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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洪城(向儿子认错)

    字幕:洪城

    【1】

    时:日。景:胡爷爷家里。人:胡爷爷、胡雪、胡芸、胡亮、胡乐。

    胡芸在整理自己的床底下,那一张一张的大小不一的紙片上,满是她的图画,她把它们分类一卷一卷扎好。胡乐蹲一旁看,不停地问。

    胡乐:姐,这些画是拿去卖钱吗?

    胡芸:唉——你姐的画还远远没到卖钱的水平。

    胡亮和胡雪在数钱,面值一百的,五十的,十元,五元的。

    胡亮:姐,总共六佰多,才做了十几天的钟点工,你一定很累。

    胡雪:不累。下个月酒家会发给我一个月的工资,我再做钟点工,争取把电脑买回来,你就可以开始学七年级的课程了。

    爷爷扛着扁担唱着歌大踏步进家门了。

    爷爷: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胡雪:爷爷回来啦!天这么热,别再去捡瓶子了。

    爷爷:爷爷不觉得怎么热。要是在乡下,现在正是双抢的时候,那才叫热呢!今天我赚了十六块钱,﹝从汗湿的上衣口袋拿出一个小塑料袋﹞亮亮,爷爷这里总共有八十块钱,拿去凑在一起买电脑。

    胡雪、胡亮﹝几乎同时说出﹞这不可以!

    爷爷:怎么,你们买电脑不准我凑点钱哇?我急着看电脑里的特级老师给你们上课呢!

    胡芸:爷爷,你跟着他们做白日梦啊!买了电脑上网不要钱呀?用电不要钱呀?要增加许多家庭支出呢!

    胡雪:芸芸,走一步是一步。马上亮亮读七年级,你读高一,有了电脑,你们可以上辅导课,可以查资料……

    胡芸:﹝打断胡雪说话﹞这电脑怎么就成了我和亮亮的专用?你不是也读高一吗?姐,千万别说为我而买啊!我无所谓。爸爸不是让我混毕业证吗?你和亮亮才是未来的大学生。

    爷爷:芸芸,别讲不争气的话,爷爷盼你们三个都上大学。

    胡乐:爷爷,你就盼他们三个?﹝爷爷没注意听见,她气呼呼一旁去跳自编的舞。﹞

    胡芸:暑假别人都在补课补课补课一一爷爷,我争不了气反要断气!﹝哭,擦一把泪又接着哭﹞我的一一心,真的灰灰的。

    爷爷:唉,时代不同啰!我上中学的时候就没听说过补课,上晚自习老师陪我们到十多点钟,也没听说要交钱。芸芸别难过,当爷爷没说,爷爷不逼你,早参加工作早孝敬爷爷。

    【2】

    时:傍晚。景:胡爷爷家。人:胡爷爷、胡爱农、游秀媚、胡雪、胡芸、胡亮、胡乐、丁丽。

    胡雪在厨房炒菜,胡亮和胡乐双手拿着大芭蕉扇,一下一下给胡雪扇风。

    坐在自己床面前地上的胡芸,把画板放在膝盖上专心致志地画画。

    爷爷把炒好的菜端到饭桌上,这时爱农和秀媚下班回来了,看看桌上的菜高兴地说。

    秀媚:好香啊!

    全家七人围坐一桌吃饭,胡乐、胡芸坐爷爷旁边。秀媚顺手扭动电扇开关,吊叶风扇在天花板上呼呼地转。﹝温馨的音乐流进来﹞。

    爱农:天这么热,雪儿不要去打工了,和爷爷弟妹在家好好歇歇,热就开电扇。

    胡亮:爸爸,爷爷每天出去……﹝爷爷咳咳两声暗示,胡亮会意扭转话题﹞啊啊,爷爷舍不得开电扇。

    秀媚:那你开吧!开电扇的任务就交给你。

    胡芸手中的筷子在菜碗里有意识地翻弄菜,一边说。

    胡芸:亮亮真是个“诚实”的好孩子,爷爷舍不得开电扇?!

    胡乐: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爷爷他……他每天……

    爷爷:﹝急忙拉一下胡乐衣裳打断话,又用筷子压住胡芸的筷子﹞芸芸吃菜多吃点,不说爷爷……

    胡芸:(喜爱地摸一下胡乐的小辔辫子)算了,我们不揭露爷爷。

    秀媚:亮亮,考试成绩出来没有?

    胡亮:还没公布。我是全年级第二名,老师只告诉我一个人,不知道第一名是谁?老师不说,我猜是丁峰一一吃安眠药的那个同学。

    这时门外传来丁丽急速的哭喊声。

    丁丽:胡亮胡亮胡亮……

    胡亮放下筷子奔出门。

    胡亮:丁丽,出什么亊啦?

    丁丽:我……的弟弟……峰峰出走了!

    胡亮:什么!丁峰怎么怎么一一什么?﹝对着门里面叫﹞丁峰出走了!姐姐姐姐,丁峰出走了!怎么办呀?

    【3】

    时:晚。景:大街小巷。人:蒋之超、满街的行人。

    之超边走边向人打听,手比划着丁峰的身高,说着相貌衣着。有人对她爱理不理,有人摇头而过。

    人,满街的人,通亮的灯,大人小孩,人,人,人。之超慌恐的脸上分不清是泪是汗,她挨个挨个地问,行人不耐烦地摆手……她两手掌合拢成喇叭筒大声地叫喊……

    之超:丁峰一一丁峰一一丁……

    【4】

    时:晚。景:丁牛家中。人:丁牛、蒋之超。

    丁牛看电视“焦点访谈”。

    之超疲惫不堪进家门来,坐以待毙的在沙发上满脸恐慌。

    丁牛把电视关了﹝很气愤的样子﹞。

    丁牛:我应该怎样看你?怎么看你都是蒋介石的后代,抢夺别人的胜利果实。丽丽上中学需要你用这种不仁道的手段吗?私立学校那么多,想上哪所成问题?问题是丽丽仅仅英语成绩好,数学语文还停留在五年级水平。拔苗能助长吗?丽丽围绕别墅狂跑的那天,我要你理智,让她重读六年级,你当耳边风。

    之超瘫坐沙发上,双目紧闭,脸色惨白。

    丁牛一会儿坐,一会儿站立,手中的香烟点燃又按熄又点燃又按熄,他并没有吸一口。

    丁牛:你培养孩子的方式已经大错特錯。你把丽丽拉进了大杂烩,音乐舞蹈绘画,这种琴那种琴,就是天才的孩子也经受不起如此折腾……

    丁牛还要往下说,手机响了,他接听。

    手机那边的声音:丁总,我们十个人分五路寻找,沒见到丁峰。

    丁牛:辛苦了,大家先去吃饭,我马上过来再商量。……对,老地方,别等,先吃,嗯……好,好的。

    丁牛提着公文包出门,忍不住又说一句。

    丁牛:真添乱!蒋之超,你一一该是反思的时候了。

    【5】

    时:夜。景:丁奶奶家大客厅。人:刘兰兰、丁奶奶、丁涛。

    兰兰在伤心落泪,手中拿着丁峰考试之前写给父母亲的信,反反复复一字一句看了又看。[闪回:第四集镜头【1】丁峰书信]

    兰兰:妈,这是峰峰考试前写的信,从书本里翻出来的。

    奶奶看信后,许久说不出话来。她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而且自言自语﹝急疯了的神情﹞。

    丁涛和丁浪从外面进来,还没来得及坐下,丁涛的手机响了。

    丁涛:喂一一牛牛啊,……好,好,不着急不着急,……好!

    奶奶:牛牛说什么?牛牛说什么?

    丁涛:他调动了二十几个人分成多条路线寻找峰峰。

    【6】

    时:夜,快夜深了。景:小街上。人:胡爷爷、胡雪、胡芸、胡亮、丁丽、行人若干。

    行人稀疏,小街上两边店铺在陆续关门。

    爷爷、胡雪、胡芸、胡亮和丁丽,他们前前后后零零落落的随意走,边走边喊。

    丁丽:峰峰一一峰峰一一

    胡亮:丁峰一一丁峰一一

    胡雪胡芸:丁一一峰一一丁一一峰一一

    丁丽:﹝哭腔﹞我们都找他几个钟头了,他……他会死吗?

    胡芸:你会死吗?事情不是由你而起吗?你舍得死吗?他想死上个月吃安眠药不就死了吗?

    爷爷右手大指头弹着其他四指头,反复的弹,弹,弹……他仰望星空,口中念念有词,低头蹲下,手指在地上画圈,然后大拇指弹另四指头,弹弹弹,很有节拍地弹。他大喊。

    爷爷:有了有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丁峰很安全。

    丁丽:真的呀?胡爷爷。你怎知道?

    胡芸:我爷爷在乡下的时候,有人丢了牛呀猪呀什么的,就来请爷爷“打时”,一找就找到了。

    丁丽:那是动物,可峰峰是人呀!

    胡芸:人不就是会讲话的高级动物吗?

    爷爷依然在弹手指头。

    爷爷:你们四个人朝东边的房子大声喊丁峰。

    四个人齐声叫喊:丁峰一一丁峰一一

    【7】

    时:夜已深。景:丁涛书店内外。人:丁峰、丁丽、胡爷爷、胡雪、胡芸、胡亮。

    丁峰坐在书架旁的椅子上看﹝格林童话﹞。挂在墙上的电风扇呼哧哧对着他吹。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阵阵叫喊声,他把电扇关了,来到门边静听。众声音传进,音量越来越大。

    丁峰自言自语:没有我妈的声音……﹝侧耳听﹞丽丽,胡亮……

    丁峰急忙将钥匙插进锁眼转动,双手一托,卷闸门哗地一声往上卷起来了,对着外面大声叫唤。

    丁峰: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五人涌进书店围着丁峰。

    丁丽:快回家,你妈要急死的。

    丁峰:不能回去,我出来就是要吓我妈。我妈要去法院告你妈……你有五角钱吗?我需要打个电话。

    丁丽:我有手机。

    丁峰接过手机拨号。

    丁峰:三叔,是我一一峰峰。三叔,你现在在哪里?……在我家……我呀,在最安全的地方,放心。……回家?不,我要跟我妈谈条件,她一定答应我不去法院告大妈,我就回家。那件亊不全是大妈的错,我本来就不想这么小的年龄上中学。我妈呢?我和她谈条件……喂,喂,﹝对丁丽﹞电话怎么断了?

    【8】

    时:深夜。繁星满天,明月泻辉。景:丁涛书店内。人:丁牛、丁涛、丁浪、刘兰兰、丁峰、丁丽、丁月汐、胡爷爷、胡雪、胡芸、胡亮。

    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家学生书店,几十只货架上,摆满不同年级的教科书,练习册,考试百答……应有尽有,一下就把胡雪三姐弟的目光吸住了。他们浏览各自喜欢的书。

    爷爷不停的在店里东走西看。

    胡芸在翻看一本《漫画指导》,专注得似乎一人世界。

    丁丽和丁峰在说话。

    丁丽:我爸爸会去学校把我们的事纠正,我准备重新上六年级。

    丁峰:双休日我给你辅导功课,你争取明年考上重点中学。

    两人正说话,刘兰狂喜的喊声传来。

    兰兰:峰峰,峰峰,儿子……

    接着兰兰冲进来把丁峰搂在怀里。丁涛、丁牛、丁浪、月汐全涌进书店。

    兰兰:﹝眼里又滚出泪水﹞儿子啊,只要你回家,妈什么都答应你。妈和你爸爸天天守着这个书店也是为了你呀!

    丁峰:妈,我知道。哎,﹝眼睛环视大家﹞你们怎知道我在这里?

    月汐:你傻,我爸爸是破案专家,﹝拉着丁浪的手自豪地笑﹞谁让你给我爸打电话呢?

    丁峰摸摸脑袋笑。

    丁峰:妈,你丢失了店里钥匙不知道吗﹝把钥匙交给兰兰﹞?掉在家里客厅地上。

    丁涛同胡雪三姐弟说话。

    丁涛:你们需要什么书尽管拿回去,自己挑吧!

    胡芸:丁叔叔,你开店做生意,赚钱养家,就算帮我们带来的,付个进价也是感激的。

    丁涛:你很会说话。在哪所学校上学……﹝话没说完,丁牛在叫他﹞

    丁牛:涛涛,来一一介绍一下﹝指胡爷爷﹞这位,胡老爷子。

    丁涛:谢谢,谢谢你们全家!

    丁牛:胡老爷子,你和你的孙辈辛苦了。真的,很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后一代﹝瞟一眼姐弟三个﹞。

    丁涛:胡老爷子,你真幸福。

    爷爷:﹝笑,很开怀的笑容﹞嘿嘿,我们乡下人就这样……

    丁牛:我们昌陆汽车公司举办员工子女夏令营活动,时间就在后天,你们三姐弟也参加好不好?

    胡亮:﹝双手握拳举过头﹞Ok——

    胡芸:要交多少钱?

    丁牛:奖励你们还远不够呢!﹝对胡爷爷﹞胡老爷子,你也参加,当个校外辅导员吧!

    爷爷:行,我给孩子们来个忆苦思甜。﹝即兴唱﹞我们坐在高高的土堆旁边,听妈妈﹝停唱讲话﹞不是不是,是听爷爷,我是爷爷嘛﹝笑,接着唱﹞听爷爷讲那过去的事情……

    【9】

    时:早上碧蓝色的晴空。景:旅游车、大型停车场。人:丁峰、丁丽、丁月汐、胡雪、胡芸、胡亮、胡乐、胡爷爷、一车的少先队员、接迎的家长、刘兰兰,李云苹,丁浪。

    蓝天白云,东方一轮红日渐渐升起来。

    一部双层座的旅游车在停车场慢悠悠行驶停住,车的两侧挂了鲜红的横幅,上面标“昌陆汽车夏令营”。

    爷爷佩戴了红领巾,左胸前别一块“校外辅导员”的牌子。他第一个下车,手中高举着一大束杜鹃花,高声喊。

    爷爷:七天夏令营圆满结束了,我们回来啦!﹝斗志昂扬激情满怀的音乐配合﹞。

    月汐,丁峰,丁丽,胡乐,胡亮,胡芸,胡雪,七人一个接一个下车很自然地走成了一字形,同时扬起手中的杜鹃花,向接迎的家长问好。

    七人同声:叔叔阿姨早上好!

    家长们掌声雷动。

    车上的少先队员秩序井然地下车,家长走向自己的孩子。

    兰兰接过丁峰手中的花,一只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说笑中已快走出停车场。

    月汐手捧杜鹃花夹在云苹和丁浪中间,向爷爷他们道别。

    月汐:爷爷……再见!丽丽姐,大妈一定会来接你吗?

    丁丽:会来。再见!三叔三婶再见!

    爷爷同孙子孙女五人行,一副天论乐的美丽图画。

    爷爷:丽丽,和我们一起走吧!

    丁丽:不啦,你们先走吧,我等妈妈。

    丁丽茫然四顾,她在空寂的停车场神情焦灼地望着远处。

    丁丽怅然若失地走出停车场。

    【10】

    时:日。景:丁牛家内外。人:丁丽、蒋之超。

    丁丽按门铃,一连按数次里面沒回应。她很急躁地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门开了家里没一点声响。她鞋子也不脱满房子走,娇声地喊。

    丁丽:妈妈,我回来了,妈妈——妈妈——妈妈你哪去了嘛?不接我,又不在家等我。哼!气死我了!

    她把手中的杜鹃花丢在地上,提起话筒打电话,电话那边的回音是“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己关机”

    丁丽:关机?

    丁丽惊慌失措的眼睛环视客厅,走进琴房,瞬息间出来跑到自己的卧室,桌上有一封信,信封上写了“丽丽收阅”。

    她急切地抽出信,在客厅最光亮的地方看。

    之超信语:丽丽,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已经在BJ的外婆家里。这些年,从你上幼儿园起,我对你的培养方式有着不可原谅的错误,把你耽误了,妈妈对不起你。好在还来得及,所以我必须离开你,让你在爸爸的指导下,迈开你成长的脚步。

    听爸爸的话,你会成为很优秀的孩子。为了你的前程,一定把我暂忘。切记!

    深爱你的妈妈

    之超信语出来的同时,镜头显现以下画面一一

    之超提着一个旅行袋站在大门口,将门关上又推开,望着朝夕相处的家,哗地哭起来。跑进丁丽的卧室放声大哭。

    之超走进琴房,抚摸毎一件乐器,哭,哭,放声肝肠寸断地哭。﹝信语同时结束﹞

    丁丽把信轻轻地放进信封,脚步沉重地来到之超卧室,痛彻心扉地扑在枕头上哭,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妈。

    丁丽:妈妈,妈妈,妈妈呀……

    【11】

    时:日。

    景:丁牛家中、丁牛办公室。

    丁牛一进家门就听见了丁丽的哭喊,惊恐地奔过去。

    丁牛:丽丽丽丽,丽丽——

    丁丽:爸一一爸爸,妈妈去BJ了,不再回来了﹝扑进丁牛怀里﹞。

    丁牛拍着女儿,看着墙上一家三口的合影,他的眼里蓄有泪水。

    丁牛含泪的眼里出现闪回镜头。

    闪回:丁牛坐办公室椅子上看手机短信。﹝画外音﹞

    之超声音:丁牛,我现在说什么都成多余,只告诉你,我走了,是该反省自己的时候了。十二年前,我们从BJ大学毕业,我随你来到洪城一一你的家乡。你开始忙你的事业,马不停蹄。我呢,自从有了丽丽,便成了一个全职的家庭主妇。然而我心里却长年流着酸辛泪,你是全然不知啊!我也是北大的高材生,我的生活应该如此书写吗?

    丁牛看到这里,往椅背上靠,擦擦流出的泪水,又接着看短信。

    之超声音:可是我的脸上依然挂着笑面对每一天,到如今我还是栽了……保重吧,丽丽需要你。我心已然逝去!﹝闪回止﹞

    丁丽从丁牛怀里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要说话又咽下,禁不住还是说了。

    丁丽:爸爸,你能答应我去BJ妈妈那里吗?

    丁牛:﹝很感伤的﹞让爸爸一一想想,想想……﹝声音小下去﹞

    【12】

    时:日。景:丁奶奶家。人:丁奶奶、丁峰、丁月汐、李云苹、丁丽、丁牛。

    门铃儿响叮当,一阵一阵响,月汐去开门,丁峰夹着几本书进来。

    月汐:大家都等候你呢!

    丁峰:(笑逐颜开)一定有好吃的。

    月汐:好吃的在街上呢。快点快点,我们同奶奶去逛街。

    丁峰:我不想去,我不去,﹝举起书﹞我要预习初中课本。

    奶奶:峰峰啊,离开学还有好几天,先放松放松,有你紧张的时候呢!

    这时门铃又响了,丁奶奶把门打开,见是丁牛和丁丽,特别高兴。

    丁牛:妈。

    奶奶:牛牛哇,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有时间来看妈啦!丽丽快进来,站着干吗?

    丁丽低头走进来。

    正在看电视的云苹转过脸招呼丁丽。

    云苹:丽丽来啦!﹝突然发现丁丽眼睛红肿﹞你怎么啦?丽丽。

    触觉痛楚,丁丽又哭起来。

    奶奶:谁欺侮你了?告诉奶奶。你妈呢?她怎么没来?牛牛,你们吵嘴了?

    丁牛:她回BJ好多天了。

    丁丽:﹝边哭边说﹞妈妈……不会回来了。

    月汐:姐姐,别悲伤,说不定那天你妈妈就站在你面前。

    奶奶:她过的是高枕无忧的上层生活,她真要不回来,我怎样才能想通?我给她打电话!

    丁牛按住了奶奶要拿起的电话筒。

    丁牛:妈,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

    奶奶: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呀!这个电话我还是要打。

    丁丽:奶奶,妈妈的手机一直关机。奶奶,我想去BJ。

    奶奶:不行不行,我的乖孙女,那不简直乱成一团吗?

    云苹手机歌声唱响:我的爱就是你,你知道……

    云苹接听:喂一一丁浪。……还没上街,在妈这里。……中午去哪个酒家?我问妈……

    奶奶:﹝插话﹞跟浪浪说,去南北酒家,菜的质量好,服务质量也好。

    云苹:﹝接着说电话﹞喂,妈说去南北酒家。……好,十一点半。我们这就出门。

    奶奶:丽丽,现在什么也别想,南北酒家吃过饭,大家上街逛逛。峰峰,准备走哦!

    丁峰:奶奶,我在家随便吃点,你们去吧。

    奶奶:哎哟,小祖宗啊,马上一开学,你要去我也不让你去呢!今天你点两道最喜欢吃的红燒海陆空和干锅肥肠。

    月汐:我点老鸭汤,好吃又清火。

    奶奶:牛牛哇,别锁着眉头,大家再商量看应该怎样办?

    丁丽坐在一旁哭,肩膀颤抖哭得很伤心。云苹给她擦泪,月汐也蹲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很难过的样子。

    云苹:开学前跟我回家去,每天同汐汐玩,好吗?

    丁丽泪眼婆娑直摇头。

    奶奶看着站在窗前呆望外面的丁牛,又看看房子里所有的人情绪因丁丽而低落,快速地说。

    奶奶:今天哪也不去,在家吃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