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什邬
“安娜，有人来找你。”
一个抱着一堆文件，看上去有些疲惫的中年男人拦住了刚刚回到监察司的安娜。
“谁？”
“说是你认识的人，等你好半天了。总之快点解决吧，还有一堆事等着咱们处理呢。”
男人伸手把那堆文件掂了掂，随后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当初为什么要来监察司啊……”
安娜叹了一口气，这一天出的乱子够多了，真希望别再有什么麻烦找上来。
但安娜没想到来找她的是沐沫酒馆的一个女侍应，她坐在安娜的办公桌前，不安地四下张望着，在看到开门进来的安娜后，她立刻站了起来小跑到安娜面前。
“小温？你怎么来这里了？酒馆现在应该还在营业啊？”
“老、老板……”
安娜看着抓住自己手臂有些举足无措的女孩，有些惊讶，但她很快便轻抚女孩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没事，有什么话慢慢说。”
女孩张望了一下，这里是监察使们平时办公的公共房间，此时还有许多监察使们在其中来来往往，安娜敏锐地观察到女孩有什么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于是她握住女孩的手，小声对她说:“跟我来吧。”
女孩听话的任由安娜带着她出门来到了监察司偏僻的一隅，直到确定周围没人了，她才向安娜阐述了她的来意。
“老板，咱们店里有位客人被人刺伤了，刚刚亚利先生把他送到了医馆。”
亚利，那是沐沫酒馆里唯一的男侍应，当初就是为了让他帮忙解决一些不方便由女侍应出面的事情而招揽了他，是一个可靠的男人。
“我了解了，亚利处理好那就行了，调查这种案件不是我的领域，我等下去找其他监察使去酒馆调查一下吧。”
这种事虽然不多，但也是有的，在酒馆里经常会有那种脾气不好的客人起冲突，现在得知亚利差不多处理好了，安娜也就放心了下来，她松了口气，便拍拍女孩的肩，准备离开。
“不、不是的老板！”但女孩立刻叫住了她，她拉住安娜的手，压低声音说:“那位客人在昏迷前说让老板你和你的朋友去他的房间，亚利先生让我来单独找你，他说这位客人被刺伤可能是跟你有关的事！”
“我和我的朋友？还说要去他的房间？”在听到女孩的话后，安娜只是疑惑了一瞬，便想起了她刚接触不久的尤可，她急忙问:“那个客人是不是黑色头发，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少年？”
女孩点了点头。
坏了！
安娜感觉自己的头要痛的裂开了。
“他被送到了哪个医馆？”
……
爆炸之后的数小时后，莱卡城北部移民城区。
也许很多没来过移民区的人都会觉得这是莱卡城非常贫困的区域，是脏乱的城区。但事实上这里虽然确实大多都是移民过来并不富裕的旧大陆人的聚集区，但实际上在莱卡上层的悉心治理和建设下，这里还是属于那种非常正常的小城区，治安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也许是在旧大陆受尽了苦难，即使在这里的生活相较于主城区的人们来说没有那么舒适，但也算得上平祥安宁。
但这里的建筑确实有些拥挤，这里由建筑围城的各个小巷像蛛网一般几乎连通了整个移民区。
一个白发穿着黑衣的少年熟练地穿行在这些小巷中，直到他来到一处只有两层的小房子前。他无言地走近这座房子，用廉价紫黑木制成的大门附上了一层灰，不知已经有多久没有人造访过这里了。
少年面无表情地盯着门锁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他最终从衣兜里取出一枚有些锈痕的钥匙，将它插进了门锁里转了一圈。
门锁传出“咔”的一声闷响，少年将钥匙取出来，不顾门上的灰尘，讲手掌放在门上慢慢发力。
“吱——”
随着木框发出尖锐的声音，少年推开了这扇大门。
门内是一间小小的教堂，十几把长椅划分成两列并排放置着，在教堂的尽头则是一张用来摆放祷告书的紫木小桌。
这里简直是小动物的天堂，几乎所有长椅上都遍布着蛛网，地上除了灰尘还有一些不知为何物的黑色物体，房子的几面墙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龟裂。
白发少年关上门，他走到一把长椅旁，不顾上面的蛛网和灰尘，缓缓坐了下来。
少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睁着眼，看着这座简陋的“教堂”，甚至不知道在看教堂的何处。
“你回来了，戈尔。”
苍老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但并不是在教堂中，仅仅只是在戈尔的耳中响起。
“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你的声音了。”
少年开口了，他的声音没有感情，没有起伏，只是在陈述事实，不知道这样是因为他本身就没有情感波动，还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是在自言自语。
“人这种生物，总是会把一些自己不想忘的东西埋在记忆深处。”
“行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自己聊天的。”
戈尔挥挥手，那道声音立刻在他的脑海中消失了。他就那样坐着，盯着教堂前方的那张被灰尘染成灰白色的祷告桌，像一尊雕塑。
“吱——”
不知过了多久，小教堂的门再次发出尖锐的声响，戈尔回头瞟了一眼，一个穿着苓茗城特有的织衣的白发男人向门内探着头。
“戈尔先生是吗？”
见教堂里有人，男人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抱歉，我们也没想到你会闹得这么大，还有莱卡的城防反应这么迅速，想进来可不容易。”男人虽然嘴里说着道歉的话，但却没有一丝歉意，“我叫什邬，苓茗城的代表。话说前不久你来我们这里的时候不还是黑色头发吗？”
自称什邬的男人伸出手想要和戈尔握手，但对方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问:“你们苓茗那边情况怎么样？。”
“已经乔装好在向沧吟城进发了，如果莱卡的远征军被牵制住，我们的队伍就可以假装成莱卡的队伍瞒过沧吟的人，登上沧吟的船。”什邬耸耸肩，将手缩了回来，“现在就差把你接出去了，你可是我们瞒过沧吟人最重要的一环。”
“有把握吗？”
“还行，潜行是我的强项。”
“那我们走吧，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
戈尔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开始催促对方出发。
“嗯……嗯？这股味道是？”在戈尔靠近什邬的时候，什邬突然闭上眼嗅了嗅，然后他睁开眼，哭笑不得地问:“你用矿物染料染头发？”
“是。这样能减少我立刻被发现的几率，怎么？”
戈尔撇了一眼比自己高不少的什邬，继续向门外走去。什邬几步跟了上去，与戈尔并肩站在一起:“为什么不用植物染料？你这味道也太难闻了。”
“用植物染料万一灵元素和头发混合在一起洗不掉，沧吟那边看到一个黑发的人突然变成白发的人会怎么想？”
“这倒也是……不过我们好像有麻烦了。”
就在戈尔的手搭在门锁上的时候，两人都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微弱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很不巧，我感知到一股精灵石的气息在往这里靠近，速度快的离谱，看来对方也知道我在这里。大门咱们是走不了了。”什邬伸手制止了戈尔的动作，问“还有其他出口吗？”
“有。”
“那你先走，我来拖住他们。之后我会去另外几处备用汇合点找你。”
“好。”
戈尔也不和他废话，转身向教堂的某处走去。
但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戈尔，我知道你在里面。”
这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没有了之前的玩世不恭，在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后戈尔的脚步一顿，但也只是让他犹豫了一瞬，接着他依旧迈出潜逃的步伐。
“现在出来，我还能听你的解释，我还可以接受你的认罪。”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什邬的身体紧绷了起来，他立刻向后退去，一直退到那个祷告桌的位置——那股精灵石的气息已至门前。
“动手。”
在没有听见戈尔的回应后，门外传来男人冷冷地命令声。
“砰！”
随着声音响起，小教堂的木门被炸的粉碎，巨大的风浪卷起门内的灰尘，引得什邬的织衣衣摆猎猎起舞。
烟尘散去，一众护城军冲了进来，在他们身后，一个黑发男人和红发少女的身形缓缓显现。
“各位好，要来一起做一做祷告吗？”
什邬举起双手，微微一笑。
“城主，这人带着精灵石。”
若拉·莱卡走上前，伸出右手做出指令，示意护城军退后。
在奥尔赶出若拉仅仅数分钟后，他便自己走出来找到若拉。当若拉再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和数分钟前还在大发雷霆似乎不是同一个人，他身上没有一丝怒气，反倒冷静的有些不正常。
“跟我去这个地方。”奥尔将一张莱卡城地图扔给若拉，他在上面标了一处地方。
“戈尔可能会去移民区的这个地方，我会亲自带人去抓他，你先不要靠近移民区，但如果有精灵石的气息，立刻赶过来。”
……
如他所说，若拉原本只是在移民区的外围等待着，但就在精灵石的气息出现在移民区的时候，她立刻发动精灵石赶了过来。
“抓起来。”
奥尔·莱卡在她身后下令，冷冷地向什邬说:“这位不知哪一方的朋友，你要想清楚在莱卡使用精灵石会有什么结果！”
“真粗鲁啊……”什邬放下双手，他淡然地回应道:“不能在非己城市使用精灵石的力量……破坏城市，也就是说不使用破坏性的力量就可以了，当初制定这项律法的时候就是为现在所留的漏洞啊。”
若拉的脸阴了下去，她胸口的项链发出淡淡的光芒，气流在她的周身大量聚集起来——
“若拉，把这个小教堂毁了也没关系，抓住他。”
“是！”
狂风呼啸，一瞬间教堂内的灰尘全部被卷起，溢散在空中形成一股淡淡的烟幕，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原本还在门口的若拉就已经快要贴在什邬面前，她的拳头已经刺进了对方柔软的腹部——并没有。
什邬的身体确确实实就在若拉眼前，但她的拳头却穿过了什邬的“身体”，什么也没有触碰到。
“这是……”
在拳头没收到反馈的下一刻若拉便侧身闪过了来自另一方袭来的气流。
奥尔看见两人这短短的交手的数息时间，便意识到对方的精灵石所属。
“光折射”，该能力精灵石所属城市，苓茗城。
奥尔握紧了拳头，莱卡现在终于还是陷入了最不利的境地。
“戈、尔！”
奥尔·莱卡只用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狠狠地喊出那个背叛者的名字……
一个抱着一堆文件，看上去有些疲惫的中年男人拦住了刚刚回到监察司的安娜。
“谁？”
“说是你认识的人，等你好半天了。总之快点解决吧，还有一堆事等着咱们处理呢。”
男人伸手把那堆文件掂了掂，随后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当初为什么要来监察司啊……”
安娜叹了一口气，这一天出的乱子够多了，真希望别再有什么麻烦找上来。
但安娜没想到来找她的是沐沫酒馆的一个女侍应，她坐在安娜的办公桌前，不安地四下张望着，在看到开门进来的安娜后，她立刻站了起来小跑到安娜面前。
“小温？你怎么来这里了？酒馆现在应该还在营业啊？”
“老、老板……”
安娜看着抓住自己手臂有些举足无措的女孩，有些惊讶，但她很快便轻抚女孩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没事，有什么话慢慢说。”
女孩张望了一下，这里是监察使们平时办公的公共房间，此时还有许多监察使们在其中来来往往，安娜敏锐地观察到女孩有什么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于是她握住女孩的手，小声对她说:“跟我来吧。”
女孩听话的任由安娜带着她出门来到了监察司偏僻的一隅，直到确定周围没人了，她才向安娜阐述了她的来意。
“老板，咱们店里有位客人被人刺伤了，刚刚亚利先生把他送到了医馆。”
亚利，那是沐沫酒馆里唯一的男侍应，当初就是为了让他帮忙解决一些不方便由女侍应出面的事情而招揽了他，是一个可靠的男人。
“我了解了，亚利处理好那就行了，调查这种案件不是我的领域，我等下去找其他监察使去酒馆调查一下吧。”
这种事虽然不多，但也是有的，在酒馆里经常会有那种脾气不好的客人起冲突，现在得知亚利差不多处理好了，安娜也就放心了下来，她松了口气，便拍拍女孩的肩，准备离开。
“不、不是的老板！”但女孩立刻叫住了她，她拉住安娜的手，压低声音说:“那位客人在昏迷前说让老板你和你的朋友去他的房间，亚利先生让我来单独找你，他说这位客人被刺伤可能是跟你有关的事！”
“我和我的朋友？还说要去他的房间？”在听到女孩的话后，安娜只是疑惑了一瞬，便想起了她刚接触不久的尤可，她急忙问:“那个客人是不是黑色头发，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少年？”
女孩点了点头。
坏了！
安娜感觉自己的头要痛的裂开了。
“他被送到了哪个医馆？”
……
爆炸之后的数小时后，莱卡城北部移民城区。
也许很多没来过移民区的人都会觉得这是莱卡城非常贫困的区域，是脏乱的城区。但事实上这里虽然确实大多都是移民过来并不富裕的旧大陆人的聚集区，但实际上在莱卡上层的悉心治理和建设下，这里还是属于那种非常正常的小城区，治安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也许是在旧大陆受尽了苦难，即使在这里的生活相较于主城区的人们来说没有那么舒适，但也算得上平祥安宁。
但这里的建筑确实有些拥挤，这里由建筑围城的各个小巷像蛛网一般几乎连通了整个移民区。
一个白发穿着黑衣的少年熟练地穿行在这些小巷中，直到他来到一处只有两层的小房子前。他无言地走近这座房子，用廉价紫黑木制成的大门附上了一层灰，不知已经有多久没有人造访过这里了。
少年面无表情地盯着门锁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他最终从衣兜里取出一枚有些锈痕的钥匙，将它插进了门锁里转了一圈。
门锁传出“咔”的一声闷响，少年将钥匙取出来，不顾门上的灰尘，讲手掌放在门上慢慢发力。
“吱——”
随着木框发出尖锐的声音，少年推开了这扇大门。
门内是一间小小的教堂，十几把长椅划分成两列并排放置着，在教堂的尽头则是一张用来摆放祷告书的紫木小桌。
这里简直是小动物的天堂，几乎所有长椅上都遍布着蛛网，地上除了灰尘还有一些不知为何物的黑色物体，房子的几面墙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龟裂。
白发少年关上门，他走到一把长椅旁，不顾上面的蛛网和灰尘，缓缓坐了下来。
少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睁着眼，看着这座简陋的“教堂”，甚至不知道在看教堂的何处。
“你回来了，戈尔。”
苍老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但并不是在教堂中，仅仅只是在戈尔的耳中响起。
“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你的声音了。”
少年开口了，他的声音没有感情，没有起伏，只是在陈述事实，不知道这样是因为他本身就没有情感波动，还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是在自言自语。
“人这种生物，总是会把一些自己不想忘的东西埋在记忆深处。”
“行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自己聊天的。”
戈尔挥挥手，那道声音立刻在他的脑海中消失了。他就那样坐着，盯着教堂前方的那张被灰尘染成灰白色的祷告桌，像一尊雕塑。
“吱——”
不知过了多久，小教堂的门再次发出尖锐的声响，戈尔回头瞟了一眼，一个穿着苓茗城特有的织衣的白发男人向门内探着头。
“戈尔先生是吗？”
见教堂里有人，男人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抱歉，我们也没想到你会闹得这么大，还有莱卡的城防反应这么迅速，想进来可不容易。”男人虽然嘴里说着道歉的话，但却没有一丝歉意，“我叫什邬，苓茗城的代表。话说前不久你来我们这里的时候不还是黑色头发吗？”
自称什邬的男人伸出手想要和戈尔握手，但对方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问:“你们苓茗那边情况怎么样？。”
“已经乔装好在向沧吟城进发了，如果莱卡的远征军被牵制住，我们的队伍就可以假装成莱卡的队伍瞒过沧吟的人，登上沧吟的船。”什邬耸耸肩，将手缩了回来，“现在就差把你接出去了，你可是我们瞒过沧吟人最重要的一环。”
“有把握吗？”
“还行，潜行是我的强项。”
“那我们走吧，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
戈尔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开始催促对方出发。
“嗯……嗯？这股味道是？”在戈尔靠近什邬的时候，什邬突然闭上眼嗅了嗅，然后他睁开眼，哭笑不得地问:“你用矿物染料染头发？”
“是。这样能减少我立刻被发现的几率，怎么？”
戈尔撇了一眼比自己高不少的什邬，继续向门外走去。什邬几步跟了上去，与戈尔并肩站在一起:“为什么不用植物染料？你这味道也太难闻了。”
“用植物染料万一灵元素和头发混合在一起洗不掉，沧吟那边看到一个黑发的人突然变成白发的人会怎么想？”
“这倒也是……不过我们好像有麻烦了。”
就在戈尔的手搭在门锁上的时候，两人都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微弱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很不巧，我感知到一股精灵石的气息在往这里靠近，速度快的离谱，看来对方也知道我在这里。大门咱们是走不了了。”什邬伸手制止了戈尔的动作，问“还有其他出口吗？”
“有。”
“那你先走，我来拖住他们。之后我会去另外几处备用汇合点找你。”
“好。”
戈尔也不和他废话，转身向教堂的某处走去。
但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戈尔，我知道你在里面。”
这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没有了之前的玩世不恭，在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后戈尔的脚步一顿，但也只是让他犹豫了一瞬，接着他依旧迈出潜逃的步伐。
“现在出来，我还能听你的解释，我还可以接受你的认罪。”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什邬的身体紧绷了起来，他立刻向后退去，一直退到那个祷告桌的位置——那股精灵石的气息已至门前。
“动手。”
在没有听见戈尔的回应后，门外传来男人冷冷地命令声。
“砰！”
随着声音响起，小教堂的木门被炸的粉碎，巨大的风浪卷起门内的灰尘，引得什邬的织衣衣摆猎猎起舞。
烟尘散去，一众护城军冲了进来，在他们身后，一个黑发男人和红发少女的身形缓缓显现。
“各位好，要来一起做一做祷告吗？”
什邬举起双手，微微一笑。
“城主，这人带着精灵石。”
若拉·莱卡走上前，伸出右手做出指令，示意护城军退后。
在奥尔赶出若拉仅仅数分钟后，他便自己走出来找到若拉。当若拉再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和数分钟前还在大发雷霆似乎不是同一个人，他身上没有一丝怒气，反倒冷静的有些不正常。
“跟我去这个地方。”奥尔将一张莱卡城地图扔给若拉，他在上面标了一处地方。
“戈尔可能会去移民区的这个地方，我会亲自带人去抓他，你先不要靠近移民区，但如果有精灵石的气息，立刻赶过来。”
……
如他所说，若拉原本只是在移民区的外围等待着，但就在精灵石的气息出现在移民区的时候，她立刻发动精灵石赶了过来。
“抓起来。”
奥尔·莱卡在她身后下令，冷冷地向什邬说:“这位不知哪一方的朋友，你要想清楚在莱卡使用精灵石会有什么结果！”
“真粗鲁啊……”什邬放下双手，他淡然地回应道:“不能在非己城市使用精灵石的力量……破坏城市，也就是说不使用破坏性的力量就可以了，当初制定这项律法的时候就是为现在所留的漏洞啊。”
若拉的脸阴了下去，她胸口的项链发出淡淡的光芒，气流在她的周身大量聚集起来——
“若拉，把这个小教堂毁了也没关系，抓住他。”
“是！”
狂风呼啸，一瞬间教堂内的灰尘全部被卷起，溢散在空中形成一股淡淡的烟幕，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原本还在门口的若拉就已经快要贴在什邬面前，她的拳头已经刺进了对方柔软的腹部——并没有。
什邬的身体确确实实就在若拉眼前，但她的拳头却穿过了什邬的“身体”，什么也没有触碰到。
“这是……”
在拳头没收到反馈的下一刻若拉便侧身闪过了来自另一方袭来的气流。
奥尔看见两人这短短的交手的数息时间，便意识到对方的精灵石所属。
“光折射”，该能力精灵石所属城市，苓茗城。
奥尔握紧了拳头，莱卡现在终于还是陷入了最不利的境地。
“戈、尔！”
奥尔·莱卡只用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狠狠地喊出那个背叛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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