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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孙在英义寻孩童,霍峦芹私造杀戮

    化神宗一行后,日子过得轻快,转眼已是春尽夏至之期,且见:

    湖边雨细垂纤柳,水面风平聚浮萍。

    却是石榴知春尽,花苞怒攒待夏来。

    韩自横在寒门,与陈子友、胡一八和林竟青做伴为乐,与东方剑来、祝天纵与叶凌风合习“四灵护天阵”,与水悦蓉鸿雁传书,日子过得无比充实。唯一气恼的是师傅玲珑久出游玩未归,韩自横料定必是被美食所绊。也有可喜之事,四人合练的“四灵护天阵”颇有进展,神王玄喜形于色。也许是因为四人经过化神宗一行,东方剑来和韩自横觉得叶凌风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讨厌,也有可爱、护友之处,只是疏于表达。叶凌风也觉得东方剑来和韩自横有过人之处——睿智勇敢,与以往阿谀谄媚之徒不同。四人更加默契,自然暗合神阵阴阳互补的需求,方能有所进展。这里暂且不表。

    且说神王城自神王照击败慕雪白痕后,其势力异常广大。在盛产陆木血精的陆木谷边,便有神王城的地盘谷云镇。谷云镇西靠无定江,东接陆木谷。常因陆木谷有云雾随风飘入乡镇,故得此名。过了陆木谷,便是化神宗势力范围雷泽。与神王城诸人前往潮水城的天路一起,成为两条进入潮水城最重要路径。一条天路,一条地路。因而,谷云镇亦是九州重要的交通要径。此间里正乃是华派所出,修为已臻初神境,名为孙在英。

    孙在英满脸胡渣、魁梧粗犷。今日如往日一般,与两个随从巡视闹衢。各类商贩热情叫卖,无知顽童奔跑追赶,一副富饶祥和之相。三人巡视了一段路,刚好路过一酒馆。

    随从甲道:“孙爷!要不要进去喝两口暖暖身子。”

    孙在英笑驳道:“瞧你这小兔崽子懒得,都夏天了,哪里冷了?还暖什么身子?”

    随从乙道:“那还不是陆木谷的潮气不停涌出来,再不喝点烈酒驱驱寒,老来肯定得老寒腿。”

    孙在英道:“霍家人在谷里面活了那么久,也没见他们怕什么老寒腿。”

    随从甲猥琐道:“说不定这霍家人跟那些陆木精一样,腿多,废了一条还有七条,我们才三条腿,怎么比?”

    孙在英戏言道:“那这霍家人,不全是妖怪吗?”

    随从乙道:“他们是不是妖怪关我们什么事?孙爷!我们可不能让最关键那条腿废了才是!还是先来两口吧。”

    三人皆笑。

    三人打趣了霍家一番,便携手进去酒馆用酒。进入酒馆,里面诸客纷纷作揖,想来都是熟人。

    小二迎上来擦擦桌子,问道:“孙爷,今天来点什么?”

    随从甲骂道:“你这不废话吗?还用得着问,平时孙爷喜欢的那几样摆上来就行,先沽壶酒。”

    三人的酒上了菜还没上,隔壁桌两人已经喝得脸红耳赤。有言酒下话多,两人高声聊了起来:

    ……

    “这神王城是大不如前了。”

    “怎么就大不如前了?”

    “你看,现在小小的陆木谷,都不敢弄他。两叶的时候,早把他们给办了。还让他们天天欺负到我们头上来?如果有一天要打陆木谷,老子第一个冲上去。”

    “少吹吧你,几两黄汤下肚!不过说的也是,我听说阿,就是神王玄的性格太软弱,才导致今天的局面。”

    “还是两叶好!”

    ……

    孙在英不听还好,一听怒不可遏,本身出生华派见他们有辱师门如何不气?一拍桌子骂道:“放你娘的臭屁!”

    两人一见是孙在英酒醒了大半,连忙赔笑道:“不知是孙爷到了!刚刚兄弟是几两黄尿下肚,胡说几句。不见怪,不见怪哈!”

    孙在英道:“爷是服了你们!不知缘由又爱妇人嚼舌。”

    “想来孙爷是知些内情的,说来与兄弟们听听呗。”两人说完,忙将桌子搬过来靠到孙在英这边。

    周边人见有故事听,亦都倾耳。

    “陆木谷敢今天这么嚣张,说到底,就是你们口中的……”孙在英说了一半,指了指门口一大树,轻声道,“两叶!”

    “孙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孙在英问道:“这陆木谷的靠山是什么?”

    “化神宗殷天望,殷郎中阿!鸟异人。”

    孙在英继续问道:“那殷天望的妻子叫什么名字?”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尽皆摇头。孙在英气得敲了一下一人的头,骂道:“就知道你们是妇女嚼舌,啥都不知道。”

    那人连忙往孙在英的杯子上筛了酒,问道:“那这殷郎中的妻子是谁?”

    孙在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敲着桌子道:“叫叶肃芬!叶肃芬我也知道你们肯定没听过,但是现在神王城七神,叶家两人叫什么名字?”

    随从甲道:“我知道我知道!好像一个叫叶肃征,一个叫叶肃…”

    “芳!”孙在英补齐,继续道:“承德于天,肃风雅操!‘怀古君子之肃风,抱真上人之雅操。’殷天望的妻子跟如今神王城的叶家同辈,都是‘肃’字辈!”

    “那她是叶家的什么人?”

    孙在英悄声道:“神王振的女儿!”

    “怎么可能?神王的女儿?怎么会嫁给鸟异人?”

    孙在英悄声道:“这神王振的妻子不也是鸟异人?早说了你们屁都不知道!这也涉及一场豪门惨案!”

    “孙爷!快讲讲,快讲讲!”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孙在英说了一半,用手沾了点酒,在桌子上写了个“魏”字,继续道,“整垮的两叶!”

    “怎么就跟这家扯上来?”

    “神王振的妻子来自哪里?潮水城若草堂。干嘛的?炼药的!”孙在英说完,指了指桌子上那个字,继续道,“这家在神王城干什么的?不也是炼药的!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随从乙道:“这不挺好的,都是炼药的不是能互相交流,增长我们神王城的炼药水平!”

    孙在英拍了一下随从乙的头,道:“放屁!都在一个娘们肚子上使功夫,生出来的崽算你的还是算他的?任凭他把药炼下去,以后这神王城你当爹还是他当爹?”

    随从甲道:“难怪别人经常说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原来两家是因为这个弄起来的。”

    “那这家是怎么弄的两叶?”

    孙在英道:“这些豪门秘事传出来也是只言片语,但听说这神王叶的妻子就是这家的人,通过这层关系弄死大房长子,扶二房上的位。后面呢,大房大嫂就带这个大侄女回了潮水城。神王叶上位后,觉得对不起这嫂子侄女,因此多有帮衬。否则你以为,这九州天下没有叶家点头,能起这么大一个化神宗出来?只是谁都没想到,这化神宗一长能长这么大!”

    “这叶家也太怂,如果是我,还不报仇雪恨!”

    孙在英道:“你懂个屁!你以为是你啊,刁然一身?谁得罪你你一刀下去,之后我再把你砍了,你留个爷们的好名声?这些豪门大族,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要为整个家族考量,不是为匹夫一怒。当然,这家要做也不会那么傻,留下证据给两叶报复,肯定会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破绽。”

    “这豪门内斗不想这么血腥!”

    孙在英道:“我们这些米粒大的屁民影响得了什么?只希望他们少贪点少斗点,我们这些屁民还能有口安稳酒喝。否则的话,难咯!”

    众人附和道:“是啊!是啊!”

    孙在英见众人表情微有失落,打趣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们管那么多干嘛?干酒就完了!”

    一句话,让众人缓了过来,又开始有说有笑地喝酒。孙在英等人的菜刚端上来,还没来得及起筷,且见门口有一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边跑边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孙爷!又有两头畜牲跑进来了!”

    孙在英脸色一变,一拍桌子骂道:“干他娘滴!”操起剑便往外赶。其他众人连忙跟随。

    众人小跑出去,周边都是往后跑的人流。孙在英摊开他那双满茧巨手提起一个往后跑的人问道:“在哪?”

    “孙爷!菜市场那边!”那人撂下一话,急忙往后撤。

    孙在英运气跃上屋顶,往菜市场方向赶。到了现场,且见四周一片狼藉,隐隐有孩童的啼哭之声。孙在英急忙寻找,只看到一头马车般大小的陆木精,与十几个手持锄头或扁担的乡民对峙。

    传说当年魔神尤有八十一结拜兄弟,结果绝大部分一一被神天斩杀。其中,一个名为陆木,陨落在如今的陆木谷,谷里便长出了人面蛛身,八眼八爪的陆木精。小的犹如车轮,大的堪比草屋。陆木精血是炼药的绝佳材料,霸占陆木谷的霍家因而富霸一方。然而,陆木精是肉食动物,经常跑到四周寻人为食。起初在两叶时期,一来大部分陆木精要通过谷云镇运往九州各地,二来凛凛两叶王朝谁敢轻视?霍家便在两家边境布有重兵,以防这些畜牲到谷云镇伤人。其他几边大部分是些小势力,吃他们几个人也不敢叽叽歪歪。只有在神王晟时,若草堂与陆木谷因此事打过一架,后经神王城调停双方才罢手。到了神王叶时期,潮水城开始活跃。霍家因嫌神王城收的税费太高,便将小部分的陆木精通过地路运往潮水城。起初神王叶应惜侄女创业不易,亦无刁难,陆木谷方能与潮水城愉快合作。如今,天下局势剧变。神王城因神慕之战后大伤元气,已无两叶时期的辉煌。而化神宗迅速崛起天下无可匹敌。陆木谷霍家便将绝大部分陆木精运到潮水城。传言名震天下的化神丹炼药材料,有一味便是陆木精血。本来跟谁做生意是霍家意愿,神王城也无可奈何。只是后面霍家把主要兵力布到雷泽那边。因此近年来,来到谷云镇伤人的陆木精越来越多。钱你赚!命我们来送?神王城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两家因而多有争吵,这边说他们是在草菅人命,那边说他们是以势压人。谁也不服谁!霍家霍定云是神王玄后继承的家业,对神王城已无半点两叶时期的敬畏,自以为有化神宗做后台,软弱的神王玄不敢如何。

    闲话少说。

    孙在英见状不敢耽搁,急忙拔出宝剑迎了上去。

    “孙爷小心!这畜牲后面抓了个小孩!”有人大声提醒道。

    孙在英才见到陆木精后爪的绒刺寡着一个小孩,前爪与众人相持。孙在英气极,真气凝到宝剑上去,对着陆木精就一顿砍。那陆木精终究是畜牲不知厉害,以为跟这些手持扁担锄头的一样,是来给他挠痒痒,翘起前爪便迎了过来。岂知爪剑相碰,硬生生削下他一只爪来,紫色鲜血喷流不止。那头陆木精吃疼,负痛寡着小孩便想跑。孙在英一跃而上,一招“一剑飘”刺了下去。青色真气贯身而过,将那头陆木精刺得脑壳崩裂。众人抢出小孩。

    正当孙在英以为有惊无险时,一妇人满脸泪痕拉着他道:“孙爷!救救我家孩子啊,孙爷!”

    孙在英奇问道:“这不是已经救出来了吗?”

    众人七嘴八舌,道:“刚刚是来了两只,一只寡着秦嫂的儿子早跑了!这只跑得慢才被我们堵住的。”

    孙在英惊呼道:“不好,这些畜牲正该繁衍季节,定是带回巢穴用丝捆成茧,等他们的卵孵出来可以食用。”

    秦嫂一听此话,直接晕死过去。众人连忙抢起。

    孙在英道:“这些畜牲不会立刻弄死猎物,只会活活捆着,如此方能保鲜。我们现在去找,救出来还来得及。大家备好家伙,跟我走!”

    众人齐声道:“好!”

    随从甲略显迟疑道:“孙爷!里面就是霍家的地盘,按理我们是不该进去的。”

    孙在英道:“人命关天,顾不了那么多了!走!”

    众青壮乡民持锄头的有,提扁担也可见,跟着孙在英三人,进去陆木谷找小孩。众人走到了谷边缺口,再往下走便是深入陆木谷密林。且见:

    滚滚林作浪,霭霭谷出云。

    鸟啼深涧内,泉闹乱石中。

    光洒携芳艳,草青带露娇。

    流风不促客,或可爱此间。

    其实,霍家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防备陆木精跑上谷云镇。毕竟跑进去被杀了是无论如何也要不回来尸体的,对于陆木谷来说亦是损失。而且,就算神王城如今不是亲爹,起码也是个前爹的地位,必须顾虑。因而在缺口处,此时便有三个霍家人在把守。他们在这搭了个草棚,为避风遮雨之用。只是,三人正趴在桌子上,鼾声如雷。原来,把守谷口虽说是轮流把守,但终究是寂寥之活。三人受不了此间枯燥,昨晚便在万花楼搂着娘们不知灌下多少黄汤,以为来此睡一觉,等着晚上其他人前来交接,便可继续去载歌载舞。他们倒不担心被陆木精吃掉,毕竟霍家把控陆木精这么多年岂能没有绝招?只要洒些秘传药粉,陆木精便不敢靠近。但是,霍家不会围着陆木谷洒一圈,避免陆木精四处乱跑,毕竟花这种冤枉钱保护四周的贱民根本不值,霍家又不是做慈善的。

    孙在英不看到还好,一看气得脖筋蹦起,一拍桌子骂道:“睡你们娘的!”

    三人被惊醒皆骂骂咧咧,领头那个名为霍峦舟,一见不是霍家长辈心里一松,打了个大懒腰斜眼问道:“谁啊你?”

    孙在英道:“谷云镇孙在英,你们的畜牲跑到我们谷云镇伤人知不知道?”

    霍峦舟继续趴下,口中喃喃道:“进去你们那就把他杀了不就行了,那尸体还能卖十几两酒钱岂不妙哉?跑到这里聒噪个啥阿?”

    孙在英气极,然而自知耽搁不得,不想浪费时间跟这三废物计较,道:“回来再跟你们算账!”

    霍峦舟听得此话有因,连忙提剑挡住众人道:“你们干什么?这是我们霍家的地盘,你们神王城的人凭什么进去?懂不懂规矩?”

    孙在英揪起霍峦舟的衣领,骂道:“你们的畜牲抓了我们一个小孩,老子现在赶着进去找,别在这碍手碍脚地。”

    霍峦舟挣脱,道:“抓了一个小孩?谁能作证?”

    孙在英骂道:“我后面不都是人证?”

    霍峦舟争道:“都是你们谷云镇的人岂能作数?”

    孙在英一把推开霍峦舟,道:“老子懒得跟你废话!”

    霍峦舟气极,拔剑来拦。可惜本身才一个奋神境的修为,昨晚又在女人的肚皮上损耗过大,岂有孙在英的一合之力?孙在英剑都不出鞘,仗着剑瞅准破绽一把捅了上去,将霍峦舟捅翻在地。领着众人头也不回进了陆木谷。

    霍家两人连忙扶起霍峦舟。霍峦舟道:“走!去禀告家主。”

    家庄南向立于陆木谷北坡,以防冬季刺骨冷风。几百年前,此间原是一个叫“北戈角”的地方,以夏姓为主的大村庄。不过,在霍家人和陆木精的轮番“精心照顾”之下。夏家人在此生存不下去,举族北迁。霍家祖辈便霸占此地经营多年,形成一个以霍家人为首的霍家庄。所有的法规法典俱出霍家,可以说霍家就是这里的世袭皇帝。其他人都是在霍家人的口下捡口饭吃,上下等级观念极强。让霍家人从血脉里,流着的便是畏强欺弱的“传统美德”。以前神王城无敌,当然伺候好神王城的主。如今化神宗无双,自然抱紧化神宗的腿。占着这风水宝地,上面的堕落不堪,下层的如身临水火。毫无慈悯下民之心和纵横捭阖的智慧。

    霍家家主霍定云,自小儿在潮水城被神王城的人打下来后,不知已经请了多少名医,吃了多少仙葩奇卉,还是吊着一口气在那,不死不活。霍定云烦躁地在大堂下,矮胖身躯犹如一颗肉球,在那“滚来滚去”。

    霍峦舟三人,骑着䑏疏,匆忙赶回霍家。(有兽焉,其状如马,一角有错,其名曰䑏疏,可以避火。)

    到了门口,霍峦舟猛然心里一惊,思道:“若是让家主知道我是喝酒睡女人没把守好缺口引来事端,必定苛责于我,还需耍点计谋才是。”

    因此,霍峦舟虽说受伤不重,还是让下面两人搀着他进了霍家。两人经常跟着霍峦舟去风花雪月,又不是姓霍,当然不会多嘴霍家的事,反正谁都是一根手指头便可点死他们。一进大门周边的人见如此情形,纷纷围上来问候。

    霍峦舟哭喊道:“被神王城的人打了!快让我去禀告家主,神王城的人无故闯入我陆木谷。我不肯,便把我打成这样。”

    ……

    “什么?”

    “神王城欺人太甚!”

    “真当我们霍家泥捏的!”

    “上次打伤我们少爷,如今打伤我们的人!”

    “走!去给他们好看。”

    ……

    霍定云在大堂本是烦恼,听外面吵吵闹闹便走出来一探究竟,见这些子侄操刀的操刀,提剑的提剑。怒吼道:“干什么!干什么!”

    霍峦舟瘫软跪下,掀起胸口那一块淤青,咳嗽了几声,勉强道:“家主!神王城的人擅闯我陆木谷。我不肯,便把我打成这样。”

    霍定云怒道:“混账!去几个人,把那人给我打死咯。”

    一看上去有年龄的霍家长者阻道:“慢着!他们有没说进来干嘛?”

    霍峦舟忙撒谎道:“没说。”

    霍定云道:“定是进来偷猎陆木精,听说近日来,谷云镇隔一段时间便有陆木精的尸体运往神王城,通往谷云镇的缺口我们时时有人把守,哪来那么多陆木精能跑过去?这些不是他们进来偷的还能是哪来的?”

    霍家长辈质疑道:“进来偷也不应该光明正大阿!”

    霍定云道:“定是化神宗那次我没闹,神王城便越来越轻视我们,所以这次才光明正大!”

    霍峦舟忙附和道:“对对对!他态度可嚣张了!过了我们地界还敢打我,哪里有半点把我们看在眼里的样子。”

    此话一出,一众后辈尽皆认同。那个霍家长辈虽觉霍峦舟的话漏洞百出,然而家主已经给此事定调,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万一怀疑他私通神王城,他岂不是百口莫辩,因而只能钳口。

    “峦芹,你带着人过去看看。把人给我抓回来细细盘问。”霍定云滑溜小眼冒出一丝狰狞,道,“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霍峦芹是一脸皮粗糙中年人,眼眶沉黑,神色狠辣。死巧不巧,这霍峦芹与霍峦舟刚好是堂兄弟。霍峦舟虽说修为很一般,而霍峦芹已经是封神境,在家族的地位非同小可。人马刚离开霍家庄进去森林,霍峦舟急忙拉着霍峦芹到一边,把事情的真实缘由细细说了一番,请这个哥哥好好帮忙遮盖遮盖。霍峦芹虽然气极,然而是堂弟又无可奈何,只能见机行事想想办法。万一人抓回去两嘴相对把事情的原委对了出来,这醉酒误事虽说苛责是少不了,然而终究不碍性命。后面欺瞒家主那可是大过了,严刑峻法下被杀了都不为过。

    人马到了边界,只有霍峦芹能御剑。他因而让人马原地等待,自行御剑凌空寻找一番。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见孙在英一众人群正在那对付一头陆木精。他返回原地,支开了其他数人,让他们去反方向寻找。自己带着霍峦舟和他两个跟班,往孙在英的方向来。

    孙在英一众还不知祸事将近,焦急寻找那个被裹走的孩童。然而林深怪物多,他们也只能边打边找。还好遇到的陆木精都不大还能对付,万一遇到那种草屋大小的,那几人性命必将不保。猛然间,听身后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随从甲道:“不好了孙爷!陆木谷的人找过来了。”

    孙在英道:“他们的畜牲抓走我们的人,就要帮我们找回来,怕什么?”

    说话间,霍峦芹一众已至。

    霍峦芹勒住䑏疏,指了指孙在英一众骂道:“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竟敢到我陆木谷偷猎陆木精?”

    孙在英道:“我们是来找人的!你们的畜牲裹走我们谷云镇一小孩,事出紧急,若不进来寻找,必定成为怪物口中之食。”

    霍峦芹道:“就算有此事,也应该让我们霍家安排人帮你们找,你们岂可随意闯入!你们当我陆木谷是什么地方?”

    孙在英嘲讽道:“就你们那几个人,喝酒还行,找人哪还有力气?不然也不会那么多陆木精跑到我们谷云镇伤人。我这次进神王城,必定将此事报与师兄长辈,让他们知道你们陆木谷是怎么草菅人命的。天天醉酒,放这些畜牲进我们谷云镇。”

    霍峦芹心里一惊,看了一眼旁边的霍峦舟,心道:“此事若捅到神王城去,必定通天了,这小子断乎难保!神王城与陆木谷如今关系极差,不如……”霍峦芹心绪一定,眼中闪过一缕恶毒。

    霍峦芹冷冷问道:“你们要怎么样才肯走?”

    孙在英道:“找到人我们就走!”

    霍峦芹道:“那就是不走咯?”

    孙在英气道:“对!”

    霍峦芹道:“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霍峦芹跃出䑏疏,举剑来刺。孙在英连忙推开众人,举剑来迎。一交手,霍峦芹的紫色真气便将孙在英的青色真气逼开,将他击退数步。孙在英心惊来人修为如此之高。而霍峦芹紧追不舍,招招逼向要害。

    两人交手了四五十招,孙在英越来越遮挡不下去,惊喊道:“我是神王城指派的里长,你竟敢下此狠手!”

    霍峦芹道:“我就杀你们神王城的人!”

    孙在英见霍峦芹神色阴毒,必然是动了杀心,忙喊道:“你们快跑!他想杀人灭口!”

    霍峦芹并未停下剑锋,一招“陆木爪锥”自上而下,狠刺孙在英。孙在英的青色瞬间被冲散,紫色真气贯身而过。

    孙在英竭力喊出最后两字,道:“快跑!”之后,倒下身陨。

    其他七八人修为不高,哪里敢上去争?急忙后退。霍峦芹杀心四起,将他们尽数刺杀。

    霍峦芹捡起孙在英的宝剑,道:“你们两个过来,把尸体抬回霍家庄。”

    霍峦舟的两个随从领命而来,正当他俩弯腰搬弄尸体时。霍峦芹用孙在英的剑,将两人亦皆刺死。

    霍峦舟心里一惊,喊道:“哥!你这?”

    霍峦芹在尸体上擦了擦满手的鲜血,道:“回去知道怎么说了吗?”

    霍峦舟点了点头。

    霍峦芹道:“放信号,招呼其他人过来。”

    回霍家庄后,霍峦芹和霍峦舟两兄弟“如实”禀告。谷云镇的人擅自进来偷猎陆木精,被发现后竟然先自动手偷袭杀了霍家人,他们两堂兄弟一气之下,只能将他们尽数杀尽,有剑伤尸体为证。

    霍定云查看后满意点了点头,儿子被打成重伤的那口气稍微压下了一点,道:“看谁还敢来陆木谷偷猎!将他们脖子上挂上‘偷陆木精的下场’,尸体丢到缺口那边去,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