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他有意地开始训练她的自理能力和动手能力，如今她已经能自己解决穿衣穿鞋，学会叠被子和打扫卫生。洗衣服的时候，她总是很乐意站在塑料桶里，用她的小脚丫踩来踩去。

    他时常这样想：万一有一天，他不在了，她也能照顾好自己。

    对于寻找她的亲生父母，他依旧希望能找到，只是愿望不再那么强烈。如果找到，这些照片都会成为美好的回忆吧......他看着手机里数不清的合照，内心一阵复杂。

    夏去秋来，冬去春归。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人们也总是后来才恍然大悟。一年过去了，他还是会去公安局打听小夏亲生父母的消息，可每次都是杳无音信，他开始考虑她的教育问题。

    某天中午饭点时分，他骑着电动车，载着小夏来到一家披萨店取餐，估摸着要等十分钟到十五分钟。这时，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一个六七岁模样的胖男孩从他们面前走过。吴小憨注意到了他们，男人很像他的高中同学钱嘉城，但不确定，便没打招呼。小男孩手里拿着梦龙雪糕，时不时地舔一口。

    “爸爸，我想吃雪糕。”小夏仰着脑袋，摇晃着他的胳膊。

    “好，那晚上回家就不能吃了。”

    “嗯嗯，一天只能吃一块嘛！嘻嘻！”

    “我马上回来。”

    吴小憨瞥见对面的冷饮店，径直穿过马路跑过去。拿到雪糕后，他又急忙折回，刚到马路中央，一辆没有牌照的蔚蓝色超跑突然从右侧机动车道闪电般冲过来，随后只听见他一声惨叫。雪糕飞了五六米远，摔成两半。

    脑子里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吴小憨挣扎着，试图站起来，无奈直至晕倒在地，不省人事。一滩血液从头发里慢慢渗出，沿着粗糙裂开的路面缝隙扩散开来。

    跑车司机见状，吓得赶紧踩油门逃跑。

    “撞人了！快打120！”路人们见状慢慢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