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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契机

    胡天可脑中一片混乱,隐约中好像听到林雨惜在喊自己的名字,可模模糊糊的又听不真切。正当他想仔细听清楚的时候,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感觉好像腰腹之间无数密密麻麻的气机小点正在激烈交锋一样,你来我往难解难分,弄得丹田都要炸开了似的,让他痛得不能自已。胡天可咬紧牙关,拼命想让它们安静下来,可根本无济于事,那些气点冲突的更激烈了。就在胡天可感觉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腹中忽然升起了一道白光,那些激烈交锋的气点遇到这股白光,纷纷安静下来各归其位,然后井然有序地向着一个方向流去,丹腹间也重新归于平静。

    这让胡天可长出了一口气,正想看看那道白光是什么,忽然一个声音从冥冥中传来:“太初有道,道法自然,太玄如意,妙法无边。尔既契我诀,当惜此缘,体玄明道,不负本心。”话音刚落,无数纷杂繁复的信息便涌入了胡天可的大脑,有字有图甚至还有影像。胡天可努力想看清是些什么内容,可哪个也看不真切,就这么杂乱无章地一股脑灌了进来,然后全部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正当胡天可不明所以地想问些什么的时候,那道白光却突然耀眼起来,晃得胡天可睁不开眼睛,最后胡天可猛地拼命强睁开眼,却看到了一片雪白的天花板和一盏亮着的荧光灯。

    这是哪?胡天可再一转头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胡天可摇摇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自己手背上插着输液线,胳膊和胸口上也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线,旁边还挂着吊瓶,这才想起自己那时受伤晕倒了,现在应该是在医院里。

    胡天可努力想回想起刚才涌进来的信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难道刚才那些只是自己在昏迷中做的一个梦?可也不对呀?那时明明感觉腹部那么痛的,那道白光出现后自己就不痛了,这又怎么解释?胡天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发现已经包扎处理好了,也不由的笑了笑。自己受伤了当然会疼,可进了医院治疗后还能老疼啊,看来自己多半是在昏迷中因为疼痛而有所感,又把那个荧光灯当成了白光,顺势做了个奇怪的梦而已。

    仔细想想也对,就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要不是梦那才奇怪呢。自己与其无聊的想这个梦,还不如想想林雨惜怎么样了。想到林雨惜,胡天可眼睛一亮。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按当时的情况马上就能有老师过来,她应该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只不过这次的事情恐怕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刺激,也不知道她能不能从这个事情的阴影中走出来,千万别留下什么不好的记忆。

    胡天可心里正想着,忽然耳边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胡天可,你醒了!太好了,你别乱动啊,我这就去叫医生。”胡天可一抬头,看见林雨惜高兴地跳着从门口跑了出去。看到林雨惜精神的样子,胡天可的心也放下了不少,看来她应该没什么事。趁着林雨惜去找医生,胡天可也打量起这个房间。

    自己现在应该是在医院的病房,可胡天可向周围看去时又有点不确定,感觉不太像是在病房里。只见宽敞的屋子,低矮的窗台,宽大的窗户,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既宽敞又明亮。在床的正面是一面宽大的黑色电视墙,上面挂着一个液晶电视,下面横出两格类似吧台或写字台似的桌面,放着几个装饰的物品和书本,最旁边桌面下还摆放着一个白色简约风的居家椅。而周围木质的衣柜桌椅,品味的装饰摆设,再加上温馨的色系搭配,让整间屋子显得既简约清新又温馨自然,完全没有医院病房的那种枯燥压抑感,就连身下的病床,也比普通医院的病床要宽大一些,不硬不软的感觉比自家的双人床强多了。要不是旁边摆着的那些医疗器械,胡天可还以为自己是在哪个精装小区的卧室里。难道是林雨惜把她家卧室改成病房了?想到这胡天可自己都摇摇头笑了,怎么自己老做白日梦啊。

    正想着这些,林雨惜已经带着医生进来了,后面还跟着护士,看来自己应该还是在医院里。医生进来后先看了看胡天可的脸色,又翻开他的眼皮瞧了瞧,然后一边给他听诊一边问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还有疼痛或不舒服的地方?”胡天可稍微动了动身子说:“没有什么疼的地方了,只不过感觉手脚有点麻。”医生点了点头说:“没事,那只是你躺的时间长了,你没有什么其它感觉了吗?”“嗯……”胡天可感觉了一下,小着声音说:“我感觉有点…饿了。”说完胡天可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哈哈。”医生听完也不由得笑了。检查完后医生直起身来点头说:“嗯,有食欲是好事。行,等这瓶液体输完了,你就可以吃饭了,不过只能先吃些清淡的东西。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等下午我再给你做进一步的检查,确定接下来的治疗方案。”然后转头对林雨惜说:“雨惜,你同学的身体看来好多了,不过还是要多注意一下,不要做过多的运动。一会我会给他开一个营养配餐,不要让他吃的太急,可以让他多喝点水,有什么事随时告诉我。”

    林雨惜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谢谢陈叔叔了。”那个医生笑着说:“你就别客气了,林老亲自吩咐的事,我自然会尽心尽力的。”说完带着护士走出了病房,林雨惜跟着送了出去。

    胡天可又低头看了看腹部受伤的地方,看着包扎的程度和自己的感觉,应该不是很严重。那自己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难道是因为高度紧张后突然放松,心理上的大起大落刺激大脑啦?正想着林雨惜已经从外面跑了回来,拿起一个椅子坐在了胡天可床前,看着他高兴地说:“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不疼了吧?你不知道,你晕倒时真把我吓坏了。”

    看着林雨惜关心的样子,胡天可既感到温馨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对林雨惜说:“我没什么事,让你担心了。倒是你后来怎么样了?没再遇到什么麻烦吧?”

    林雨惜说:“没事的,我看到你晕倒了,当时急得大喊大叫,老师很快就赶到了,看到你晕倒流血不止,马上联系了校医和救护车,把你送到了医院。”

    “哦。”胡天可点点头说:“那花冲和那些人呢?抓到了没有?”

    林雨惜哼了一声说:“花冲到了家就收拾东西催父母去机场,结果还没等他出门就被警察堵在了家里,他父母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他找的那些人,那个叫辉哥的自己去投案了,还把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而打你的那两个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至于还有多少其他人我也不知道,反正警察正在搜捕他们。对了,你现在醒了,那过些时候可能也会有警察找你问话,不过你别害怕,只是询问你一下事情的经过,以前做的亏心事可不用说出来哦。”说完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胡天可也笑了,知道林雨惜是在逗自己开心,不过想到那些人还没有全部抓住,也不由得有点担心,对林雨惜说:“那些人还没有全抓住,你自己也要多小心一点,尽量不要一个人外出,也不要太晚回家。”

    林雨惜却笑笑说:“你放心啦,本小姐这么冰雪聪明,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再遇到危险的。”

    胡天可摇摇头笑着说:“那我问下这个聪明伶俐的大小姐,那天你怎么会一个人去顶楼呢。”

    林雨惜噘着嘴巴说:“那天是学期最后一天,学生会要收拾整理物品,结果发现了一些视听教室的教学资料掺在里面,学长就让我把这些东西放回视听教室。然后我刚进教室不久花冲就堵在了门口,和我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我不打算和他纠缠,就想赶紧离开教室,没想到外面一下进来好几个人,我虽然看出情形不对,但也只来得及大喊了一声,就被他们堵住了嘴绑了起来,幸好你听见了我的喊声。”

    胡天可一边仔细听一边思考着,最后皱着眉问林雨惜:“那个让你送还资料的学长是谁?”胡天可知道花冲肯定为这件事筹划了很久,而且准备的很周全,可他怎么就能断定林雨惜一定会来顶楼呢?花冲不可能会为一件不确定的事做这么多准备,而且胡天可也不相信花冲能够堵住林雨惜只是巧合,那么那个让林雨惜上来的学长就很值得怀疑。

    林雨惜看着胡天可认真的样子,叹了口气小声说了句:“你们还真像啊。”

    “嗯?”胡天可没听明白。

    林雨惜却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你放心,学长他没问题。那些东西是花冲提前从视听教室拿出来放到学生会物品里的,那时男生都忙着搬东西,几个女生则被花冲的同伙用改号软件发送的信息支走了,屋里就剩我一个女生和几个男生,他们放的东西又不沉,学长总不能让我这个女生去搬箱子,他自己拿着这些东西去楼上吧。而且花冲在警察局也说了,他们最开始是想直接用改号软件发信息把我骗上去,只是我周围的人总是进进出出地流动很大,还不时有人互接电话,他们怕穿帮就一直没用。而且就算没有这个,他们恐怕还有别的办法把我引上去,连最上面几层的人都是被他们支开的啊。”

    “唉,”胡天可叹了口气说:“你说他要是把这心思用到正路上该多好,商界里恐怕又能多个大奸商了。”

    林雨惜笑着说:“你这是什么正路啊。对了,你当时去天台上干嘛呀?怎么听到我的喊声的?还有你的功夫好棒哦,平时我都没看出来。当时都把我看呆了,你是在哪里学的呀?”

    胡天可一听林雨惜问他为什么去天台,脸不由得红了起来。他总不能说是为了偷偷看你,而且都已经快一年了吧。只好编了个理由说:“那天我只是想上天台看看。来这个学校都一年了,还没看过它的全貌。而且电视或动画里不是都演过学校的天台么,我就想看看咱们学校的天台是什么样的。反正是学期的最后一天,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哦…”林雨惜若有所思地说:“原来是这样,那你是不是还期待着天台的阁楼上会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啊?”

    “咳…”胡天可一口吐沫差点没呛着,脸立马变成了一个大红布,心里想道:“难道林雨惜知道我在天台遇到夏千千的事了?那她是不是也知道我在天台偷偷看她的事了?”这一下把胡天可羞的无地自容,低头不敢看林雨惜,嘴上小着声音说:“哪…哪有啊。”

    看到胡天可这个样子,林雨惜却笑着说:“干嘛呀,我逗你玩的。你不是说电视里总演么,那不是都有这种天台的角落里站着个高冷的美少女或阁楼上坐着个可爱的女孩子之类的情节嘛。”

    “吁…”胡天可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还以为已经被破案了呢。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哪有想过那些,只是纯好奇罢了。”

    林雨惜看着胡天可说:“那不说这个了,你的这身功夫是在哪学的呀?好厉害呀。”

    “这个…”胡天可敷衍的说:“我就是跟电视上瞎学的。不过我平时有锻炼身体,所以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吧。”

    “嗯?”林雨惜听了明显不太相信。

    胡天可怕林雨惜再追问下去,赶紧转了个话题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妈呢?她知道我受伤了吗?”

    林雨惜说:“当然了。学校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你妈妈,你妈妈看到你受伤昏迷的样子后着急的不行,一直都守在你旁边。后来转到了这里,有专门的人员看护你,可你妈妈还是不放心,没日没夜的陪着你。我怕阿姨的身体受不了,医生也确定你没有什么危险了,就叫阿姨先回家休息一下,白天由我来陪着你。”

    胡天可能想像妈妈看到自己受伤昏迷时的样子,想着自己受伤也让妈妈心力憔悴,真的觉得很对不起母亲。忽然胡天可注意到一个问题,问林雨惜:“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已经三天了。”林雨惜说:“把你送到医院后,你的伤口好像倒没什么,可你就是一直不醒,而且有时表情很痛苦,都快把我们急死了。后来直接把你转到了这里,给你做了各项检查,都没发现什么问题,生命体征也很稳定,可你还是昏迷不醒。医生也说你的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直昏迷,我们正想着要调别的专家来看看,没想到今天你就醒了。”

    三天了呀,胡天可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昏迷这么久。于是苦笑了一声说:“可能是我运气不好吧,受伤的地方不定哪牵连到大脑了,要不就是老天爷看我考试太辛苦,想让我多睡会补补觉。”

    林雨惜却摇摇头说:“你运气很好的,要不是你肚子那里正好掖着一个本子,替你挡了刀子一下,你的伤一定会更重的。”

    “太清玄意诀!”胡天可心里猛的一怔,汗都下来了,暗怪自己怎么这么大意,连这本书都忘了,忙问林雨惜:“那本书呢?没弄丢吧。”

    “没弄丢呀。”林雨惜并不知道这里的内情,继续说道:“只是被刀子捅了一个洞,而且被血浸湿了。”

    “那你没看里面的内容吧?”胡天可试探着问道。

    “看了呀。”林雨惜说。

    “完了。”胡天可暗叹了一口气,和老人的约定还是没有做到。不过书既然已经被血浸湿了,又破了个洞,那林雨惜应该不会去仔细看书里的内容的,可能只是随便翻了翻吧。于是笑着对林雨惜说:“那个,书里的内容都是瞎写的,你不用在意,我也只是随便看看的。”

    “书里的内容?”林雨惜奇怪的说:“那个本子里哪有什么内容啊?不就是个白本吗?我还奇怪你腰里干嘛别着个空本呀,是当笔记本用吗?”

    “空本?”胡天可也吓了一跳,太清玄意诀怎么变成空白笔记本了?赶紧问林雨惜:“那本书现在在哪呢?能不能拿来给我看看?”

    林雨惜说:“就在外面的柜子里。当时那个本子已经被血浸透了,而且破了洞,脏兮兮的已经不能用了,可这毕竟是你的随身之物,我就帮你收好了。后来警察说这个本子也算是证物,就把它拿走了。但我想这是你随身带着的,怕是比较重要,它又帮你挡了一下刀子,也算是你的护身符,就又从警察那里把这个要回来了,我这就给你拿去。”说完林雨惜站起身去外面拿书。

    “啊?连警察都看过啦。”胡天可心里暗暗叫苦。瞧这秘密叫我守的,都快成了众人皆知的秘密了,要是哪天再看见那位老人,我该怎么回答啊。

    正在这时林雨惜已经把书拿过来了,递给胡天可说:“喏,是这本吧。”胡天可赶紧接过来,正是那本《太清玄意诀》。书虽已破了个洞,而且大半被血盖住了,但胡天可不会认错,可封面上“太清玄意诀”这几个大字却没有了。

    胡天可又把书翻开,里面的书页也大半被血浸染过,同时里面的内容也全部没有了,一张张全是白纸。这是怎么回事?胡天可又拿起书仔细看去,不管是样式、纸张还是手感,绝对就是那本《太清玄意诀》没错,可封面的标题和里面的内容都哪去了?难道说这本书的纸张很特别,被血或水一浸上面的字就没啦?那也不该消失的这么彻底吧?

    胡天可正想着,林雨惜却对他说:“你看没错吧,这就是一个空白本,哪是什么书啊。”胡天可也只好敷衍着说:“啊,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没想到林雨惜却眨了眨眼睛看着胡天可说:“记错了?那你原以为应该是什么书啊?看你那么紧张,是不是那些不能让别人看的书啊?”

    “啊?”胡天可先是一愣,没明白林雨惜的意思,再仔细一想,马上明白林雨惜指的是什么书了,脸立马红了,低头红着脸说:“我才不看那种书呢。”

    林雨惜看着胡天可害羞的样子也笑了,冲胡天可摆了摆手说:“好啦,我不逗你了,液体快输完了,我去叫护士来,咱们一会就去吃饭。”说完转身出去找护士了。

    胡天可拿着这本《太清玄意诀》左看右看,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一本书为什么忽然就变成白版了呢?最后胡天可摇了摇头: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别想了,也许这本书真的是用很特别的纸做的呢,等以后有机会见到那个老人时再问他吧,反正书里的内容我早就记下来了。而且这样也不坏,至少没破坏我和老人之间的约定。

    这时林雨惜已经叫来了护士,护士给胡天可拔掉输液线,又检查了一下胡天可的手臂,然后对胡天可说:“你的伤还没完全好,下地活动时注意别牵动伤口。你又躺了这么多天,可能刚行动时会有一点不便,千万别摔着。医生给你开的配餐马上就准备好,你吃的时候不要太急,吃完后可以休息一会,下午我会领你去做检查的。”胡天可点点头说:“嗯,谢谢了,这些天也麻烦你们照顾了。”护士摇摇头说:“不用客气,如果有什么事就叫我。”说完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胡天可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臂,可能真是好久没活动了,感觉微微有些麻痒。然后抬头对林雨惜说:“好了,咱们去吃饭吧。”

    “嗯。”林雨惜答应着,俯身给胡天可摆好了鞋,又过来扶住了胡天可的手臂,应该是担心胡天可躺了几天没力气,怕他下床摔着了。

    感觉到林雨惜的手扶住了自己,胡天可的脸一下子红了。虽然这一年来他和林雨惜已经很熟了,但从来没有贴这么近过。想着林雨惜与自己近在咫尺,胡天可紧张地低下了头,根本不敢多看林雨惜一眼。虽然胡天可很高兴自己被林雨惜扶着,甚至希望林雨惜能这样一直扶着自己,但他却不想借用林雨惜的关心来亲近她,于是低着头红着脸说:“没事了,不用扶着我的,我不会摔着的。”林雨惜却摇了摇头说:“医生护士都说了你刚醒行动会不方便,你就不用和我客气了,咱们先去洗手吧。”

    胡天可没办法,只能这样被林雨惜搀扶着向洗手间走去,可这是胡天可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女孩子,虽然心里没什么邪念,身体却很自然的起了反应,弄得他面红耳赤害羞不已,在心里不住地默念:“人家是好意帮你啊,你可不能想那么多别的,要像个男人一样大方一点。”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是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去偷瞄林雨惜。看着林雨惜那微微颤动的刘海和下面那张清秀的脸,感觉着手臂身体上传来的温度,再加上鼻间飘来的阵阵女孩子特有的香气,让胡天可的心不由得心猿意马小鹿乱撞,感觉手脚都不协调了,那忸怩不安的样子倒也挺符合医生说的行动不便的状态。

    来到洗手间,胡天可挽起了袖子,却发现自己左手上系着一个很好看的红绳手链,红色的细线灵巧地编织出一个灵动古朴的纹路,中间还串着一个金色的转运珠子,在绳链的后面结了一个很漂亮的扣,绳扣的两边分出两条拉线,下面还坠着两个玉质的小球。胡天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手链,觉得既秀气又灵动,真是越看越喜欢。

    看到胡天可打量这个手链,林雨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给你编的,看到你一直昏迷不醒,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给你编了个手链,串上个转运珠,希望你能很快好起来。”

    “咦?这是林雨惜为我编的?”胡天可听了心里一动,本来还以为是妈妈买的,没想到是林雨惜送的,真是觉得既惊喜又感动,再去看时又添加了几分小小的得意和幸福感。胡天可收拾起激动的心情,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个手链,这可是林雨惜送给自己的礼物,说什么也要爱护好。当下连洗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脏了一点。

    洗完手胡天可问林雨惜:“咱们去哪里吃饭啊?医院的饭厅吗?”林雨惜摇摇头说:“就在这里吃。”说完扶着胡天可出了洗手间。转过洗手间的墙角胡天可才知道为什么不用去饭厅了,原本胡天可以为这间屋子的外面就是一个洗手间和过道,没想到过道后还有一间更大的屋子,看样子应该是客厅,看着屋子里宽大的沙发,明亮的茶几,干净的地毯,整洁的书柜,还有尺寸更大的电视墙和电视,胡天可真觉得自己是在哪个高档小区或高级宾馆的套房而不是医院里。房间的远端摆放着餐桌餐椅,布置得就像高档的西餐厅,旁边还有冰箱酒架饮料柜,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吧台,这让胡天可不由得怀疑这里真的是医院而不是什么高级疗养的地方吗?

    林雨惜倒好像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扶着胡天可在沙发上坐好,然后走到饮料柜那对胡天可说:“你刚醒伤还没好,不能喝饮料和凉的东西,我给你拿瓶矿泉水吧。”说完选了瓶矿泉水,又转身到冰箱那里问:“你喜欢吃什么水果?苹果好吗?”

    胡天可看着林雨惜轻车熟路的样子,却有点局促不安的说:“这…这是哪家医院啊?住一宿得多少钱啊?”林雨惜回头看了胡天可一眼,瞧见他那紧张不安的样子,也不由得笑了,叹了口气说:“你呀,就不用管这些了。这间医院是崔振给你找的,费用本来也是他要出的,不过却被学校揽过来了。现在你在这里的一切费用都由学校给你报销,你就不用操心了。”

    学校?这点胡天可倒没想到,不过想想也对,出了这么大的事,学校不可能什么都不管的。胡天可又问道:“那学校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吗?”“嗯。”林雨惜一边打开冰箱挑水果一边回答道:“学校的老师领导都知道了,而且学校还把这件事通告了全体学生和家长,在昨天还特意召回了所有学生进行了一次讨论教育。”

    啊?这一点倒真是大大地出乎胡天可的意料,一般的学校要是出了这种事不是都应该抓紧时间封闭信息,能瞒多久瞒多久,争取把影响降到最低的么,怎么这个学校反倒大张旗鼓地宣传这件事,还讨论教育?看来这个学校还真的挺特别的。不过虽然胡天可很赞同学校的做法,也非常佩服学校的勇气,可把这件事这么大张旗鼓地公之于众,那对林雨惜是不是太……于是试探着问林雨惜:“那学校这么做对你没什么影响吧?”

    没想到林雨惜却不在意地说:“有什么影响,学校这么做挺好的啊,总比让大家捕风捉影猜来猜去的瞎传要好多了。而且学校是很正式的在检讨这个问题,认为是学校、学生和家长那里都出了问题才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才会把学生都召集回来一起讨论的。”说完林雨惜拿了两个苹果,关上冰箱门回来把矿泉水放到胡天可身前,自己也坐在沙发的另一侧一边削苹果一边继续说:“而且学校已经顾及到我了,之前就派了辅导老师和心理医生过来帮助我,昨天也没有让我回学校,你就不用担心我了,不过这回你可是成学校的名人了。”

    “哦。”胡天可尴尬的应了一声,他能想象到学校里的男生知道这件事后义愤填膺的样子,不过他却没想到林雨惜自己可以这么平静大气地看待这件事。这时林雨惜已经削完了一个苹果,递给了胡天可说:“喏,吃吧,这苹果可甜了。”然后自己又去削第二个苹果。

    看着林雨惜坐在沙发的一头轻巧熟练地削着苹果,胡天可真的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温柔自然又有一点点坚强的女孩。直到这时胡天可才有时间静下心来偷看一下林雨惜。今天的林雨惜没有穿校服,下面穿了一条浅色的直筒休闲牛仔裤,让她本来就修长的身材更增添了几分高挑,上面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袖T恤,显得既清丽又有一点点俏皮,只是很简单的搭配却把她清秀甜美的气质完美地展现了出来。要说这还是胡天可第一次看见林雨惜穿便装,让他觉得这样的林雨惜比穿校服时的林雨惜要多了某种不知名的感觉。就这样胡天可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偷瞄林雨惜,觉得这一刻真的很温馨,真希望时间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

    刚刚吃完苹果,服务人员就把饭送来了,林雨惜起身扶着胡天可来到了餐桌旁。胡天可没吃过什么营养餐,平时最喜欢吃的素菜就是妈妈做的鸡蛋炒西红柿和拌豆腐,所以在他的印象中营养餐无非就是大、小米粥,再煮个鸡蛋拍个黄瓜拌个西红柿什么的,最多再加俩老棒子罢了,可往桌上一看才知道什么叫营养配菜。先不说蔬菜瓜果的种类,就单看餐具里蔬菜的摆放就已经让他眼花缭乱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个精致不大的餐盘里居然可以有这么多种蔬菜,瓜果菜蔬的拼接搭配也有这么多讲究,而且原来营养餐不是只有蔬菜,也有肉类海鲜主食甜品,看来自己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包子了。林雨惜倒好像对这些东西习以为常了,扶着胡天可坐好后自己也坐到了胡天可的对面,笑着对胡天可说:“这里的蔬菜水果可是真正纯天然无污染的哦,咱们一起吃吧。”

    “一起吃。”胡天可心里一甜,没想到自己也能有和林雨惜一起吃饭的机会,感觉现在自己和林雨惜就好像小夫妻一样,心里觉得甜甜的,满心欢喜的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正在这时,门呼的一声被推开了,崔振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看到胡天可后高兴地说:“哎呀,太好了胡天可,你终于醒了,可把我给担心死了,还以为你要挂了呢。”

    胡天可紧咬口中牙,一脸幽怨的看着崔振想:这家伙怎么老是出现的这么缺德啊,什么时候你昏迷一会儿世界就清净了。不过再一看崔振额头鬓角的汗水和微微喘气的模样,明显是一路跑过来的,又想到这家医院也是他帮忙找的,还抢着要付自己的住院费用,是真的在担心自己,能有这样一个朋友自己真是挺幸运的,于是也笑着对崔振说:“嗯,刚醒的,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

    崔振却不在意地说:“好说好说,你没事就行。呦,准备吃饭啦,太好了,我也没吃呢,让我先尝尝。”“去!一边去。”林雨惜拦住他说:“胡天可刚醒,这是医生给他开的营养配餐,你想吃自己叫去。”“切,小气劲的,要不我尝尝你的。”崔振还是那么玩世不恭,不过也没有真去吃,而是转身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看着胡天可问:“你的身体没事了吧?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胡天可笑了笑说:“我觉得没什么事了,不过要等下午做完全面检查才能确定。”“嗯。”崔振点了点头说:“我就说嘛,像我这么帅的没准会遭天嫉妒,你这样的应该长命百岁才对啊。”

    “你干脆说我长得驱邪避鬼百毒不侵得了。”胡天可郁闷的说。

    “哈哈,哪有。”崔振笑着说:“我这是夸你这个人朴实无华嘛。”

    正在这时林雨惜的手机响了,林雨惜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对胡天可笑着点了一下头说:“你先吃着,别太急啊,我去回个电话。”说完站起身来去里面的屋子回电话去了。

    看到林雨惜离开了,崔振探着身子小声对胡天可说:“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胡天可是真的饿了,一边吃着一边不在意地说:“谢什么谢呀,要是你我兴许还犹豫犹豫,对别人都是义不容辞的。”“嘁,重色轻友。”崔振一笑。

    胡天可边吃边问:“那时你干嘛去了?怎么没在她身边呀。”“嗐,”崔振叹了一口气说:“花冲那家伙为了把我们支走,派人在好几处地方弄事情,不是把设施场馆的门弄坏了,就是把库房里的东西撒在外面,事虽然都不大,但也必须要有人去看看,我这才带着几个男生分头去看看情况,要不学生会也不会那么人手不足,让花冲钻了空子。”“哦。”胡天可听了点了点头。崔振又说道:“还好你们都没事,不然我绝饶不了他。”

    这时林雨惜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看着胡天可笑着问:“怎么样?好吃吗?”胡天可连连点头,嘴里一边嚼着一边伸了个大拇指。林雨惜看到胡天可这个样子也笑了,坐下也一起吃了起来。

    崔振在一旁问道:“什么电话啊?有事么?”林雨惜叹了口气说:“是妈妈打来的,让我一会回去上培训班,还说已经耽误好几天了,不能再拖了。”崔振听了却不屑地说:“切,你这才放假几天啊,就欠了好几天的课,我看你放假倒比上学还累。”胡天可想起林雨惜说过小时她妈妈给她报的那些班,也不由得有点心疼林雨惜。没想到林雨惜却说:“我才不管她,胡天可刚醒,连检查还没做,我才不去什么培训班呢。”胡天可听了心里一暖,没想到林雨惜这么关心自己。

    崔振却在旁边说:“你可要三思啊,如果你真这么做了,恐怕你以后再想出门都难了。”“可是…”林雨惜还想说些什么,胡天可赶忙说道:“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的。你看,我现在胃口多好,下午检查也一定没事的,你不用惦记着,有情况我会让人通知你的,你放心上课去吧,别为这种事和阿姨闹别扭。”

    “唉。”林雨惜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不过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吃完了饭,林雨惜还要扶着胡天可去床上休息,但胡天可不好意思再让林雨惜扶着自己了,更何况还是当着崔振的面,于是红着脸说:“谢谢了,不用扶着了,我没什么事了。刚才是刚醒过来,手脚有些不便,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不信你看。”说完胡天可还自己走了两步。崔振在旁边却笑着说:“没事没事,他要不方便我来扶着他,我有的是劲儿,不行抱着他都成。”林雨惜脸上微红的瞪了他一眼,胡天可却恨恨的想:“我压死你我。”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护士领着几名警察进来了。领头的警察进来后看到林雨惜,笑着说:“哦?雨惜也在呐,听说你同学已经醒了,我们过来做一下笔录。”林雨惜笑着对那名警官说:“您好,张叔叔。我同学他刚醒,精神还不太好,下午还要做检查,麻烦您别弄太长时间哦。”

    “哈哈。”那名警察笑着说:“放心吧丫头,叔叔不会让你同学累着的。”说完看着胡天可说:“你就是胡天可吧,咱们到里面去做个笔录,你也别紧张,就是让你复述一下当时的经过。”胡天可点了点头,和那几名警察进到了里面的病房。

    进了病房,那名警官先让胡天可坐到病床上,然后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床边,后面则站着两名负责记录的警察。虽然胡天可知道这只是问询事情经过而不是审讯,但看着这个阵势还是不由得有点紧张。

    那名姓张的警官看着胡天可先笑了笑说:“怎么样,小同学,身体感觉还好吧?”胡天可也笑了一下说:“嗯,感觉好多了,也没什么疼痛的地方,我觉得应该没什么事了。”张警官点了点头说:“嗯,那也要多注意一下,别让伤口反复了。”然后又笑了一下对胡天可说:“那你就说说那天事情的经过吧,不用紧张,案情大抵已经清楚了,只是需要你这个当事人复述一下当时具体的情况。”

    “嗯。”胡天可点了点头,又把那天发生的事详细地叙述了一遍。尤其是最后花冲拿刀去刺林雨惜,被自己身体挡住却还使劲往里捅的情节重点说了一下。倒不是胡天可心眼小想蓄意报复花冲,而是他真怕花冲家里有钱有门路,再从这些细节上找出空子,然后不了了之的从轻判罚。况且当时胡天可也真的能感觉到花冲是真想捅死自己,当然,自己情急之下想和花冲同归于尽这事就不要说了,反正最后也没打着他。

    张姓警官听完胡天可的叙述后点了点头,然后问:“你是说最后是那个叫辉哥的人一把拽开了花冲,而他之前一直在后面看着什么都没有做是吗?”“是呀。”胡天可点了点头,然后问张警官:“怎么了?为什么特别注意那个人?”

    “哦,没有。”张警官笑了笑说:“现在只抓到了花冲和那个叫辉哥的,而那个辉哥是自己投案的,虽然他把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不过照你和林雨惜说的他倒不像是主要案犯,我们怕他是被那个组织推出来顶包的。”

    “顶包?”胡天可心里想:“那个人应该就是那伙人的老大,可能他是想替打人的那两个和外面放风的那些人做掩护,所以才自己一个人来顶罪的吧。虽然没有走正路,但以个人来说还算有义气。不过照他的作风也不是很坏,干嘛要走这条路啊?”想到这胡天可心里又一摇头:“嗐,我瞎想这个干嘛呀,那伙人怎样都不重要,最主要的是不能轻饶了花冲。”于是对张警官说:“那个人看着倒不是那么穷凶极恶,不过花冲可绝不能放过啊,他当时是真想杀了我呢。”

    张警官笑了笑说:“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那些人我们也会全力追捕,到时法律会给他们一个公正的审判的。”胡天可听了还是有点不放心,小着声音试探着说:“那个花冲家里很有钱,不会花了钱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吧。”

    那个张姓警官听了脸色一正,对胡天可说:“这个你放心,我虽然不是法官,但我可以保证我们人民警察绝对会秉公办案,中国的法律也不是可以让那些人随意摆弄的工具。”说完又冷笑了一下小声嘀咕道:“而且他居然敢动林老的孙女,恐怕也不是他想了就能了的。”

    “嗯?”胡天可听到张警官小声嘀咕的话愣了一下。张警官却笑了笑说:“你就别担心这个了,安心在这养伤。还有听说小同学你功夫不错啊,雨惜那丫头对你是赞不绝口呢,既有敏捷的身手冷静的头脑,又有见义勇为舍己救人的勇气,怎么样,毕业以后要不要来我们警察行业啊?你将来也许能当个出色的特警呢。”

    胡天可听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您夸奖了,我哪有什么冷静头脑舍己救人,当时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根本什么都没想。”“哈哈。”张警官听了一笑:“你倒是挺谦虚的嘛。好了,我们的笔录都做完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站起身来对后面两个人说:“都记录完了吧,咱们走吧。”那两个人点了点头,跟着张警官离开了病房。

    胡天可也从病床上下来,跟着他们身后走出了病房,只不过一边走一边想:“林老?我记得之前医生好像也提到过什么林老,是林雨惜的爷爷吗?看他们的样子那个林老应该是个大人物啊,看来林雨惜的家里果然不简单,恐怕花冲这次是惹上大麻烦了。”

    林雨惜看到他们从病房里出来,上前招呼道:“张叔叔,笔录做完了吗?”张警官笑着说:“做完了。怎么样,快吧?没影响你同学休息哦。”林雨惜对着张警官甜甜的笑了一下说:“谢谢张叔叔。”张警官笑了笑说:“我们这就要回去了,你妈妈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让我们顺路送你回去,怎么样?跟我们一块走吧。”林雨惜听了却不高兴的小声嘀咕道:“催的也太急了吧,还让警察送我回去,干脆让他们把我抓回去得了。”

    胡天可知道林雨惜的妈妈打来过电话,也在旁边劝道:“林雨惜,你就和张警官他们一起回去吧。那些人现在可还没全抓到呢,你一个人的话别说你妈妈了,连我都有点不放心。你不用担心这,有什么事我支使崔振去干,有什么消息也会让人通知你。”

    林雨惜扭头看了看崔振,崔振耸了耸肩膀说:“得,这回我成跟班的了。”林雨惜哼了他一声说:“怎么啦,你帮我照顾好胡天可,手脚勤快点,可别让他摔着了。”“是是是,我的大小姐,保证完成任务。”崔振还是一副不靠谱的样子。林雨惜又转头对胡天可说:“那我回去了啊。“嗯。”胡天可点点头说:“你也多注意安全,在培训班那也多注意一点,不要自己一个人落单。”

    “嗯。”林雨惜点了点头,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跑进了病房里,不一会又从里面出来了,手上却拿着胡天可的手机,走过来把手机交到了胡天可手里说:“我把我的手机号码输进你的手机里了,一会加我一个微信,下午检查结果出来了告诉我一下,你要有什么需要的物品或想吃的东西也可以告诉我,明天上午我给你带来。”

    “嗯。”胡天可心里一喜,自己终于有林雨惜的电话号码了,虽然这一年里和她有许多接触的机会,不过一直没有什么正规的理由要她的电话号码,而胡天可又一直拉不下脸来直接去向林雨惜要,这次算是因祸得福,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奖励吧。

    林雨惜把手机交给胡天可后对张警官说:“张叔叔,咱们走吧。”然后和那几名警察一起向门外走去,临出门前还回头对崔振说:“帮我照顾好他啊。”

    “是~”崔振故意拉长了声音说。

    林雨惜走出了门,胡天可拿着手机喜滋滋地看着通讯录里林雨惜留下来的电话号码,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幸福密码,只想把这个马上刻在心里,永远也不要忘记。崔振看着胡天可那一脸幸福的沉醉样,满脸坏笑的说:“哦~,恭喜你啦,终于拿到她的电话号码啦。要我说你也真是的,当初我都说直接给你她的电话号码了,你却死撑着不要,现在又是这么一副没出息的样。”

    胡天可瞪了崔振一眼,心想:“废话,你给的和她给的能一样吗?你就是给我了我也不敢打给她啊。”崔振见了胡天可那一脸花痴样,摇了摇头说:“唉,没救了。你就在这犯病吧,我可出去吃饭去了。”胡天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然后自己回到屋里坐到病床上,用激动的心情打开了微信,当“我通过了你的好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的信息出现时,胡天可激动的连挥了几次拳头,从此以后终于可以在班级群以外的地方和她联系了,感觉自己和她又接近了一点,看着林雨惜给他发来的一堆注意身体注意休息的信息,胡天可一边呵呵傻笑一边回复着,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下午护士过来带胡天可去做检查,崔振这家伙本着应付差事的原则虚情假意地问了问胡天可用不用他陪着,在胡天可客气地一句“不用了”的话语下,立刻欢天喜地的扎进沙发里看起了电视,弄的胡天可都不明白他跑这到底干嘛来了。

    检查做的很快,根本没有一般医院里排队的长龙,让胡天可不由得感叹自己现在不愧是VI“P”中“P”,在护士去送检查报告的时候,胡天可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随意地打量着四周。

    忽然,胡天可看见从里面的办公区走出来一波人,为首的是两个老人,一个像是医院领导的样子,另一个则穿着便服,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谈着话,后面还跟着好几名医生,看穿着气质估计也是各科室的主任医师什么的,而上午给他看病的陈医生也跟在队伍的最后头。看着那个医院领导恭敬热情的样子和后面那些医师谦谨的神态,胡天可很奇怪那个穿便服的老人是谁?难道是哪位大领导来这视察啦?

    胡天可不由得留心了起来,想看看这个大领导长什么样子。等到队伍越来越近,胡天可仔细向那个“大领导”看去,突然,胡天可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他看到那个穿便服的老人就是在集市上送给他《太清玄意诀》的那位老人,嘴里不自禁地脱口说道:“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