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楼上楼下
茶楼下被柳枝遮掩着，赵子廉在楼上透过枝叶缝隙，将柳依一行人看个大概，赵子廉嘴角浮起一抹笑容，身子往栏杆处又靠了靠。史云贵见他模样，心里有些奇怪，也就往栏杆处凑去，又看不太清楚就探了半个身子出去，想是被栏杆隔了一下，嘴里啊的一声。
茶楼下柳依拿着小环买来炊饼，给那些乞儿分发，茶楼上的动静引得她抬头望去，只见大树遮挡也看不清楚什么，只觉得那声调奇怪，仿是个大娘喊话。
赵子廉见史云贵这样，忍了笑说道：“贵人当心，下面不过是些乞儿得了吃食。”
史云贵听了这话，便又向下看去。可巧柳依也抬头找那声音所在，正被史云贵看个真着，史云贵口中猛一吸气，也不知是惊的还是疼的。
史云贵挪回身子，咧咧嘴对赵子廉说道：“先生，不是说想认认那解联人么？”
“不错，贵人找到些什么？”
史云贵从袖中掏出个折子放在桌上，“那解联人是柳家庶女，唤作柳依，是那柳家的姨娘所出。”
赵子廉微一诧异，抬手取过折子打开观瞧，史云贵在边上看着笑了起来，又歪头看看楼下。
“先生，折子到不用着急看的，那人正在楼下。”
赵子廉听着话猛地抬头看向史云贵，又探了身子向楼下望去。
楼下柳依和王嬷嬷、小环忙着给乞儿分发吃食，这帮乞儿见柳依和善也就放得开了，便都围了上来。初时还好，都是那些逃难来的孩子，还算谨慎有礼，取了吃食行个礼口中道谢，自走到边上寻家中大人一同吃喝，过不大一会，其他乞丐见着了，也都围了过来，这些都是京城里的乞丐，身上动作也大，将之前那些乞儿撞的东倒西歪，抢到柳依面前就伸手摸抢起来。
柳依吓的忙是后退，王嬷嬷和小环抬手扑打，几个下人也抢上来将那些乞丐踢打开。柳依退了开去，只见身上衣服都被蹭的脏了，手里帕子也被撕了半幅下去，手上一片乌黑。看着自己这样子，柳依一时楞在那里。边上的下人见主人模样就喝骂起来，这手下也就重了，那些乞丐吃了拳脚后，不肯吃亏也闹将起来。
楼上赵子廉见了，眉头紧锁高声喊道：“饭团，下去把那些乞丐轰了。”
“是，先生！”
史云贵也忙叫跟随的小官一并去帮忙，楼梯一阵响亮后，饭团和小官已经抢到街上。
饭团来到近前也不吭声，抬腿一脚便将那领头的乞丐一脚踢倒，又赶上一步一顿猛踹，这才张口开骂。
“你这泼皮直娘贼，腌臜的东西，小爷我以前也不敢做的，你倒泼天的胆子，贼头贼脸的还敢瞪我……”
柳依边上哪里见过这情景，听这青衣小厮嘴里不停，脚下不歇一顿忙乎，半张着嘴着实被吓到了，若不是这小厮是在帮着自己，怕是转身就要逃了。
那四下的乞丐见自己领头的挨了揍就要冲上来，那小官这时才挪了过来，手里拂尘冲着这群人脸上一扫，吓的这群乞丐齐齐退了一步。乞丐们见来人这副打扮，手里举着拂尘，便知道撞了硬茬，唯唯诺诺的往后缩去。
饭团还在那按着乞丐打，嘴里还是不歇，什么‘鸟人’、‘泼贱’，这顿打骂着实不善，那乞丐只得抱了头缩着身子，任饭团处置只盼他身累气消，自己才好脱身。
楼上赵子廉看着自己的童子，一时间哭笑不得，平日里跟自己身边就时不时露出泼皮样子，自己管得紧还算好些，今日可算是开张了。
最后赵子廉见这般也不是个样子，若是打坏了也是不好，终是苦难人儿，便开口喝道：“可以了！”
饭团听得赵子廉的喊他，立时停手跳开，手里指指点点口中继续喝骂，赵子廉又喊了一声后，饭团才住了口。那地上乞丐透过手缝发现无事，便立刻起身笼着身边人撒腿跑掉了。
饭团冲着乞丐的背影啐了一口，回过身看向柳依等人，上下打量了下柳依一番后，开口说道：“不用谢，我家老爷让打的。”
说完这话后，饭团也不等柳依回话，转身就走，边走边整理衣服。柳依看着饭团一摇三晃的模样，一时不知说什么，嘎巴着嘴楞在那里，后猛地反应过来冲着楼上福了一礼。
“多谢这位大人。”
赵子廉透过枝叶也没回话，只嗯了一声便回身了。
“娘子，没事吧，”小环扑倒柳依身边上下帮着拾掇。
王嬷嬷也皱着眉来到边上帮衬打扫，看拾掇差不多开口说道：“小娘子，咱们赶紧回吧，你说这事。”
柳依看看自己狼狈的模样，也知道不好再待在这里，便应了王嬷嬷，众人自去寻车子回家。
楼上雅间门猛地推开，饭团趾高气昂的正要迈步往里走，赵子廉喝道：“外面跪着！”
“哦。”咣当一声饭团跪在门口。
“把门关上，看着惹人烦。”
“哦，是。”
屋里赵子廉使劲闭下眼，叹了口气，对着史云贵行了一礼道：“刚才还烦贵人帮忙，要不我家这泼皮怕是好不了，我定会好好管教。”
“哈哈哈，不妨事，不妨事，”史云贵取过茶盏喝了一口后道，“你还别说，这茶再喝这一口，还是有些滋味的。”
“这孩子，哎……”赵子廉摇着头叹道。
帮史云贵续上茶水后，赵子廉取过折子又翻看起来，看的时候不是皱了眉头。那折子上倒是不厚只有两开，也没用蝇头小楷写就，内容也不多。
“贵人，这才几日就寻得这些，着实辛苦了。”
“看赵先生皱了眉头，可是这里面有什么不妥？”
赵子廉合上折子轻放在桌上，转头望向楼下柳树道：“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有些奇怪。”
“哦，怎么？”
赵子廉回过身看向史云贵道：“想来贵人也看了折子，之前看他柳家的事，我一直有件事想的不太明白。”
史云贵听得有点兴趣，望着赵子廉等他后面的话。
“柳承宗坐得三司副使，说他兢兢业业确实当的，按说平日公务繁忙，定然无法时时教育孩子，他家两子还是颇有才学的，那柳夫人出自长宁伯府，这家里孩子学问也不知是谁教导的。柳小娘子也是有些才学的，且良善敢行。嗯，这柳大人当得一赞。”
“嗯，这么看，她一庶女身份，能行的如此着实不易，”史云贵脸含笑意看向赵子廉，“先生，欣赏柳大人了。”
“呵呵，抛去我与他立场不谈，我确实很欣赏他。”赵子廉笑着回道，忽的他想得什么似的，又取过折子翻看起来。
“先生，又怎么了？”
赵子廉摸摸下巴，斟酌一番话语说道：“这折子里写的，这柳家不禁柳小娘子唤姨娘作‘娘’，他家这姨娘是什么人？”
史云贵听得也觉得奇怪，抬手接过折子翻看后说道：“这个倒是不很清楚，只知道是柳承宗自教司坊里赎出来的，一个清倌而已，这么看，他柳承宗也不过耳。”
“教司坊……”
这时楼下忽传来声音，一时间将赵子廉的思绪打断，他皱了眉头看去，只见楼下竟是柳依一行人又折返回来。
“喂，那几个孩过来，你们可见得一个荷包？”小环冲之前那些乞儿喊道。
那些乞儿颠颠的跑到近前，听这小环吩咐后，转身散了开始四处找东西。
小环转回柳依身边说道：“娘子，咱们找个地方坐下，他们肯定尽心帮咱们找。”
柳依看那群孩子在四处跑着，心想也只能这样，自己这站在街当中也不是事，轻抬眼看了眼柳树遮挡的雅间，琢磨一番后便自行到对面的茶肆里坐了。
王嬷嬷和小环伺候着柳依坐了，又叫来茶博士伺候。
小环说道：“小姐，左右一个荷包，又没绣字，丢就丢了吧，您这半天也不说话，您可别吓我啊。”
柳依看看自己的丫鬟苦笑一下道：“那荷包倒是没什么，就是那里面有块玉……”
王嬷嬷琢磨一下道：“可是娘子那及笄之礼？”
“嗯。”柳依轻点下头。
小环听得这话立时待不住了，跑到街上和那些乞儿一起找。王嬷嬷看了看对面的茶肆又看看柳依，不知道如何开口。
“小娘子，”王嬷嬷俯在柳依耳边说道，“那楼上想是还在呢，这却是有些不合适。”
“嬷嬷教训的是，只是那玉若落在他人手里，却是不好，”柳依望着对面楼门又道，“刚才帮忙的是位贵人，想来是宫中有关，规矩会应守得住的，刚那小厮称呼他家主人是老爷，想来应该无碍，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求得那位大人帮忙。”
“哎，你看这事，小娘子以后可不能这么心善了。”
柳依转头望向王嬷嬷点点头说道：“让嬷嬷您操心了。”
“以后啊，少的十人，咱是不能出门。”
“瞧您说的，我可不能逾越了，”柳依忽的皱了眉继续说道，“嬷嬷，烦劳您还是去找下街司，刚瞧那小厮出口成脏，我想着那家的主人……”
“嗯，是的，是的，我带着老爷的帖子呢，这就去。”
王嬷嬷唤回小环后自去了，柳依坐在那里心里捉摸不定，这玉若是落在他人手中有碍名节，当真不能让他人得了去，自己这不好大张旗鼓的，所以才想着让那楼上的大人能帮衬一二，可忽然想到那小厮的做派，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茶楼下柳依拿着小环买来炊饼，给那些乞儿分发，茶楼上的动静引得她抬头望去，只见大树遮挡也看不清楚什么，只觉得那声调奇怪，仿是个大娘喊话。
赵子廉见史云贵这样，忍了笑说道：“贵人当心，下面不过是些乞儿得了吃食。”
史云贵听了这话，便又向下看去。可巧柳依也抬头找那声音所在，正被史云贵看个真着，史云贵口中猛一吸气，也不知是惊的还是疼的。
史云贵挪回身子，咧咧嘴对赵子廉说道：“先生，不是说想认认那解联人么？”
“不错，贵人找到些什么？”
史云贵从袖中掏出个折子放在桌上，“那解联人是柳家庶女，唤作柳依，是那柳家的姨娘所出。”
赵子廉微一诧异，抬手取过折子打开观瞧，史云贵在边上看着笑了起来，又歪头看看楼下。
“先生，折子到不用着急看的，那人正在楼下。”
赵子廉听着话猛地抬头看向史云贵，又探了身子向楼下望去。
楼下柳依和王嬷嬷、小环忙着给乞儿分发吃食，这帮乞儿见柳依和善也就放得开了，便都围了上来。初时还好，都是那些逃难来的孩子，还算谨慎有礼，取了吃食行个礼口中道谢，自走到边上寻家中大人一同吃喝，过不大一会，其他乞丐见着了，也都围了过来，这些都是京城里的乞丐，身上动作也大，将之前那些乞儿撞的东倒西歪，抢到柳依面前就伸手摸抢起来。
柳依吓的忙是后退，王嬷嬷和小环抬手扑打，几个下人也抢上来将那些乞丐踢打开。柳依退了开去，只见身上衣服都被蹭的脏了，手里帕子也被撕了半幅下去，手上一片乌黑。看着自己这样子，柳依一时楞在那里。边上的下人见主人模样就喝骂起来，这手下也就重了，那些乞丐吃了拳脚后，不肯吃亏也闹将起来。
楼上赵子廉见了，眉头紧锁高声喊道：“饭团，下去把那些乞丐轰了。”
“是，先生！”
史云贵也忙叫跟随的小官一并去帮忙，楼梯一阵响亮后，饭团和小官已经抢到街上。
饭团来到近前也不吭声，抬腿一脚便将那领头的乞丐一脚踢倒，又赶上一步一顿猛踹，这才张口开骂。
“你这泼皮直娘贼，腌臜的东西，小爷我以前也不敢做的，你倒泼天的胆子，贼头贼脸的还敢瞪我……”
柳依边上哪里见过这情景，听这青衣小厮嘴里不停，脚下不歇一顿忙乎，半张着嘴着实被吓到了，若不是这小厮是在帮着自己，怕是转身就要逃了。
那四下的乞丐见自己领头的挨了揍就要冲上来，那小官这时才挪了过来，手里拂尘冲着这群人脸上一扫，吓的这群乞丐齐齐退了一步。乞丐们见来人这副打扮，手里举着拂尘，便知道撞了硬茬，唯唯诺诺的往后缩去。
饭团还在那按着乞丐打，嘴里还是不歇，什么‘鸟人’、‘泼贱’，这顿打骂着实不善，那乞丐只得抱了头缩着身子，任饭团处置只盼他身累气消，自己才好脱身。
楼上赵子廉看着自己的童子，一时间哭笑不得，平日里跟自己身边就时不时露出泼皮样子，自己管得紧还算好些，今日可算是开张了。
最后赵子廉见这般也不是个样子，若是打坏了也是不好，终是苦难人儿，便开口喝道：“可以了！”
饭团听得赵子廉的喊他，立时停手跳开，手里指指点点口中继续喝骂，赵子廉又喊了一声后，饭团才住了口。那地上乞丐透过手缝发现无事，便立刻起身笼着身边人撒腿跑掉了。
饭团冲着乞丐的背影啐了一口，回过身看向柳依等人，上下打量了下柳依一番后，开口说道：“不用谢，我家老爷让打的。”
说完这话后，饭团也不等柳依回话，转身就走，边走边整理衣服。柳依看着饭团一摇三晃的模样，一时不知说什么，嘎巴着嘴楞在那里，后猛地反应过来冲着楼上福了一礼。
“多谢这位大人。”
赵子廉透过枝叶也没回话，只嗯了一声便回身了。
“娘子，没事吧，”小环扑倒柳依身边上下帮着拾掇。
王嬷嬷也皱着眉来到边上帮衬打扫，看拾掇差不多开口说道：“小娘子，咱们赶紧回吧，你说这事。”
柳依看看自己狼狈的模样，也知道不好再待在这里，便应了王嬷嬷，众人自去寻车子回家。
楼上雅间门猛地推开，饭团趾高气昂的正要迈步往里走，赵子廉喝道：“外面跪着！”
“哦。”咣当一声饭团跪在门口。
“把门关上，看着惹人烦。”
“哦，是。”
屋里赵子廉使劲闭下眼，叹了口气，对着史云贵行了一礼道：“刚才还烦贵人帮忙，要不我家这泼皮怕是好不了，我定会好好管教。”
“哈哈哈，不妨事，不妨事，”史云贵取过茶盏喝了一口后道，“你还别说，这茶再喝这一口，还是有些滋味的。”
“这孩子，哎……”赵子廉摇着头叹道。
帮史云贵续上茶水后，赵子廉取过折子又翻看起来，看的时候不是皱了眉头。那折子上倒是不厚只有两开，也没用蝇头小楷写就，内容也不多。
“贵人，这才几日就寻得这些，着实辛苦了。”
“看赵先生皱了眉头，可是这里面有什么不妥？”
赵子廉合上折子轻放在桌上，转头望向楼下柳树道：“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有些奇怪。”
“哦，怎么？”
赵子廉回过身看向史云贵道：“想来贵人也看了折子，之前看他柳家的事，我一直有件事想的不太明白。”
史云贵听得有点兴趣，望着赵子廉等他后面的话。
“柳承宗坐得三司副使，说他兢兢业业确实当的，按说平日公务繁忙，定然无法时时教育孩子，他家两子还是颇有才学的，那柳夫人出自长宁伯府，这家里孩子学问也不知是谁教导的。柳小娘子也是有些才学的，且良善敢行。嗯，这柳大人当得一赞。”
“嗯，这么看，她一庶女身份，能行的如此着实不易，”史云贵脸含笑意看向赵子廉，“先生，欣赏柳大人了。”
“呵呵，抛去我与他立场不谈，我确实很欣赏他。”赵子廉笑着回道，忽的他想得什么似的，又取过折子翻看起来。
“先生，又怎么了？”
赵子廉摸摸下巴，斟酌一番话语说道：“这折子里写的，这柳家不禁柳小娘子唤姨娘作‘娘’，他家这姨娘是什么人？”
史云贵听得也觉得奇怪，抬手接过折子翻看后说道：“这个倒是不很清楚，只知道是柳承宗自教司坊里赎出来的，一个清倌而已，这么看，他柳承宗也不过耳。”
“教司坊……”
这时楼下忽传来声音，一时间将赵子廉的思绪打断，他皱了眉头看去，只见楼下竟是柳依一行人又折返回来。
“喂，那几个孩过来，你们可见得一个荷包？”小环冲之前那些乞儿喊道。
那些乞儿颠颠的跑到近前，听这小环吩咐后，转身散了开始四处找东西。
小环转回柳依身边说道：“娘子，咱们找个地方坐下，他们肯定尽心帮咱们找。”
柳依看那群孩子在四处跑着，心想也只能这样，自己这站在街当中也不是事，轻抬眼看了眼柳树遮挡的雅间，琢磨一番后便自行到对面的茶肆里坐了。
王嬷嬷和小环伺候着柳依坐了，又叫来茶博士伺候。
小环说道：“小姐，左右一个荷包，又没绣字，丢就丢了吧，您这半天也不说话，您可别吓我啊。”
柳依看看自己的丫鬟苦笑一下道：“那荷包倒是没什么，就是那里面有块玉……”
王嬷嬷琢磨一下道：“可是娘子那及笄之礼？”
“嗯。”柳依轻点下头。
小环听得这话立时待不住了，跑到街上和那些乞儿一起找。王嬷嬷看了看对面的茶肆又看看柳依，不知道如何开口。
“小娘子，”王嬷嬷俯在柳依耳边说道，“那楼上想是还在呢，这却是有些不合适。”
“嬷嬷教训的是，只是那玉若落在他人手里，却是不好，”柳依望着对面楼门又道，“刚才帮忙的是位贵人，想来是宫中有关，规矩会应守得住的，刚那小厮称呼他家主人是老爷，想来应该无碍，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求得那位大人帮忙。”
“哎，你看这事，小娘子以后可不能这么心善了。”
柳依转头望向王嬷嬷点点头说道：“让嬷嬷您操心了。”
“以后啊，少的十人，咱是不能出门。”
“瞧您说的，我可不能逾越了，”柳依忽的皱了眉继续说道，“嬷嬷，烦劳您还是去找下街司，刚瞧那小厮出口成脏，我想着那家的主人……”
“嗯，是的，是的，我带着老爷的帖子呢，这就去。”
王嬷嬷唤回小环后自去了，柳依坐在那里心里捉摸不定，这玉若是落在他人手中有碍名节，当真不能让他人得了去，自己这不好大张旗鼓的，所以才想着让那楼上的大人能帮衬一二，可忽然想到那小厮的做派，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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