上,坐于莲墩上一个绾梳着高高的云髻,身穿着轻纱素裙的窈窕淑女,正怀抱着琵琶,刚刚弹奏完一曲《百鸟合鸣》,

    彭泉池又一一把吴国丞相之子袁硕,豫章郡郡守的儿子项亨,东织令的小儿子荆金帛,介绍给任凌夷认识,大家又重新落座,女子嫩音道:“今天我为广陵六大才俊,献上《西湖涟漪》,希望大家喜欢。”

    女子低眉信手弦弦续续拨弹,微风吹拂水波涟漪,两岸风吹稻花香,波动人心潮起潮落,引人思绪激情澎湃,琵琶声恰似江河入海流,水面如镜,静无声,细雨滋润切切如私语,禾苗破土茁壮成长,雨露叮咚,岸边水浅蝌蚪来去云游,水面下草虾情趣跳游,身处宁静温柔祥和中,忽闻北风风咋起,飘悠苇叶上青天,甜蜜音声传远去,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西湖涟漪》弹吧,琵琶女施鞠躬礼退出舱室。彭泉池站起身来,说道:“下个节目,由江上琵琶女士们合奏‘花好月圆’等曲目,咱们畅游瘦西湖,观长堤杨柳、碧叶荷花初放,赏飞鸟、鱼群,览亭台楼阁盛景。游览完瘦西湖,我们移船湖心枫亭岛,我早已在风月楼上备下了酒席,咱们边吃酒边欣赏歌舞,每人以瘦西湖垂柳、荷花等场景作首诗词,经咱们六人投票,以得票多者为胜,谁要是拔得头筹,我出百金,令他和枫亭岛风月楼上的第一才女共枕眠。”

    任凌夷问文清道:“文清哥!拔得头筹,和第一才女共枕眠,是真的吗?”“你听他胖子呢。他挥金如土,花钱是真的,才女也不假,只是单独陪你说说话,喝喝茶吃吃茶点而已。想共枕眠,做梦去吧。”文清嘿嘿地笑道。

    又上来三个打扮穿戴相同的轻纱素裙的琵琶女,共同向大家深深鞠一躬,前两后一坐在前台蒲席上,开始怀抱着琵琶同声演奏起“花好月圆”曲目。

    任凌夷看着窗外的瘦西湖的景色,欣赏着“花好月圆”沉浸在温香里。

    荆金帛对彭文清说道:“您托妹夫任大侠的福,我听父亲说:今后王宫的缯帛丝绸都采购您家的了,这可是很大的一笔收入呀。”“还得需要您父亲多多周旋关照,发财了一定重谢。”彭文清握了握荆金帛的手说道。

    演奏至间歇时,项亨提出道:“本人笔墨才书学浅,不能舞文弄墨,请女士们演奏《十面埋伏》,我给大家舞剑表演助兴,作诗词就免了吧。”“那好呀!我同意。”彭泉池说道。大家都应声同意。

    琵琶女士们弹拨起《十面埋伏》,项亨应着曲调节拍,在船舫室的中央蒲草方席上,手持宝剑翩翩起舞,剑光凛冽,流光四射,琵琶声声急,剑花点点如闪电,抑扬顿挫,刚劲霸气,剑气如虹,惊慑心魄,令人如醉如痴,琵琶声绝,项亨也收式剑止,掌声四起不断。

    袁硕对任凌夷说道:“项亨的宝剑,名曰‘断水’,是越王宝剑八剑之一,存世的还有掩日、转魄、悬翦、惊鲵、灭魂、却邪和真刚七剑。越王勾践时,使工匠以白马白牛祭祠昆吾山神灵,然后采挖百丈深的赤金矿,以采出的赤金矿,聚天地八方之气铸成。一名掩日,用之指日,则阳光昼暗。赤金属阴性,阴盛则阳灭。二名断水,用之划水,开即不合。三名转魄,用之指月,月宫蟾兔为之倒转。四名悬翦,飞鸟游过触其刃,如斩截焉。五名惊鲵,用之划拨大海,鲸鲵惊惧游向深海。六名灭魂,携身夜行,不逢魑魅。七名却邪,有妖魅者,见之则屈伏。八名真刚,用之切玉断金,如削土折木那么容易。”

    任凌夷一时兴起,心潮澎湃,借项亨‘断水’宝剑一用,来到船头甲板,脱下皂靴,一提真气,挥剑飞飘至瘦西湖水面,踩水展袖,舞袖飘飘,如展翅雄鹰,飘飞在水面上,意指宝剑,使宝剑来回穿梭飘舞于天空中,剑一指划开水面分开成水谷,剑再一点水面,吸出水柱射向天空,天女撒花丽景,任凌夷飘飘然又回到船头甲板,惊呆在场的所有观者,无不肃然起敬。

    船舫遊至湖心枫亭岛小码头,下了船舫来到枫亭岛的三层卯榫木制砖瓦结构的风月楼,七八个穿着绫罗绸缎的风流女子门前迎接,个个花枝招展娇艳无比,老鸨上前拉住彭泉池的手,亲热娇滴滴地说道:“彭老爷,你们可来了,姐妹们等公子们都等得望眼欲穿了,二楼酒席上的酒都要烫窜了。”文清看着老鸨的表情想:“那老鸨恨不得把这彭胖子搂在怀里给舔舐吃了。”

    机灵鬼和书童家仆们,都被老鸨安排在楼下的平房吃酒去了。

    二楼大厅堂内,东侧是由紫檀木镂空镶着淑女生活壁画的隔扇屏风隔开,厅堂内红木家具摆设雅致,人形青铜落地灯,地板上通铺着一苇草方席,中央放一圆形方桌,方桌上放着大个青铜熏香炉,云雾缭绕,飘逸清香,四周围摆放着六个几案,每个几案上摆着冬葵、葡萄、核桃等瓜果鲜亮诱人,摆放着酒觞、酒壶酒具,室内屋顶四角悬挂着四盏红灯笼,喜气洋洋。

    彭泉池请彭文清和任凌夷上位几案后落座,袁硕、项亨坐左侧,荆金帛、彭泉池坐右侧,老鸨引领六位绾梳云髻,身穿窄袖襦裙,花枝招展的丽女进来,立于每人身后专司陪酒伺候。彭泉池又让老鸨抬来一几案,放在西北角处,备上笔墨帛卷镇尺等。

    彭泉池眉飞色舞说道:“今天是荷花初开,垂柳摇摆鞠躬叩首,喜迎任大侠光临,西湖五游侠又增一人,今天改为西湖六游侠,风光和煦,太阳高照,六游侠齐聚风月楼内的小戏楼欢饮,继续发扬咱们敞开心扉,抒发情怀,放荡不羁的传统,开怀畅饮,不醉不休。咱们首先共同敬任大侠一觞,欢迎任大侠参加咱们的西湖作乐诗书社。”

    伙计们又端上来用漆盘、漆盆盛装的大煮干丝、蟹粉狮子头、文思豆腐、拆烩鲢鱼头等广陵名菜。

    彭泉池双手拍掌“啪啪”响,朗声嚷道:“盘鼓舞开演。”东侧的隔扇屏风徐徐打开,是个绫罗绸缎装饰的雕梁画柱别有洞天的小戏楼,内北侧摆放着一架十三枚的青铜编钟。

    舞台中央摆放着两只鼓、四只盘,上来一个穿着宽袖大袍的老者上台敲击编钟伴奏,只见梳双髻的削肩细腰窈窕丽女,身着波纹纱长袖,喇叭五彩长裙,瓜子雪白嫩脸,樱桃小口,直鼻凤眼,弯弯的柳叶眉,踏着轻盈碎步,曼舞飞扬登场,脚腕上戴着铜铃铛,伴着丝竹编钟声乐节奏,左脚击鼓,右脚踏盘,交替徘徊于盘、鼓之间,婀娜旋转,翘长袖翩翩,折细腰柳动蛇舞,彩袖飘飘,抛洒鲜花瓣,花雨点点,万种风情,似仙女下凡来到人间。

    彭泉池频频举觞邀敬任凌夷,六人互相敬酒,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六人激情澎湃,丽女们献着殷勤把壶斟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彭泉池宣布道:“赋诗词开始,哪位先来?”

    袁硕有些醉意,站起身来说道:“我先赋词一首,名曰《逆风波》:‘荷出头,柳丝波,水天一色瘦西湖。盘鼓舞,人欢笑。海阔天空,愁绪皆无。乐、乐、乐。夏风流,人善行,笑意风传千万里。梅花开,楼台阁。挚诚磐石,锦书寄情。切、切、切。’”大家鼓掌,袁硕来到几桌面前,二丽女上前展开帛卷,提笔唰唰地写下词句,二丽女展示给大家看,彭泉池提议大家敬袁硕酒。

    荆金帛起身,朗声道:“我的这首词的名字叫《如梦遊》:‘如梦遊仙境,银河倒挂西湖瘦。仙女弹拨琵琶曲,六侠欢饮琼浆酒,凭窗览,楼阁连珠纹倒影,梅树云烟雾熏香。风吹杨柳丝丝漾,湖水波波涟漪泛,轻舫已过多重山,勿梦醒,勿梦醒,醉朦胧异想天开。’”大家鼓掌,荆金帛至几案书写下词句,大家传阅,敬荆金帛酒。

    任凌夷站起身来,来到几案前,令两丽女展开帛卷,左右斜拉展示给众人看,任凌夷提笔,单腿站立,右手悬笔运气至笔端,扬手唰唰地写下龙飞凤舞的草书词句:“《夏凉雨》:不知行船山水动,客坐舫间西施影。窗外鱼惬飞蹿跳,谁喜?鹳鹤饥饱育雏徊,倩姿琵琶温心馨,沉浸,忽来涩涩切切语。幽咽凄苦忆平生,忘却,不为苦乐淡为真。”大家一片鼓掌。“真不愧是大侠,写字还带着武功。”彭泉池赞叹道。大家纷纷敬任凌夷酒,激情欢悦进入高峰。

    彭文清也来到几案前,书写道:“《弄清影》:闲遐几时有?放心瘦西湖。不知水中龙殿,隐匿是何处。我欲驭鲸寻觅,又恐渊楼玉宇,深处不胜寒。鱼游虾惬跳,自由翔水间。听琵琶,赏乐舞,悦难平。水应无怨,坎坷起伏何水清?人有喜怒哀乐,水有盈满干涸,今昔难两全。但愿风调雨顺,人民安居乐业。”彭文清走到舞台下正中央朗诵,大家欢呼雀跃。

    彭泉池最后站起,说道:“不成体统,滥竽充数,让大家见笑。题目是《跳跳脚》:鱼翔浅底,飞鸟鸣鸣,荷苗露出尖尖角,苇稍叶叶相抱拥。水流哗哗,琵琶声声,水牛湖边哞哞叫,泉池心动怦怦跳。还好吧?”袁硕说“有创意”,书写完大家都传看一遍。

    结果由项亨宣布道:“袁硕一票,荆金帛一票,彭文清一票,任凌夷三票。任大侠获胜,大家欢迎。”大家热烈鼓掌,任凌夷脸色泛红。老鸨赶紧凑过来,又来手拉彭泉池。

    彭泉池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笑眯眯说道:“我就知道,我文采功底不行。任大侠拔得头筹,是我预料中的事,我已预付了一百金,给阮妈了,让我的崇拜者任大侠,感受一下我们广陵第一才女的风采。今天我们兄弟都沾了任大侠的光,每人都有份奥,阮妈为咱们每人都安排了一个大美人。美人们招呼着呀,还不把咱们的第一才子安排到花魁房间去呀。”

    任凌夷有些害羞,低着头坐在席间未动,彭文清说道:“凌夷,去吧,只是喝喝茶,谈谈天。你若有定力,她们不会怎么招惹你的。”

    老鸨阮妈引领,大家簇拥着任凌夷来到三楼第一才女的香房梅花堂。阮妈推开房门,把任凌夷推了进去,任凌夷犹豫着想出来。

    阮妈看出任凌夷有些害羞,就说道:“公子还很腼腆,还是个雏哪?我这闺女可是出身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礼,还是第一次见客,还是个花骨朵呢,你可要轻一点奥,请吧。”阮妈又推任凌夷进去,把门反带上关好。

    这梅花堂,紫檀镂空万字形和云纹形窗棂,厅室内通铺着苇席,花椒泥涂墙壁,正中摆放着黄花梨一圆形几桌,几桌上竹篮上放着葡萄、樱桃、荔枝、石榴、橘等鲜果,漆盘里放着瓜子、核桃、松子、开心果、白果等干果,草垫上一个陶罐盛着茶汤冒着热气,旁边放着木托盘,上面摆放着茶盅、茶杯、竹夹、提舀等茶具,几桌下放着两方蒲草方席,北面放着一架黄花梨六柱透雕螭龙瑞兽纹围子架子床,轻纱帷幔,前面放一几案,几案上放着一架古琴,边上放着简册帛书,左边放着人形青铜落地灯,右边放紫檀四方几架,上放一香薰炉,清香缭绕,龙涎香气,还带着一丝艾草香味,西北面放着古董书架,玉石翡翠古玩琳琅,家具摆放恰到好处,宜人雅致,让人心旷神怡。

    任凌夷进到堂内,扫视这一切,却不见了屋内的主人身影,他脱下皂靴,脚穿着白袜子,走到圆形几桌边,端坐在方席上,心里像打鼓一样,想象这第一才女的美貌,拿起颗葡萄放到里嘴里,心里安定了一些。

    只听到古董书架后发出娇嫩的“哎吆”一声,任凌夷轻轻地走了过去,只见古董书架后纱帘下,躺倒个柔美的女子,穿着粉色轻纱绣花裙,梳着轻云髻,佩戴着玉双碟金钗,樱桃小口,瓜子嫩脸,直鼻凤眼,柳叶细眉,脸色煞白,昏迷了过去,任凌夷赶紧掐按其人中穴,女子睁开了眼睛,身子还在瑟瑟发抖,感觉这女子被自己给吓得不轻。“妹子,你醒了,好些了吗?”任凌夷问道,这女子点点头,任凌夷把她托抱着放到了床上,给她盖上丝绵被子。

    任凌夷端坐了一会儿,想到这女子是害怕我有非分之想,才晕了过去,于是站起身来,来到女子床边说道:“妹子,你可好些了吗?”“好多了,让您久等了,”女子点点头说道。“你好些了,就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任凌夷转身就要走。

    “大哥哥,您不能走,我还没有为您沏茶倒水呢。”说着,女子坚持着爬了起来,看她那似柳条扶风摇摆细腰的清丽女子,袅娜纤巧,静雅倾城仪态,还真不是普通女子,任凌夷有些心动,赶紧过来搀扶女子落座方席上。

    “您身体虚弱,还是躺到床上去吧。”任凌夷说道。“我这会儿,好多了,您让我稍稍准备准备。”女子怯生生地说道。任凌夷又端坐回方席上,注视着这娇羞女子的一举一动。女子坐立跪起,伸出白净纤细的双手颤抖着拿起提舀,舀陶罐内的茶汤,斟满茶盅后,双手颤微微地端至任凌夷面前桌上。任凌夷也感到自己的心也在怦怦跳着,他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结结巴巴地说道:“妹子,你不要害怕,我只是在你这喝喝茶,和你说说话,没有非分只想。”女子听到这话脸色立马泛起了红晕。

    “大哥哥,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总会有那么一天,会发生的,自我四岁被卖到这里后,见到好多姐姐到我这么大岁数,都要有这么一天的,这身子本来不是我自己的,是属于妈妈的,她有养育之恩呀。”说道这里,女子掉下泪来。

    任凌夷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妹妹,你还知道你是哪里人吗?”“我只记得我的家乡在北方渔阳,具体哪个地方就不记得了。”女子回答道。

    “我也是北方渔阳的人,出生在那里,后来随哥哥逃荒到长安,这么说咱俩还是老乡呢。”任凌夷说道这,又勾想起母亲被装进棺材里时的情景,以及哥哥一家被灭门的惨景,让他按捺不住心里一阵酸痛,情不自禁唰唰地掉下泪来,说道:“我俩原来都是苦命的人哪。”

    “你也是渔阳人,要么我感到你的口音非常耳熟呢。在这千里之外的南国还能碰到老乡呢,真是不可想象。”女子掏出手帕,为任凌夷擦拭着眼泪,任凌夷接过手帕笑了笑说道:“我没事,我没事,只是想起了小时候在渔阳我死去的母亲。”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彼此笑了笑,感到亲近了许多。任凌夷有些不好意思,拿起开心果咔咔吃了起来,也递给女子说道:“妹妹,你也吃,这个干果真好吃,叫什么果食?还是头一次吃呢。”“这叫开心果。好吃,你就多吃些。”女子开心地笑了笑说道。

    女子为任凌夷斟上茶汤,问道:“咱俩认识了一次,还不知道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呢?”“我叫任凌夷,单立人和庚、辛、壬、癸十天干中的壬组成的任,壮志凌云的凌,蛮夷的夷。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姓,随妈妈姓,叫阮清灵。”女子回答道。

    这阮清灵站起身来,脸上又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怨,她有些紧张,微微颤抖着摆动蜂腰走至架子床边,跪在床沿舒展着丝绵被褥,说道:“任哥哥,我躺好您就过来。”

    “清灵,你想多了,来你这不是为了那个。我说过,来你这,是受他们的蹿蹬,只是在你这喝喝茶,和你说说话而已。”

    阮清灵听到这话,就扒在床上,又难过地掉下泪来哭诉道:“清灵命好苦呀。这碰到个钟意的人,他又不愿意。我该怎么办哪?”任凌夷一看阮清灵伤心到这样,他来回走动,不知如何抚慰她,想到这都是自己的到来,惹得她伤心难过。

    过了一会儿,阮清灵止住了抽泣,恢复了平静,任凌夷走近床边,轻轻地说道:“清灵妹,我的到来,要是让你这样难过,我还是出去的好。”

    阮清灵听到这话,爬起来,匍匐过来抱住任凌夷大腿哭诉道:“您不能走呀。任哥哥,您有所不知呀。过了今天,你不把我占了,妈妈她们也认为我是失了身的人,就不再是那个第一才女了,就和那些姐妹一样,成了脏了身的人,今后就得不断伺候男人了。我情愿你占了我,好赖是我钟情的人。要是被别的男人先占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趁人之危,那我还是人吗?今后,我把你当作妹妹看待,你把我当成哥哥看待。如何?”任凌夷把阮清灵扶起搀扶到几桌前方席上坐下。

    阮清灵破涕为笑,拿起几桌上一粒开心果塞进了任凌夷的嘴里,然后立起身来,舒展下衣裙,面对任凌夷行万福礼道:“小妹阮清灵认任凌夷为亲哥哥,请受清灵一拜。”

    任凌夷赶紧起身,抱拳拱手施礼道:“任凌夷认阮清灵为亲妹妹,爱护好妹妹,永不变心。”于是清灵又为任凌夷斟上茶汤,把几桌上盛着鲜果的竹篮拉近到任凌夷近旁,乐呵呵地说道:“哥哥,您吃。您坐着。”

    她走出了厅堂,又返回来,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头发。一会儿,进来个丫鬟打扮的丽女,端来一盆净水,她洗完脸,对照铜镜,又擦胭脂抹粉,重新梳妆打扮。而后来到四方几架的香薰前,从隔厨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打开盒子拿出一颗小小的香丸,放入香熏中焚灼,一会儿间满堂清香缭绕。

    清灵来到端坐的任凌夷面前,向任凌夷深施一礼,端坐到摆放古琴几案后蒲团上,说道:“为了祝贺你我兄妹相认,妹妹为哥哥抚操一曲‘高山流水觅知音’,希望哥哥喜欢。”

    随着“叮咚”轻音弹起,任凌夷眼前呈现出:小溪流水“叮咚”,万物复苏觉醒,细雨润无声,阳光洒照,禾苗破土成长,微风徐徐袭来,云朵翻滚集聚,突然一声雷鸣炸响,大雨倾盆,河水暴涨,洪流滚滚而来,万马奔腾之景象;一会儿又是海鸟翻飞,鸣声入耳景象;再一会儿,又是山林树木,郁郁葱葱,如入仙境一般。又呈现:俞伯牙和钟子期端坐山间,俞伯牙抚琴,钟子期对面坐,两人畅谈情景。

    她边弹边唱道:“你是云来,我是风,风云变幻;你是鱼来,我是水,鱼水情深;你是鸾来,我是凤,鸾凤和鸣;你是天上的月亮,我是地上的湖水,湖水映圆月。你弹赞美高山,我称颂泰山雄伟庄重;你弹奏奔腾波涛,我赞美大海广阔滚滚来。你是俞伯牙,我是钟子期,知音难觅。”看着这贤淑柔美的奇女子,任凌夷心潮澎湃,下定决心一定为清灵妹妹赎身。“妹妹你耐心等待,我去找妈妈说去,我一定把你救出火坑。”任凌夷对清灵说道。

    任凌夷从梅花堂里走出来,彭泉池、彭文清等五人正等在二楼大厅堂内和阮妈妈喝茶谈天,彭泉池看见任凌夷出来,赶紧迎了上来,高兴地问道:“任哥哥,那个第一才女还行吧?玩的还好吧?”“还好!泉池兄,请您把文清哥叫出来,我有话对他说。”

    任凌夷对彭文清说道:“文清哥,我想把那梅花堂的阮清灵赎出来。”彭文清惊讶地看着任凌夷说道:“我说妹夫,你不是看上那个第一才女了吧?”“我没有,我只是看她可怜,是世上少有的奇女子。”任凌夷急呼呼地说道。

    彭文清说道:“你不还是相中了他吗。我们只是到这里玩玩,真不能输出真感情,你把她赎出去,回去怎么和雀翎解释呀?”

    “我把她赎出来,从火坑里救出去,让她从良,嫁到一个好人家,不会带回咱们庄园的,也不会见到雀翎的。”任凌夷急急地说道。

    “看你这心急火燎的,铁了心的样子,只能让彭胖子和阮妈商量去了。你等着。”说完就去了二楼大厅堂。

    他找来了彭泉池,把任凌夷要把第一才女赎出来事情对彭泉池说了,彭泉池现出喜色说道:“任大侠你看中了,这有啥难的。赎出个青楼女子,那不是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吧。你俩等着。”

    彭泉池把阮妈叫到隔壁的无人房间里,对她说道:“我兄弟任大侠看中了梅花堂那个美人,想赎出来,你看得出多少银钱呀?”“哎吆!这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舍不得让她出去。”阮妈说道。

    “我说的事情,没有办不成的,这可由不得你。同意得办,不同意也得办。”彭泉池瞪眼说道。

    阮妈摇着头说道:“哎吆!这可心疼死我了。要是这样,你给一千金吧。”“你狮子大开口呀?我跟你实话说了吧,这任大侠可是咱们当今王爷的大舅哥,那可是王亲国舅呀,闹不好,你连命都搭上,这风月楼都会被砸了。”彭泉池得意洋洋地说道。

    阮妈怯怯地问道:“彭大爷,您说多少?”“我说二百金足矣。”“从小我把她拉扯大,又请乐坊师傅教授,吃喝供养和胭脂粉等费用就不计其数,二百金太少了。”“再给你增加一百金,你满意了吧?”“怎么碰上王亲国舅了呢,就依彭大爷吧。”“那就把赎身契约签了吧。回来我让管家来把钱付了。”

    彭泉池高高兴兴出来,见到彭文清和任凌夷说道:“妥了,任大侠领人吧。”

    彭文清问道:“多少赎金呀?”“你就别管了,三百金,一会儿回去我让管家来把钱付了。”彭泉池说完就要去二楼大厅堂。

    “胖子,你急啥,这赎出来的人,我妹夫还不能带回家,你得给找个房子安置了。”彭文清说道。

    “任大侠,是不是你怕家里那个跟你翻脸吧。我也不好带回家,这,有了,我在上方街还有一处独门院落,平时是外地来的亲戚暂住用的,就让任大侠相好的,到那里去住吧,我再给配两个丫鬟,离你们绸布庄也近,也方便任大侠看望。你看这样多好呀。”彭泉池说道。

    任凌夷上前拉住彭泉池的手,不知说什么好。“咱们兄弟一场,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感谢我,要感谢,就谢谢你的大舅哥吧。”彭泉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