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朱常洵的愤怒
河南，福王府。
上午，天气晴好。
万里无云的蓝天上，太阳普照大地。
客厅里，福王朱常洵阴沉着一张肥嘟嘟的脸，坐在主位上，李岩与巡抚范景文在下首就坐。
“王爷！”
李岩站起来拱手道；“下官公务繁忙，今天特意抽出时间前来，是因为看在范大人面子上，下官才不得不来。”
“对于王爷昨日前去巡抚衙门亲自向范大人问罪，下官觉得王爷这种做法十分不妥。”
范景文大惊，他知晓李岩今天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情不愿而来。
而他虽觉得李岩心里不痛快，但只要向福王陪个罪、服个软，自己再说上几句好话，此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万没想到李岩一开口竟丝毫不给福王的面子，还当众指责起福王来。
他一时头大如斗，不可置信的望着李岩。
而此时的朱常洵更是脸色铁青，原本像熊一般胖乎乎的脸都已扭曲，变得狰狞可怕。
但李岩没管他们，仍在侃侃而谈。
“如若下官是范大人的下属，王爷此去也还说得通。”
“然下官是陛下亲自任命的钦差，权限自然在范大人之上，那范大人自然也管不到下官。”
说着，对范景文笑了笑，“下官这么说，范大人不会怪罪下官吧？”
范景文依旧愣在当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李岩只好自嘲的笑笑，继续望着朱常洵，“王爷，依下官的推测，王爷此去，就只有一个目的。”
他的声音突然升高了不少，将范景文从痴痴的状态中惊醒。
“那就是想看看范大人的态度。”
“狡辩！”
被李岩戳中了心思，朱常洵不由暴怒。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李岩喝道；“好你个李岩小儿！”
“本王原以为你此次前来，是来向本王赔礼请罪的，再给死者家属一个说法？”
“本王原本看在你是朝廷钦差的份上，想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朝廷，还是给你都留个体面！”
“哪知你竟信口雌黄，不仅不给死者家属一个说法，竟还诬陷本王前去范大人那里，而且还说本王是带着目的才前去找范大人？”
“笑话！”
朱常洵冷冷一笑，脸上更显得狰狞可怖。
“本王到哪里还需要理由吗？”
李岩丝毫不惧，直视着朱常洵的目光，微微一笑。
“福王到哪里下官自然是管不着。”
“但王府护卫统领究竟因何而死，难道王爷您心里不清楚吗？”
“非要我在这跟大家说明白？”
范景文看着他们像斗鸡一般，心下暗叹，“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呐。”
“血气方刚、好勇斗狠，非要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才罢休！”
转念一想，“要是我也像李岩一般年轻，又没混过官场的话，指不定我也会像李岩一样，不碰个头破血流誓不罢休！”
“但李岩现在惹的可是福王，是陛下的亲叔叔，要是陛下真要怪罪下来，就算李岩是陛下的亲信，恐也难以收场？”
这么想着，他又暗自为李岩担起心来，眼睛朝李岩使劲的眨了眨，示意李岩服个软，他也好有个说和的空间。
李岩似乎好像没看见范景文使劲的朝他眨巴着眼睛，而是依然微笑着看向朱常洵。
“妈的！”
朱常洵暗骂不已，“先前碰上个魏忠贤，他位高权重，老子认栽也就算了！”
“可如今碰上李岩这个二愣子，他凭什么和老子对着干？”
“难道他自认为是朝廷的钦差，就可以在本王头上拉屎撒尿吗？”
“那本王还算什么？”
“还不就是一个软柿子，随意任人拿捏吗？”
想到这里，朱常洵眼睛愈发变得阴冷，“护卫统领是本王安排前去罗家庄的！”
“它是本王的封地，难道本王安排他带着人前去查看，碍着你兔崽子什么事？”
“呵呵！”
李岩冷笑几声，沉声道“福王！”
“原本您派人查看自己的封地，下官自然管不着，也不想管！”
“但如今下官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施行摊丁入亩之策，而摊丁入亩关系着朝廷的新政，关系着大明的未来！”
“下官自认为福王是个明白人，这点道理自会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故其中的利害关系下官就不一一与您明说了！”
“可王府的护卫统领一去，就叫护卫们要将下官绑起来，这就让下官十分作难了！”
说到这里，李岩望着朱常洵，又道；“下官是受陛下的嘱托才得以授命钦差，来河南实行摊丁入亩之策。”
“而实行摊丁入亩之策势必会动了您和其他士绅豪强们的利益！”
“您说，这让下官是听陛下的还是听您们的？”
说着，他笑了笑，目光灼灼的望着朱常洵。
朱常洵没有吭声，但心里暗骂不已。
“你他妈的李岩，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老子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竟生得如此牙尖嘴利，搬出朱由检来和老子作比较？”
“真是气煞老子了！”
见朱常洵不说话，李岩又道；“而下官又一寻思。”
“下官是朝廷钦差呀，王府护卫统领没有陛下的圣旨，想绑下官的话，就等同于谋反？”
“下官在权衡利弊的情况下，不得不杀了带头造反的王府护卫统领，以免让此等小人污了福王一世的英明！”
说着，朝朱常洵与范景文拱拱手，笑道；“王爷、范大人，您们认为下官说得在不在理？”
“杀得对也不对？”
朱常洵瞬间脸就变成了猪肝色，甩甩袖子愤然离开了客厅。
范景文面无表情，但自嘴角扬起的一丝弧度，表明了他内心对李岩的赞赏。
他平时也是一个严谨、不拘言笑之人。
出了王府，他突然看着李岩，笑盈盈的道；“李岩，你怎生变得如此口舌了得，让本官都对你刮目相看？”
“范大人过奖了！”
李岩拱手笑道；“是福王太过于欺人太甚，下官不得已而为之！”
“好个欺人太甚！”
“又好个不得已而为之！”
范景文捋须大笑，“如若朝廷多几个像你为了朝廷利益，不畏强权之人，则大明之幸，天下苍生之幸也！”
上午，天气晴好。
万里无云的蓝天上，太阳普照大地。
客厅里，福王朱常洵阴沉着一张肥嘟嘟的脸，坐在主位上，李岩与巡抚范景文在下首就坐。
“王爷！”
李岩站起来拱手道；“下官公务繁忙，今天特意抽出时间前来，是因为看在范大人面子上，下官才不得不来。”
“对于王爷昨日前去巡抚衙门亲自向范大人问罪，下官觉得王爷这种做法十分不妥。”
范景文大惊，他知晓李岩今天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情不愿而来。
而他虽觉得李岩心里不痛快，但只要向福王陪个罪、服个软，自己再说上几句好话，此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万没想到李岩一开口竟丝毫不给福王的面子，还当众指责起福王来。
他一时头大如斗，不可置信的望着李岩。
而此时的朱常洵更是脸色铁青，原本像熊一般胖乎乎的脸都已扭曲，变得狰狞可怕。
但李岩没管他们，仍在侃侃而谈。
“如若下官是范大人的下属，王爷此去也还说得通。”
“然下官是陛下亲自任命的钦差，权限自然在范大人之上，那范大人自然也管不到下官。”
说着，对范景文笑了笑，“下官这么说，范大人不会怪罪下官吧？”
范景文依旧愣在当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李岩只好自嘲的笑笑，继续望着朱常洵，“王爷，依下官的推测，王爷此去，就只有一个目的。”
他的声音突然升高了不少，将范景文从痴痴的状态中惊醒。
“那就是想看看范大人的态度。”
“狡辩！”
被李岩戳中了心思，朱常洵不由暴怒。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李岩喝道；“好你个李岩小儿！”
“本王原以为你此次前来，是来向本王赔礼请罪的，再给死者家属一个说法？”
“本王原本看在你是朝廷钦差的份上，想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朝廷，还是给你都留个体面！”
“哪知你竟信口雌黄，不仅不给死者家属一个说法，竟还诬陷本王前去范大人那里，而且还说本王是带着目的才前去找范大人？”
“笑话！”
朱常洵冷冷一笑，脸上更显得狰狞可怖。
“本王到哪里还需要理由吗？”
李岩丝毫不惧，直视着朱常洵的目光，微微一笑。
“福王到哪里下官自然是管不着。”
“但王府护卫统领究竟因何而死，难道王爷您心里不清楚吗？”
“非要我在这跟大家说明白？”
范景文看着他们像斗鸡一般，心下暗叹，“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呐。”
“血气方刚、好勇斗狠，非要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才罢休！”
转念一想，“要是我也像李岩一般年轻，又没混过官场的话，指不定我也会像李岩一样，不碰个头破血流誓不罢休！”
“但李岩现在惹的可是福王，是陛下的亲叔叔，要是陛下真要怪罪下来，就算李岩是陛下的亲信，恐也难以收场？”
这么想着，他又暗自为李岩担起心来，眼睛朝李岩使劲的眨了眨，示意李岩服个软，他也好有个说和的空间。
李岩似乎好像没看见范景文使劲的朝他眨巴着眼睛，而是依然微笑着看向朱常洵。
“妈的！”
朱常洵暗骂不已，“先前碰上个魏忠贤，他位高权重，老子认栽也就算了！”
“可如今碰上李岩这个二愣子，他凭什么和老子对着干？”
“难道他自认为是朝廷的钦差，就可以在本王头上拉屎撒尿吗？”
“那本王还算什么？”
“还不就是一个软柿子，随意任人拿捏吗？”
想到这里，朱常洵眼睛愈发变得阴冷，“护卫统领是本王安排前去罗家庄的！”
“它是本王的封地，难道本王安排他带着人前去查看，碍着你兔崽子什么事？”
“呵呵！”
李岩冷笑几声，沉声道“福王！”
“原本您派人查看自己的封地，下官自然管不着，也不想管！”
“但如今下官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施行摊丁入亩之策，而摊丁入亩关系着朝廷的新政，关系着大明的未来！”
“下官自认为福王是个明白人，这点道理自会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故其中的利害关系下官就不一一与您明说了！”
“可王府的护卫统领一去，就叫护卫们要将下官绑起来，这就让下官十分作难了！”
说到这里，李岩望着朱常洵，又道；“下官是受陛下的嘱托才得以授命钦差，来河南实行摊丁入亩之策。”
“而实行摊丁入亩之策势必会动了您和其他士绅豪强们的利益！”
“您说，这让下官是听陛下的还是听您们的？”
说着，他笑了笑，目光灼灼的望着朱常洵。
朱常洵没有吭声，但心里暗骂不已。
“你他妈的李岩，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老子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竟生得如此牙尖嘴利，搬出朱由检来和老子作比较？”
“真是气煞老子了！”
见朱常洵不说话，李岩又道；“而下官又一寻思。”
“下官是朝廷钦差呀，王府护卫统领没有陛下的圣旨，想绑下官的话，就等同于谋反？”
“下官在权衡利弊的情况下，不得不杀了带头造反的王府护卫统领，以免让此等小人污了福王一世的英明！”
说着，朝朱常洵与范景文拱拱手，笑道；“王爷、范大人，您们认为下官说得在不在理？”
“杀得对也不对？”
朱常洵瞬间脸就变成了猪肝色，甩甩袖子愤然离开了客厅。
范景文面无表情，但自嘴角扬起的一丝弧度，表明了他内心对李岩的赞赏。
他平时也是一个严谨、不拘言笑之人。
出了王府，他突然看着李岩，笑盈盈的道；“李岩，你怎生变得如此口舌了得，让本官都对你刮目相看？”
“范大人过奖了！”
李岩拱手笑道；“是福王太过于欺人太甚，下官不得已而为之！”
“好个欺人太甚！”
“又好个不得已而为之！”
范景文捋须大笑，“如若朝廷多几个像你为了朝廷利益，不畏强权之人，则大明之幸，天下苍生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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