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猜测
原来是狼的牙齿。
“喜欢。”顾莹点了点头。
“那就好。”顾飞满意地笑道，“既然喜欢，我过会给它钻个孔，再去找根好绳子，给你当手链或项链。”
雷二走了进来。听见兄妹俩的话，他好奇瞧了一眼顾莹手里的獠牙，顿时面露惊容。
“哗塞，这是狼王的獠牙？我的乖乖，这可是好东西啊。”雷二十分眼馋，他死死地盯着那根牙齿，好半天过去眼睛也舍不得挪开。
“这很难得吗？”顾莹巴眨着眼睛，有点困惑。
狼这种动物，她并不陌生。
大石村周围的野狼并不罕见，几乎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都能听到村子外面野狼嗷嗷的嚎叫。小虎他们在村子周围巡逻时，不时就会碰上一两个。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边陲的少年们更不怕了。每次遇到狼，小虎他们都会冲上去杀之后快。有时候打得过，有时候打不过。顾莹还为此替他们处理过好几次狼抓出来的伤口。
“当然难了。这是狼王牙，不是普通的狼牙。很难得的。”
顾莹对狼轻蔑的态度，让雷二很是不满。
“这……区别很大吗？”顾莹望望老哥，又看看一脸不满的雷二，还是很茫然。
唉……
见顾飞不说话，雷二长叹了口气，嘟囔着给顾莹普及常识。
“狼这种动物，群居而且报复心极强。来如风去无踪。遇到猎物就一拥而上，让人防不胜防。杀了猎物瞬间拖走，让人想救都来不及救。而要是伤了它们其中一两个，狼群更是会凶性大发，几乎不死不休。”
“这么长的獠牙，应该是某些数目庞大的狼家族才有。它们可不是你时常见到的，在村子周围出没的那种孤狼。那些会被赶出狼群的都是些老弱病殘的孤狼，对我们来说其实没多大威胁。这种大型狼群，谁见谁怕。很多中小型的商队甚至是军队，见了他们也得退……退什么来着？”
“退避三舍。”顾莹提醒。
雷二嘿嘿一笑，“对，就是退避三舍。还是小莹妹妹聪明。”
见楼歪了，他赶紧把话题扯回来，“所以你说枚这狼王牙，难得不难得？”
“我找了好久，一直想弄一枚，可惜一直找不到。这可是作护身符的好材料。要是弄上一枚再找个高僧开光，说不定以后岩锤要塞的镇塞大将就是雷二我了。”
雷二喜滋滋地作完春秋美梦，赶紧舔着脸问道：“飞哥，你是怎么弄到它的？还有多的吗？一头狼两枚獠牙，给我那另外一枚呗。”
顾莹越听心越不是滋味。
她似乎看到茫茫的草原上一大群饿极了的狼正围着顾飞和追风，那狼群特有的绿油油杀气凛然的目光仿佛穿过时空落到她心里，让人手脚发冷。
顾莹打了个寒颤，连忙把手里重若千钧的狼牙还了回去。
“大哥，原来这是那么珍贵的东西。我不要了，还是你拿着作护身符吧。以后你也要小心，见到狼群赶紧跑……”
“怎么，你不喜欢？”顾飞没理会一边喋喋不休的雷二，眼里只有自家小妹。
“喜欢啊。不过对我来说，你的平安比什么都重要……”顾莹甩甩长发，牵强地找着借口。
“而且我师傅常说，女孩子长大了，要学会文雅端庄，知书达理。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所以……”
她满心的复杂，脸上却是嘻嘻一笑，道：“你说我带根饿狼的牙齿成个什么样。”
“文雅端庄？知书达理？小莹你说谁呢。”雷二伸着脖子左望右看，就是不看兄妹俩，“这儿有这样的人吗？”
顾飞一脚把雷二踢出正屋，伸手揉揉顾莹的长发，又面不改色地把长长的狼牙重新塞进她的手心里。
“拿着吧。”顾飞的语气不容拒绝。
“别听雷二他胡扯，没那么夸张。都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狼王也不例外。我们当时在外面遛达，刚好碰上了头狼王。但那会它已经死了，周围更是一头狼也没有。”
“想着不要白不要，我们随手割下了它的两根牙齿。仅此而已。”
顾莹眨了眨眼睛，她心里十分清楚，这恐怕不是什么真相。不过顾飞的眼神容不得她拒绝，犹豫了一会，她点点头，紧紧把那枚沉甸甸的狼牙攥在掌心里。
雷二心有不甘，张嘴正想说话，正好迎上顾飞射过来森然的目光。他心一卡，突然就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三人又聊了聊要塞的事，把两匹马赶进阴凉的马棚，这才往顾父顾母坟墓所在地而去。
五天时间，名单上的坟已经挖得差不多。三人一路走去，路上空荡荡的，几乎没再遇到其他人。
走着走着，雷二想起第一天顾莹遇到的两个陌生人，便随口提了提。
顾莹一直爱不释手把玩着那枚光洁如玉的狼牙。那温温凉凉的触感，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如股偶然吹过的凉爽春风，让人心情愉悦。
雷二说得糊里糊涂，顾莹只好心不在焉地在一边查缺补漏。两人就这样断断续续地把那天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
“等等！”顾飞看着自家小妹，神情严肃，道：“你说他们姓什么？”
顾莹愣了一愣，随口答道：“主子姓颜，颜色的颜。手下姓柳，柳树的柳。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顾飞摇了摇头，迟疑了会才说道：“没什么不对，只是这颜姓是国姓，出现在这是有些奇怪。”
啊！
雷二一声惨叫，他狠狠拍了拍脑袋，“姓颜，国姓？哎呦，我这脑袋……”
他满脸的懊恼。
“估计那会真是晒晕了头。听到小莹妹妹说他们亲手帮忙收拾骸骨，我就没多问。”
“国姓？那是皇族中人？”
顾莹傻傻地盯着神情严肃的两人，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赶紧认真回忆起来。
她在这遥远的西北边陲，挖坟还能遇到传说中的皇族子弟，怎么想怎么奇幻。
顾莹歪着脑袋，想起当时第一眼见到颜五那小白脸的模样，不得不说，还真长得人模人样的。
她还清楚地记得他为了避免践踏坟头，而特意绕了个大弯，然后差点在自己面前摔个大跟头的情形。
一想到当时颜五那狼狈的模样，顾莹忍不住有些想笑。只是场合不对，她生生忍了下来。
小心收好狼牙后，她又仔细回想了下，补充道：“他没说全名，记得他说过他在家族里排行老五。”
颜五吗？
顾飞慢慢地边走边思索，顾莹两人都不敢打扰他，只好陪着慢慢向前走。
“小莹，”顾飞忽然停下脚步，下结论道，“恐怕他是骗你的。”
“啊？不太可能吧。”顾莹难以置信，她迟疑了下，说道，“我们本就素味平生。而且转眼各分东西，或许这辈子都不能可再遇到，他骗我作什么？”
“说得也是。”顾飞一脸困惑，同样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皇族子弟没得到允许，是绝不可能离京或离开封地的，更何况这是军事要塞？对他们来说，这里几乎等于禁地。”
雷二也过来插上一嘴，“那会他们偷偷摸摸来扫墓，后来全身脏兮兮的，却连村也不敢进，倒是有几分皇室中人避嫌的意思。”
他也有些想不通，“只是……既然如此，为什么又会大大方方把姓氏告诉你呢？”
“或许他们觉得我区区一个小村姑，那会知道皇族的姓氏。在我的激将下，就随口说了说，算不得什么。”顾莹满不在意，想不明白的事，她懒得去想。
……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顾父和顾母合葬的地方。
顾飞不再理会什么颜五柳二。他取出灵位放好，兄妹俩恭恭敬敬行了跪礼。礼毕起来后，顾飞让顾莹站到一边，立即挥起锄头毫不迟疑地挖起来。
“喜欢。”顾莹点了点头。
“那就好。”顾飞满意地笑道，“既然喜欢，我过会给它钻个孔，再去找根好绳子，给你当手链或项链。”
雷二走了进来。听见兄妹俩的话，他好奇瞧了一眼顾莹手里的獠牙，顿时面露惊容。
“哗塞，这是狼王的獠牙？我的乖乖，这可是好东西啊。”雷二十分眼馋，他死死地盯着那根牙齿，好半天过去眼睛也舍不得挪开。
“这很难得吗？”顾莹巴眨着眼睛，有点困惑。
狼这种动物，她并不陌生。
大石村周围的野狼并不罕见，几乎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都能听到村子外面野狼嗷嗷的嚎叫。小虎他们在村子周围巡逻时，不时就会碰上一两个。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边陲的少年们更不怕了。每次遇到狼，小虎他们都会冲上去杀之后快。有时候打得过，有时候打不过。顾莹还为此替他们处理过好几次狼抓出来的伤口。
“当然难了。这是狼王牙，不是普通的狼牙。很难得的。”
顾莹对狼轻蔑的态度，让雷二很是不满。
“这……区别很大吗？”顾莹望望老哥，又看看一脸不满的雷二，还是很茫然。
唉……
见顾飞不说话，雷二长叹了口气，嘟囔着给顾莹普及常识。
“狼这种动物，群居而且报复心极强。来如风去无踪。遇到猎物就一拥而上，让人防不胜防。杀了猎物瞬间拖走，让人想救都来不及救。而要是伤了它们其中一两个，狼群更是会凶性大发，几乎不死不休。”
“这么长的獠牙，应该是某些数目庞大的狼家族才有。它们可不是你时常见到的，在村子周围出没的那种孤狼。那些会被赶出狼群的都是些老弱病殘的孤狼，对我们来说其实没多大威胁。这种大型狼群，谁见谁怕。很多中小型的商队甚至是军队，见了他们也得退……退什么来着？”
“退避三舍。”顾莹提醒。
雷二嘿嘿一笑，“对，就是退避三舍。还是小莹妹妹聪明。”
见楼歪了，他赶紧把话题扯回来，“所以你说枚这狼王牙，难得不难得？”
“我找了好久，一直想弄一枚，可惜一直找不到。这可是作护身符的好材料。要是弄上一枚再找个高僧开光，说不定以后岩锤要塞的镇塞大将就是雷二我了。”
雷二喜滋滋地作完春秋美梦，赶紧舔着脸问道：“飞哥，你是怎么弄到它的？还有多的吗？一头狼两枚獠牙，给我那另外一枚呗。”
顾莹越听心越不是滋味。
她似乎看到茫茫的草原上一大群饿极了的狼正围着顾飞和追风，那狼群特有的绿油油杀气凛然的目光仿佛穿过时空落到她心里，让人手脚发冷。
顾莹打了个寒颤，连忙把手里重若千钧的狼牙还了回去。
“大哥，原来这是那么珍贵的东西。我不要了，还是你拿着作护身符吧。以后你也要小心，见到狼群赶紧跑……”
“怎么，你不喜欢？”顾飞没理会一边喋喋不休的雷二，眼里只有自家小妹。
“喜欢啊。不过对我来说，你的平安比什么都重要……”顾莹甩甩长发，牵强地找着借口。
“而且我师傅常说，女孩子长大了，要学会文雅端庄，知书达理。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所以……”
她满心的复杂，脸上却是嘻嘻一笑，道：“你说我带根饿狼的牙齿成个什么样。”
“文雅端庄？知书达理？小莹你说谁呢。”雷二伸着脖子左望右看，就是不看兄妹俩，“这儿有这样的人吗？”
顾飞一脚把雷二踢出正屋，伸手揉揉顾莹的长发，又面不改色地把长长的狼牙重新塞进她的手心里。
“拿着吧。”顾飞的语气不容拒绝。
“别听雷二他胡扯，没那么夸张。都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狼王也不例外。我们当时在外面遛达，刚好碰上了头狼王。但那会它已经死了，周围更是一头狼也没有。”
“想着不要白不要，我们随手割下了它的两根牙齿。仅此而已。”
顾莹眨了眨眼睛，她心里十分清楚，这恐怕不是什么真相。不过顾飞的眼神容不得她拒绝，犹豫了一会，她点点头，紧紧把那枚沉甸甸的狼牙攥在掌心里。
雷二心有不甘，张嘴正想说话，正好迎上顾飞射过来森然的目光。他心一卡，突然就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三人又聊了聊要塞的事，把两匹马赶进阴凉的马棚，这才往顾父顾母坟墓所在地而去。
五天时间，名单上的坟已经挖得差不多。三人一路走去，路上空荡荡的，几乎没再遇到其他人。
走着走着，雷二想起第一天顾莹遇到的两个陌生人，便随口提了提。
顾莹一直爱不释手把玩着那枚光洁如玉的狼牙。那温温凉凉的触感，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如股偶然吹过的凉爽春风，让人心情愉悦。
雷二说得糊里糊涂，顾莹只好心不在焉地在一边查缺补漏。两人就这样断断续续地把那天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
“等等！”顾飞看着自家小妹，神情严肃，道：“你说他们姓什么？”
顾莹愣了一愣，随口答道：“主子姓颜，颜色的颜。手下姓柳，柳树的柳。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顾飞摇了摇头，迟疑了会才说道：“没什么不对，只是这颜姓是国姓，出现在这是有些奇怪。”
啊！
雷二一声惨叫，他狠狠拍了拍脑袋，“姓颜，国姓？哎呦，我这脑袋……”
他满脸的懊恼。
“估计那会真是晒晕了头。听到小莹妹妹说他们亲手帮忙收拾骸骨，我就没多问。”
“国姓？那是皇族中人？”
顾莹傻傻地盯着神情严肃的两人，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赶紧认真回忆起来。
她在这遥远的西北边陲，挖坟还能遇到传说中的皇族子弟，怎么想怎么奇幻。
顾莹歪着脑袋，想起当时第一眼见到颜五那小白脸的模样，不得不说，还真长得人模人样的。
她还清楚地记得他为了避免践踏坟头，而特意绕了个大弯，然后差点在自己面前摔个大跟头的情形。
一想到当时颜五那狼狈的模样，顾莹忍不住有些想笑。只是场合不对，她生生忍了下来。
小心收好狼牙后，她又仔细回想了下，补充道：“他没说全名，记得他说过他在家族里排行老五。”
颜五吗？
顾飞慢慢地边走边思索，顾莹两人都不敢打扰他，只好陪着慢慢向前走。
“小莹，”顾飞忽然停下脚步，下结论道，“恐怕他是骗你的。”
“啊？不太可能吧。”顾莹难以置信，她迟疑了下，说道，“我们本就素味平生。而且转眼各分东西，或许这辈子都不能可再遇到，他骗我作什么？”
“说得也是。”顾飞一脸困惑，同样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皇族子弟没得到允许，是绝不可能离京或离开封地的，更何况这是军事要塞？对他们来说，这里几乎等于禁地。”
雷二也过来插上一嘴，“那会他们偷偷摸摸来扫墓，后来全身脏兮兮的，却连村也不敢进，倒是有几分皇室中人避嫌的意思。”
他也有些想不通，“只是……既然如此，为什么又会大大方方把姓氏告诉你呢？”
“或许他们觉得我区区一个小村姑，那会知道皇族的姓氏。在我的激将下，就随口说了说，算不得什么。”顾莹满不在意，想不明白的事，她懒得去想。
……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顾父和顾母合葬的地方。
顾飞不再理会什么颜五柳二。他取出灵位放好，兄妹俩恭恭敬敬行了跪礼。礼毕起来后，顾飞让顾莹站到一边，立即挥起锄头毫不迟疑地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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