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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见义勇为

    两人拳来脚往,短兵相接,开始时还像有些章法,打到后面,都被激起凶性,如同两只猛兽再不顾及形象,厮打在一起。

    宗泽心想这一个重拳挨在自己身上,肯定倒地不起,他们两个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当两人再分开时,他们自己可能也不知道送出了多少拳,又挨了多少脚。

    薛举终于沙哑着声音道:“你们可以走了。”

    尉迟敬德一拱手:“霸王确是个人物,尉迟领教了。走!”

    众人一言不发,随着尉迟敬德走了,直到走的再见不到薛举时,那个打铁的汉子忍不住好奇问道:“大哥,到底谁赢了。”

    尉迟敬德没有说话。

    关玥道:“自然是尉迟大哥赢了,不然那薛举怎肯放我们走呢。”

    尉迟敬德嘴角流出一丝鲜血,道:“西秦霸王,果然名不虚传。”

    宗泽关心道:“尉迟大哥你受伤了。”

    “不妨事,他伤的比我重。”

    这么一说,众人立时知道,确是尉迟敬德更胜一筹。众人欢呼雀跃,随着尉迟敬德去了...

    薛举扶着大树,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也流出血来,喃喃道:“尉迟敬德,尉迟敬德,谢你不杀之恩!”

    “你们二人打算去哪啊?”尉迟敬德问道。

    关玥答道:“我们本来是在金城等关大哥,现在金城乱成一片,宗泽你说怎么办吧。”

    宗泽道:“既然已经错过了金城,不若就快点去洛阳汇合吧。”

    尉迟敬德道:“此处往前是朔州,现在梁师都起事,朔州也是一片乱,我打算去马邑找我的兄弟刘武周。你们若是不嫌路途辛苦,咱们就不进朔州,直接去马邑吧。”

    宗泽点头道:“那这么远的路,我们出来的又匆忙,没有补给怎么成。”

    “哈哈哈。”尉迟敬德和他身后的一众汉子哈哈大笑,其中一个汉子道:“小兄弟有所不知,我们打铁前都是有名的猎户,在山野之中不知多少快活呢。”

    接下来的几天,几人就在山野中行走向马邑出发,那大汉果然没有吹牛,一行人都是出色的猎手,凭借着手中带来的生铁,又劈砍树木制作简易的长矛弓箭,一路上饿了就打来野猪野兔,渴了就饮山泉水。欣赏沿途风景,果然好不快活。

    尉迟敬德这打铁人似乎真的是铁打的身体,宗泽就地取材,给他寻了几味活血化瘀的山草药,也没有器皿熬制,尉迟敬德就那么生吃了草药,几天下来已经恢复的像没事人一样。

    宗泽与这些人厮混在一起,也学着打猎,这些人又自发的把关玥照顾的很好,宗泽深深感受到这些穷苦出身汉子地心地朴实善良。

    江湖或许就是这个样子,有张绣般阴险狡诈,笑里藏刀的小人,有薛举那样残暴不仁,杀人如麻的恶魔,也有如尉迟敬德兄弟们般义薄云天,朴实无华的朋友。

    这天几人一处山坳,尉迟敬德指着这处山坳道:“此处山坳十分隐蔽,背后又可直通另一处山坳,若是藏兵五千,运用得当下可抵五万。”

    宗泽连连点头,尉迟敬德与关风比起来,多了一分勇气和悍勇,为人粗中有细,对山川地理同样了解,每到一处都加以点评,不过全是以军事的角度,对行军作战显然有些自己独到的见解。无论将来投靠一支哪一支义军,都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宗泽很想问问尉迟敬德是如何懂得这么多的,按理说他不过是一个打铁的汉子,力大无穷又或有武艺傍身都也还说的过去,为何山川地理,行兵指挥也如此在行。

    话到嘴边终是没问出来,他们相识不过几天,虽说尉迟敬德义薄云天,可还是不比关风,关风的父亲和他的师父是经历过生死的兄弟。宗泽觉得自己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关风,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毫无顾忌的提问。可是对尉迟敬德却总是缺乏这种信任。总之现在看来,尉迟敬德决不是只是个铁匠。

    宗泽在山野中过了几天潇洒自在,如同野人一般的日子。却不得不即将面对残酷的现实,离马邑越近,动荡不安的气氛也越发浓郁,不断有四处流浪的难民,自有一股和金城同样熟悉的味道,各处烽烟四起,受苦的不过还是平民罢了。

    更严重的是还有四处流窜的逃兵,逃兵成群结队,有武器有铠甲,又受过训练。每过一村时,就烧杀抢掠,朝着手无寸铁的老幼下手,杀光抢光后,又奸淫妇女。

    宗泽一行人路过一个小镇时,忽然街上一片混乱嘈杂,几人不知道前方又发生了什么事。走的近来只见街上乱七八糟一片,满落着挤丢的衣服,家具,鞋子包裹等,人们都不管不顾,还是相互拥挤,人车争道,幼儿啼哭。比之金城犹有过之,若是没有尉迟敬德这硬汉在旁,宗泽和关玥两人恐怕也调头就走,随人流不知所以的去了。几人团团围在一起,生怕被人潮冲散了。

    几人逆着人流,好不容易走到离开小镇,又来到一个村落,只见漫山遍野的火光和浓烟笼罩。想不到一个西北的边陲村落,因为战乱竟然也这么凄惨。

    忽然蹄声大作,一队人马从山坡上冲下来,这队约四十人的骑兵队,人人都持长矛,马背上挂着弓箭,衣服则杂乱无章,军容不整。尉迟敬德几人赶紧躲在树后看个究竟。

    那队骑兵还未上前,先搭弓射箭,一阵乱射。接着逐屋搜索,然后拳打脚踢,皮鞭加身,把村里男女老幼全都抽打出来,聚在一处,实际上战乱年代,青年男性要么参加义军,要么被抓去做壮丁苦力,这种村子只剩下老幼妇女或者四肢不全的人,根本没有反抗能力,还要被这么对待。

    宗泽已经目眦欲裂,可是自己本事低微,没办法只是不停地拿眼睛看着尉迟敬德。

    尉迟敬德面无表情,直到那队骑兵又把妇人分做一处,要行淫邪之事时,尉迟敬德终忍不住,大喝一声,神力迸发,一根铁棍朝着那个带头人抛去。

    随着尉迟敬德的大喝,宗泽几人都一跃而下,从树后冲了出去。

    尉迟敬德力大无穷,先到的铁棍竟然贯穿领头人的铠甲,带动那人脱离马背,滋起一蓬血雨,最后如死狗般落在地上。

    这批骑兵本就君容不整,每到一处都是欺负些手无寸铁的村民,现在他们的头儿又被这黑脸汉子以雷霆手段击杀。立时慌作一团。宗泽几人对骑兵的兽行看在眼里,出手毫不手软,又有尉迟敬德一马当先,掀翻了四五人,村民们看着要取得胜利,都拿起农具加入战斗。

    宗泽终是刚刚出道,胆小不敢杀人,当然打倒后也用不到他出手,早被村民含恨上前,镰刀锄头一拥而上活活打死。

    尉迟敬德抓住最后一个活着的士兵问道:“你们是哪方的人马。”

    那士兵面无人色道:“我们是刘武周的人马。”

    尉迟敬德加重了力道,大喝道:“死到临头还栽赃嫁祸,刘武周怎么会有你们这么不争气的东西。快说,到底是谁的兵马,可让你少受些活罪。”

    那士兵惶恐道:“我们是雁门郡丞陈孝意的隋兵,近日正在围困刘武周,不是是谁传来消息,说刘武周接头了突厥狼军要反包围我们。外围的隋兵都怕突厥狼军,已经在成群结队的逃了。”

    尉迟敬德又喝问:“陈孝意把刘武周围困在哪?”

    那士兵指着东面道:“就在桑乾镇。”

    尉迟敬德手上一用力,那士兵登时死了。

    几人收拾马匹,把能用的弓箭长矛都捡在一处,宗泽还是第一次看见地上躺着这么多死人,呆在一旁,直到尉迟敬德问道:“我要去桑乾震救刘大哥,小兄弟怎么办,不若就留在后面慢慢走吧。”

    宗泽收拾心情道:“我一路走来全靠别人照顾,这次机会难得,杀的又是伤天害理的隋兵,我想和尉迟大哥一起去历练历练,若是不能提高本领,如何能走到洛阳。再者去洛阳本就是这个点肮方向。”

    关玥知他是见过了高手对垒和百姓的苦难,更生出变强之心。不该像现在这样见些死人还发愣,支持他道:“那我们就一起随尉迟大哥去吧。”

    尉迟敬德为难道:“可是你们...”

    宗泽正容道:“尉迟大哥放心,关风大哥曾经说,真正的功夫要从生死中磨炼出来,我若一直躲在你们身后停滞不前,不若现在回乡种田算了。”

    尉迟敬德道:“好吧,那我们一起去。”

    日暮西沉,山头的火光还未熄灭,全都笼罩在浓烟之下,夕阳微弱的光线斜着照进山谷和刚刚逃脱厄运的村落。几人装备武器,选择马匹,算上追随尉迟敬德的五个人,一行八人,在村里老幼的目送下,策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