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绳结，项链
唐生依然望着窗外，远处那些高楼大厦好像一个个巨型机器人，安静地包裹着里面的人类，倾听着他们的万千故事，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世事轮转，百般变化，都融入在了其中。
在那点点灯光中，唐生好像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容。
6月28日星期四早晨9：30
市图书馆，社会历史区
外面烈阳高照，而这里因为开着空调，宛如秋天般凉爽。
不少人正坐在桌边安静地看书，也有人穿梭在一排排木制书架间，时不时地拿起那些精神食粮仔细品味着。
在靠近落地窗的某个角落，上官清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翻开几页看了看，继续往前走去，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名工作人员身上。
她笑了笑，从对方身旁走过，之后又从另一侧书架上拿起一本较为厚实的书，接着往前走。
约莫十分钟后，她看到刚才那名工作人员终于忙完了手头的活，重新坐回了工作台那边，于是捧着十几本书走了过去。
“你好，我要借这些书。”上官清朝对方微微一笑。
“好。。这么多书。”
“是的。”上官清拿出了借读卡递给对方，看着这些书，她皱了下眉，“对了，这里有没有绳子之类的东西，请帮我把它们捆一下，这样我好拎回去。”
“有的，请稍等。”
工作人员从桌子下面找到了一条平时捆书用的细绳，麻利地将那些书捆了起来。
“您的卡。”
“谢谢啦。”上官清接过已经登记好的借书卡，拎着书本离开了。
但很快，又回来了。
“苏慧。”她弯弯嘴角。
“你，认识我？”蓝晓轩的好朋友，也是刚才那名工作人员，苏慧，她有点惊讶，抬头看着面前这名漂亮又陌生的女子。
“我不认识你，可我朋友认识你，而且想和你聊聊。”
“你朋友？”
“诺，你也认识的，就他。”
随着上官清的目光，苏慧这时候看到唐生走了进来。
“唐警官。”
“苏小姐，有时间谈谈吗？”唐生的脸上没有笑容，有点严肃。
“好。”苏慧的脸上露出一点点笑容，她站了起来，打了个电话给同事。
很快一名同事过来了，接替她坐在了工作台那边。
苏慧带着唐生和上官清来到了二楼走廊，一排塑料椅子靠着墙壁，附近没有人，十分安静。
“我去其他区转转哈。”上官清把那叠书放在椅子上，之后离开了。
苏慧看了她一眼，回头问道，“有什么事吗，唐警官。”
“这个捆书的绳结打的有点特别啊。”唐生指了指那叠书。
苏慧低头瞧了眼，笑道，“你什么意思？”
“昨天我与你和楚子飞说过了，陈冰杀了薛城、酒保赵齐，绑架了周扬。现在再和你说下，陈冰杀死薛城时，我们调查到蓝晓轩和你在公园聊天，有人证，而周扬在附近一个餐馆吃夜宵，也有人证。好了，再说说周扬。当时他被绑的结结实实，我看到他背后打的绳结，是一种蝴蝶形状的，和这个不一样。”
“。。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
“再说说赵齐，他被人绑着扔进了河塘，而绑他的绳结和绑周扬的不同，倒和你打绳结的方式一模一样。”
苏慧轻轻地笑了声，“唐警官，你的意思是，是我杀了赵齐？我都不认识他。”
唐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接着说道，“昨天蓝晓轩在审讯室时，我又去了趟胡雪的小区，偶然遇到一个孩子，他家就在胡雪住的那幢楼的对面。这孩子前段时间一直住在乡下老家，昨天才回来。他在小区里见过胡雪几次，因为对方很漂亮，所以有些关注。胡雪死的那天晚上，孩子睡不着觉，就在自己房间看书，之后无意间看到一个姐姐从胡雪住的那层楼下来了。”说到这，他发现苏慧的右手微微捏起了裙角。
“然后呢？”
“孩子说当时对方下楼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一半多了。我给孩子看了蓝晓轩和你的照片，孩子说那个女人是你。”
“他撒谎。”苏慧侧身靠在了墙上，右手还在捏着她的裙角，“那晚大概十点半后，胡雪给我打了电话，我说过了，当时正在写报告所以没有过去，之后我便休息了。”
“蓝晓轩昨天已经承认了，她在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来到胡雪家，杀了她之后就赶紧走了。后来出现的女人应该就是孩子无意中看到的，也就是你。蓝晓轩说，当时杀人后太紧张，好像门都没关紧就走了。而之后，你进去了，看到了胡雪的尸体，于是把三眼面具戴在了死者的脸上，还给她摆好姿势，之后抹除了一切证据，带走了胡雪的笔记本。你关上门离开了她家，下楼时却被那孩子注意到了。”
“唐警官，请不要污蔑人吧。先不说别的，三眼面具是我那天早上来胡雪家，看到你们在里面而后才瞥到的。”
“你不仅知道三眼面具，也认识陈冰，从小就认识。”
“越来越荒谬！”苏慧的声音有些低沉。
“几天前，我问过住在云里间56号的老婆婆，她和陈冰说的一样，云里间77号以前的主人叫顾城远，他和一个蓝姓女人结婚，之后生下一女一儿，女孩随母姓叫蓝晓轩，男孩叫顾连，但他后来走失了。他的母亲因此在自家房间上吊而死，顾城远之后也病死了，蓝晓轩便离开了。”
“那你说的是晓轩，并不是我啊！”
唐生看着她，摇了摇头，“蓝晓轩是你以前的名字，你在离开云里间后，有一对苏姓夫妇收养了你，改名叫苏慧，之后这对夫妇因病去世，你就一个人生活了。而顾城远的小儿子顾连在走失后也被人收养了，不，应该说是小女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接着听完。陈冰知道顾城远生了一对子女这个信息，是从老婆婆口中得知的，而老婆婆当时看到的确实是一对子女，我想，估计顾城远有点重男轻女，发现第二个孩子依然是女孩，便病态地把她当成了男孩养，孩子又小，从外表看一般分辨不出，对外就说是男孩。老婆婆不知道真相，所以一直认为是个男孩。或许是命中注定，机缘巧合下走丢后的男孩被车撞了，一对夫妇救了他，虽然身体好了，但男孩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这对夫妇无儿无女，看他可怜便收养了他，当时男孩脖子上挂着一块银锁，里面写着他的名字，顾连，而他口袋里还有一块银锁，应该是他贪玩，从姐姐那里偷拿的，银锁上写着姐姐的名字，蓝晓轩。巧的是，这户人家也姓蓝，发现顾连是个女孩后，觉得这名字不合适，于是就把另一块银锁上的名字当成了她的姓名，也就是蓝晓轩。”
“你，你胡说！”
唐生没有理她，“命运弄人，蓝晓轩有了个新家，可后来养父死了，养母再婚，她的继父却有家庭暴力，对她和养母不好。之后一家人搬离了蓝天小区，继父后来出车祸死了，蓝晓轩长大后养母也病死了，所以她和你一样，其实都没有了父母。”
唐生发现苏慧低垂着眼，双手已经在微微颤抖了，“这几天我们调查了蓝晓轩和你的父母情况，以及其他一些线索信息，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人也都没了，包括户籍档案在内的一些东西查起来比较耗时，但结果还是有的。”
苏慧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以为隔了这么多年，我们就查不到你和蓝晓轩的养父母信息？天真了。现在再说说陈冰吧，他喜欢的蓝晓轩一直都是你。现在的蓝晓轩根本不认识陈冰，因为在小时候她就走丢了，自然也不清楚三眼面具。可你，其实早就知道了一切。”
“知道什么？就算我和晓轩的情况是真的，可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还有，你刚才说绳结的问题，天下巧合多了，你想说是我害死了酒保赵齐，就凭这点吗？”
唐生在这时候轻轻地叹了口气。
人有时候，的确自私到极点。
“陈冰已经死了。”
听到这句话，苏慧的眼神变了，她愣在那儿，脸上露出一种捉摸不透的神情。
“在来图书馆之前我去了趟医院，那会儿陈冰已经快不行了，最后没抢救过来。。苏慧，他一直喜欢你，不，应该说是爱吧。他的确杀了薛城，凶器也被我们在林子里找到了。他也知道蓝晓轩是你亲妹妹，为了保护她，也为了保护你才跟我们说是自己杀了胡雪，除此之外他还说了很多话，但基本都在撒谎。昨天在医院三楼的走廊里，我发现你看到陈冰时的眼神有点不一样，直到电梯门关上你才回过神来。现在他死了，你没有想说的吗？”
苏慧依然愣着，身体一动也不动，好像已经与这个世界隔绝了。
唐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蓝色小盒子，递给苏慧，“陈冰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他想送的人不是现在的蓝晓轩，而是你。”
苏慧木讷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条银色项链，精致的猫形项坠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更为闪亮。
它很美，可它的光泽好像也在渐渐暗淡下去。
“一个男人为了所爱之人，到死都不说出真相，真是感动啊。”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唐生回头，看到上官清摇着檀香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身边了。
悄无声息。她是属猫的吗？
上官清把扇子一收，神情变得严肃了些，“苏小姐，爱你的人已经不在这世间了。人生不过百年，你想以后的日子都背负罪孽而活吗？你会开心吗？”
在那点点灯光中，唐生好像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容。
6月28日星期四早晨9：30
市图书馆，社会历史区
外面烈阳高照，而这里因为开着空调，宛如秋天般凉爽。
不少人正坐在桌边安静地看书，也有人穿梭在一排排木制书架间，时不时地拿起那些精神食粮仔细品味着。
在靠近落地窗的某个角落，上官清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翻开几页看了看，继续往前走去，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名工作人员身上。
她笑了笑，从对方身旁走过，之后又从另一侧书架上拿起一本较为厚实的书，接着往前走。
约莫十分钟后，她看到刚才那名工作人员终于忙完了手头的活，重新坐回了工作台那边，于是捧着十几本书走了过去。
“你好，我要借这些书。”上官清朝对方微微一笑。
“好。。这么多书。”
“是的。”上官清拿出了借读卡递给对方，看着这些书，她皱了下眉，“对了，这里有没有绳子之类的东西，请帮我把它们捆一下，这样我好拎回去。”
“有的，请稍等。”
工作人员从桌子下面找到了一条平时捆书用的细绳，麻利地将那些书捆了起来。
“您的卡。”
“谢谢啦。”上官清接过已经登记好的借书卡，拎着书本离开了。
但很快，又回来了。
“苏慧。”她弯弯嘴角。
“你，认识我？”蓝晓轩的好朋友，也是刚才那名工作人员，苏慧，她有点惊讶，抬头看着面前这名漂亮又陌生的女子。
“我不认识你，可我朋友认识你，而且想和你聊聊。”
“你朋友？”
“诺，你也认识的，就他。”
随着上官清的目光，苏慧这时候看到唐生走了进来。
“唐警官。”
“苏小姐，有时间谈谈吗？”唐生的脸上没有笑容，有点严肃。
“好。”苏慧的脸上露出一点点笑容，她站了起来，打了个电话给同事。
很快一名同事过来了，接替她坐在了工作台那边。
苏慧带着唐生和上官清来到了二楼走廊，一排塑料椅子靠着墙壁，附近没有人，十分安静。
“我去其他区转转哈。”上官清把那叠书放在椅子上，之后离开了。
苏慧看了她一眼，回头问道，“有什么事吗，唐警官。”
“这个捆书的绳结打的有点特别啊。”唐生指了指那叠书。
苏慧低头瞧了眼，笑道，“你什么意思？”
“昨天我与你和楚子飞说过了，陈冰杀了薛城、酒保赵齐，绑架了周扬。现在再和你说下，陈冰杀死薛城时，我们调查到蓝晓轩和你在公园聊天，有人证，而周扬在附近一个餐馆吃夜宵，也有人证。好了，再说说周扬。当时他被绑的结结实实，我看到他背后打的绳结，是一种蝴蝶形状的，和这个不一样。”
“。。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
“再说说赵齐，他被人绑着扔进了河塘，而绑他的绳结和绑周扬的不同，倒和你打绳结的方式一模一样。”
苏慧轻轻地笑了声，“唐警官，你的意思是，是我杀了赵齐？我都不认识他。”
唐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接着说道，“昨天蓝晓轩在审讯室时，我又去了趟胡雪的小区，偶然遇到一个孩子，他家就在胡雪住的那幢楼的对面。这孩子前段时间一直住在乡下老家，昨天才回来。他在小区里见过胡雪几次，因为对方很漂亮，所以有些关注。胡雪死的那天晚上，孩子睡不着觉，就在自己房间看书，之后无意间看到一个姐姐从胡雪住的那层楼下来了。”说到这，他发现苏慧的右手微微捏起了裙角。
“然后呢？”
“孩子说当时对方下楼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一半多了。我给孩子看了蓝晓轩和你的照片，孩子说那个女人是你。”
“他撒谎。”苏慧侧身靠在了墙上，右手还在捏着她的裙角，“那晚大概十点半后，胡雪给我打了电话，我说过了，当时正在写报告所以没有过去，之后我便休息了。”
“蓝晓轩昨天已经承认了，她在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来到胡雪家，杀了她之后就赶紧走了。后来出现的女人应该就是孩子无意中看到的，也就是你。蓝晓轩说，当时杀人后太紧张，好像门都没关紧就走了。而之后，你进去了，看到了胡雪的尸体，于是把三眼面具戴在了死者的脸上，还给她摆好姿势，之后抹除了一切证据，带走了胡雪的笔记本。你关上门离开了她家，下楼时却被那孩子注意到了。”
“唐警官，请不要污蔑人吧。先不说别的，三眼面具是我那天早上来胡雪家，看到你们在里面而后才瞥到的。”
“你不仅知道三眼面具，也认识陈冰，从小就认识。”
“越来越荒谬！”苏慧的声音有些低沉。
“几天前，我问过住在云里间56号的老婆婆，她和陈冰说的一样，云里间77号以前的主人叫顾城远，他和一个蓝姓女人结婚，之后生下一女一儿，女孩随母姓叫蓝晓轩，男孩叫顾连，但他后来走失了。他的母亲因此在自家房间上吊而死，顾城远之后也病死了，蓝晓轩便离开了。”
“那你说的是晓轩，并不是我啊！”
唐生看着她，摇了摇头，“蓝晓轩是你以前的名字，你在离开云里间后，有一对苏姓夫妇收养了你，改名叫苏慧，之后这对夫妇因病去世，你就一个人生活了。而顾城远的小儿子顾连在走失后也被人收养了，不，应该说是小女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接着听完。陈冰知道顾城远生了一对子女这个信息，是从老婆婆口中得知的，而老婆婆当时看到的确实是一对子女，我想，估计顾城远有点重男轻女，发现第二个孩子依然是女孩，便病态地把她当成了男孩养，孩子又小，从外表看一般分辨不出，对外就说是男孩。老婆婆不知道真相，所以一直认为是个男孩。或许是命中注定，机缘巧合下走丢后的男孩被车撞了，一对夫妇救了他，虽然身体好了，但男孩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这对夫妇无儿无女，看他可怜便收养了他，当时男孩脖子上挂着一块银锁，里面写着他的名字，顾连，而他口袋里还有一块银锁，应该是他贪玩，从姐姐那里偷拿的，银锁上写着姐姐的名字，蓝晓轩。巧的是，这户人家也姓蓝，发现顾连是个女孩后，觉得这名字不合适，于是就把另一块银锁上的名字当成了她的姓名，也就是蓝晓轩。”
“你，你胡说！”
唐生没有理她，“命运弄人，蓝晓轩有了个新家，可后来养父死了，养母再婚，她的继父却有家庭暴力，对她和养母不好。之后一家人搬离了蓝天小区，继父后来出车祸死了，蓝晓轩长大后养母也病死了，所以她和你一样，其实都没有了父母。”
唐生发现苏慧低垂着眼，双手已经在微微颤抖了，“这几天我们调查了蓝晓轩和你的父母情况，以及其他一些线索信息，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人也都没了，包括户籍档案在内的一些东西查起来比较耗时，但结果还是有的。”
苏慧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以为隔了这么多年，我们就查不到你和蓝晓轩的养父母信息？天真了。现在再说说陈冰吧，他喜欢的蓝晓轩一直都是你。现在的蓝晓轩根本不认识陈冰，因为在小时候她就走丢了，自然也不清楚三眼面具。可你，其实早就知道了一切。”
“知道什么？就算我和晓轩的情况是真的，可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还有，你刚才说绳结的问题，天下巧合多了，你想说是我害死了酒保赵齐，就凭这点吗？”
唐生在这时候轻轻地叹了口气。
人有时候，的确自私到极点。
“陈冰已经死了。”
听到这句话，苏慧的眼神变了，她愣在那儿，脸上露出一种捉摸不透的神情。
“在来图书馆之前我去了趟医院，那会儿陈冰已经快不行了，最后没抢救过来。。苏慧，他一直喜欢你，不，应该说是爱吧。他的确杀了薛城，凶器也被我们在林子里找到了。他也知道蓝晓轩是你亲妹妹，为了保护她，也为了保护你才跟我们说是自己杀了胡雪，除此之外他还说了很多话，但基本都在撒谎。昨天在医院三楼的走廊里，我发现你看到陈冰时的眼神有点不一样，直到电梯门关上你才回过神来。现在他死了，你没有想说的吗？”
苏慧依然愣着，身体一动也不动，好像已经与这个世界隔绝了。
唐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蓝色小盒子，递给苏慧，“陈冰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他想送的人不是现在的蓝晓轩，而是你。”
苏慧木讷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条银色项链，精致的猫形项坠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更为闪亮。
它很美，可它的光泽好像也在渐渐暗淡下去。
“一个男人为了所爱之人，到死都不说出真相，真是感动啊。”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唐生回头，看到上官清摇着檀香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身边了。
悄无声息。她是属猫的吗？
上官清把扇子一收，神情变得严肃了些，“苏小姐，爱你的人已经不在这世间了。人生不过百年，你想以后的日子都背负罪孽而活吗？你会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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