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璞玉
六月，骄阳似火。
中午时分，太阳星撒下的滚滚热浪席卷了整个大地，炙热的阳光之下，连平时最能闹腾的家犬，此时都伸长了舌头躺在树荫下贪婪的嗅着那一丝丝的清凉。
然而，在此时的刘家村，却有那么一群人不顾这盛夏时节的阳光，手持刀兵大咧咧的站在村口的界碑旁，燥热的天气对他们好像没有什么影响，三五成群的在旁边面露畏惧的村民的目光中，肆意嬉笑。
正在这时，一个身形富态、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者，在一群村民的簇拥下急匆匆的朝着村口走了过来。
“小老儿刘家旺见过三当家，匆匆来迟，还望三当家见谅。”
刘家旺刚刚站定，便连忙弓着身子对着界碑旁的一个青年男人拱了拱手，态度很是恭敬。
但这个青年男子依靠着刘家村的界碑坐在地上，看着身前很是恭敬的刘家旺，却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而刘家旺也只能继续弓着身子一动不动，哪怕额头的汗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哪怕自己的腰间盘已经酸痛不已，但他还是不敢动。
因为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名叫莫风，是附近牛角山黑云寨的三当家。
而黑云寨是什么地方呢？
土匪窝。
换言之，他面前的这个样貌看起来还算顺眼的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这种情况下，他怎么敢乱动？
“起来吧！”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刘家旺的耳边才传来了莫风的声音。
听闻此言，刘家旺顿时如蒙大赦，直起身子的同时也没忘像莫风道了谢。
“谢过三当家。”
莫风扶着村口的界碑的慢慢站起身，看着眼前有些拘谨的刘家旺，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不知三当家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若有小老儿能帮到的地方，小老儿定义不容辞。”
刘家旺撑着一张笑脸说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收这个月的例钱而已。”
听到例钱二字，刘家旺差点就把脸上的笑容断了，身后的那些村民一个个更是脸色大变，若不是被旁边十几个持刀大汉盯着，怕不是要当场吵嚷起来。
“三当家说笑了，这个月的例钱不是已经收过了吗？怎还要收？”
刘家旺强撑着笑意说道，
莫风看着眼前这些人的表情，脸上笑意更浓，淡淡说道：
“不错，是收过了，收过了难道就不能再收一遍吗？”
听闻此言，刘家旺脸上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沉声说道：“三当家，当初说好的，一个月一百五十两银子，只要按时交钱便不再为难我刘家村。我刘家村自认没有违约的地方，现在你却突然变卦，要加收例钱，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莫风轻笑一声，“这么说你是不打算交钱了？”
“无缘无故，三当家却如此逼迫，恕小老儿难以接受。”
“哦？你确定？”
莫风眼睛一眯，身旁那十几名大齐齐抽刀出鞘，向着刘家旺逼了过去。
见此情景，刘家旺顿时身体一颤，吓得连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其身后的那些村民更是不堪，如同一群无头苍蝇乱了方寸，更有甚者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所幸有人群遮掩，才保住了几分体面。
“三当家，你当真要如此逼迫吗？”
“是又如何？”
莫风漫不经心的说道：“不逼你一下，怎么知道你给不给钱呢？”
刘家旺深深吐了一口气，摇头说道：“三当家，刘家村的情况你也清楚，一个月能拿出一百五十两银子，已经是极限了，再多真就拿不出来了。”
“真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你就是今天把小老儿杀了，也拿不出来。”
见刘家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莫风笑了笑，随后摆了摆手，那十几名大汉便纷纷收回了刀。
刘家旺见状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又见莫风对着他勾了勾手，刘家旺稍一犹豫便走上了前。
“老刘啊，你告诉我，真拿不出银两了吗？”
刘家旺刚走到莫风身旁，便被莫风揽住了肩膀，缓缓朝着村外走去。
刘家旺看了一眼抓住自己肩膀的胳膊，咽了一口口水，无奈的说道：“三当家，我刘家村不过一百多户人家，又多以耕种为生，哪里能拿得出那么多银两啊？”
“是吗？”
闻言，莫风不以为然的说道，刘家旺见状还想要解释，结果却被莫风的下一句话吓得呆立当场。
“没有银两交例钱，却有银两找什么出云剑马步芳来杀我大哥吗？”
刘家旺脖子僵硬的慢慢扭过头，看到莫风那带着一丝莫名意味的笑脸，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身子骨当即就软了下来，若不是莫风抓着他的肩膀，他此时恐怕已经瘫倒在地了。
“老刘啊，你这身子有点虚啊！得补补了。”
“是，是，三当家说的是。”
刘家旺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连说道，
一边擦汗，一边看着身旁笑意盈盈的莫风，他终于知道此人今天为什么会突然上门了，当然，现在的他宁愿自己不知道。
在莫风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刘家旺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了。
“误，误会，误会啊，三当家，找出云剑马步芳去杀大当家的是王禾还有李老根那两个老家伙出的主意，与我，与刘家村无关啊！我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这才入了伙，我绝没有要加害大当家的意思啊！”
心思电转间，刘家旺便做了决定，立马就将自己的同伙供了出来，顺便还把锅扣了过去。
因为他很清楚，莫风既然说出了出云剑马步芳这个名字，必然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这个时候再抵赖没有意义。而且对方是土匪，即便没有证据，人家也可以不讲理的，不然你以为那一个月就要交一次的例钱是怎么来的？真当土匪不会杀人吗？
见刘家旺这么快就卖了自己的同伙，莫风微微讶异的同时，也不由得再度轻笑出声，
“有没有都无所谓了，反正事情已经结束了，现在的问题是我大哥很生气，我二哥也很生气，所以才有了我这次下山，而我的意思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现在意下如何？”
刘家旺咽了口唾沫，咬了咬牙，说道：“三当家，例钱能不能少一点儿，刘家村实在是……”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风打断，只见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老刘啊，我跟你好好说话，你却只想着糊弄我，这不太好吧？刘家村是没钱，你也没有吗？你那个宅院就不止一百五十两银子吧！”
“这，我，这……”
见刘家旺还想糊弄，莫风也是冷了脸，
“刘老儿，你知道我来你这儿之前已经去过王禾那里了吗？你想知道他的下场吗？”
刘家旺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来，莫风见状缓缓抽出自己的佩刀，看着那锋利的刀刃笑着说道：“那老家伙以后怕是要当一只三腿蛤蟆了。”
刘家旺看着莫风手中的刀，仿佛看到了他挥刀砍下王禾一条腿的场景，顿时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
莫风提着刀再度揽住刘家旺的肩膀，轻声说到，
“如果不是你之前表现的还算恭敬，你现在也已经躺在地上跟我说话了，明白吗？”
“明，明白。三当家放心，这个月的例钱我一定重新筹措。”
看到刘家旺松了口，莫风很是满意，
“好，三天后我会再来取。”
“三天？”
“怎么？不行。”
莫风微微皱眉，刘家旺连忙点头，
“行，行。”
刘家旺咬着牙点头答应下来，却见莫风收了刀，双手抱怀静静的看着自己，一点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见此情景，他马上反应了过来，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钱袋，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有劳三当家来跑一趟，这些就当是给三当家买茶的茶钱。”
莫风顿时哈哈大笑，赞许的拍了拍刘家旺的肩膀，这才带着人离去。
等到莫风一行人在视野里消失不见，刘家旺这才松下了神经，然后整个人直接就向后倒了下去，好在被旁边的村民及时接住。
刘家旺躺在人群里，双眼无神的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
“三当家，就这么放过那老头了？这也太便宜他了。”
莫风看了一眼凑过来的瘦猴，轻轻笑了笑，
“小不忍则乱大谋，最近情况特殊，还是低调点好，而且对方一把老骨头，敲点钱就行了，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面对莫风的疑问，那个名字叫瘦猴，长的也像个瘦猴的匪徒，立马回道：
“当然是趁机直接杀了那老头了，我听说那个刘老儿可是牛角山附近最有钱的几户人家之一，他有个孙子听说是个入了门的修行者，在郡城那什么学院里上着学呢！”
“是青藤剑院。”
“噢，对，青藤剑院。”
瘦猴连忙改正，
“能供自己孙子在青藤剑院上学，他那身家莫说一百五十两，就是一千五百两拿出来也是轻轻松松，这要是直接杀了，咱们不就发达了？”
见瘦猴说完，莫风忍不住嗤笑一声，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且不说，你一次把人家的银子都抢了，花完之后怎么办？你他娘的还知道人家有个入了门的修行者在青藤剑院上学啊，你把那老刘头杀了，就不怕人家孙子以后学成归来，找你算账？”
瘦猴摸着被打的脑袋，不以为然的说道：“那有啥可怕的？一个小毛孩子，奶都没断呢，能有多大本事？”
莫风看着瘦猴摇了摇头，说道，
“天下之大，天才妖孽数不胜数，即便是普通人也未必没有一飞冲天的时候，你怎知道你现在脚边的石子，不会是一块暂时被埋没的璞玉，行走江湖，小心点儿总是没错。”
“啥玉？”
瘦猴一愣，然后一脚把脚边的一颗石子踩碎，嘿嘿的说道：“哪有玉？就算是块玉，踩碎了，啥玉都不值钱了。”
莫风见状也不再说话，只是再度摇了摇头，跟一个夯货讲道理，他也是脑子抽了。
中午时分，太阳星撒下的滚滚热浪席卷了整个大地，炙热的阳光之下，连平时最能闹腾的家犬，此时都伸长了舌头躺在树荫下贪婪的嗅着那一丝丝的清凉。
然而，在此时的刘家村，却有那么一群人不顾这盛夏时节的阳光，手持刀兵大咧咧的站在村口的界碑旁，燥热的天气对他们好像没有什么影响，三五成群的在旁边面露畏惧的村民的目光中，肆意嬉笑。
正在这时，一个身形富态、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者，在一群村民的簇拥下急匆匆的朝着村口走了过来。
“小老儿刘家旺见过三当家，匆匆来迟，还望三当家见谅。”
刘家旺刚刚站定，便连忙弓着身子对着界碑旁的一个青年男人拱了拱手，态度很是恭敬。
但这个青年男子依靠着刘家村的界碑坐在地上，看着身前很是恭敬的刘家旺，却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而刘家旺也只能继续弓着身子一动不动，哪怕额头的汗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哪怕自己的腰间盘已经酸痛不已，但他还是不敢动。
因为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名叫莫风，是附近牛角山黑云寨的三当家。
而黑云寨是什么地方呢？
土匪窝。
换言之，他面前的这个样貌看起来还算顺眼的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这种情况下，他怎么敢乱动？
“起来吧！”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刘家旺的耳边才传来了莫风的声音。
听闻此言，刘家旺顿时如蒙大赦，直起身子的同时也没忘像莫风道了谢。
“谢过三当家。”
莫风扶着村口的界碑的慢慢站起身，看着眼前有些拘谨的刘家旺，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不知三当家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若有小老儿能帮到的地方，小老儿定义不容辞。”
刘家旺撑着一张笑脸说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收这个月的例钱而已。”
听到例钱二字，刘家旺差点就把脸上的笑容断了，身后的那些村民一个个更是脸色大变，若不是被旁边十几个持刀大汉盯着，怕不是要当场吵嚷起来。
“三当家说笑了，这个月的例钱不是已经收过了吗？怎还要收？”
刘家旺强撑着笑意说道，
莫风看着眼前这些人的表情，脸上笑意更浓，淡淡说道：
“不错，是收过了，收过了难道就不能再收一遍吗？”
听闻此言，刘家旺脸上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沉声说道：“三当家，当初说好的，一个月一百五十两银子，只要按时交钱便不再为难我刘家村。我刘家村自认没有违约的地方，现在你却突然变卦，要加收例钱，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莫风轻笑一声，“这么说你是不打算交钱了？”
“无缘无故，三当家却如此逼迫，恕小老儿难以接受。”
“哦？你确定？”
莫风眼睛一眯，身旁那十几名大齐齐抽刀出鞘，向着刘家旺逼了过去。
见此情景，刘家旺顿时身体一颤，吓得连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其身后的那些村民更是不堪，如同一群无头苍蝇乱了方寸，更有甚者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所幸有人群遮掩，才保住了几分体面。
“三当家，你当真要如此逼迫吗？”
“是又如何？”
莫风漫不经心的说道：“不逼你一下，怎么知道你给不给钱呢？”
刘家旺深深吐了一口气，摇头说道：“三当家，刘家村的情况你也清楚，一个月能拿出一百五十两银子，已经是极限了，再多真就拿不出来了。”
“真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你就是今天把小老儿杀了，也拿不出来。”
见刘家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莫风笑了笑，随后摆了摆手，那十几名大汉便纷纷收回了刀。
刘家旺见状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又见莫风对着他勾了勾手，刘家旺稍一犹豫便走上了前。
“老刘啊，你告诉我，真拿不出银两了吗？”
刘家旺刚走到莫风身旁，便被莫风揽住了肩膀，缓缓朝着村外走去。
刘家旺看了一眼抓住自己肩膀的胳膊，咽了一口口水，无奈的说道：“三当家，我刘家村不过一百多户人家，又多以耕种为生，哪里能拿得出那么多银两啊？”
“是吗？”
闻言，莫风不以为然的说道，刘家旺见状还想要解释，结果却被莫风的下一句话吓得呆立当场。
“没有银两交例钱，却有银两找什么出云剑马步芳来杀我大哥吗？”
刘家旺脖子僵硬的慢慢扭过头，看到莫风那带着一丝莫名意味的笑脸，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身子骨当即就软了下来，若不是莫风抓着他的肩膀，他此时恐怕已经瘫倒在地了。
“老刘啊，你这身子有点虚啊！得补补了。”
“是，是，三当家说的是。”
刘家旺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连说道，
一边擦汗，一边看着身旁笑意盈盈的莫风，他终于知道此人今天为什么会突然上门了，当然，现在的他宁愿自己不知道。
在莫风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刘家旺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了。
“误，误会，误会啊，三当家，找出云剑马步芳去杀大当家的是王禾还有李老根那两个老家伙出的主意，与我，与刘家村无关啊！我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这才入了伙，我绝没有要加害大当家的意思啊！”
心思电转间，刘家旺便做了决定，立马就将自己的同伙供了出来，顺便还把锅扣了过去。
因为他很清楚，莫风既然说出了出云剑马步芳这个名字，必然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这个时候再抵赖没有意义。而且对方是土匪，即便没有证据，人家也可以不讲理的，不然你以为那一个月就要交一次的例钱是怎么来的？真当土匪不会杀人吗？
见刘家旺这么快就卖了自己的同伙，莫风微微讶异的同时，也不由得再度轻笑出声，
“有没有都无所谓了，反正事情已经结束了，现在的问题是我大哥很生气，我二哥也很生气，所以才有了我这次下山，而我的意思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现在意下如何？”
刘家旺咽了口唾沫，咬了咬牙，说道：“三当家，例钱能不能少一点儿，刘家村实在是……”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风打断，只见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老刘啊，我跟你好好说话，你却只想着糊弄我，这不太好吧？刘家村是没钱，你也没有吗？你那个宅院就不止一百五十两银子吧！”
“这，我，这……”
见刘家旺还想糊弄，莫风也是冷了脸，
“刘老儿，你知道我来你这儿之前已经去过王禾那里了吗？你想知道他的下场吗？”
刘家旺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来，莫风见状缓缓抽出自己的佩刀，看着那锋利的刀刃笑着说道：“那老家伙以后怕是要当一只三腿蛤蟆了。”
刘家旺看着莫风手中的刀，仿佛看到了他挥刀砍下王禾一条腿的场景，顿时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
莫风提着刀再度揽住刘家旺的肩膀，轻声说到，
“如果不是你之前表现的还算恭敬，你现在也已经躺在地上跟我说话了，明白吗？”
“明，明白。三当家放心，这个月的例钱我一定重新筹措。”
看到刘家旺松了口，莫风很是满意，
“好，三天后我会再来取。”
“三天？”
“怎么？不行。”
莫风微微皱眉，刘家旺连忙点头，
“行，行。”
刘家旺咬着牙点头答应下来，却见莫风收了刀，双手抱怀静静的看着自己，一点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见此情景，他马上反应了过来，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钱袋，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有劳三当家来跑一趟，这些就当是给三当家买茶的茶钱。”
莫风顿时哈哈大笑，赞许的拍了拍刘家旺的肩膀，这才带着人离去。
等到莫风一行人在视野里消失不见，刘家旺这才松下了神经，然后整个人直接就向后倒了下去，好在被旁边的村民及时接住。
刘家旺躺在人群里，双眼无神的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
“三当家，就这么放过那老头了？这也太便宜他了。”
莫风看了一眼凑过来的瘦猴，轻轻笑了笑，
“小不忍则乱大谋，最近情况特殊，还是低调点好，而且对方一把老骨头，敲点钱就行了，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面对莫风的疑问，那个名字叫瘦猴，长的也像个瘦猴的匪徒，立马回道：
“当然是趁机直接杀了那老头了，我听说那个刘老儿可是牛角山附近最有钱的几户人家之一，他有个孙子听说是个入了门的修行者，在郡城那什么学院里上着学呢！”
“是青藤剑院。”
“噢，对，青藤剑院。”
瘦猴连忙改正，
“能供自己孙子在青藤剑院上学，他那身家莫说一百五十两，就是一千五百两拿出来也是轻轻松松，这要是直接杀了，咱们不就发达了？”
见瘦猴说完，莫风忍不住嗤笑一声，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且不说，你一次把人家的银子都抢了，花完之后怎么办？你他娘的还知道人家有个入了门的修行者在青藤剑院上学啊，你把那老刘头杀了，就不怕人家孙子以后学成归来，找你算账？”
瘦猴摸着被打的脑袋，不以为然的说道：“那有啥可怕的？一个小毛孩子，奶都没断呢，能有多大本事？”
莫风看着瘦猴摇了摇头，说道，
“天下之大，天才妖孽数不胜数，即便是普通人也未必没有一飞冲天的时候，你怎知道你现在脚边的石子，不会是一块暂时被埋没的璞玉，行走江湖，小心点儿总是没错。”
“啥玉？”
瘦猴一愣，然后一脚把脚边的一颗石子踩碎，嘿嘿的说道：“哪有玉？就算是块玉，踩碎了，啥玉都不值钱了。”
莫风见状也不再说话，只是再度摇了摇头，跟一个夯货讲道理，他也是脑子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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