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回忆一

    那两个女医生自从招了这个护士以后就偷偷接引产的活，引产就是人为终止妊娠。因为法律规定不允许怀孕28周及以上的，胎儿正常情况做引产，除非确认是畸形，否则就是谋杀。而现实生活是很多人想要男孩传宗接代，特别是这些小地方，查出是女儿就想引掉。还有些女孩怀孕了，自己不想要，或者男朋友家不想承认，只能花钱打掉。医院不能做，只能去小诊所偷偷打掉。这对诊所来说，也算是暴利，一个手术1200到1800块。

    头天白天王美芬就听到医生和家属谈妥了，吃过晚饭不久，老板就让王美芬下班了。晚上9点后，大概是当她们拉下卷帘门不久，正准备做手术时，门就被警察破开了，当时现场人赃俱获逮个正着，把她们全拉到警察局去了，说是诊所前后门都被警察堵了。王美芬听她说的心惊肉跳，整个人都懵了，还说是她的护士证差点也扣下了，最后是两个老板说小姑娘没参与，才没拿走。

    那个护士说肯定是被人举报的，哪有那么巧，正好做的时候他们就冲出来，还知道是今天，就说明已经得到了消息来弄她们的。怀疑是转角另外一个诊所的老板搞的鬼，也有可能是那家老板嫉妒她们赚钱。但是这些对王美芬来说都不重要了，那两个女医生都是有关系的，不然两个女人也开不了诊所，就算抓进去找下熟人，顶多罚点钱，第二天肯定能出来，这点事情她还是清楚的。她只在乎她的工作，她的工作没了，她又要去重新找工作了。

    没有工作的日子是很可怕的，没有工作意味着没有收入没有钱。她脑子飞快的转着，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卫生局开会的时候，主要是一些诊所要注意单据相关事项以及讲座之类碰到一个护士同行，问王美芬有没有同学要找工作，他们那边缺一个护士。王美芬也确实跟同学联系过，但是同学好像觉得不满意。她再次打电话给那个同行，问她招到人没有。那个护士说还没有。她觉得这是老天给她的机会，于是她就去了那个诊所，也就是在那个诊所认识了她的男朋友刘伟达。

    刘伟达不是医生，但是却跟现在这个诊所的老板是认识的，这个老板楼下是诊所，楼上有一个信息网络公司，说是公司，其实也就是一台电脑，然后他也只请了刘伟达一个员工，主要帮他做一点网站运营管理方面的事。诊所已经有三个护士了，加上王美芬就有四个护士了，说明生意还是可以的，她到这里的时候，工资就已经是800元加一顿工作餐。

    虽然王美分没有谈过恋爱，但也曾幻想过未来的男朋友会是什么样子。但她似乎并没有觉得会是刘伟达这个样子，个子不高不到一米七，长的阳光帅气单眼皮但眼睛并不小，高鼻梁薄唇皮肤还挺白，烫的一个狮子王的头发，后来她知道了这个叫玉米须。穿一件黑色的胸口有把吉它的卫衣，斜挎的一个李宁运动包，有点时尚有点潮，咋眼一看像是个会玩的城里孩子。听说还会弹吉他，老板跟他认识，就是因为吉他结缘的。不过，王美分觉得他跟刘伟达估计不会结缘，因为她不喜欢会玩的男孩子，他好像跟诊所的每个女生都聊的很好，但是没怎么和王美分说过话，可能自己刚来还不熟。嗯，她想他们也许不是一路人。直到过了一个多月，王美芬发现每天晚上9点下班，医生走了，她要关诊所卷帘门时，才好现那个男生还没走，然后他下楼帮王美芬一起关门，再顺便就一丐下班。

    有一天晚上下班俩人过马路时，刘伟达突然握着王美芳的手过了马路，当时王美分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过完马路发现他还所致着自己的手，就立马甩开了他的手，她想她大概明白了。但是她不想让事情发展的这么快，刘伟达被甩开了手，也没有说什么，就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两个棒棒糖，自己一根给王美芬一根，王美芬觉得自己，是被根棒棒糖骗到手的。

    她问刘伟达为什么平时在诊所时不跟她说话，跟别人都说的那么起劲，刘伟达看着她说，“不好意思和你说话”，王梅芬莫名其妙地问，“为什么不好意思”，刘伟达说，“因为你好漂亮呀，我就不好意思看你”，王美芬就笑了，内心升起了小小地虚荣。因为刚到这个诊所上班，诊所不包住，她暂时还没找到住的地方。现在先在姑姑家挤着住了，那是套住着三家人的老房子。听姑姑说当初嫁过来就说要拆迁，现在都过了二十多年也没拆。

    房子是个自建的二层小楼，妭父家的三兄弟楼上楼下各一间，三兄弟的老娘在堂屋的位置上面隔了一间住，房子确实好多年了，楼梯是木板铺的，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但是小时候她还是很喜欢来姑姑家玩的，不会觉得小，只觉得楼有有个露天的平台，还可以摸到烟囱，还有一小块方天的天井给下面厨房采光的，小孩都觉很好玩。

    现在姑父出国工作了，他是做建筑公司做施工的大小是个领导。楼上的房间姑姑叫她一起住，楼下是表弟和表妹的上下铺各厂自拉了帘子，表妹比王美芬小两岁，感情算是很好的，因为小时候表妹在乡下外婆家长大的，也就是王美芬的奶奶，直到上学才回到城里。姑姑对王美芬还蛮好的，毕竟是自己哥哥的孩子在城里打工不容易，能照顾的就照顾点。姑姑觉得她这个年纪小姑娘该谈恋爱了，应该把自己弄的漂亮点，先得把头发弄弄，拉了一个当年流行的直板烫，染了一个酒红色，刘海也剪了一个斜的，看起来确实洋气的不得了，就连那诊所的老医生都说好看的。

    两人就这样偷偷的谈起了恋爱，有时侯刘伟达在上面弹吉他，王美芬就会在楼下静静地听，没想到她的男朋友会弹吉它，她觉得是挺浪漫的，，却又抵不过现实的温饱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