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林出院后第一个夜晚又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好几次他差点掉进去，他小心翼翼的在上面站着看着深处，好像自己随时都能掉进去，后来在外面打雷声中惊醒，身上出了很多汗，窗户开着，外面的雨点飘进屋里，他起身关上窗。他感觉到脸和胳膊，大腿痒痒，他用手挠着，被挠过得点起了一个小包，那时蚊子叮的，那些吃饱喝足了他血液的蚊子已经躲在墙上一动不动，小林拉开灯，把那些带有血性的坏蛋轻松的拍死在墙上，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尸体挂在墙上。他发现自己在一个空荡荡的屋里，他才想起自己身处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一个地方，脑海里飞速的对白天发生的事情回忆了一遍，但就是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他以为这也是一个梦，他希望把这梦快点结束，又躺在炕上，让自己尽快的睡着。
清晨，外面的雨停了，太阳并没有因为起的早有所害羞，它像一个火球从出来那一刻开始散发出浑身的热量，天出奇的热，热的让人难受。昨晚小的小雨很快把地面的水分蒸发干净。小林蹲在外面的厕所了，这一切不是梦，而是真实的，自己忘记了一切，昨天在邓姐家，吃饭，看着小文画画，这些都是真的，包括昨晚那场雨也是真的。厕所里的苍蝇在屁股、头顶转圈的飞，他用双手驱赶着，奈何苍蝇太多，这里又很久没有人来过，苍蝇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对小林轮番进行轰炸。
厕所是用黑色的油毡纸围起来的旱厕，里面有一个小坑，坑上面架着两块木板，下面就是臭烘烘的粪便，里面的存的粪便散发着臭味，他实在是难以忍受这种味道，解决吼发现没有带纸，旱厕上面和四周用油毡纸和木板达的简陋棚子，这让他有无计可施，他探出半个身子，在地上找到一个树枝，临时借用一下。
他跑到小河边用河水洗着手，上游有一群鸭子在水里游着，可能也在这里排泄，小林在下面洗手，洗脸，但是河水又很清澈，还有早起的妇女在河里洗着衣服，一大早蝉鸣成片的叫着，每一棵树上至少有五六只同时在叫着，产生的共鸣像是连绵不断的音乐，不知疲倦的演奏者不停。小林看见昨天在河里抓鱼的几个小男孩儿，他们依旧用昨天的方式抓鱼，罐头瓶子里依旧一无所获。
昨天把小镇的东面走了一遍，今天他沿着河的流向，往西走着，到了下面，河道改到山脚下，旁边是一大片的玉米地，小林沿着玉米地边走着，回到大马路上，马路对面又是一大片的玉米地，这里见不到人家，小林以为走到了镇子的尽头，他又开始往回走，走了不到50多米，有一条小路，一边是高大的石砬子山，旁边还是玉米地，他拐进小路上，这里没有大马路平坦，但是两边开满了各种颜色的野花，红红粉粉的，特别漂亮，昨晚的雨还没干透，有些泥泞，板鞋上面沾着泥土，小路的尽头又有一条小河，小的不能再小的河流，细小的水流哗哗的流着，依然是清澈无比，但是在河的对面是一个操场，到操场需要从小河跨过去，操场上有三棵大柳树，同样小学背靠着山，山下面有两排房子，小林好奇的走到教室门口，往里面探望着，黑板使用两根木头斜着支撑靠在墙上，黑板颜色有些发白，教室里的桌子有些破烂，但是摆放整齐，教室玻璃不全的就用塑料布胡在上面，窗框的油漆已经掉没了，露出木头本来的颜色，这里和医院的情况有些相似，学校规模挺大，可惜看上去有些荒凉和破旧，就像被人抛弃一样。小林在学校四周转悠着，后面一排教室地势能高一些，这里应该有食堂，因为在靠边的房子前面有一排水龙头，还有一堆柴火。学校里没有一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在闲逛。
走了这一会儿身上的汗顺着后背往下淌着，他坐到下柳树下面，今天早上他忘记了去邓佳家吃饭，现在也不觉得饿，只是有些口渴。一个扛着锄头带着草帽的老汉从河边走来，见到树下面的小林，他可能也热烦了，也坐在下面，见小林头上的纱布判定这个人就是那个‘死人’。
“小伙子，你就是那个医院的里的人吧？”老人问小林，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布袋，从里面掏出白纸，往纸上倒出烟叶。
“嗯，”小林回答道，这里的所有人都认识他，但是他对不认识的人第一句话都是‘嗯’，也因为他们都会问“你是那个死人吗？”看来自己在医院的时候他们以为自己真的活不过来了，‘死人’成了自己的代号。
“要说还是吴大夫厉害，说死不了还真死不了，他可是了不起的大夫啊。会抽烟不？”老人问道。
小林看着老人手里的旱烟，想了一下，回道：“应该会。”
“不嫌弃来一根这个。”老人把刚卷好的旱烟给了小林，自己又重新卷了一支，他给火柴给小林点上。小林深吸了以后，浓烈的烟味直冲嗓子眼进到肺部，他被呛的连续咳嗽着。
“小点口，这烟冲，你们城里人抽不惯这个的。”小林咳嗽的眼泪差点出来，但是咳嗽之后候没有那么难受，这次小口的吸了一下，烟味变得柔顺，虽然还是有点干辣，可是有着浓浓的烟草香味。“你这孩子命大，将来会有福的。”小林继续抽着烟，他已经习惯这种烟草的味道，动作娴熟的弹着烟灰，“大伯，天这么热还要出来？”
“到地里看看，习惯了。”
“这里不是还有工厂吗？”
“你说镇里的吧？那是城里的厂子，现在也黄了。”
“为什么黄了？”
“我们这里山多，又是山沟，当年为了备战备荒就把城里的工厂搬到这里，现在也不打仗了他们也都回去了。厂子也关了，这里以前可热闹了，人也多，他们这一走，一下子没多少人了，这个小学校也是当时建的，现在也没多少孩子在这里念书了。”
“这样啊。”小林感叹道，“是可惜了。”
“你是哪儿的人啊？看你也不像我们这里的。”老人问道。
“我也不知道。”
老人从随身带的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香瓜，在衣服上蹭了几下，“小伙子，这瓜好吃着呢，我地就在下面想吃过来自己摘。”小林接过老人递过来的香瓜，他从中间掰开，黄色的瓜汁顺着掰开的位置淌了出来，小林用嘴吸着瓜汁，“真甜。”
“这个地方以前还有很多矿山，解放前日本人发现了铜矿，在山里挖了不少的洞，也打了不少的深井，解放后这些矿山又陆续开采了几年，后来出的矿石铜少了，在60年代末期基本废弃了，那时候也是有很多人，来来回回的最后又剩下我们这些当地人。”老人讲的透彻，从过去到现在，小林也听的津津有味。在回去的路上他回味着老人说的话，这是一个有着历史的镇子，有着鲜明的特征，这里的人有当地的，有外来的，他们和睦的相处着，最后又要分离，镇子的萧条，让当地人也有了一些失落，往日的繁华是大家美好的回忆。
清晨，外面的雨停了，太阳并没有因为起的早有所害羞，它像一个火球从出来那一刻开始散发出浑身的热量，天出奇的热，热的让人难受。昨晚小的小雨很快把地面的水分蒸发干净。小林蹲在外面的厕所了，这一切不是梦，而是真实的，自己忘记了一切，昨天在邓姐家，吃饭，看着小文画画，这些都是真的，包括昨晚那场雨也是真的。厕所里的苍蝇在屁股、头顶转圈的飞，他用双手驱赶着，奈何苍蝇太多，这里又很久没有人来过，苍蝇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对小林轮番进行轰炸。
厕所是用黑色的油毡纸围起来的旱厕，里面有一个小坑，坑上面架着两块木板，下面就是臭烘烘的粪便，里面的存的粪便散发着臭味，他实在是难以忍受这种味道，解决吼发现没有带纸，旱厕上面和四周用油毡纸和木板达的简陋棚子，这让他有无计可施，他探出半个身子，在地上找到一个树枝，临时借用一下。
他跑到小河边用河水洗着手，上游有一群鸭子在水里游着，可能也在这里排泄，小林在下面洗手，洗脸，但是河水又很清澈，还有早起的妇女在河里洗着衣服，一大早蝉鸣成片的叫着，每一棵树上至少有五六只同时在叫着，产生的共鸣像是连绵不断的音乐，不知疲倦的演奏者不停。小林看见昨天在河里抓鱼的几个小男孩儿，他们依旧用昨天的方式抓鱼，罐头瓶子里依旧一无所获。
昨天把小镇的东面走了一遍，今天他沿着河的流向，往西走着，到了下面，河道改到山脚下，旁边是一大片的玉米地，小林沿着玉米地边走着，回到大马路上，马路对面又是一大片的玉米地，这里见不到人家，小林以为走到了镇子的尽头，他又开始往回走，走了不到50多米，有一条小路，一边是高大的石砬子山，旁边还是玉米地，他拐进小路上，这里没有大马路平坦，但是两边开满了各种颜色的野花，红红粉粉的，特别漂亮，昨晚的雨还没干透，有些泥泞，板鞋上面沾着泥土，小路的尽头又有一条小河，小的不能再小的河流，细小的水流哗哗的流着，依然是清澈无比，但是在河的对面是一个操场，到操场需要从小河跨过去，操场上有三棵大柳树，同样小学背靠着山，山下面有两排房子，小林好奇的走到教室门口，往里面探望着，黑板使用两根木头斜着支撑靠在墙上，黑板颜色有些发白，教室里的桌子有些破烂，但是摆放整齐，教室玻璃不全的就用塑料布胡在上面，窗框的油漆已经掉没了，露出木头本来的颜色，这里和医院的情况有些相似，学校规模挺大，可惜看上去有些荒凉和破旧，就像被人抛弃一样。小林在学校四周转悠着，后面一排教室地势能高一些，这里应该有食堂，因为在靠边的房子前面有一排水龙头，还有一堆柴火。学校里没有一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在闲逛。
走了这一会儿身上的汗顺着后背往下淌着，他坐到下柳树下面，今天早上他忘记了去邓佳家吃饭，现在也不觉得饿，只是有些口渴。一个扛着锄头带着草帽的老汉从河边走来，见到树下面的小林，他可能也热烦了，也坐在下面，见小林头上的纱布判定这个人就是那个‘死人’。
“小伙子，你就是那个医院的里的人吧？”老人问小林，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布袋，从里面掏出白纸，往纸上倒出烟叶。
“嗯，”小林回答道，这里的所有人都认识他，但是他对不认识的人第一句话都是‘嗯’，也因为他们都会问“你是那个死人吗？”看来自己在医院的时候他们以为自己真的活不过来了，‘死人’成了自己的代号。
“要说还是吴大夫厉害，说死不了还真死不了，他可是了不起的大夫啊。会抽烟不？”老人问道。
小林看着老人手里的旱烟，想了一下，回道：“应该会。”
“不嫌弃来一根这个。”老人把刚卷好的旱烟给了小林，自己又重新卷了一支，他给火柴给小林点上。小林深吸了以后，浓烈的烟味直冲嗓子眼进到肺部，他被呛的连续咳嗽着。
“小点口，这烟冲，你们城里人抽不惯这个的。”小林咳嗽的眼泪差点出来，但是咳嗽之后候没有那么难受，这次小口的吸了一下，烟味变得柔顺，虽然还是有点干辣，可是有着浓浓的烟草香味。“你这孩子命大，将来会有福的。”小林继续抽着烟，他已经习惯这种烟草的味道，动作娴熟的弹着烟灰，“大伯，天这么热还要出来？”
“到地里看看，习惯了。”
“这里不是还有工厂吗？”
“你说镇里的吧？那是城里的厂子，现在也黄了。”
“为什么黄了？”
“我们这里山多，又是山沟，当年为了备战备荒就把城里的工厂搬到这里，现在也不打仗了他们也都回去了。厂子也关了，这里以前可热闹了，人也多，他们这一走，一下子没多少人了，这个小学校也是当时建的，现在也没多少孩子在这里念书了。”
“这样啊。”小林感叹道，“是可惜了。”
“你是哪儿的人啊？看你也不像我们这里的。”老人问道。
“我也不知道。”
老人从随身带的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香瓜，在衣服上蹭了几下，“小伙子，这瓜好吃着呢，我地就在下面想吃过来自己摘。”小林接过老人递过来的香瓜，他从中间掰开，黄色的瓜汁顺着掰开的位置淌了出来，小林用嘴吸着瓜汁，“真甜。”
“这个地方以前还有很多矿山，解放前日本人发现了铜矿，在山里挖了不少的洞，也打了不少的深井，解放后这些矿山又陆续开采了几年，后来出的矿石铜少了，在60年代末期基本废弃了，那时候也是有很多人，来来回回的最后又剩下我们这些当地人。”老人讲的透彻，从过去到现在，小林也听的津津有味。在回去的路上他回味着老人说的话，这是一个有着历史的镇子，有着鲜明的特征，这里的人有当地的，有外来的，他们和睦的相处着，最后又要分离，镇子的萧条，让当地人也有了一些失落，往日的繁华是大家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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