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痛苦刺进我的眼睛，像刀锋一样剜进去。

    舌尖下有苦涩的金属味。

    我咳嗽起来。

    “她醒了。”

    男人的声音。是谁?

    我试图睁开眼睛，不过双眼刺痛，仿佛太阳从天上掉落下来。我呻吟着。

    “凯拉？”一只手碰碰我。是埃米。

    “关灯。”她说。灯灭了，我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透过缝隙往外看。

    “你终于醒了，”她笑着说。

    我正躺在地上。试着坐起来。

    “先别动。”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来。我转动眼睛寻找声音的来源，是急救医护。还有一个人，是妈妈。她面色苍白，站在门口。

    他们把我抬到床上，埃米举着输液袋。其中一人调整了一下输液袋，另一人注射了什么东西进去，接着我感觉到一股暖流缓缓地流入我的血管，渐渐地，带走了疼痛。我的眼睛合上了。

    耳边响起各种各样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弱。

    一个噩梦就成这样了？真不敢相信。

    她差点就没命了……

    在床上呆一两天……

    疼痛管理……

    如果她从床上掉下来的时候埃米没有醒的话，早就没命了……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