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泾阳危机
长安北面都城，泾阳城高陵邑。
古时以山北为阴，水北为阳，泾阳之名便来于此。
秦人在泾水之北，筑城而居。八百里秦川腹地，沃野千里，说得就是这。
秦川腹地因高耸的奉正塬而得名，称塬为陵，高陵就成了这八百里秦川最中心的位置。
突厥俟斤阿史德乌没叕一身白色胡服，身披素蓝披风，腰间一把圆月蒙古弯刀，刀佩镶钻点金云纹鞘，鞘中弯刀名曰“九转噬魂刀”，刀身通体乌黑、寒意森森。胯下策骑纯白宝驹，粗犷的脸容冷如铁铸。
本就挺拔的身形，加上高踞于大马之上，愈加显得高大挺拔、气魄非凡。望着身后的五千精锐骑兵和已经雄踞渭水河岸的二十万雄兵，他的内心充满力量，迎风飒飒，不自觉地往上挺了挺本就宽阔挺拔的胸膛。踞马于高陵凤阳山顶，极目八百里沃野秦川，冬日的泾阳平原，白雪皑皑，预示着来年丰收瑞兆。
伴在他身旁的是他的头号猛将那乌没叕，突厥大军豹族的参军先锋。身背一把龙纹羊角弓，腰插一双突厥弯刀。身后十余亲随，各率一队轻骑，人人体型彪悍，无不是久经沙场的精锐。
此次突厥南进，颉利可汗首战用他，并非刻意为之。在平定北方十二族的战斗中，曾五次凭借那把“九转噬魂刀”单骑进出敌营，斩落敌将首级而屡获军功。七年时间，从一名放马小卒成为统帅豹族三万精锐骑兵的先锋将军。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意令豹族名声大噪，身后众将士对他的尊重神色也绝不是装出来的。
即使对面今日来得是大唐勇冠三军、武功超卓的泾州道行军总管尉迟敬德，此刻从他脸上亦不能看出有半分怯敌的神色。
只见对面来将豹头环眼，燕颔虎须，面如黑炭。腰间一把紫金葫芦鞭，左手提一杆金背驼龙枪，身形似山，稳坐于一匹通体乌黑的乌骓宝马之上，身后唐朝精锐，个个威猛异常，跃跃欲试。
“呀……！对面黄口小儿，报上名来！”只听黑将一声爆喝好似霹雳。
阿史德乌没叕被这一声如雷般的爆喝吼得虎躯微微一震。他没想到对面来将竟然有如此气势，顿时定了定心神，忿然道：“尉迟老儿，本将念你虚长我些年岁，才在此驻马不前，未开杀戒。尔等非但不领情，反而出口伤人。今日你我对阵沙场，本是先锋开路，无心伤人，奈何你部众将一心求死，那便从了你们！”
阿史德乌没叕本想着自己率领精锐骑兵五千，对面精锐顶多三千人，想借着人数的优势，震慑对方。岂知等来的却是一句斥骂……
“放你娘的麻花屁，大胆蛮贼，尔等二十万大军倾师犯我大唐，屠我百姓，如今马蹄踏于我大唐疆土之上，无耻之徒，还巧言令色，敢在你爷爷面前叫嚣，本将军今日让你尸横这高陵之上，用你的尸骨给足下麦田当肥料。”
“黄毛小儿是否敢与我决一死战？”
尉迟敬德如一尊黑面煞神，两腿紧夹马腹，右手执紫金鞭，纵马挺枪作冲杀姿态。
阿史德乌没叕本也是性格刚烈的武将，在阵前被尉迟敬德左一句蛮贼、右一句黄毛小儿骂得火冒三丈。
“今日我便来会会你这黑面太岁！”
“锵”的一声，擎出佩刀，一拍胯下宝马，便迎了上去。
“铛！”刀鞭相撞，火光四射。短兵相接，阿史德乌没叕顿觉手臂发麻，剧痛难忍，手中紧握的弯刀竟然差点被尉迟敬德一鞭打落，正欲回身防守，却被他的驼龙枪一个回马刺便挑下马来。
副将那乌没叕紧随他其后，眼疾手快，眼看尉迟敬德第二枪已经到了阿史德乌没叕面门，说时迟那时快他抬手拉开羊角弓，一箭射向驼龙枪枪尖，撞开了刺向主子的夺命一枪，将阿史德乌没叕救下。
尉迟敬德见来对方来将英勇异常，马上骑射之术了得，竟然一箭破了自己的驼龙枪。便勒马转身，挺枪挥鞭，东杀西砍，欲从围过来救主的突厥骑兵中杀出一条路过来擒他。
那乌没叕见尉迟敬德如一股黑色旋风，鞭打枪挑，将属下士兵杀了一片。心想，这尉迟敬德绰号“烟熏太岁”果然是人如其名，以自己腰上的两把利刃，如若想凭借正面对抗取胜，估计是难上加难，唯有巧取。
见尉迟敬德忙于挑杀围攻的士兵，于是心生一计。一勒缰绳、紧夹马腹纵马出了人群，来到士兵外围，纵马张弓搭箭围着尉迟敬德绕圈，伺机趁乱将其射死。殊不知被尉迟敬德识破了伎俩。只见尉迟恭驼龙枪一挺，扎向了距离那乌没叕最近的一匹战马，马儿受伤疼得往外窜去，惊慌中将那乌没叕的战马撞了个跟头。那乌没叕被摔落在地，正欲起身反击，岂料尉迟敬德已经冲杀到面前，“扑哧！”一枪便结果了那乌，削下了他的首级。
被众突厥精锐挡在身后的阿史德乌没叕刚才与尉迟敬德的交锋中，手臂已经被震断，现在一条右臂垂落于身前，单靠左臂牵住缰绳，慢慢往后退却。见那乌战死，唐军轻骑更是威武勇猛，个个杀得双眼通红。他心中懊悔自己过于草率轻敌，几个回合下来，便失去了多员爱将。加之当下手臂残断，胸口处是血腥翻涌，已然是又受了内伤，于是只得思考逃跑之策。
结果，刚准备拍马而逃，
“嗤！嗤！嗤！”突然箭矢疾射而来。
“啊！”忽听得护在身前的一员副将惨叫一声，眉心、胸口腹部，中了三箭，喷出一口浓血，栽落马下，当场暴毙。
“嗤！嗤！嗤！”又是一阵箭雨落下。
胯下坐骑被射得刺猬模样，一声惨嘶，颓然倒地，战马前蹄跪地，巨大的冲击力将马儿身体带出数丈，断了一臂的阿史德乌没叕被甩出三丈开外。
满脸是血的阿史德乌没叕一身狼狈，他没想到，唐军精锐的疾射弓弩竟然有如此威力。
只听得“铛！”的一声，摔落时振飞的“九转噬魂刀”被尉迟敬德用金背驼龙枪挑起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掷于身前，直直地扎入距离身体咫尺的泥地之中。
“来人，将这厮绑了！”尉迟敬德挺拍马又杀进了突厥骑兵阵中。直到鸣金收兵，才勒马回营，将阿史德乌没叕押往长安请功复命去了…
……
古时以山北为阴，水北为阳，泾阳之名便来于此。
秦人在泾水之北，筑城而居。八百里秦川腹地，沃野千里，说得就是这。
秦川腹地因高耸的奉正塬而得名，称塬为陵，高陵就成了这八百里秦川最中心的位置。
突厥俟斤阿史德乌没叕一身白色胡服，身披素蓝披风，腰间一把圆月蒙古弯刀，刀佩镶钻点金云纹鞘，鞘中弯刀名曰“九转噬魂刀”，刀身通体乌黑、寒意森森。胯下策骑纯白宝驹，粗犷的脸容冷如铁铸。
本就挺拔的身形，加上高踞于大马之上，愈加显得高大挺拔、气魄非凡。望着身后的五千精锐骑兵和已经雄踞渭水河岸的二十万雄兵，他的内心充满力量，迎风飒飒，不自觉地往上挺了挺本就宽阔挺拔的胸膛。踞马于高陵凤阳山顶，极目八百里沃野秦川，冬日的泾阳平原，白雪皑皑，预示着来年丰收瑞兆。
伴在他身旁的是他的头号猛将那乌没叕，突厥大军豹族的参军先锋。身背一把龙纹羊角弓，腰插一双突厥弯刀。身后十余亲随，各率一队轻骑，人人体型彪悍，无不是久经沙场的精锐。
此次突厥南进，颉利可汗首战用他，并非刻意为之。在平定北方十二族的战斗中，曾五次凭借那把“九转噬魂刀”单骑进出敌营，斩落敌将首级而屡获军功。七年时间，从一名放马小卒成为统帅豹族三万精锐骑兵的先锋将军。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意令豹族名声大噪，身后众将士对他的尊重神色也绝不是装出来的。
即使对面今日来得是大唐勇冠三军、武功超卓的泾州道行军总管尉迟敬德，此刻从他脸上亦不能看出有半分怯敌的神色。
只见对面来将豹头环眼，燕颔虎须，面如黑炭。腰间一把紫金葫芦鞭，左手提一杆金背驼龙枪，身形似山，稳坐于一匹通体乌黑的乌骓宝马之上，身后唐朝精锐，个个威猛异常，跃跃欲试。
“呀……！对面黄口小儿，报上名来！”只听黑将一声爆喝好似霹雳。
阿史德乌没叕被这一声如雷般的爆喝吼得虎躯微微一震。他没想到对面来将竟然有如此气势，顿时定了定心神，忿然道：“尉迟老儿，本将念你虚长我些年岁，才在此驻马不前，未开杀戒。尔等非但不领情，反而出口伤人。今日你我对阵沙场，本是先锋开路，无心伤人，奈何你部众将一心求死，那便从了你们！”
阿史德乌没叕本想着自己率领精锐骑兵五千，对面精锐顶多三千人，想借着人数的优势，震慑对方。岂知等来的却是一句斥骂……
“放你娘的麻花屁，大胆蛮贼，尔等二十万大军倾师犯我大唐，屠我百姓，如今马蹄踏于我大唐疆土之上，无耻之徒，还巧言令色，敢在你爷爷面前叫嚣，本将军今日让你尸横这高陵之上，用你的尸骨给足下麦田当肥料。”
“黄毛小儿是否敢与我决一死战？”
尉迟敬德如一尊黑面煞神，两腿紧夹马腹，右手执紫金鞭，纵马挺枪作冲杀姿态。
阿史德乌没叕本也是性格刚烈的武将，在阵前被尉迟敬德左一句蛮贼、右一句黄毛小儿骂得火冒三丈。
“今日我便来会会你这黑面太岁！”
“锵”的一声，擎出佩刀，一拍胯下宝马，便迎了上去。
“铛！”刀鞭相撞，火光四射。短兵相接，阿史德乌没叕顿觉手臂发麻，剧痛难忍，手中紧握的弯刀竟然差点被尉迟敬德一鞭打落，正欲回身防守，却被他的驼龙枪一个回马刺便挑下马来。
副将那乌没叕紧随他其后，眼疾手快，眼看尉迟敬德第二枪已经到了阿史德乌没叕面门，说时迟那时快他抬手拉开羊角弓，一箭射向驼龙枪枪尖，撞开了刺向主子的夺命一枪，将阿史德乌没叕救下。
尉迟敬德见来对方来将英勇异常，马上骑射之术了得，竟然一箭破了自己的驼龙枪。便勒马转身，挺枪挥鞭，东杀西砍，欲从围过来救主的突厥骑兵中杀出一条路过来擒他。
那乌没叕见尉迟敬德如一股黑色旋风，鞭打枪挑，将属下士兵杀了一片。心想，这尉迟敬德绰号“烟熏太岁”果然是人如其名，以自己腰上的两把利刃，如若想凭借正面对抗取胜，估计是难上加难，唯有巧取。
见尉迟敬德忙于挑杀围攻的士兵，于是心生一计。一勒缰绳、紧夹马腹纵马出了人群，来到士兵外围，纵马张弓搭箭围着尉迟敬德绕圈，伺机趁乱将其射死。殊不知被尉迟敬德识破了伎俩。只见尉迟恭驼龙枪一挺，扎向了距离那乌没叕最近的一匹战马，马儿受伤疼得往外窜去，惊慌中将那乌没叕的战马撞了个跟头。那乌没叕被摔落在地，正欲起身反击，岂料尉迟敬德已经冲杀到面前，“扑哧！”一枪便结果了那乌，削下了他的首级。
被众突厥精锐挡在身后的阿史德乌没叕刚才与尉迟敬德的交锋中，手臂已经被震断，现在一条右臂垂落于身前，单靠左臂牵住缰绳，慢慢往后退却。见那乌战死，唐军轻骑更是威武勇猛，个个杀得双眼通红。他心中懊悔自己过于草率轻敌，几个回合下来，便失去了多员爱将。加之当下手臂残断，胸口处是血腥翻涌，已然是又受了内伤，于是只得思考逃跑之策。
结果，刚准备拍马而逃，
“嗤！嗤！嗤！”突然箭矢疾射而来。
“啊！”忽听得护在身前的一员副将惨叫一声，眉心、胸口腹部，中了三箭，喷出一口浓血，栽落马下，当场暴毙。
“嗤！嗤！嗤！”又是一阵箭雨落下。
胯下坐骑被射得刺猬模样，一声惨嘶，颓然倒地，战马前蹄跪地，巨大的冲击力将马儿身体带出数丈，断了一臂的阿史德乌没叕被甩出三丈开外。
满脸是血的阿史德乌没叕一身狼狈，他没想到，唐军精锐的疾射弓弩竟然有如此威力。
只听得“铛！”的一声，摔落时振飞的“九转噬魂刀”被尉迟敬德用金背驼龙枪挑起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掷于身前，直直地扎入距离身体咫尺的泥地之中。
“来人，将这厮绑了！”尉迟敬德挺拍马又杀进了突厥骑兵阵中。直到鸣金收兵，才勒马回营，将阿史德乌没叕押往长安请功复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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