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离别
转眼间春节就要来了，这是陆斌真正意义上在这个世界要过的第一个新年。
到了年二十九这天，住在二楼客房准备明年科考的各地举人们都放下了手中的功课，下楼一起写福字、贴春联与窗花。
今年客栈的生意太过于火爆，所有客房都满了，陆斌向掌柜建议除夕至初三给所有客栈伙计发双倍薪资，获得全体上下一致通过。
陆斌带领伙计们把前前后后都打扫一遍后，一起把大棚中的油菜、蒜苔、蘑菇等新鲜菜蔬采摘起来，等到过年一起与大伙享用。
掌柜看到陆斌所说的大棚确实是神奇，竟能在冬日里吃到绿叶菜，当下决定把吃灰月余的《旅店提质增效指南》忍着头痛仔细研读。
陆斌忙忙碌碌地操持了一天，仿佛他才是这间旅店的主人。到傍晚又到地窖中仔细查看他第一次尝试酿的地瓜酒，一旦成功了就可以蒸馏提纯，再次尝到高度白酒的滋味了。
“咚，咚，咚。”地窖的门板被敲响，陆斌抬头一看竟是陆九。
“九哥，怎么了吗？”陆斌不解他为何要这么着急的找到自己。
陆九脸上挂着难看的笑容，双手食指交叉缠绕，透露出他心中的忐忑。
“没事的九哥，你我兄弟，但说无妨！”陆斌早已看出陆九心事重重，只是多年相处，他知道陆九不会起坏心，见他不说也不深问。
“少爷，是我小九对不住你！”刚说一句，陆九的眼泪就如断线一般夺眶而出，身体匍匐在地，欲要叩首。
陆斌一把拽起陆九，紧紧地抱住了他，即便是他没继续说，后面半句也已才到，陆九去意已决。
“九哥，你我这么多年，我早已把你当做亲哥哥，想去就去吧，不必纠结。”陆斌轻声安慰着他，即便是自己也十分不舍。“是哪家好姑娘呀？就把你魂勾去了？”
陆九见心思被戳破，腾的一下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是五里外杨村的村花杨柳姑娘，与陆九数月前便已相识，与陆斌有过一面之缘，后者一看却已知道她是个良善的姑娘。
那天陆九被叫去帮忙修理家中的篱笆，杨父不知是得了什么病，一白天都窝在床上不能动弹，陆九一心软就勤勤恳恳地处理好了杨家的工作。
晚上时候杨父突然好转，面色红润，为了感谢陆九的仗义相助，拉着他畅饮半夜。在半梦半醒间好像看到了一个姑娘走进了他的房间，轻轻褪去衣衫，陆九以为是在梦中，一边心里大骂自己无耻，一边享受这了无痕的春梦。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发现怀里竟真躺着一个软糯白皙的姑娘，定睛一看那不是杨柳又是何人。
刚要蹑手蹑脚逃走的陆九，被突然打开的房门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杨父嘶吼着要剐了陆九，杨柳也是掩面痛哭，好像是自己遭受了欺负。
“卧槽？这尼玛是仙人跳啊！九哥可是被他们讹了！”陆斌听到这里大为光火，扭头就要踢开地窖门，冲到杨村理论。
陆九见这阵仗，连忙手脚一起摇摆，“不是不是，少爷，真不是！”陆九担心自己的力气拉不动他，身体直接挂在了陆斌身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斌皱着眉头回身问到。
陆九羞愧难当，像大姑娘一样的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就是…就是…杨老爹要把杨柳嫁给我，或者说是我嫁到她家去，不要彩礼，只要两个人安稳过日子。”
“哟，可以啊九哥，您这都有姑娘来倒贴了啊！杨村的青壮们听到了还不恨不得扒你皮抽你筋。”虽然话语充满调侃意味，陆斌却半点笑意未露。
看着陆九养了半年仍然花白的头发，虽然脸颊上的肉长回来了一些，这两年的打击对他来说太过巨大。为了照顾自己他也饱受侮辱与折磨，如今好不容易安稳了下来，便不想再继续流浪了。陆斌虽然不舍，却太理解陆九的感受了。
“好事，九哥，真是好事！弟弟真的为你开心！什么时候过去？弟弟与黄巢叔父一起为你践行！只是这马上就是过年了，正月里不适宜办礼，二月初就是叔父的科举了，恐怕难以参加了。”陆斌叹息着说。
陆斌整理了一下情绪，强行打断了正想说话的陆九，调侃道：“诶我说，九哥，我品着这事情不对啊，杨柳姐凭什么看得上你啊？难不成是要显怀了，找你喜当爹？”
陆九的悲伤情绪一下子就被冲淡了，笑骂道：“滚呐你！你这贫嘴劲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一点也不像老爷与夫人！”他红了下脸，又补充道，“那天…那天晚上其实小九没睡着，见…见到柳儿落红了，不是让我来给别人养儿子。”
陆斌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在言语，转身就拉着他品尝自己心酿出来的地瓜酿。
“叔父，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呀，侄儿的地瓜酿刚刚出炉，叔父这就下楼了。”陆斌抱着几百斤重的坛子呵呵地看着黄巢。
即便是先前已经见识过几次，知道陆斌天生神力，如今再见也是一阵无语。自己幼年起就学的武艺简直是喂了狗了，不值一提。
“来叔父，给你满上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陆九率先端着碗向黄巢劝酒。
黄巢挑了挑眉头，这两个小子，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下就一屁股坐在桌边，捏着盐卤味的黄豆，一个大口就干了一碗酒。
正要张口说话的黄巢突然一阵咳嗽干呕。“你这是什么酒？要毒死为叔？”
陆斌哈哈笑道，“叔父怎可这样糟践好东西！这是我精酿的地瓜酿，天下如此一份！以后侄儿要是混不下去了，还能靠这个配方开个酒铺呢。”
黄巢苦不堪言，连忙闷了一壶茶水，问道，“今日这么奇怪，马上马就过年了，怎么看你们俩都不高兴？”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将事情大题交代清楚，黄巢也是一阵唏嘘，感叹天长地久有时尽。
“少爷，这碗小九敬你！老爷夫人的仇，小九恐怕是没有能力帮你报了。”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眩晕之下一闭上眼还能看到夫人训斥自己的场景，现在看来那时多么的温馨呀。
陆斌摆了摆手，说道：“九哥不必担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会一个一个的清理了那些参与此事的杂役，如凌迟般一点一点割下那位的肉，最后再一刀杀了。”
黄巢看着目露凶光的陆斌，后背一阵发凉，一摸竟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见识了他的阴险算计后，有分别见识了天真无邪与凶狠毒辣的一面，一时间搞不懂哪个才是真正的陆斌。
“来来来，我们喝酒！”陆九见少爷又要陷入仇恨的泥沼中，连忙打断，连灌两碗后便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陆黄二人边喝边聊一直到后半夜，三人的酒局才算散场。
“九哥，一路保重，提前祝你新年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陆斌紧紧抱着陆九，眼含热泪，十分不舍。
“少爷，小九这个年不能陪着你了，还好有黄叔父和诸位举人陪伴。以后没有了小九，少爷要照顾好自己！”陆九哭成了泪人，一旁的杨柳为其擦拭着泪痕。
陆斌朝杨柳一笑，说道，“嫂子，我看你面相应该是已经有了，快带九哥回去吧，年后找个郎中开些补药。找个时间把婚事办了，小弟可能就没空去了，还请原谅则个。”
杨柳震惊之下不知该如何应答，陆斌继续说道，“九哥原本姓梁，既然要与嫂子结婚了，索性就恢复了原名吧，让孩子继承老梁家的香火。”
闻言如此，杨老爹连忙拉着准夫妇二人下拜。
陆斌摆摆手后，不再送别二人，径直回到旅店。
到了年二十九这天，住在二楼客房准备明年科考的各地举人们都放下了手中的功课，下楼一起写福字、贴春联与窗花。
今年客栈的生意太过于火爆，所有客房都满了，陆斌向掌柜建议除夕至初三给所有客栈伙计发双倍薪资，获得全体上下一致通过。
陆斌带领伙计们把前前后后都打扫一遍后，一起把大棚中的油菜、蒜苔、蘑菇等新鲜菜蔬采摘起来，等到过年一起与大伙享用。
掌柜看到陆斌所说的大棚确实是神奇，竟能在冬日里吃到绿叶菜，当下决定把吃灰月余的《旅店提质增效指南》忍着头痛仔细研读。
陆斌忙忙碌碌地操持了一天，仿佛他才是这间旅店的主人。到傍晚又到地窖中仔细查看他第一次尝试酿的地瓜酒，一旦成功了就可以蒸馏提纯，再次尝到高度白酒的滋味了。
“咚，咚，咚。”地窖的门板被敲响，陆斌抬头一看竟是陆九。
“九哥，怎么了吗？”陆斌不解他为何要这么着急的找到自己。
陆九脸上挂着难看的笑容，双手食指交叉缠绕，透露出他心中的忐忑。
“没事的九哥，你我兄弟，但说无妨！”陆斌早已看出陆九心事重重，只是多年相处，他知道陆九不会起坏心，见他不说也不深问。
“少爷，是我小九对不住你！”刚说一句，陆九的眼泪就如断线一般夺眶而出，身体匍匐在地，欲要叩首。
陆斌一把拽起陆九，紧紧地抱住了他，即便是他没继续说，后面半句也已才到，陆九去意已决。
“九哥，你我这么多年，我早已把你当做亲哥哥，想去就去吧，不必纠结。”陆斌轻声安慰着他，即便是自己也十分不舍。“是哪家好姑娘呀？就把你魂勾去了？”
陆九见心思被戳破，腾的一下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是五里外杨村的村花杨柳姑娘，与陆九数月前便已相识，与陆斌有过一面之缘，后者一看却已知道她是个良善的姑娘。
那天陆九被叫去帮忙修理家中的篱笆，杨父不知是得了什么病，一白天都窝在床上不能动弹，陆九一心软就勤勤恳恳地处理好了杨家的工作。
晚上时候杨父突然好转，面色红润，为了感谢陆九的仗义相助，拉着他畅饮半夜。在半梦半醒间好像看到了一个姑娘走进了他的房间，轻轻褪去衣衫，陆九以为是在梦中，一边心里大骂自己无耻，一边享受这了无痕的春梦。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发现怀里竟真躺着一个软糯白皙的姑娘，定睛一看那不是杨柳又是何人。
刚要蹑手蹑脚逃走的陆九，被突然打开的房门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杨父嘶吼着要剐了陆九，杨柳也是掩面痛哭，好像是自己遭受了欺负。
“卧槽？这尼玛是仙人跳啊！九哥可是被他们讹了！”陆斌听到这里大为光火，扭头就要踢开地窖门，冲到杨村理论。
陆九见这阵仗，连忙手脚一起摇摆，“不是不是，少爷，真不是！”陆九担心自己的力气拉不动他，身体直接挂在了陆斌身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斌皱着眉头回身问到。
陆九羞愧难当，像大姑娘一样的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就是…就是…杨老爹要把杨柳嫁给我，或者说是我嫁到她家去，不要彩礼，只要两个人安稳过日子。”
“哟，可以啊九哥，您这都有姑娘来倒贴了啊！杨村的青壮们听到了还不恨不得扒你皮抽你筋。”虽然话语充满调侃意味，陆斌却半点笑意未露。
看着陆九养了半年仍然花白的头发，虽然脸颊上的肉长回来了一些，这两年的打击对他来说太过巨大。为了照顾自己他也饱受侮辱与折磨，如今好不容易安稳了下来，便不想再继续流浪了。陆斌虽然不舍，却太理解陆九的感受了。
“好事，九哥，真是好事！弟弟真的为你开心！什么时候过去？弟弟与黄巢叔父一起为你践行！只是这马上就是过年了，正月里不适宜办礼，二月初就是叔父的科举了，恐怕难以参加了。”陆斌叹息着说。
陆斌整理了一下情绪，强行打断了正想说话的陆九，调侃道：“诶我说，九哥，我品着这事情不对啊，杨柳姐凭什么看得上你啊？难不成是要显怀了，找你喜当爹？”
陆九的悲伤情绪一下子就被冲淡了，笑骂道：“滚呐你！你这贫嘴劲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一点也不像老爷与夫人！”他红了下脸，又补充道，“那天…那天晚上其实小九没睡着，见…见到柳儿落红了，不是让我来给别人养儿子。”
陆斌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在言语，转身就拉着他品尝自己心酿出来的地瓜酿。
“叔父，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呀，侄儿的地瓜酿刚刚出炉，叔父这就下楼了。”陆斌抱着几百斤重的坛子呵呵地看着黄巢。
即便是先前已经见识过几次，知道陆斌天生神力，如今再见也是一阵无语。自己幼年起就学的武艺简直是喂了狗了，不值一提。
“来叔父，给你满上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陆九率先端着碗向黄巢劝酒。
黄巢挑了挑眉头，这两个小子，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下就一屁股坐在桌边，捏着盐卤味的黄豆，一个大口就干了一碗酒。
正要张口说话的黄巢突然一阵咳嗽干呕。“你这是什么酒？要毒死为叔？”
陆斌哈哈笑道，“叔父怎可这样糟践好东西！这是我精酿的地瓜酿，天下如此一份！以后侄儿要是混不下去了，还能靠这个配方开个酒铺呢。”
黄巢苦不堪言，连忙闷了一壶茶水，问道，“今日这么奇怪，马上马就过年了，怎么看你们俩都不高兴？”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将事情大题交代清楚，黄巢也是一阵唏嘘，感叹天长地久有时尽。
“少爷，这碗小九敬你！老爷夫人的仇，小九恐怕是没有能力帮你报了。”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眩晕之下一闭上眼还能看到夫人训斥自己的场景，现在看来那时多么的温馨呀。
陆斌摆了摆手，说道：“九哥不必担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会一个一个的清理了那些参与此事的杂役，如凌迟般一点一点割下那位的肉，最后再一刀杀了。”
黄巢看着目露凶光的陆斌，后背一阵发凉，一摸竟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见识了他的阴险算计后，有分别见识了天真无邪与凶狠毒辣的一面，一时间搞不懂哪个才是真正的陆斌。
“来来来，我们喝酒！”陆九见少爷又要陷入仇恨的泥沼中，连忙打断，连灌两碗后便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陆黄二人边喝边聊一直到后半夜，三人的酒局才算散场。
“九哥，一路保重，提前祝你新年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陆斌紧紧抱着陆九，眼含热泪，十分不舍。
“少爷，小九这个年不能陪着你了，还好有黄叔父和诸位举人陪伴。以后没有了小九，少爷要照顾好自己！”陆九哭成了泪人，一旁的杨柳为其擦拭着泪痕。
陆斌朝杨柳一笑，说道，“嫂子，我看你面相应该是已经有了，快带九哥回去吧，年后找个郎中开些补药。找个时间把婚事办了，小弟可能就没空去了，还请原谅则个。”
杨柳震惊之下不知该如何应答，陆斌继续说道，“九哥原本姓梁，既然要与嫂子结婚了，索性就恢复了原名吧，让孩子继承老梁家的香火。”
闻言如此，杨老爹连忙拉着准夫妇二人下拜。
陆斌摆摆手后，不再送别二人，径直回到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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