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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百转千回

    自从上次林小妩生气离开,姜鱼打电话发信息,各种解释,而林小妩则一直尝试冷处理。林小妩静下心来想了想,姜鱼性格活跃,家庭条件好,身边难免有各种花花绿绿的女孩子,自己不可能一直监控着他,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两个人年龄差距太大,不合适做男女朋友。平心而论,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接触,林小妩对姜鱼是有好感的,林小妩也不是没有想过两个人如果在一起,要面对哪些问题。但没有想到,这么快两个人就要面对这样直接的问题。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林小妩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从内心来讲,她不想去发展一段没有未来的感情,这样既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姜鱼的不负责任。

    话虽如此,林小妩却无法掩饰内心的失落,在她经历的那么多男人里,姜鱼不算是最合适的一个,却是跟她走的最近的一个,也是让她存着那么一丝幻想的一个。然而,幻想终究还是幻想,现实是真实而残酷的,很多时候,选择错了,努力也没用。

    选择未必大于努力,选择却必然优先于努力。

    在独自度过一个个无聊的白天黑夜后,林小妩忍不住想去看看姜鱼。在纷乱纠结中度过一天后,好不容易下了班,她内心挣扎了半天,不自觉的走到楼下打了一辆出租车,跟师傅说了姜鱼公司的地址。

    姜鱼公司的那栋小楼亮着灯,隐约传来一阵音乐声。林小妩做贼似的下了出租车,在小楼的院子门口向里面张望,眼看一个身影闪动,吓得林小妩赶紧躲到一旁,想了想,沿着墙根溜到小楼的后身,吁了一口气。这时候听到小楼里传出一阵歌声,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随着旋律的起伏,那歌声或明亮悠远,或柔情似水,或圆润甜美,林小妩听过这首歌,这是一首叫做《小河淌水》的云南民歌,林小妩平时也喜欢音乐,对民歌多少有一点了解,听着这首歌,心想这又是那个女孩子在唱歌,莫非姜鱼又招惹了一个搞音乐的女孩子。

    那女声唱完一首《小河淌水》,又唱了《采茶歌》,《月下的凤尾竹》,都是云南民歌,每次一曲终了,就听见掌声、口哨声,一群人里只听得姜鱼的声音最大,林小妩恼怒的想,这个没良心的姜鱼,每天欢歌笑语开心的很。

    林小妩气呼呼往胡同口走,走到胡同口又徘徊起来,就这样走了,心里却也难受的很。正犹豫间,只见姜鱼和三四个人呜呜喳喳的从小楼走出来,姜鱼的旁边就是上次见的绿裙子女孩叶青青,还有两三个是姜鱼公司的人,大抵是摄影师、剪辑师之类。林小妩吃了一惊,赶紧加快脚步就要离开,不料匆忙间一脚踩到路边下水道的隔离栏上,瞬间感觉脚腕像弹簧一样绷了一下,刺骨的疼痛像涨潮的波浪一样,从脚踝一阵阵袭来,疼的林小妩呲牙咧嘴,急切之间,连高跟鞋的鞋跟也别在洞孔里,抽不出来。

    眼看姜鱼一行已经走到近前,林小妩赶紧转过身,把脸背着路灯,头发散下来,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假装弄头发尽量遮住脸。这一招倒也有效,胡同里路灯本就不怎么亮,姜鱼一行人聊得兴起,也没在意旁人,就这么走了过去。眼看走的远了,林小妩松了口气,蹲下身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鞋跟扯出来,这才忍着疼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又沮丧,又生气。

    刚出胡同口,没留神跟人撞了个满怀,那人愣了一下,大声道:“小妩姐,你怎么在这啊!”

    林小妩抬头一看,又羞又急,这不是姜鱼是谁!

    姜鱼看林小妩腿脚不利索的样子,急切问道:“怎么了这是!”

    林小妩顿时觉得委屈极了,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脚崴了!”

    姜鱼赶紧蹲下看林小妩的脚,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林小妩忍不住“啊”了一声,这下还真是痛的厉害。姜鱼二话不说,直接把林小妩背了起来。这时候姜鱼的几个伙伴看到这边的情形,也都凑了过来。叶青青看到林小妩,也是一脸惊讶中带着疑惑。

    姜鱼让大家伙自行去吃饭去,自己背着林小妩回到公司,他的车停在公司楼下。姜鱼把林小妩放到车上,一路风驰电掣,开到最近的安翔里308医院。

    又是拍片子,又是检查,忙活了一阵,倒无大碍,就是不能乱动,需要敷药休息三天,正常情况下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林小妩犯了愁,这三天请假好办,跟朱平说一下就好了,但是身边没有人照应,这吃饭喝水自己倒还行,但上厕所可怎么办,父母都在成都,把他们叫过来也不合适,心里盘算着在BJ的闺蜜朋友,谁能来照顾一下。

    当天晚上,姜鱼上蹿下跳照顾着林小妩,他不太懂住院手续,只好不断的询问打听,好不容易把林小妩安顿好,一直到十一点多林小妩休息了,姜鱼才离开。看姜鱼离开,林小妩倒也欣慰,这条臭鱼心地倒好,可一想到叶青青,林小妩就不是滋味,这女孩子天天跟姜鱼混在一起,日久生情,可太危险了。转念又一想,自己不是觉得本来就不合适么,有个漂亮女孩接近姜鱼,那不也没什么嘛,但是又觉得这么好的小男生,错过了好可惜。就这么愁肠百结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林小妩睁眼就看见姜鱼笑嘻嘻的坐在床边看着她,登时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的一动,顿时脚踝的疼痛立刻蔓延上来,林小妩倒吸一口冷气,拼命忍住没有叫出来,可脸上的表情却狰狞之极,看的姜鱼满脸惊惶,赶紧问:“小妩姐,没事吧!”

    除了痛感,还有一股尿意袭来,林小妩哭笑不得,道:“扶我去卫生间!”

    姜鱼架起林小妩,一只手搂着腰,一只手拉着林小妩搭在他肩膀的手,只觉得温香软玉在怀,一股女生淡淡的的体香,混合着中药的味道,说不出的奇怪。而林小妩则扶着姜鱼,努力用一只脚跳着走路,每跳一下都感觉膀胱仿佛被扎了一针,这时候瞥见姜鱼嘴角微微翘起,一脸的享受,登时猜到他的心思,满脸通红,赶紧努力把身体离姜鱼远一点,但两人这个架势,再怎么想远离,也是徒劳无功。

    姜鱼候在女卫生间门口,等林小妩出来,又像来时一样架了回去,这次林小妩没那么抗拒了,觉得姜鱼那副并不魁梧的身板格外坚实。姜鱼又跑去住院部,给林小妩换了一个带独立卫生间的病房,这下上厕所可就方便多了,这期间,姜鱼打饭,倒水,洗水果,倒垃圾,忙得不亦乐乎;还被林小妩派去买了包卫生巾,姜鱼从来没有买过这个,从便利店拿起一包,做贼似的溜到收银台,趁收银台没人的时候才敢去结账。收银员大姐扫码后,用惯用的大嗓门道:“小伙子,这个卫生巾买二送一,你要不要多拿两包,反正都得用!”说话功夫,从旁边拿了两包放在收银台上,拿个塑料袋作势要装起来。

    姜鱼恨不得把大姐的嘴堵上,忙不迭道:“好,好,好!”赶紧结账溜之大吉,脱下外套把卫生巾遮上,偷偷摸摸的给林小妩送到病房,笑得林小妩肚子疼,好一番嘲笑姜鱼。

    在项目基层轮岗的李想想,彻底被颠覆了认知。

    这天李想想在南城的鸿源汇各楼层巡场,走到货车卸货口,听到一阵吵嚷声,循着声音,只见两个保安员拉拉扯扯,争执不休,旁边几个等待卸货的工人,或站或坐,驻足旁观。

    李想想走近听了一会,才大致明白怎么回事。这两个保安员,大个叫张辉,是个班长,个矮的叫王镇,是新来不久的保安员。原来王镇自从入职,张辉仗着自己是班长,让王镇买早点、买烟,还时不时让王镇替班,他自己偷偷去宿舍睡觉,王镇新来乍到,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得罪张辉,只好买这买那。张辉见王镇有情绪,就打保票说肯定能让王镇过试用期,王镇这才心里痛快。但王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上班时间偷偷在网上赌博,结果越赌越输,越输越赌,赌输了钱情绪不好,跟其他员工以及客户起了几次冲突,这事让保安经理知道了,就没让王镇过试用期,这下王镇炸毛了,跑去找张辉理论,让张辉还买烟买早点的钱。张辉则指责王镇自己不懂事,得罪人,跟自己无关。两人顶上牛吵闹起来。

    李想想轮岗期间,并没有实际的职权,算是帮忙性质。但看这两个人不但违反规章,还在公共场合大吵大闹,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忍不住上前制止,大声喝道:“别吵了!”

    张辉和王镇倒也认得李想想,平时把李想想当成总部下派的干部,倒也笑脸相迎,客客气气。这会见李想想大声呵斥,一时不明所以,顿时停住不吵,左右打量李想想,不知道是要干嘛。

    李想想怒道:“你们两个,违规违纪,还在这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

    王镇因为没过试用期,心怀怨恨,指着张辉怒道:“是这姓张的违规违纪,咋不处理他,光处理我,不公平,我不服!”

    张辉不知道李想想来这是什么意思,一时不敢搭话。

    李想想忍不住教训他们:“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是什么性质,影响多恶劣知道吗!”

    说着话李想想拨通了保安经理杨武的手机:“杨经理,货车卸货口这俩保安员吵架,你过来处理一下吧!”其实杨武早就知道是张辉和王镇吵架,压根不想管,磨磨蹭蹭的许久不过来。

    这边王镇见找张辉没用,反而冲着李想想来了:“领导,我冤枉啊,这个张辉仗着是班长,欺负员工,领导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我家里还有老人孩子要养活,我不能没工作啊!”一边说鼻涕眼泪就下来了,这下可好,王镇往地上一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起来。

    李想想没见过这阵势,一时有点手足无措。张辉见王镇跑去找李想想吵闹,松了口气,没事人一样站在一边只是看着,再也不言语。

    李想想只好又打电话找杨武,杨武在电话那头说临时有消防警报,正在赶过去处理,处理完马上过来。李想想心里暗骂杨武,平日里耀武扬威,逮谁骂谁,这会不见人了。见找杨武没用,只好又打电话找项目的人事专员何苗,何苗知道李想想跟人力部门关系不错,电话里跟李想想说:“想想,这种事你还是别管了,赶紧回来吧。”

    李想想不明所以:“这俩员工在这闹事呢,怎么能不管呢!”

    何苗道:“员工闹事多了,你别管了,管也管不了!”

    李想想道:“那怎么行,不能看着员工闹事不理吧,这事我还管定了。”李想想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霸气地冲着张辉和王镇喊道:“跟我走!”把俩人叫道会议室,要把事情搞清楚,要照章处罚。

    王镇气咻咻,而张辉则一脸不忿,俩人跟着李想想到了会议室,王镇开始大谈张辉的问题,张辉则反唇相讥,俩人又吵作一团。李想想大声喝止:“你们还想不想解决问题了,等会杨经理就过来,你们老老实实把问题说清楚。”

    王镇冷哼一声道:“那杨武跟张辉是一伙的,也不是好东西,他跟那个保洁领班王寡妇有一腿,我亲眼看见的,这俩人偷偷在库房搞那个,妈的,想搞死我,你们也别想好过!”保洁的人李想想多少也认识一些,这个王寡妇本命叫王桂平,四十来岁,长相到还算周正,丈夫前两年车祸没了,自己一个人带个孩子,靠着做保洁养家糊口。平时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没想到会有这种事,这让李想想大为震惊。王镇在会议室嚷嚷,早惊动了物业办公室的人,简易的玻璃墙又不怎么隔音,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没几分钟,杨武气急败坏的闯进来,上去就给了王镇一脚,骂道:“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什么呢!”

    王镇吃了亏,叫道:“你跟王桂平搞破鞋,谁不知道!”扑上来跟杨武撕打在一起,张辉见状也上来帮忙,一时间桌翻椅倒,文具、花瓶摔了一地。李想想大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上去想把人拉开,三人扭打在一起正热闹,李想想这一掺和进来,瞬间挨了两肘,又不知被谁踹了一脚,倒在地上,拼命爬起来又去拉架,四人扭作一团。

    外面众人看见,纷纷进来帮忙,好容易才把几人分开。杨武等三人固然鼻青脸肿,李想想也是灰头土脸,头发散乱,衬衫也被扯烂了,会议室一片狼籍。何苗倒机灵,赶紧拿了自己的外套给李想想穿在外面,遮住里面的破衣服。

    这事瞬间传遍了公司,李想想的手机上信息和电话不断,都是来慰问的。到了晚上李想想洗完澡,好心的孟皎皎则帮忙擦药,看着李想想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孟皎皎气愤的骂道:“这些人也太狠了,怎么能下得去手呢!”

    李想想按了按青紫的地方:“其实也不严重,当时乱哄哄的,我头脑一热就冲上去。”

    孟皎皎同情道:“你胆子也太大了,我可不敢。”

    这时候李想想的手机响了,是朱平打来的,李想想赶紧接了起来,对孟皎皎做了噤声的手势。

    孟皎皎吐吐舌头,自己回屋去了。

    朱平问:“想想,怎么样,你没事吧?”

    李想想忍不住诉苦道:“师傅,我挨打了,可痛了!”

    朱平笑道:“派你去基层轮岗,也没让你去基层打架啊!”

    李想想一肚子委屈:“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打架,他们都打起来了,我总不能不管吧,那我就去拉架啊,然后莫名其妙就挨了好几下。”

    朱平道:“基层的生态是不一样的,也好,让你真实的感受一下基层的情况。”

    李想想叹了口气:“这倒是,这段时间我可是长见识了。”

    “怎么样,要不然回总部来,我在人力资源部给你安排个岗位?”

    李想想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回去!跟朱平敷衍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到底要不要回总部,李想想自己有点想不清楚了。

    随后在群里发了个信息,问到其他在基层轮岗的管培生的情况,大家都在不同的项目轮岗,也都听说了李想想的事情,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除了安慰李想想,便是各种吐槽,都是些员工上班时间偷懒,虚报值班记录,聚众打牌,吵架闹事,甚至乱搞男女关系之类的,简直就是违规违纪的百科全书。这些象牙塔里走进社会不久的孩子们,一时间困惑了,他们以为的公司管理,标准流程,规章制度,仿佛全乱套了。

    只有周楠翻着群里的消息,笑而不语。从大一开始,周楠就开始兼职打工,发过传单,端过盘子,推销过课程,做过家教,大多是在跟社会底层的人打交道,在这种环境里,周楠显示出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和熟练的跟基层员工的相处之道,反而成了最游刃有余的那个。

    李想想心里乱糟糟的,想着出去透个气,从宿舍出来沿着东三环大马路一路溜达,不知不觉走到团结湖,不料远远看见付天云,醉醺醺的晃晃悠悠,在路上打车。这会正是晚上十点多的光景,因为离三里屯太近,正是最难打车的时候。付天云估计喝的有点多,抱着一棵树哇哇直吐。

    都说付天云最近情绪不佳是因为离婚了,看这样子好像是去酒吧买醉了,看着付天云的样子,李想想心里同情,忍不住就想过去,这时候一个女孩子走过来扶起付天云,却是周楠,两个人说了几句话,付天云就跟着周楠走了。李想想看着两人的背影,早就听说付天云和周楠之间有点什么,难道付天云是因为周楠才离婚的?但是为什么又把周楠调离总经办呢,明显感觉两人之间有距离。这个世界,越来越看不懂了。李想想伫立良久,默默回宿舍去了。

    李想想心里充满了困惑,从小到大,她所受到的教育都是公平正义,爱国守法,她心里的榜样是历史上的那些大人物,是唐宗宋祖,是诸葛亮、王安石、苏轼,是蔡元培、胡适,怎么走进社会,全是蝇营狗苟,纠缠不清。难道这个世界不应该是光明美好的吗!

    就像有阴阳,有昼夜,有阴晴,有祸福吉凶,这个世界就是辩证地存在的,凡事皆有两面,阴和阳共同组成了完整的世界,不完美就是这个世界的常态。而此时的李想想尚未真正认识到这一点。

    这段时间,不光辛明惴惴不安,连陈中瑞也大惑不解,千翔集团突然插了一脚进来,让陈中瑞同样猝不及防,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陈中瑞当然立即约见千翔集团的董事长,但和辛明一样,千翔集团也以董事长工作繁忙为由拒绝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千翔集团的董事长穆千山,此时正在筹划着下一步的布局。

    穆千山的办公室足足有四百多平,分成秘书区,办公区,会议区,会客区,洗手间等多个功能区,装修得庄严肃穆,一幅《万里江山一片红》的画作足足有二十平方尺,挂在会议区的墙上,气派极大。而办公区则挂着一幅中国地图,上面星星点点,凡是有千翔集团业务布局的地方,都做了标识。

    穆千山看着地图中的BJ位置,现在千翔集团在BJ布局了4个项目,分处东西南北四个区域,如果能够再布局几个项目,那BJ的资产结构将极为优质。穆千山心里掂量着鸿源集团的项目,相较于千翔集团,鸿源只能算是个小公司,但得益于鸿源的先发优势,资产结构非常优质,真是一块肥肉啊。但现在还不是吃肉的时候,穆千山与陈中瑞不同,相较于陈中瑞的短视激进,穆千山眼光放得更加长远。在没有想好下一步计划之前,穆千山刻意保持了神秘感,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反而胜过什么都在做。

    以静制动,可能会创造更有利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