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幽兰跑了
“玉龙出海？”
只见她朱唇微启，道：“公子既然是携玉佩而来，就不要再故作不知了。”她手里抚摸着那块龙纹玉佩，眼神回掠。
“姑娘认识这玉佩？”
“哼……何止认识！”女子狠狠咬了咬嘴唇，缓缓起身，从榻上挪步下床。只见她身穿沉花白色丝绸裙，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薄纱肚兜，精致的脸蛋，一双水盈盈的美眸搭配浓密的睫毛，少妇风情一览无余，宛如一朵丰腴的海棠。
幽兰柔软的身子落在刚才慕青云喝酒的桌前，提壶倒了两杯酒，轻声道：“不知公子为何单点奴家？你可知奴家的花名？”
慕青云被问得不知所措，想起刚才在楼下老鸨子听到“幽兰”二字惊讶的表情和栏杆内小娘子们的异样言语，他便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
刚才故意抛出玉佩，本是试探之用，可谁知真有故事。他心想，可不能在这漂亮妮子面前乱了阵脚，不然不仅可能破了雏，还有可能被她算计。
于是心中顿生一计，定了定神，对她说：“话说这富甲巷中女子入巷之前大都是非富即贵。幽兰生前庭，含薰待清风，不知姑娘艺名是否取自这里，如果正如我所猜，想必姑娘是想以身待清风。
至于为何点你，我如果说是缘分，你信不信？”
“好一句幽兰生前庭，含薰待清风！看来公子是去过我家咯？”女子嘴角含笑问道，手里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继续提壶斟酒。
“你家？什么地方？”
“……你真的不知道？”女子眼神更加凌厉。
“你故意扔掉的这块龙纹玉佩便是家父杨国远的私人物件，你如若没到过我家，又何来此物，当年杨府上下男丁被满门抄斩后，父亲身上的这块玉佩我拿下来藏在我的闺房之中，如今却在你的手上，你还说没有去我家？”女子说话间，情绪略显激动。
慕青云没有马上回答的话，他重新理了一遍女子刚才那番激动说辞，暂时平复了一下听到杨国远三字后的震惊。有了思路才淡然道：“玉佩？这玉佩有何讲究？不就是玉龙帮的随身物件？”
“看来公子是真的是沉得住气啊！玉龙帮的龙纹玉佩龙身纹九道，纹路都是一样长，可你丢的这块同是九道龙纹却是七长两短。当年太子佑专门以此来陷害家父用的就是此龙纹玉佩，乃家父跟随先皇打下江山，先皇作为信物赠予家父。后太子佑谋反组建部队，便以此为参照制九道龙纹玉佩为反叛者身份标记，殊不知龙纹里面的七长二短的玄机他并不知道。结果皇帝老儿被蒙蔽双眼，将堂堂的兵部尚书杨府国远视为同党，家中男儿全数被斩！”
“几百条人命，竟如此儿戏？”
“难道你就甘愿做这王权下的没任何反抗的蝼蚁，先不说姑娘刚才所言是否属实，我单从当下时局分析，堂堂的从一品官员，又是掌握兵权的朝廷要员，难道陛下就不给一个机会申诉？”
幽兰轻哼一声，说道：“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唐代自开国以来，儒释道三家便有并驾齐驱之势，尤其以儒家正统为首的书院派，成为孺子进入仕途的重要通道，而书院中最厉害的青阳书院素来以儒学为基，理学为辅，发展成为唐初时期最具实力的书院。培养出一大批治国安邦的重臣，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儒家思想的弊端也体现出来，书院流派思想的无意识站队，让战场上打拼换取功名的武夫们吃尽了苦头。
家父虽然官居高位，却根本斗不过舞文弄墨玩弄权术的儒士，百口难辩，兵部尚书一职在他们眼里，毕竟是实权在握，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从古至今，权臣中无论是贪官或者贤臣，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成也书生，败也书生！更不用说权势屋檐庇佑下的高官聚集地国子监了，”太子乾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纵有陛下厚爱又如何？
“姑娘所言甚是！只是尽管如此，你隐于这风流之地纵有万般仇恨与不满，对于皇权，偌大的反抗到头来不也是蚍蜉撼大树，毫无意义可言！皇权之下，百姓的声音太过渺小。而且朝廷党争，瞬息万变，臣子永远为臣子，今日为臣，明日为囚的例子太多了。”
“屠龙之术，儒家也算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终究还是皇权更强一些！”慕青云长叹一口气，走过桌子前跟幽兰对饮起来。
“唯一的机会就是成长为与皇权平起平坐的人，可这样的机会于你我这样的人而言如同镜花水月般虚无缥缈！”
“那如果我有可以扳倒这帝国之下最大毒瘤的证据呢？是不是可以成为与王一样平起平坐的人？”幽兰眉眼低垂，语气却十分坚定。
“帝国毒瘤？这个是…”慕青云眉宇紧促，疑惑地问。
“公子说的缘分，奴家暂且信你，不为任何，只为这龙纹玉佩，能找到它的人只有一个。
既然他把玉佩给了你，说明你们是一路人，也就值得我信任了。这封信交给你，它有可能会在江湖与庙堂之上掀起腥风血雨，我只怕你无法在这暴风骤雨间寻得立足之地。但我还是选择交给你，叶伯伯，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希望你是第二个。”
幽兰从床榻上的玉枕下拿出一封信，递给慕青云。
并走到窗边，拉上了布帘，轻声道：“这青衣巷中朝廷安插的最隐蔽的耳目便是刚才门口迎接你们几人的女人，今天你如果这样出去，必定走不出这巷子，随我到床榻上去，有些事情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般…”
翌日，满是芬芳的床榻之上，只剩慕青云一人，洁白的被褥上一片鲜红犹如一朵盛开的桃花。
慕青云起身下床，推窗远眺，屋外飘起了小雪花。江南，已入深冬。他长呼一口气，瞥见巷中墙角一株桃花，暗自感叹：“不知来年春日，这桃花是否会如这般鲜艳！”
他忽然想起昨夜女子幽兰没说完的那句话：“有些事情其实真的没有想得那般污浊，污水泥塘中不也一样长出高冷清廉的荷花！”
只是此时，不知那一朵绽放的幽兰去向了何方？只听见楼下传来一句妖孽般的声音：“这个小贱胚，亏老娘帮她守了三年的处，硬是没让动，可谁曾想便宜了这个黄毛小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你们俩个，赶紧去城外给我她抓回来！快去！”，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老鸨将身前两位壮汉喷了一脸的口水。
“幽兰跑了……”
只见她朱唇微启，道：“公子既然是携玉佩而来，就不要再故作不知了。”她手里抚摸着那块龙纹玉佩，眼神回掠。
“姑娘认识这玉佩？”
“哼……何止认识！”女子狠狠咬了咬嘴唇，缓缓起身，从榻上挪步下床。只见她身穿沉花白色丝绸裙，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薄纱肚兜，精致的脸蛋，一双水盈盈的美眸搭配浓密的睫毛，少妇风情一览无余，宛如一朵丰腴的海棠。
幽兰柔软的身子落在刚才慕青云喝酒的桌前，提壶倒了两杯酒，轻声道：“不知公子为何单点奴家？你可知奴家的花名？”
慕青云被问得不知所措，想起刚才在楼下老鸨子听到“幽兰”二字惊讶的表情和栏杆内小娘子们的异样言语，他便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
刚才故意抛出玉佩，本是试探之用，可谁知真有故事。他心想，可不能在这漂亮妮子面前乱了阵脚，不然不仅可能破了雏，还有可能被她算计。
于是心中顿生一计，定了定神，对她说：“话说这富甲巷中女子入巷之前大都是非富即贵。幽兰生前庭，含薰待清风，不知姑娘艺名是否取自这里，如果正如我所猜，想必姑娘是想以身待清风。
至于为何点你，我如果说是缘分，你信不信？”
“好一句幽兰生前庭，含薰待清风！看来公子是去过我家咯？”女子嘴角含笑问道，手里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继续提壶斟酒。
“你家？什么地方？”
“……你真的不知道？”女子眼神更加凌厉。
“你故意扔掉的这块龙纹玉佩便是家父杨国远的私人物件，你如若没到过我家，又何来此物，当年杨府上下男丁被满门抄斩后，父亲身上的这块玉佩我拿下来藏在我的闺房之中，如今却在你的手上，你还说没有去我家？”女子说话间，情绪略显激动。
慕青云没有马上回答的话，他重新理了一遍女子刚才那番激动说辞，暂时平复了一下听到杨国远三字后的震惊。有了思路才淡然道：“玉佩？这玉佩有何讲究？不就是玉龙帮的随身物件？”
“看来公子是真的是沉得住气啊！玉龙帮的龙纹玉佩龙身纹九道，纹路都是一样长，可你丢的这块同是九道龙纹却是七长两短。当年太子佑专门以此来陷害家父用的就是此龙纹玉佩，乃家父跟随先皇打下江山，先皇作为信物赠予家父。后太子佑谋反组建部队，便以此为参照制九道龙纹玉佩为反叛者身份标记，殊不知龙纹里面的七长二短的玄机他并不知道。结果皇帝老儿被蒙蔽双眼，将堂堂的兵部尚书杨府国远视为同党，家中男儿全数被斩！”
“几百条人命，竟如此儿戏？”
“难道你就甘愿做这王权下的没任何反抗的蝼蚁，先不说姑娘刚才所言是否属实，我单从当下时局分析，堂堂的从一品官员，又是掌握兵权的朝廷要员，难道陛下就不给一个机会申诉？”
幽兰轻哼一声，说道：“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唐代自开国以来，儒释道三家便有并驾齐驱之势，尤其以儒家正统为首的书院派，成为孺子进入仕途的重要通道，而书院中最厉害的青阳书院素来以儒学为基，理学为辅，发展成为唐初时期最具实力的书院。培养出一大批治国安邦的重臣，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儒家思想的弊端也体现出来，书院流派思想的无意识站队，让战场上打拼换取功名的武夫们吃尽了苦头。
家父虽然官居高位，却根本斗不过舞文弄墨玩弄权术的儒士，百口难辩，兵部尚书一职在他们眼里，毕竟是实权在握，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从古至今，权臣中无论是贪官或者贤臣，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成也书生，败也书生！更不用说权势屋檐庇佑下的高官聚集地国子监了，”太子乾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纵有陛下厚爱又如何？
“姑娘所言甚是！只是尽管如此，你隐于这风流之地纵有万般仇恨与不满，对于皇权，偌大的反抗到头来不也是蚍蜉撼大树，毫无意义可言！皇权之下，百姓的声音太过渺小。而且朝廷党争，瞬息万变，臣子永远为臣子，今日为臣，明日为囚的例子太多了。”
“屠龙之术，儒家也算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终究还是皇权更强一些！”慕青云长叹一口气，走过桌子前跟幽兰对饮起来。
“唯一的机会就是成长为与皇权平起平坐的人，可这样的机会于你我这样的人而言如同镜花水月般虚无缥缈！”
“那如果我有可以扳倒这帝国之下最大毒瘤的证据呢？是不是可以成为与王一样平起平坐的人？”幽兰眉眼低垂，语气却十分坚定。
“帝国毒瘤？这个是…”慕青云眉宇紧促，疑惑地问。
“公子说的缘分，奴家暂且信你，不为任何，只为这龙纹玉佩，能找到它的人只有一个。
既然他把玉佩给了你，说明你们是一路人，也就值得我信任了。这封信交给你，它有可能会在江湖与庙堂之上掀起腥风血雨，我只怕你无法在这暴风骤雨间寻得立足之地。但我还是选择交给你，叶伯伯，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希望你是第二个。”
幽兰从床榻上的玉枕下拿出一封信，递给慕青云。
并走到窗边，拉上了布帘，轻声道：“这青衣巷中朝廷安插的最隐蔽的耳目便是刚才门口迎接你们几人的女人，今天你如果这样出去，必定走不出这巷子，随我到床榻上去，有些事情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般…”
翌日，满是芬芳的床榻之上，只剩慕青云一人，洁白的被褥上一片鲜红犹如一朵盛开的桃花。
慕青云起身下床，推窗远眺，屋外飘起了小雪花。江南，已入深冬。他长呼一口气，瞥见巷中墙角一株桃花，暗自感叹：“不知来年春日，这桃花是否会如这般鲜艳！”
他忽然想起昨夜女子幽兰没说完的那句话：“有些事情其实真的没有想得那般污浊，污水泥塘中不也一样长出高冷清廉的荷花！”
只是此时，不知那一朵绽放的幽兰去向了何方？只听见楼下传来一句妖孽般的声音：“这个小贱胚，亏老娘帮她守了三年的处，硬是没让动，可谁曾想便宜了这个黄毛小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你们俩个，赶紧去城外给我她抓回来！快去！”，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老鸨将身前两位壮汉喷了一脸的口水。
“幽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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