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哥，我想你。”梦中的女孩儿对着小林说，她笑起来很美，声音很柔，这声音好似千里之外传来，而不是发自她的嘴里。
“你是谁？”他问，等了许久对方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次，“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哥？”时间在梦里被拉长，一直等小林醒来还清晰的记得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刚才的梦怎么会这么真实，那个女孩儿说话的声音。。。，那声哥叫的心让人心酸，可是又那么温暖。”他闭上眼睛通过大脑的记忆开始回忆梦里的情景，头一秒钟还有她穿裙子的样子，后一秒脑海里一片灰色，找不到一丝梦里的情景，他急得使劲去回想，用力的把自己拉回到梦里，可是时间又开始朝着它的轨迹开始运行，记忆在瞬间丧失了功能。
饥饿像个小偷，在挥霍掉手里的财富后又开始琢磨下一个目标，周而复始的进行着。
清晨小林敲开邓佳家的门，邓佳正在外屋拉着风匣，被烟呛的咳嗽了几声，说：“快出去，这里太呛。”小林低着头进到屋里，接过邓佳手里的风匣。
“我还没来得及开门，这烟一下子就上来了，柴火太湿了。”邓佳手里揉着玉米面，在一个擦子上来回的擦，玉米面从擦子下面的像面条一样出来，掉到滚烫的水里。小林坐在板凳上拉着风匣。
“凳子是不是太矮了，看你蜷的，还是我来吧。”邓佳低着头看见小林的大长腿半伸着，一只脚碰到她的腿上。
“没事，你这是做面条啊？”小林问道。
“这是玉米面的做的，擦子，等会你在这尝尝。”锅里冒着热气，一盆的面都用完了，锅里的擦子在滚烫的水里呈现出一片黄色，像秋天的在风浪里翻滚的麦穗。
小文揉着眼睛站在外屋和里屋门口，“去把脸洗了，一会儿吃饭。”邓佳催促着女儿，小文迷迷糊糊的走到水缸边，用水瓢舀了一瓢水倒进盆里，双手往脸上泼水，弄的满地都是水。
“你这孩子，轻点，都弄到叔叔身上了。”邓佳用漏勺捞出擦子，放到盆里，用凉水又拔了一下。邓佳拿出三个大碗，小林帮端进屋里，桌子上还有鸡蛋酱，小文洗好脸，等着吃饭，邓佳把擦子盛到碗里，拌上鸡蛋酱，递给小文。小林给自己盛了一大碗，肚子早就迫不及待迎接这顿美食，他来不及拌匀就开始吃了起来，“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慢点，不急。今天做的多。”邓佳盛了一大碗面汤给小林。小林毫不客气吃了三碗，最后将盆地那点都倒进自己碗里，小文逞强的吃了一碗，再也吃不动了。小林有些不好意思，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吃饭的时候会忘乎所以，不管不顾，只有在吃完后才会意识到自己的不雅。他看着空盆子，还有娘量吃惊的的眼神，他脸一下子红了。
“大姐，我是不是吃的太多了啊。这东西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小林说着给自己找一个台阶，邓佳噗嗤的笑出声，“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吃啊，你这是饿的。在大姐家吃多少都行，昨天也见不到你人影，以为你离家出走了呢。”
“我昨天就是到处转转，后来和一个大伯聊了一下午，他给我讲了这个镇的历史。”
“你是自来熟和谁都能说上话啊，说说都讲了啥啊？”
“也没什么，就是这里的矿山啊，工厂啊，人啊什么的。”
“就这些啊？那还能说一个下午，你要是被人卖了你都不知道。”
“没想到这里以前还挺热闹的，还有你们这些人挺不容易的，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
“有什么不容易的，稀里糊涂的过来了，好在快走了。”
“回到城里吗？”
“嗯。”
“你昨天有给那个林师傅打电话吗？”
“还没呢，过两天我去厂子就打，你先安心在这里住吧，就当你是林师傅家的亲戚。”
“谢谢邓姐，这样麻烦你挺不好意思的，以后家里又什么活我可以帮着干。”
“行啊，那你就负责挑水吧，这可是男人干的活。”
“没问题。”小林满口答应。
“还有叔叔你教我画画吧，我怎么都画不好那个小人。”小文从医院回来以后开始迷上画画，昨天画了一天，怎么都没画好画册里的一个仙女。
“好啊，这个没问题啊。”
“我觉得你是忘记一些事情，但是你会画画，说明你这些东西没有忘，应该很快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邓佳用手指着他的脑袋说道。
“谢谢你邓姐。”小林再次说道。
“别再这么客气了，我就当你是我弟弟了，你也别当自己是外人了。”小林习惯性的点着头。
小林头顶纱布成了这个小镇一道风景，只要一有时间他就在烈日下转悠，再不就和那些小孩子在河里抓鱼，他自创一种抓鱼方式，小飞每次是用铁盆扣在石头上，就算小鱼被扣在盆里，但是要抓住它还需要把盆掀开的，这样小鱼很容易逃窜，我就把小飞额盆底给去掉了，这样改成用盆地扣在小鱼藏身的石头上，这样省去了把盆掀过来，小鱼被困在盆里，四周也没有可以逃脱的地方，现在只要把盆里的石头都捡出来，小鱼连藏身的地方都没了，瓮中捉鳖，这个方法屡试不爽，小鱼大鱼一个不放过。在下游水深一点的地方这种方式就不行了，只能开创新的办法，那些大一点的孩子可以潜到水里用手抓鱼，这个技能不容易学会，小林头上还有纱布不方便进到水里，那些小孩不抓鱼就在里面游泳，一个个光溜溜的后背晒的黑黑的，脱掉裤衩以后，屁股是白白的。
邓佳给小林的换过一次纱布，伤口的肉账上了，邓佳用碘酒给消消毒，用新的纱布又包裹上，她小心的缠着，和小林面对面，比医院里的大姐要认真很多，也好很多。小林就像卸掉了头上的包袱，不用天天顶着厚厚的纱布闷的难受。这段时间邓佳没有再去见吴刚烈，在街上碰到她假装没看到。
过了一周的时间，伤口已经长好，拆线的活还是需要专业的干，邓佳让梁彤戴着小林去医院找吴大夫，让他把线拆了，邓佳给梁彤五块钱，梁彤接受这个任务带着小林去医院，邓佳为什么要梁彤带着？他是担心小林自己过去，吴刚烈不肯帮忙，那个护士大姐粗手粗脚，干不了这样的活。吴大夫看见是梁彤带着年轻人过来，想起上次邓佳走时的样子，他把气撒在小林身上，在拆线的时候故意加大力气，把线从两片肉里拽出来，每拽一下小林抓心的疼一下，他仅仅的抓着老梁的手，忍着没有出声。等线都挑出来，额头重新又流着血，吴刚烈拿一块纱布又使劲的按在上面，“自己按着吧。”吴刚烈算是干完了他的工作。
梁彤对吴大夫没有成见，不过看到吴大夫这次态度明显不对，也有些生气，但又不好说什么，他帮着小林按着纱布，小林强忍着，过了很长时间才缓过来，老梁钱给了收费员，两个人离开了医院。回到邓佳家里，小林额头还出着血，问道：“怎么弄的啊，伤口我看都好了，怎么又出血了？”
“谁知道吴大夫今天怎么了，下手这么恨，我也不好说什么。”梁彤说道。
小林不想让邓佳担心说道：“没事的，不疼。”他把纱布拿开，上面的血已经不流了，伤口缝合处有一条五厘米长的疤痕。好在小林头发很长，垂下来可以把那个疤痕遮挡住，但是依然挡不住小林帅气的脸庞，这是一张任何女人见了都会喜欢的脸，邓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像对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的关心。梁彤完成了任务，他又急匆匆的回去了。邓佳把他送到门口，梁彤和邓佳说了几句话，邓佳嘴里说着，“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送走了梁彤，邓佳回到屋里，她对小林说：“我给林师傅打电话了，他说不认识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小林站在地上，摇摇头，在医院里强忍的眼泪流了下来，此时他头疼的厉害，双手紧握，闭着眼睛，邓佳以为是头上的伤引起的，她扶着小林，小林的身体僵硬的像一块木头，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用不用去。。。”邓佳本来想说去医院，梁彤回去了，她又不想见吴刚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坐下休息一会儿。”小林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就像一尊雕僵硬的站在那里。邓佳吓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小林目光呆滞，身体冰冷，僵硬，她根本拽不动他。眼前的情景把她吓坏了，她使劲的摇晃着小林，小林还是没有反应。过了许久，他才睁开眨动眼睛，把邓佳吓哭了。
“邓姐，你没事吧？”小林关心的问道，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邓佳抹着眼泪，像个孩子一样，“你吓死我了，刚才你一动不动的，怎么叫你都没反应，像鬼附身，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吗？刚才？我怎么不知道。”
“你一点不知道吗？都好几分钟了，吓死我了。等给你驱驱邪，你身上有邪气。”
小林竟然笑了，说“好啊，怎么驱邪啊？找个跳大神的吗？”
邓佳锤了他一下，说道：“你还知道跳大神啊，你还知道什么啊？”
“我还知道你对我好，为我的事情担心，刚才我好像做了一个梦，自己好像飘了起来，我记得在医院的时候也做过这样的梦，整个人都漂在空中，身体轻飘飘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刚才也是，不过刚才飘到一个深井上边，突然就漂不起来了，就停在那里。好像有个东西在拽我下去，下面漆黑一片，我就被吓醒了，没想到把你也吓到了，对不起啊。”
“你是真的中邪了，今晚我买点纸烧烧，给你驱驱邪。”邓佳破涕为笑。
小林活动着手指，自己的手指异常的灵活，他真像中了邪一样，把邓佳按到炕沿上，邓佳以为他要图谋不轨，说里说道：“你要干嘛？”
小林回答：“别动，一小会儿就好，就这样坐着。”小林在屋里四处找着什么，他找到小文平时画画用的铅笔和纸，他坐在地上的凳子上。“别动，马上就好。”
“你要干嘛？”
“画你。”
“别闹了，我有好画的。”
“马上就好。”小林把纸垫到腿上，抬头看了一眼邓佳，低头开始在纸上勾勒起来，邓佳有些不自然的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小林手上的铅笔飞快的在纸上画着，快的让人不敢相信他是认真的。很快一个留着长发的女人被他勾勒出来，小林的手一刻不停，开始进行增加细节的涂抹，很快邓佳的样子跃然在纸上。小林把画像拿给邓佳面前，上面没有一笔修改，一气呵成，最下面有小林的签字，“林。作”
“画的太好了，和照片一样，把我都画漂亮了。”邓佳称赞道。
“你本来就很美，我只是把你的特点画出来了，你看你的眼睛，充满了故事，清澈中带有一点忧郁，嘴这里上翘，其实你可以多笑一些会更好，这个位置也是，你太严肃了，不过有着不一样的韵味。”
“你把我说的太好了，我哪有那么好。这张送给我吧，就当着几天伙食费了。”
“我只是随便画的，下次我给你画副油画，这就是一张速写，太简单了。”
“夸你还牛起来了，还会画油画啊，那可是专业的，很难的。”
小林不屑的说，“我难道不是专业的吗？这双手已经活了，现在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因为我是一个艺术家。”此时的小林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之前的小林有些木呆，而现在是一个自信活泼的小伙子，一双手充满了灵性，眼神散发着光芒。
“你是谁？”他问，等了许久对方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次，“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哥？”时间在梦里被拉长，一直等小林醒来还清晰的记得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刚才的梦怎么会这么真实，那个女孩儿说话的声音。。。，那声哥叫的心让人心酸，可是又那么温暖。”他闭上眼睛通过大脑的记忆开始回忆梦里的情景，头一秒钟还有她穿裙子的样子，后一秒脑海里一片灰色，找不到一丝梦里的情景，他急得使劲去回想，用力的把自己拉回到梦里，可是时间又开始朝着它的轨迹开始运行，记忆在瞬间丧失了功能。
饥饿像个小偷，在挥霍掉手里的财富后又开始琢磨下一个目标，周而复始的进行着。
清晨小林敲开邓佳家的门，邓佳正在外屋拉着风匣，被烟呛的咳嗽了几声，说：“快出去，这里太呛。”小林低着头进到屋里，接过邓佳手里的风匣。
“我还没来得及开门，这烟一下子就上来了，柴火太湿了。”邓佳手里揉着玉米面，在一个擦子上来回的擦，玉米面从擦子下面的像面条一样出来，掉到滚烫的水里。小林坐在板凳上拉着风匣。
“凳子是不是太矮了，看你蜷的，还是我来吧。”邓佳低着头看见小林的大长腿半伸着，一只脚碰到她的腿上。
“没事，你这是做面条啊？”小林问道。
“这是玉米面的做的，擦子，等会你在这尝尝。”锅里冒着热气，一盆的面都用完了，锅里的擦子在滚烫的水里呈现出一片黄色，像秋天的在风浪里翻滚的麦穗。
小文揉着眼睛站在外屋和里屋门口，“去把脸洗了，一会儿吃饭。”邓佳催促着女儿，小文迷迷糊糊的走到水缸边，用水瓢舀了一瓢水倒进盆里，双手往脸上泼水，弄的满地都是水。
“你这孩子，轻点，都弄到叔叔身上了。”邓佳用漏勺捞出擦子，放到盆里，用凉水又拔了一下。邓佳拿出三个大碗，小林帮端进屋里，桌子上还有鸡蛋酱，小文洗好脸，等着吃饭，邓佳把擦子盛到碗里，拌上鸡蛋酱，递给小文。小林给自己盛了一大碗，肚子早就迫不及待迎接这顿美食，他来不及拌匀就开始吃了起来，“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慢点，不急。今天做的多。”邓佳盛了一大碗面汤给小林。小林毫不客气吃了三碗，最后将盆地那点都倒进自己碗里，小文逞强的吃了一碗，再也吃不动了。小林有些不好意思，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吃饭的时候会忘乎所以，不管不顾，只有在吃完后才会意识到自己的不雅。他看着空盆子，还有娘量吃惊的的眼神，他脸一下子红了。
“大姐，我是不是吃的太多了啊。这东西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小林说着给自己找一个台阶，邓佳噗嗤的笑出声，“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吃啊，你这是饿的。在大姐家吃多少都行，昨天也见不到你人影，以为你离家出走了呢。”
“我昨天就是到处转转，后来和一个大伯聊了一下午，他给我讲了这个镇的历史。”
“你是自来熟和谁都能说上话啊，说说都讲了啥啊？”
“也没什么，就是这里的矿山啊，工厂啊，人啊什么的。”
“就这些啊？那还能说一个下午，你要是被人卖了你都不知道。”
“没想到这里以前还挺热闹的，还有你们这些人挺不容易的，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
“有什么不容易的，稀里糊涂的过来了，好在快走了。”
“回到城里吗？”
“嗯。”
“你昨天有给那个林师傅打电话吗？”
“还没呢，过两天我去厂子就打，你先安心在这里住吧，就当你是林师傅家的亲戚。”
“谢谢邓姐，这样麻烦你挺不好意思的，以后家里又什么活我可以帮着干。”
“行啊，那你就负责挑水吧，这可是男人干的活。”
“没问题。”小林满口答应。
“还有叔叔你教我画画吧，我怎么都画不好那个小人。”小文从医院回来以后开始迷上画画，昨天画了一天，怎么都没画好画册里的一个仙女。
“好啊，这个没问题啊。”
“我觉得你是忘记一些事情，但是你会画画，说明你这些东西没有忘，应该很快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邓佳用手指着他的脑袋说道。
“谢谢你邓姐。”小林再次说道。
“别再这么客气了，我就当你是我弟弟了，你也别当自己是外人了。”小林习惯性的点着头。
小林头顶纱布成了这个小镇一道风景，只要一有时间他就在烈日下转悠，再不就和那些小孩子在河里抓鱼，他自创一种抓鱼方式，小飞每次是用铁盆扣在石头上，就算小鱼被扣在盆里，但是要抓住它还需要把盆掀开的，这样小鱼很容易逃窜，我就把小飞额盆底给去掉了，这样改成用盆地扣在小鱼藏身的石头上，这样省去了把盆掀过来，小鱼被困在盆里，四周也没有可以逃脱的地方，现在只要把盆里的石头都捡出来，小鱼连藏身的地方都没了，瓮中捉鳖，这个方法屡试不爽，小鱼大鱼一个不放过。在下游水深一点的地方这种方式就不行了，只能开创新的办法，那些大一点的孩子可以潜到水里用手抓鱼，这个技能不容易学会，小林头上还有纱布不方便进到水里，那些小孩不抓鱼就在里面游泳，一个个光溜溜的后背晒的黑黑的，脱掉裤衩以后，屁股是白白的。
邓佳给小林的换过一次纱布，伤口的肉账上了，邓佳用碘酒给消消毒，用新的纱布又包裹上，她小心的缠着，和小林面对面，比医院里的大姐要认真很多，也好很多。小林就像卸掉了头上的包袱，不用天天顶着厚厚的纱布闷的难受。这段时间邓佳没有再去见吴刚烈，在街上碰到她假装没看到。
过了一周的时间，伤口已经长好，拆线的活还是需要专业的干，邓佳让梁彤戴着小林去医院找吴大夫，让他把线拆了，邓佳给梁彤五块钱，梁彤接受这个任务带着小林去医院，邓佳为什么要梁彤带着？他是担心小林自己过去，吴刚烈不肯帮忙，那个护士大姐粗手粗脚，干不了这样的活。吴大夫看见是梁彤带着年轻人过来，想起上次邓佳走时的样子，他把气撒在小林身上，在拆线的时候故意加大力气，把线从两片肉里拽出来，每拽一下小林抓心的疼一下，他仅仅的抓着老梁的手，忍着没有出声。等线都挑出来，额头重新又流着血，吴刚烈拿一块纱布又使劲的按在上面，“自己按着吧。”吴刚烈算是干完了他的工作。
梁彤对吴大夫没有成见，不过看到吴大夫这次态度明显不对，也有些生气，但又不好说什么，他帮着小林按着纱布，小林强忍着，过了很长时间才缓过来，老梁钱给了收费员，两个人离开了医院。回到邓佳家里，小林额头还出着血，问道：“怎么弄的啊，伤口我看都好了，怎么又出血了？”
“谁知道吴大夫今天怎么了，下手这么恨，我也不好说什么。”梁彤说道。
小林不想让邓佳担心说道：“没事的，不疼。”他把纱布拿开，上面的血已经不流了，伤口缝合处有一条五厘米长的疤痕。好在小林头发很长，垂下来可以把那个疤痕遮挡住，但是依然挡不住小林帅气的脸庞，这是一张任何女人见了都会喜欢的脸，邓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像对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的关心。梁彤完成了任务，他又急匆匆的回去了。邓佳把他送到门口，梁彤和邓佳说了几句话，邓佳嘴里说着，“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送走了梁彤，邓佳回到屋里，她对小林说：“我给林师傅打电话了，他说不认识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小林站在地上，摇摇头，在医院里强忍的眼泪流了下来，此时他头疼的厉害，双手紧握，闭着眼睛，邓佳以为是头上的伤引起的，她扶着小林，小林的身体僵硬的像一块木头，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用不用去。。。”邓佳本来想说去医院，梁彤回去了，她又不想见吴刚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坐下休息一会儿。”小林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就像一尊雕僵硬的站在那里。邓佳吓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小林目光呆滞，身体冰冷，僵硬，她根本拽不动他。眼前的情景把她吓坏了，她使劲的摇晃着小林，小林还是没有反应。过了许久，他才睁开眨动眼睛，把邓佳吓哭了。
“邓姐，你没事吧？”小林关心的问道，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邓佳抹着眼泪，像个孩子一样，“你吓死我了，刚才你一动不动的，怎么叫你都没反应，像鬼附身，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吗？刚才？我怎么不知道。”
“你一点不知道吗？都好几分钟了，吓死我了。等给你驱驱邪，你身上有邪气。”
小林竟然笑了，说“好啊，怎么驱邪啊？找个跳大神的吗？”
邓佳锤了他一下，说道：“你还知道跳大神啊，你还知道什么啊？”
“我还知道你对我好，为我的事情担心，刚才我好像做了一个梦，自己好像飘了起来，我记得在医院的时候也做过这样的梦，整个人都漂在空中，身体轻飘飘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刚才也是，不过刚才飘到一个深井上边，突然就漂不起来了，就停在那里。好像有个东西在拽我下去，下面漆黑一片，我就被吓醒了，没想到把你也吓到了，对不起啊。”
“你是真的中邪了，今晚我买点纸烧烧，给你驱驱邪。”邓佳破涕为笑。
小林活动着手指，自己的手指异常的灵活，他真像中了邪一样，把邓佳按到炕沿上，邓佳以为他要图谋不轨，说里说道：“你要干嘛？”
小林回答：“别动，一小会儿就好，就这样坐着。”小林在屋里四处找着什么，他找到小文平时画画用的铅笔和纸，他坐在地上的凳子上。“别动，马上就好。”
“你要干嘛？”
“画你。”
“别闹了，我有好画的。”
“马上就好。”小林把纸垫到腿上，抬头看了一眼邓佳，低头开始在纸上勾勒起来，邓佳有些不自然的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小林手上的铅笔飞快的在纸上画着，快的让人不敢相信他是认真的。很快一个留着长发的女人被他勾勒出来，小林的手一刻不停，开始进行增加细节的涂抹，很快邓佳的样子跃然在纸上。小林把画像拿给邓佳面前，上面没有一笔修改，一气呵成，最下面有小林的签字，“林。作”
“画的太好了，和照片一样，把我都画漂亮了。”邓佳称赞道。
“你本来就很美，我只是把你的特点画出来了，你看你的眼睛，充满了故事，清澈中带有一点忧郁，嘴这里上翘，其实你可以多笑一些会更好，这个位置也是，你太严肃了，不过有着不一样的韵味。”
“你把我说的太好了，我哪有那么好。这张送给我吧，就当着几天伙食费了。”
“我只是随便画的，下次我给你画副油画，这就是一张速写，太简单了。”
“夸你还牛起来了，还会画油画啊，那可是专业的，很难的。”
小林不屑的说，“我难道不是专业的吗？这双手已经活了，现在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因为我是一个艺术家。”此时的小林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之前的小林有些木呆，而现在是一个自信活泼的小伙子，一双手充满了灵性，眼神散发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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