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突破
陷入梦境，是一种十分奇妙的体验，五感俱在，却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如同灵魂出窍一般，成了一个看客，待醒来后或许会对这段经历留有一丝印象，而更大的可能是完全忘记。
凌飞此刻就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四周皆是混沌虚无，而他独自悬于其间，无论看向何方，所见的都是相同画面，时间和空间好似都被冻结了，死一般的寂静。
空，这是凌飞唯一的感觉，不是能理解的空虚，而是真正的万物皆空，将一切事物看淡，不生七情，不具六欲，如一粒顽石，纵然经历沧海桑田，亦不起丝毫波澜。
忽地，一面方镜凭空出现在了视野当中，伸手召至身前，往里看去，他见到了与这个世界不一样的色彩。
明月在天上轮回往复，清风于人间生生不息，蛟龙入海行风雨，猛虎归山慑四方，有七彩的飞鸟久久徘徊于浑浊的泥池上方，有秋叶离开老树后四处飘零......
不知过了多久，凌飞的内心已然麻木，却不料镜面惊现裂纹，慢慢地，缝隙越来越大，直至爬满了整面方镜，万千碎片同时掉落，被无尽的虚无吞噬，而在方镜原本的位置则留下来一个空洞。
一缕微光从空洞跑了出来，很是调皮地跳到了凌飞的眉心处，暖洋洋的感觉逐渐扩散至全身，于是，他十分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就像倒在了父母怀抱里一般安心，根本不去管混沌世界因空洞的存在而开始崩塌了。
“唔～”
后脑勺那里似乎有东西在挠来挠去，痒痒的，凌飞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干脆将手随意搭在脑袋上，准备再去会一会周公，然而，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一个激灵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啊～…嘶～”
事实证明，如果一个人趴在桌上久了导致腿脚没有知觉，最好是保持姿势不要乱动，否则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就比如现在，凌飞躺在地上，手捂着额头，疼得龇牙咧嘴，把远处几只找食的麻雀都给吓得四散逃离了。
“咦，不对！”
双脚如蚂蚁啃噬，偏偏还一动不敢动，只能运行起功法来，以加快知觉的恢复，但随着灵力的流转，凌飞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感。
反复且仔细地感受、验证，整整盏茶时间过后，他终于确定了这股异样感的来源，不禁瞪大了双眼，“气充血盈，这...这是聚灵七重？我突破了？”
应该兴奋地大叫？
或是激动地落泪？
不，都没有，凌飞现在的内心的确如惊涛拍岸，但他的表现却十分平静。
是个人都会有七情六欲，困在聚灵六重境界那么长时间，眼瞅着凌月儿都赶上自己了，凌飞可谓心急如焚，只是不愿意表露出来罢了，但谁能想到，不过是睡了一觉，稀里糊涂地就突破了，跟做梦似的，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昨日与父亲聊了许久，虽说还是和以前一样，依旧什么都不知道，但也算是解开了一半的心结吧！难道这就是自己突破的原因？凌飞思来想去，最终只得到一个不知正确与否的猜测。
待到大腿恢复知觉，凌飞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扫往日的沉郁，脸上也多了几分光彩，嘴角噙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简单洗漱一番后，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慢悠悠朝着演武场的方向走去。
时间掐得很准，当他到达演武场的时候，晨练刚好结束，凌月儿和凌泽也已经起身在说着话，应该是准备离开了。
“哇，四哥，你怎么又迟...额，你怎么没来晨练啊，不会是睡过头了吧？”
见到凌飞后，凌月儿立刻就要吐槽其又晨练迟到，但突然意识到凌泽还在旁边，于是连忙改了口。
凌飞心情大好，也不反驳，而是带着几分得意，“你是不知道，睡懒觉可舒服了，你看我现在是不是神清气爽的？而且和以前比起来啊，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脑袋也更灵光了。”
“阿勒，睡个懒觉有这么多好处吗？”
“那是当然，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保证你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
“嘁，四哥，你坑人的经验还是不足呐，我一眼就瞧出来了。”凌月儿举起右手，对着凌飞轻摇食指，“要是这么做了，以我娘的脾气，还不得揍我啊，我才不上当呢！”
“居然被你发现了，唉～，看来我以后还得多向你学习才行。”凌飞不无惋惜地说道。
“哈哈，没用的，你就是再学个八百年也比不上我的。”凌月儿得意地大笑起来。
对于二人的斗嘴，一旁的凌泽表示早已习惯，不过，细心的他还是察觉到了凌飞与以往的不同，那是由内而外的变化，举手投足间都更加自信了。
“你，突破了？”
“还是三哥厉害，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嘿嘿，其实我也觉得很意外，明明昨天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还和我爹聊天来着，结果一不小心睡着了，再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突破到了聚灵七重，顺带着连晨练都迟到了，到现在我脑子里还是晕乎乎的。”凌飞半是腼腆，半是夸耀地回道，顺带解释了自己不是故意迟到的。
“嗯，恭喜。”凌泽点了点头，大概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毕竟凌飞有多努力他还是知道的。
“四哥，你真突破啦？”凌月儿却略带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会是我先突破呢！白期待一场了。”
“那我还真是抱歉了。”
凌飞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甩手就是一个脑瓜崩过去，但凌月儿早有预料，后退一步便躲开了。
闲话两句，在提醒凌飞不要松懈后，凌泽先行离开了，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忙着去做什么。
“三哥努力过头了吧！大家一起走不好吗？真是的，这么一点时间都要省下来修炼。”凌月儿对此很是不理解，“四哥，你说三哥晚上睡着了，会不会在梦里都忙着修炼啊？”
“如果不是这么刻苦，三哥哪来的聚灵九重修为？以为谁和你似的，天天想着玩儿啊？”凌飞一翻白眼，反驳道，“行了，咱们也走吧！”
“是是是，反正只有我不努力行了吧！”
凌月儿的回答满是敷衍，因为她清楚自己追求的是自由无拘，不可能如凌泽一般将修炼当成生活的全部，且这辈子应该是改不过来了，“反正我就是觉得四哥已经魔怔了，再这样下去，最后肯定会变成一根木头。”
“......”凌飞无法反驳，也不好附和，只能装作没听见。
“对了，昨晚那么大的动静，你没受伤吧？”凌月儿主动换了个话题。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凌飞感到疑惑。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地龙翻身啊，你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额～，可能...也许...大概是我睡得太死了吧！”凌飞摸摸鼻子，尴尬地回道。
“...你可真行。”凌月儿脸上尽是嫌弃，“算了，既然你不知道的话，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简单给你说说吧！”
青木县境内多矿，盛产一种名为赤铜的矿石，不仅可以用于炼器，还能兑换灵石、丹药等修行资源，具有极高的价值。
目前，已探明的赤铜矿有大矿十三，小矿上百，均被各方势力牢牢掌控在手中，而凌家堡就占据了其中五座大矿，以及二十来座小矿。
今日寅时三刻，凌家堡的人尚在睡梦之中，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打破了夜的寂静，似是地龙翻身，虽然房屋建筑未损，仅有几个倒霉蛋崴了脚，但有人察觉到震动是从甲一号与甲二号赤铜矿山方向传来的，担心矿山受损，堡主凌宗乾召集了当值的两位长老，以及堡里大半执事赶去查看了，到现在还未归来。
“动静是挺大的，却只闹腾了一会儿，连片瓦都没晃下来，也不知道我娘在担心些什么，当时就准备去找你和三哥了。”凌月儿解释道：“不过我看离晨练的时间也没多久了，就把她给拦了下来，结果四哥你居然不来晨练，害得我以为又要挨骂了呢！”
自动忽略掉凌月儿的控诉，凌飞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还奇怪呢，怎么一路走来，见到的人比平时少了许多。”
一如昨日，两人来到了翠林前的岔路口，这回凌飞没有拒绝凌月儿的邀请，准备去享受一顿由二娘亲手准备的早餐，还顺嘴问了一句她今天的安排。
“当然是补觉咯，被地龙翻身给晃醒后就再也没睡着，现在还犯着困呢！”凌月儿微微打了个哈欠，“不过下午会出堡一趟，我在半个月前发现了一个兔子窝，还有一只怀了孕的雌兔子，现在去的话，应该能收获几只小兔子，你要不要一起？我可以分你两只哦。”
凌飞自然是拒绝的，“你自己去吧，我下午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你能有什么事？难不成真要听三哥的话，继续苦修？拜托，你可是刚突破啊！”
......
半个时辰后，凌飞一边打着饱嗝，一边用手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再次回到了翠竹林前，脸上尽显满足之色。
消食儿一般地走进翠竹林，可没过一会儿，他又走了出来，手里还多了一个包袱，做贼般地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后，这才往沿着翠竹林外围，往与二伯家院子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凌飞此刻就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四周皆是混沌虚无，而他独自悬于其间，无论看向何方，所见的都是相同画面，时间和空间好似都被冻结了，死一般的寂静。
空，这是凌飞唯一的感觉，不是能理解的空虚，而是真正的万物皆空，将一切事物看淡，不生七情，不具六欲，如一粒顽石，纵然经历沧海桑田，亦不起丝毫波澜。
忽地，一面方镜凭空出现在了视野当中，伸手召至身前，往里看去，他见到了与这个世界不一样的色彩。
明月在天上轮回往复，清风于人间生生不息，蛟龙入海行风雨，猛虎归山慑四方，有七彩的飞鸟久久徘徊于浑浊的泥池上方，有秋叶离开老树后四处飘零......
不知过了多久，凌飞的内心已然麻木，却不料镜面惊现裂纹，慢慢地，缝隙越来越大，直至爬满了整面方镜，万千碎片同时掉落，被无尽的虚无吞噬，而在方镜原本的位置则留下来一个空洞。
一缕微光从空洞跑了出来，很是调皮地跳到了凌飞的眉心处，暖洋洋的感觉逐渐扩散至全身，于是，他十分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就像倒在了父母怀抱里一般安心，根本不去管混沌世界因空洞的存在而开始崩塌了。
“唔～”
后脑勺那里似乎有东西在挠来挠去，痒痒的，凌飞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干脆将手随意搭在脑袋上，准备再去会一会周公，然而，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一个激灵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啊～…嘶～”
事实证明，如果一个人趴在桌上久了导致腿脚没有知觉，最好是保持姿势不要乱动，否则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就比如现在，凌飞躺在地上，手捂着额头，疼得龇牙咧嘴，把远处几只找食的麻雀都给吓得四散逃离了。
“咦，不对！”
双脚如蚂蚁啃噬，偏偏还一动不敢动，只能运行起功法来，以加快知觉的恢复，但随着灵力的流转，凌飞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感。
反复且仔细地感受、验证，整整盏茶时间过后，他终于确定了这股异样感的来源，不禁瞪大了双眼，“气充血盈，这...这是聚灵七重？我突破了？”
应该兴奋地大叫？
或是激动地落泪？
不，都没有，凌飞现在的内心的确如惊涛拍岸，但他的表现却十分平静。
是个人都会有七情六欲，困在聚灵六重境界那么长时间，眼瞅着凌月儿都赶上自己了，凌飞可谓心急如焚，只是不愿意表露出来罢了，但谁能想到，不过是睡了一觉，稀里糊涂地就突破了，跟做梦似的，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昨日与父亲聊了许久，虽说还是和以前一样，依旧什么都不知道，但也算是解开了一半的心结吧！难道这就是自己突破的原因？凌飞思来想去，最终只得到一个不知正确与否的猜测。
待到大腿恢复知觉，凌飞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扫往日的沉郁，脸上也多了几分光彩，嘴角噙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简单洗漱一番后，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慢悠悠朝着演武场的方向走去。
时间掐得很准，当他到达演武场的时候，晨练刚好结束，凌月儿和凌泽也已经起身在说着话，应该是准备离开了。
“哇，四哥，你怎么又迟...额，你怎么没来晨练啊，不会是睡过头了吧？”
见到凌飞后，凌月儿立刻就要吐槽其又晨练迟到，但突然意识到凌泽还在旁边，于是连忙改了口。
凌飞心情大好，也不反驳，而是带着几分得意，“你是不知道，睡懒觉可舒服了，你看我现在是不是神清气爽的？而且和以前比起来啊，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脑袋也更灵光了。”
“阿勒，睡个懒觉有这么多好处吗？”
“那是当然，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保证你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
“嘁，四哥，你坑人的经验还是不足呐，我一眼就瞧出来了。”凌月儿举起右手，对着凌飞轻摇食指，“要是这么做了，以我娘的脾气，还不得揍我啊，我才不上当呢！”
“居然被你发现了，唉～，看来我以后还得多向你学习才行。”凌飞不无惋惜地说道。
“哈哈，没用的，你就是再学个八百年也比不上我的。”凌月儿得意地大笑起来。
对于二人的斗嘴，一旁的凌泽表示早已习惯，不过，细心的他还是察觉到了凌飞与以往的不同，那是由内而外的变化，举手投足间都更加自信了。
“你，突破了？”
“还是三哥厉害，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嘿嘿，其实我也觉得很意外，明明昨天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还和我爹聊天来着，结果一不小心睡着了，再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突破到了聚灵七重，顺带着连晨练都迟到了，到现在我脑子里还是晕乎乎的。”凌飞半是腼腆，半是夸耀地回道，顺带解释了自己不是故意迟到的。
“嗯，恭喜。”凌泽点了点头，大概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毕竟凌飞有多努力他还是知道的。
“四哥，你真突破啦？”凌月儿却略带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会是我先突破呢！白期待一场了。”
“那我还真是抱歉了。”
凌飞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甩手就是一个脑瓜崩过去，但凌月儿早有预料，后退一步便躲开了。
闲话两句，在提醒凌飞不要松懈后，凌泽先行离开了，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忙着去做什么。
“三哥努力过头了吧！大家一起走不好吗？真是的，这么一点时间都要省下来修炼。”凌月儿对此很是不理解，“四哥，你说三哥晚上睡着了，会不会在梦里都忙着修炼啊？”
“如果不是这么刻苦，三哥哪来的聚灵九重修为？以为谁和你似的，天天想着玩儿啊？”凌飞一翻白眼，反驳道，“行了，咱们也走吧！”
“是是是，反正只有我不努力行了吧！”
凌月儿的回答满是敷衍，因为她清楚自己追求的是自由无拘，不可能如凌泽一般将修炼当成生活的全部，且这辈子应该是改不过来了，“反正我就是觉得四哥已经魔怔了，再这样下去，最后肯定会变成一根木头。”
“......”凌飞无法反驳，也不好附和，只能装作没听见。
“对了，昨晚那么大的动静，你没受伤吧？”凌月儿主动换了个话题。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凌飞感到疑惑。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地龙翻身啊，你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额～，可能...也许...大概是我睡得太死了吧！”凌飞摸摸鼻子，尴尬地回道。
“...你可真行。”凌月儿脸上尽是嫌弃，“算了，既然你不知道的话，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简单给你说说吧！”
青木县境内多矿，盛产一种名为赤铜的矿石，不仅可以用于炼器，还能兑换灵石、丹药等修行资源，具有极高的价值。
目前，已探明的赤铜矿有大矿十三，小矿上百，均被各方势力牢牢掌控在手中，而凌家堡就占据了其中五座大矿，以及二十来座小矿。
今日寅时三刻，凌家堡的人尚在睡梦之中，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打破了夜的寂静，似是地龙翻身，虽然房屋建筑未损，仅有几个倒霉蛋崴了脚，但有人察觉到震动是从甲一号与甲二号赤铜矿山方向传来的，担心矿山受损，堡主凌宗乾召集了当值的两位长老，以及堡里大半执事赶去查看了，到现在还未归来。
“动静是挺大的，却只闹腾了一会儿，连片瓦都没晃下来，也不知道我娘在担心些什么，当时就准备去找你和三哥了。”凌月儿解释道：“不过我看离晨练的时间也没多久了，就把她给拦了下来，结果四哥你居然不来晨练，害得我以为又要挨骂了呢！”
自动忽略掉凌月儿的控诉，凌飞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还奇怪呢，怎么一路走来，见到的人比平时少了许多。”
一如昨日，两人来到了翠林前的岔路口，这回凌飞没有拒绝凌月儿的邀请，准备去享受一顿由二娘亲手准备的早餐，还顺嘴问了一句她今天的安排。
“当然是补觉咯，被地龙翻身给晃醒后就再也没睡着，现在还犯着困呢！”凌月儿微微打了个哈欠，“不过下午会出堡一趟，我在半个月前发现了一个兔子窝，还有一只怀了孕的雌兔子，现在去的话，应该能收获几只小兔子，你要不要一起？我可以分你两只哦。”
凌飞自然是拒绝的，“你自己去吧，我下午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你能有什么事？难不成真要听三哥的话，继续苦修？拜托，你可是刚突破啊！”
......
半个时辰后，凌飞一边打着饱嗝，一边用手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再次回到了翠竹林前，脸上尽显满足之色。
消食儿一般地走进翠竹林，可没过一会儿，他又走了出来，手里还多了一个包袱，做贼般地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后，这才往沿着翠竹林外围，往与二伯家院子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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