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敌袭
十几日一晃而过，李渔所在的三营与蒲文的五营训练进食都在一起，双方关系十分奇妙的日渐亲近起来。
这日，郗昌等人端着饭碗，嘴里炫着高邮湖不可多得的美味——高邮鸭蛋，主动蹲到四儿等人面前。
“嘿，这鸭蛋的滋味真是绝了，一个鸭蛋老子可以就上十块炊饼。”
蒲文阵营的旭子撇撇嘴，略带鄙夷道：“切，跟我家乡的酱豆相比，还是差点意思。”
郗昌不认这话，回怼道：“哎，你别吃啊，昨天是谁满嘴蛋黄半夜去我们营房找水喝？”
众人哈哈大笑。
李渔从这十几天的相处中，对蒲文此人心生敬佩，关系慢慢熟络起来。
蒲文拎了一扇肉，朝李渔使了个眼色，李渔会意，二人悄默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大口啃起肉来。
“李兄弟，你说咱们能干得过秦军吗？”
李渔咽了一口肉，道：“你在秦国做过生意，他们的战力如何，你应该比我门清啊。”
蒲文好像并不是真正关心这件事，又转移话题问：“李兄弟你是个有见识有本事的，依你看，这乱世之中，人命如蝼蚁，你觉得是做秦军好，还是做晋军好呢？”
李渔差点被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吓得呛住喉咙眼，瞅了瞅四周没人，才舒了口气。
本想怪罪蒲文的唐突，但细细想来，在这个烂透了的世界，普通人是没有礼义廉耻观念的，他们想吃口热乎饭都很难，更不要说读书识字，阶层之间的闭塞，拉低了老百姓的认知。
“晋军有粮晋军好，秦军有粮秦军好，蒲大哥，咱们生在这种乱世，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哪有空思考这些问题啊！”
蒲文笑着点头，今天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又问道：“你听过秦主苻坚没？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李渔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说不上话来。
他反问道：“你觉得晋主司马曜如何？”
蒲文摇摇头道：“听说朝政都是由谢安统揽，我倒真不知道晋主为人如何，不过听说秦主优待有才之士，要不咱们投了他，也胜过在这里做个大头兵强！”
李渔白了他一眼，“说的什么话？小心我砍了你的头！”
蒲文哈哈大笑，“你这小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心口不一，刚刚还说谁有粮谁好呢。”
“蒲大哥，兄弟我生为汉人，死是汉魂，投靠氐族人建立起的秦国，实在是做不到啊。”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胡乱聊着，直到军号声响起，才回到各自的营房。
夜半时分，高邮湖突然火光大作，刘牢之所辖的军营内战鼓响起，每个营房早有主事军官指挥起来。
“三营五营带上自己的兵器，列队候命！二营四营带上灭火用具，跟在三营五营后面！”
李渔和蒲文两伙人赶忙遵照军令，抄起家伙肃立在众士卒当中。
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两队军容严整的队伍便已集结完毕，只听那军官喊道：“我军沿湖粮仓被敌军宵小纵火袭击，一营正与敌众厮杀，三营五营所有军士立即快步驰援，二营四营只救火不参战，出发！”
军令掷地有声，丝毫不拖泥带水，随着进发的军号响起，所有人保持同一节奏快步行进。
郗昌就站在李渔身后，他边跑边说：“不应该啊，高邮湖是咱们的地盘，秦军想搞突袭，得从寿春越过淮河，再沿长江一路而下，咱们沿路布防紧密，怎么可能会被他们搞突袭？”
李渔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对郗昌道：“妈的，不玩了，抓几个活口去找谢玄！”
“明白！”
两刻钟的功夫，三营五营的士兵便已赶到事发地，熊熊烈火，热气扑面，四营的士兵们正在与敌军厮杀。
秦军人虽不多，但全是骑兵，四营的八百士兵被冲杀的所剩无几。
李渔粗略的数了一番，敌军大约还剩四百左右，这时指挥官命令众人道：“三营列队冲锋，五营从两侧包围，杀！”
一声令下，两个军营一千六百多人好像全然忘了生死一般，一股脑扑了上去。
晋国军功赏罚分明，许多平头百姓想要过上喝酒吃肉娶婆娘的好日子，文的走不通，只有靠军功。
许多人本分的农民在乡间勤恳种地，一年到头不够糊口，稍微遭遇天灾就要被饿死，所以许多人宁愿投军战死沙场，也不愿被地主豪绅盘剥。
李渔与郗昌等人选好各自的目标，奋然出击，一时间短兵相接，金属之间碰撞的火花在夜色中时隐时现。
郗昌已经干掉了两个骑兵，此刻一跃而起，稳稳的坐在马鞍上，挥刀朝露出破绽的其余敌军砍去。
乱阵之中，一伙敌军手持偃月大刀策马朝李渔这边奔来，高大健壮的马匹一跃而起，马上的敌军朝李渔这边横刀扫过，李渔知道自己抵挡不住这蓄力一击，巧妙的侧身翻滚，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可那伙敌军完全不给李渔反应的机会，蹄上打了铁钉的马匹本就受到惊吓，此刻更是横冲直撞，每一踏对肉体凡胎的人来说都是致命一击。
刚刚那人一击落空，便扬起缰绳想顺势让身下的战马一脚踩死李渔，不待李渔喘息，那匹战马已经腾空而起，马蹄上黑乎乎的铁钉仿佛催命的符咒，眼看就要落在李渔身上。
郗昌一边战斗一边留意着李渔这边的情况，看到这一幕时，他瞳孔收缩，奋力朝李渔这里赶来，全然不顾身后敌军的攻势，背上已经挨了好几刀。
“陛下！陛下！”
就在这万分危急时刻，一杆长枪拔地而起，从战马喉咙处贯穿，连同马上的敌军也一命呜呼。
“李兄弟，陷阵厮杀怎可如此大意！”
不待李渔回神，一个落马的敌军持刀箭步砍来，李渔转身招架，弯刀一闪，鲜血从那敌军喉咙处喷涌而出。
“好身手！”
李渔这才发现刚刚是蒲文那伙兄弟救了自己。
郗昌这时也已赶来，全然不顾自己背上的伤，一把将李渔拉过来护在自己身旁：
“陛下！”
这声陛下在蒲文等人耳中听得是真真切切，那四儿看了看蒲文，手中的长刀已做好攻击的姿势。
蒲文瞪了他一眼，一众人在阴影中消失不见。
这日，郗昌等人端着饭碗，嘴里炫着高邮湖不可多得的美味——高邮鸭蛋，主动蹲到四儿等人面前。
“嘿，这鸭蛋的滋味真是绝了，一个鸭蛋老子可以就上十块炊饼。”
蒲文阵营的旭子撇撇嘴，略带鄙夷道：“切，跟我家乡的酱豆相比，还是差点意思。”
郗昌不认这话，回怼道：“哎，你别吃啊，昨天是谁满嘴蛋黄半夜去我们营房找水喝？”
众人哈哈大笑。
李渔从这十几天的相处中，对蒲文此人心生敬佩，关系慢慢熟络起来。
蒲文拎了一扇肉，朝李渔使了个眼色，李渔会意，二人悄默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大口啃起肉来。
“李兄弟，你说咱们能干得过秦军吗？”
李渔咽了一口肉，道：“你在秦国做过生意，他们的战力如何，你应该比我门清啊。”
蒲文好像并不是真正关心这件事，又转移话题问：“李兄弟你是个有见识有本事的，依你看，这乱世之中，人命如蝼蚁，你觉得是做秦军好，还是做晋军好呢？”
李渔差点被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吓得呛住喉咙眼，瞅了瞅四周没人，才舒了口气。
本想怪罪蒲文的唐突，但细细想来，在这个烂透了的世界，普通人是没有礼义廉耻观念的，他们想吃口热乎饭都很难，更不要说读书识字，阶层之间的闭塞，拉低了老百姓的认知。
“晋军有粮晋军好，秦军有粮秦军好，蒲大哥，咱们生在这种乱世，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哪有空思考这些问题啊！”
蒲文笑着点头，今天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又问道：“你听过秦主苻坚没？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李渔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说不上话来。
他反问道：“你觉得晋主司马曜如何？”
蒲文摇摇头道：“听说朝政都是由谢安统揽，我倒真不知道晋主为人如何，不过听说秦主优待有才之士，要不咱们投了他，也胜过在这里做个大头兵强！”
李渔白了他一眼，“说的什么话？小心我砍了你的头！”
蒲文哈哈大笑，“你这小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心口不一，刚刚还说谁有粮谁好呢。”
“蒲大哥，兄弟我生为汉人，死是汉魂，投靠氐族人建立起的秦国，实在是做不到啊。”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胡乱聊着，直到军号声响起，才回到各自的营房。
夜半时分，高邮湖突然火光大作，刘牢之所辖的军营内战鼓响起，每个营房早有主事军官指挥起来。
“三营五营带上自己的兵器，列队候命！二营四营带上灭火用具，跟在三营五营后面！”
李渔和蒲文两伙人赶忙遵照军令，抄起家伙肃立在众士卒当中。
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两队军容严整的队伍便已集结完毕，只听那军官喊道：“我军沿湖粮仓被敌军宵小纵火袭击，一营正与敌众厮杀，三营五营所有军士立即快步驰援，二营四营只救火不参战，出发！”
军令掷地有声，丝毫不拖泥带水，随着进发的军号响起，所有人保持同一节奏快步行进。
郗昌就站在李渔身后，他边跑边说：“不应该啊，高邮湖是咱们的地盘，秦军想搞突袭，得从寿春越过淮河，再沿长江一路而下，咱们沿路布防紧密，怎么可能会被他们搞突袭？”
李渔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对郗昌道：“妈的，不玩了，抓几个活口去找谢玄！”
“明白！”
两刻钟的功夫，三营五营的士兵便已赶到事发地，熊熊烈火，热气扑面，四营的士兵们正在与敌军厮杀。
秦军人虽不多，但全是骑兵，四营的八百士兵被冲杀的所剩无几。
李渔粗略的数了一番，敌军大约还剩四百左右，这时指挥官命令众人道：“三营列队冲锋，五营从两侧包围，杀！”
一声令下，两个军营一千六百多人好像全然忘了生死一般，一股脑扑了上去。
晋国军功赏罚分明，许多平头百姓想要过上喝酒吃肉娶婆娘的好日子，文的走不通，只有靠军功。
许多人本分的农民在乡间勤恳种地，一年到头不够糊口，稍微遭遇天灾就要被饿死，所以许多人宁愿投军战死沙场，也不愿被地主豪绅盘剥。
李渔与郗昌等人选好各自的目标，奋然出击，一时间短兵相接，金属之间碰撞的火花在夜色中时隐时现。
郗昌已经干掉了两个骑兵，此刻一跃而起，稳稳的坐在马鞍上，挥刀朝露出破绽的其余敌军砍去。
乱阵之中，一伙敌军手持偃月大刀策马朝李渔这边奔来，高大健壮的马匹一跃而起，马上的敌军朝李渔这边横刀扫过，李渔知道自己抵挡不住这蓄力一击，巧妙的侧身翻滚，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可那伙敌军完全不给李渔反应的机会，蹄上打了铁钉的马匹本就受到惊吓，此刻更是横冲直撞，每一踏对肉体凡胎的人来说都是致命一击。
刚刚那人一击落空，便扬起缰绳想顺势让身下的战马一脚踩死李渔，不待李渔喘息，那匹战马已经腾空而起，马蹄上黑乎乎的铁钉仿佛催命的符咒，眼看就要落在李渔身上。
郗昌一边战斗一边留意着李渔这边的情况，看到这一幕时，他瞳孔收缩，奋力朝李渔这里赶来，全然不顾身后敌军的攻势，背上已经挨了好几刀。
“陛下！陛下！”
就在这万分危急时刻，一杆长枪拔地而起，从战马喉咙处贯穿，连同马上的敌军也一命呜呼。
“李兄弟，陷阵厮杀怎可如此大意！”
不待李渔回神，一个落马的敌军持刀箭步砍来，李渔转身招架，弯刀一闪，鲜血从那敌军喉咙处喷涌而出。
“好身手！”
李渔这才发现刚刚是蒲文那伙兄弟救了自己。
郗昌这时也已赶来，全然不顾自己背上的伤，一把将李渔拉过来护在自己身旁：
“陛下！”
这声陛下在蒲文等人耳中听得是真真切切，那四儿看了看蒲文，手中的长刀已做好攻击的姿势。
蒲文瞪了他一眼，一众人在阴影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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