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出逃
行至半路，二人不免彷徨起来，今日变故来的过于突然，虽然都是少年老成，如今的陆斌却不到五岁，陆九也不过十八。怀着对陆家无故被抄家的疑惑与愤恨，一种天大地大何以为家的苍凉之意弥漫心中。
“九哥，我们应该去哪里？”陆斌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魂魄，原本活力无限的小顽童此时萎靡不振了起来。“我好想我爹娘…呜呜呜…”陆九轻抚这陆斌的头，缓缓抱起他，只是因为陆斌此时的身高已异于常人，原本就不高的陆九甚是吃力。
“刚才听那群狗丘八说，他们奉的是河南道的命令。”陆九挠了挠头，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闲时只爱去磕着瓜子听个说书唱曲的陆九一时间竟想不出来河南道的治州在何处。
哭了一会，情绪逐渐平复的陆斌仔细思考者接下来的事情。
“河南道的治州是汴州，可是路途遥远我们要怎么去呢？”听得自家少爷竟然知道自己都未曾听过的地理常识，陆九顿感差异。“少爷你是从哪知道这些事情的呀？你不应该和我一样对这些无从知晓吗，毕竟你以前是个…是个…”陆九又挠了挠头。
“是个傻子。”陆斌白了陆九一言，替他补齐了想说的话。
见自家少爷看破了自己的心思，陆九尴尬的挠头嘿嘿直笑，“那是少爷的心思都在练武上，要不然怎么能如此年龄就身怀神力。这要是匀出些时间看书，那肯定是沂州城又一个文曲星下凡！”
“行了行了，九哥，你这牛皮可都快吹破了！”叹了口气，陆斌惆怅的情绪依旧没有被插科打诨削减半分。“神力又如何，如今的我只懂爹爹教给我的粗浅拳脚，还是担心我体弱才从小打磨我的体魄。”小小的拳头紧紧攥住，后又松开，“原本以为爹娘永远都是我的天，可以无忧无虑的嬉戏玩耍，现在我也要像个大人一样承担起该有的责任了！”
“九哥，前往汴州路途遥远，凭借我们自身的力量恐怕难以到达。况且我们现在身无分文，你今天带的财物已经全给清心斋了吧。我们去找清心斋寻求帮助，他家是个有大能量的家族，应该能略帮一二。”经过短暂的盘算，陆斌作出了决定。
“可是，少爷，我们毕竟只和人家结识了半天，按照那行丘八的话，我们可是犯了杀头的重罪！这时候怎么能轻信外人！”听到少爷用不容置喙的语气与他说下一步的决定，陆九顿时有些着急，少年心性的他在恐慌之中本能的对周遭的一切都不信任。
“没事的九哥，你忘了，我与佛有缘，对普通人的善恶之念，一看便知。况且，虽然我不懂气运与面相，王家哥哥是个有大气度的人，不会因为此等小事就为自己埋下祸患。”此时的二人仿佛兄弟互换，茫然的陆九听到这番分析只是连连点头，不知应该听从还是反驳。
天色渐晚，已是月明星稀时候。浑浑噩噩间陆九已随着陆斌来到了清心斋店前。
“大哥，是我，方方掌柜在吗？”陆斌看到依旧抱刀站在门口的疤脸汉子，抹去脸上故意涂的泥土询问道。“掌柜的在店里，东家已经吩咐了，只要见到小哥必倾尽全力相助。请跟我来。”疤脸汉子环顾四周，确定无人跟踪后，将二人引至店内。
“掌柜的，贵客到了，招待之物备齐了吗？”周遭的伙计纷纷好奇地看着，只看着晴天身披斗笠的一大一小两人走入会客室，却未能看到相貌，不知是何等贵客要让原本午后就要打烊的清心斋候到此时。
“你们可来了，不负东家所托，终于等到你们了。隔墙有耳，我们说话小心些。”方方拍着胸脯松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方方掌柜怎么知道我们会来？”陆九疑惑地询问清心斋的目的。
方方仿佛早就知道会有如此询问，想也不想地说道：“两个原因。一个是我家铎公子的嘱托，店里的伙计到陆府后发现官兵已经将那里重重包围，公子得知此事便吩咐我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下陆公子。”
“二是在陆公子走之后没多久，东家便寻到了吕道长。据吕道长所说他与陆公子有缘，但此时缘分未到不能相见，请托东家看顾陆公子，若陆公子无碍，将与铎公子一场大机缘。”方方继续解释道，“此时东家带着公子已经前往洛阳了，对于不能在此等候陆公子，铎公子让我转达歉意。”
“已经是十分感激韩姨与铎哥的出手搭救了。吕道长？是何方神圣？”陆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吕道长就是今日那个疯癫的邋遢道长，名讳吕嵓。”“竟然是那个道长，原本是要与他一起再探讨我的命理，没想到被他的术法骗了过去。”陆斌点头说道，这样因果关系就通透了。
“东家吩咐，只要公子没有被官兵抓到，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公子，但是期限只有今天一天，明天公子的海捕文书估计就要传遍各处了。”陆斌不禁皱眉，“海捕文书？是说书的说过的｀江湖追杀令｀吗？”
“是一个意思。”方方点头道。
“那掌柜可知我陆家究竟是犯了什么罪？”陆斌想到被押解的父母等人，顿时红了眼眶。
“铎公子差人打探的消息，但州府中人对此知之甚少。听说…是因为党争。”方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自从新帝登基以来，朝堂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动，李相已经被罢官流放了，恐怕陆府变故与此有关。”
“宰相？我家怎么会和宰相扯上关系…九哥你知晓此事吗？”陆斌摇头看向陆九。“少爷，此事我也是不知道的，平常我都是跟在少爷身边，在这之前也是在府里打打杂，没有接触过与老爷有关的事情。陆大叔肯定知道，他是老爷的贴身护卫，可惜了，唉！”
“陆公子，不要再耽搁了，将你们送走后这座清心斋也要拆了，时间很紧，我们上路吧。”方方见时间不早了，不敢在做耽搁。
“拆了清心斋？这么好的地方，这多可惜。”陆九疑惑不解。
“今天咸水巷和附近的人都见到了陆公子上楼与我家东家会面，虽然不知内情如何，肆意攀咬的人总不会在少数，整个河南道已经不安全，估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缩回长江以南了。”方方挥了挥手，让手下心腹抓紧准备，“陆公子不必担心，这些钱财对于东家还有王家不过是九牛一毛，快走吧，迟则生变。”
“有缘再见方方姐，日后如有用的到小弟的地方尽管吩咐。”陆斌感受到方方虽然是在执行东家的指令，却也是十分周全的为自己考虑，是个热心肠的善良姑娘，不禁感动，随即一拜到底。
登上马车的陆斌从车厢探头冲着方方挥手告别，“方方姐也请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咵哒，咵哒。”一阵阵的马蹄声响彻街巷，趁着州府未能及时反应，陆斌与陆九顺利的逃出了沂州城。
“九哥，我们应该去哪里？”陆斌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魂魄，原本活力无限的小顽童此时萎靡不振了起来。“我好想我爹娘…呜呜呜…”陆九轻抚这陆斌的头，缓缓抱起他，只是因为陆斌此时的身高已异于常人，原本就不高的陆九甚是吃力。
“刚才听那群狗丘八说，他们奉的是河南道的命令。”陆九挠了挠头，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闲时只爱去磕着瓜子听个说书唱曲的陆九一时间竟想不出来河南道的治州在何处。
哭了一会，情绪逐渐平复的陆斌仔细思考者接下来的事情。
“河南道的治州是汴州，可是路途遥远我们要怎么去呢？”听得自家少爷竟然知道自己都未曾听过的地理常识，陆九顿感差异。“少爷你是从哪知道这些事情的呀？你不应该和我一样对这些无从知晓吗，毕竟你以前是个…是个…”陆九又挠了挠头。
“是个傻子。”陆斌白了陆九一言，替他补齐了想说的话。
见自家少爷看破了自己的心思，陆九尴尬的挠头嘿嘿直笑，“那是少爷的心思都在练武上，要不然怎么能如此年龄就身怀神力。这要是匀出些时间看书，那肯定是沂州城又一个文曲星下凡！”
“行了行了，九哥，你这牛皮可都快吹破了！”叹了口气，陆斌惆怅的情绪依旧没有被插科打诨削减半分。“神力又如何，如今的我只懂爹爹教给我的粗浅拳脚，还是担心我体弱才从小打磨我的体魄。”小小的拳头紧紧攥住，后又松开，“原本以为爹娘永远都是我的天，可以无忧无虑的嬉戏玩耍，现在我也要像个大人一样承担起该有的责任了！”
“九哥，前往汴州路途遥远，凭借我们自身的力量恐怕难以到达。况且我们现在身无分文，你今天带的财物已经全给清心斋了吧。我们去找清心斋寻求帮助，他家是个有大能量的家族，应该能略帮一二。”经过短暂的盘算，陆斌作出了决定。
“可是，少爷，我们毕竟只和人家结识了半天，按照那行丘八的话，我们可是犯了杀头的重罪！这时候怎么能轻信外人！”听到少爷用不容置喙的语气与他说下一步的决定，陆九顿时有些着急，少年心性的他在恐慌之中本能的对周遭的一切都不信任。
“没事的九哥，你忘了，我与佛有缘，对普通人的善恶之念，一看便知。况且，虽然我不懂气运与面相，王家哥哥是个有大气度的人，不会因为此等小事就为自己埋下祸患。”此时的二人仿佛兄弟互换，茫然的陆九听到这番分析只是连连点头，不知应该听从还是反驳。
天色渐晚，已是月明星稀时候。浑浑噩噩间陆九已随着陆斌来到了清心斋店前。
“大哥，是我，方方掌柜在吗？”陆斌看到依旧抱刀站在门口的疤脸汉子，抹去脸上故意涂的泥土询问道。“掌柜的在店里，东家已经吩咐了，只要见到小哥必倾尽全力相助。请跟我来。”疤脸汉子环顾四周，确定无人跟踪后，将二人引至店内。
“掌柜的，贵客到了，招待之物备齐了吗？”周遭的伙计纷纷好奇地看着，只看着晴天身披斗笠的一大一小两人走入会客室，却未能看到相貌，不知是何等贵客要让原本午后就要打烊的清心斋候到此时。
“你们可来了，不负东家所托，终于等到你们了。隔墙有耳，我们说话小心些。”方方拍着胸脯松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方方掌柜怎么知道我们会来？”陆九疑惑地询问清心斋的目的。
方方仿佛早就知道会有如此询问，想也不想地说道：“两个原因。一个是我家铎公子的嘱托，店里的伙计到陆府后发现官兵已经将那里重重包围，公子得知此事便吩咐我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下陆公子。”
“二是在陆公子走之后没多久，东家便寻到了吕道长。据吕道长所说他与陆公子有缘，但此时缘分未到不能相见，请托东家看顾陆公子，若陆公子无碍，将与铎公子一场大机缘。”方方继续解释道，“此时东家带着公子已经前往洛阳了，对于不能在此等候陆公子，铎公子让我转达歉意。”
“已经是十分感激韩姨与铎哥的出手搭救了。吕道长？是何方神圣？”陆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吕道长就是今日那个疯癫的邋遢道长，名讳吕嵓。”“竟然是那个道长，原本是要与他一起再探讨我的命理，没想到被他的术法骗了过去。”陆斌点头说道，这样因果关系就通透了。
“东家吩咐，只要公子没有被官兵抓到，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公子，但是期限只有今天一天，明天公子的海捕文书估计就要传遍各处了。”陆斌不禁皱眉，“海捕文书？是说书的说过的｀江湖追杀令｀吗？”
“是一个意思。”方方点头道。
“那掌柜可知我陆家究竟是犯了什么罪？”陆斌想到被押解的父母等人，顿时红了眼眶。
“铎公子差人打探的消息，但州府中人对此知之甚少。听说…是因为党争。”方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自从新帝登基以来，朝堂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动，李相已经被罢官流放了，恐怕陆府变故与此有关。”
“宰相？我家怎么会和宰相扯上关系…九哥你知晓此事吗？”陆斌摇头看向陆九。“少爷，此事我也是不知道的，平常我都是跟在少爷身边，在这之前也是在府里打打杂，没有接触过与老爷有关的事情。陆大叔肯定知道，他是老爷的贴身护卫，可惜了，唉！”
“陆公子，不要再耽搁了，将你们送走后这座清心斋也要拆了，时间很紧，我们上路吧。”方方见时间不早了，不敢在做耽搁。
“拆了清心斋？这么好的地方，这多可惜。”陆九疑惑不解。
“今天咸水巷和附近的人都见到了陆公子上楼与我家东家会面，虽然不知内情如何，肆意攀咬的人总不会在少数，整个河南道已经不安全，估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缩回长江以南了。”方方挥了挥手，让手下心腹抓紧准备，“陆公子不必担心，这些钱财对于东家还有王家不过是九牛一毛，快走吧，迟则生变。”
“有缘再见方方姐，日后如有用的到小弟的地方尽管吩咐。”陆斌感受到方方虽然是在执行东家的指令，却也是十分周全的为自己考虑，是个热心肠的善良姑娘，不禁感动，随即一拜到底。
登上马车的陆斌从车厢探头冲着方方挥手告别，“方方姐也请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咵哒，咵哒。”一阵阵的马蹄声响彻街巷，趁着州府未能及时反应，陆斌与陆九顺利的逃出了沂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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