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商队
忙忙碌碌又过了五天，一行人正式踏上返乡探亲或定居之旅。
大石村今天特别热闹，几乎全村人都神色各异的出来送行。
吴大娘子家里，顾莹一脸的沮丧。
这些天来她一直琢磨着想让吴大娘子随她一起离开这荒凉的边疆。再以后她会给吴大娘子养老以报答这近一年来的养肓之恩。
只是无论顾莹怎么信誓旦旦，吴大娘子依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她用来搪塞顾莹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夫君人在这，我就在这儿陪他，那儿也不会去。
望着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无可奈何的顾莹只好伸手抱了抱吴大娘子，跟着前来催促的顾飞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师傅，你以后要是去了帝都星凌城，千万记得要找我啊。”
看着顾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吴大娘子抹了把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
“师傅……”
吴大娘子茫然地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这个称呼。
可是你的医术比我的好多了。
兄妹刚到村头，小虎一众半大小子就拥了上来，一个个脸带不舍，吱哩瓜啦地说着祝福的话。
只是人太多，偏偏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不知道排队，顾莹本就脑袋昏沉，现在实在听不过来。
她笑着挥挥手，转头二步三步就上了马车。再晚点，她怕自己会掉下泪来。
很快，车队就启程了。
直到过了大半个时辰，外面再也听不到小虎他们的喧嚣时。顾莹才撩开窗帘，偷偷往后望去。
后面的风景已经是一片陌生。除了马就是马车，还有车队经过时扬起的滚滚烟尘，像极了一双双告别的手。
队伍走走停停，每到一座小村，就会有新的马和马车加进来。
大半天过后，顾莹站在车把式旁边前前后后一看，顿时有点发蒙。
她才发现原来这岩锤要塞附近竟然有那么多人那么多车。往前看，看不到头；往后看，也看不到尾。
整条车龙长达数里，慢吞吞向前挪着，各种人声马声车轮声夹杂在一起，倒是热闹非凡。
或许是因为踏上了回家之路，尽管天上的太阳一如既往的炎热火辣，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只有顾莹除外，相反她还有些对前路的迷茫。
对她而言，这个世界哪儿都是陌生的，哪儿都不是她的家。相对遥远的帝都星凌城，荒芜的大石村她反而更熟悉些。
顾莹的车把式姓张，是顾飞在邻村找的中年妇女。为了遮拦太阳，她脸上蒙着布，看不清容貌。
顾莹闲得无聊，便坐在旁边随便和她扯家长里短的话题。
结果问了半天，对方仿佛现代那些被逼婚的青年附身，一直在沉默。实在被问急了，她就寥寥应上几个语意不明的“嗯”字，让顾莹无语得直翻白眼。
车队走走停停，快到太阳下山时，停在了砥石城南门外的大片空地上。
砥石城是雁回省的省会，顾名思义是座完全由石头建成的城市。
车刚停下，顾莹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大大地伸着懒腰。她好奇地瞄了几眼近在咫尺的砥石城，很快失去了兴趣。
有道是曾经沧海难为水，见多了几千万人口的大城市，对这种只有几十万人口的边陲小城，顾莹实在提不兴趣。
就在这时，顾飞和雷二风尘仆仆地寻了过来。
打量了番自家小妹，顾飞见她精神还不错，这才放下了心。
“小莹，今晚车队会在这城外驻扎，明早才会重新出发。你想不想进城去看看？”
在得知要返乡探亲前，顾莹就咨询过情况，多少也知道些流程，因些对车队会驻扎在些小城城外的事并不意外。
她没有回答顾飞的问题，反而指了圈聚在一起庞大的车队：“我们就什么都不管，可以随便离开？”
“放心吧，”雷二的鸭公嗓在旁边响起。
“车队里共有一千三百名士兵，他们会分成三批在周围站岗，估计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毛贼来光顾。其他方面像饮食、防火、防水、防虫和马料等问题早就安排了专人负责。不会发生什么问题的。”
顾莹满意地点了点头。
顾飞可是这次探亲假往帝都方向的安全使，她可不希望出现什么问题。
尽管如此，顾莹还是拒绝了，摇头说道：“这天色已经不早，城里很快就会霄禁。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要是喜欢就赶紧进吧。”
“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听顾莹这么一说，顾飞就直接打消了主意。他走到顾莹的马车上，找出块油布选了个开阔的地方，弄起晚饭来。
“你们不用管我的。既然车队的安全方面安排好了，你们想进城就去啊。”
顾莹急了，她可不希望自己成拖别人后腿的那个。
顾飞摆了摆手。
“砥石城我们常来，没什么好玩的。再说城里一宵禁只能呆在客栈，又小又窄，还真不如城外舒坦。我们以为你想要买点什么或者缺点什么，才提出进城的。”
想要点什么？
顾莹嘻嘻一笑，边帮忙晚饭边歪着脑袋认真思索着，不大一会儿她眼里掠过丝黯然。
她想要手机，她想上网，她想要看电视……
可惜这里什么都没有。
“要是时间赶得及的话，还是进去买点常用药材吧。”顾莹望了望天色，提议道，“我们在路上要走三个多月，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药材这东西还是有惫无患好。”
顾飞赞同点了点头。他抬头望了望天色，把两根手指放进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呼哨。
一阵咴咴地马鸣后，追风伴着嗒嗒的马蹄声风驰电掣般跑了过来。
见到顾莹，追风欣喜地吞着鲜红的舌头，连忙想靠过来讨它最喜欢的胡萝卜。
顾飞翻身上了马，拍拍它的脖子，骂道，“你这贪吃鬼，一见小莹就要讨吃的！一会回来再给你胡萝卜。”
说完，他朝两人挥了挥手，调转马头，飞快穿过车队，朝着不远处的砥石城而去。
说行动就行动。
就这么雷厉风行，从不拖延。
顾莹最欣赏顾飞就是这点。
她目瞪口呆地送自家老哥骑马离开，直到看不见了才重新坐下来打弄晚饭。
“小莹，”旁边的雷二忽然开口：“别的东西还好说，对于药材你别抱太大的希望。”
“啊？为什么？”
顾莹听得稀里糊涂，刚想开口询问。她忽然心一动，再抬头望向不远处雄伟的砥石城墙时，似乎明白了什么。
雷二像是听见了她的心声。
“你跟着吴大娘子学医，应该知道岩锤要塞的药材储备情况。想在这买到药材，除非花大价钱，否则不大可能。”
顾莹听完，心就是一沉。
“我们这一行这么多人，好几千吧？万一路上有个头晕脑热的，怎么办？”
“这个不用你担心。要塞每年都要人员轮换，什么情况没遇到过，都早有规程了。”
雷二哈哈一笑，他站起来豪迈地指了一圈聚在一起乌压压的马车，“你可知道这近好几百辆马车都载的是干什么的？”
不等顾莹开口，雷二自己说了下去：“这里面有五百三十辆车载的是女眷和儿童，其他的二百多除了骨灰、棺材和草料外，就是药材。只是数量不多，只有两车。”
“不过明天还有个商队会加进来，他们多少都会带有药材。所以你真不必太担心。”
顾莹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很快她又疑惑起来。“我们这种队伍，居然有商队愿意加进来？”
“我们这种队伍……”雷二眉头都皱成了一团，他满面的疑惑：“我们哪种队伍？为什么他们会不愿意？”
“我们这可是足足有一千三百多严格训练装备精良的士兵，哪些土匪敢出来打劫？而且岩锤要塞军记天下闻名，商队还不用担心我们会守监自盗或者黑吃黑，这可比什么镖队安全多了。”
顾莹嘿嘿地提醒他，道：“商人不都讲究运道嘛，我们这军队里到处都是骨灰，棺材还有几百个孤儿寡母。他们老板知道吗？”
雷二擦了把汗，神秘兮兮地笑道：“当然知道的。不过明天你见到那支商队的主要商品，就会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忌讳了。”
“就算商队不忌讳，那这不违反要塞方面的记律或法规吗？”顾莹好奇。
雷二沉默了好大一会，才苦笑道：“当然是违反的。不过谁让兵部给这些孤儿寡母发的抚恤太少呢，再说了反正我们也顺路。”
大石村今天特别热闹，几乎全村人都神色各异的出来送行。
吴大娘子家里，顾莹一脸的沮丧。
这些天来她一直琢磨着想让吴大娘子随她一起离开这荒凉的边疆。再以后她会给吴大娘子养老以报答这近一年来的养肓之恩。
只是无论顾莹怎么信誓旦旦，吴大娘子依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她用来搪塞顾莹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夫君人在这，我就在这儿陪他，那儿也不会去。
望着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无可奈何的顾莹只好伸手抱了抱吴大娘子，跟着前来催促的顾飞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师傅，你以后要是去了帝都星凌城，千万记得要找我啊。”
看着顾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吴大娘子抹了把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
“师傅……”
吴大娘子茫然地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这个称呼。
可是你的医术比我的好多了。
兄妹刚到村头，小虎一众半大小子就拥了上来，一个个脸带不舍，吱哩瓜啦地说着祝福的话。
只是人太多，偏偏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不知道排队，顾莹本就脑袋昏沉，现在实在听不过来。
她笑着挥挥手，转头二步三步就上了马车。再晚点，她怕自己会掉下泪来。
很快，车队就启程了。
直到过了大半个时辰，外面再也听不到小虎他们的喧嚣时。顾莹才撩开窗帘，偷偷往后望去。
后面的风景已经是一片陌生。除了马就是马车，还有车队经过时扬起的滚滚烟尘，像极了一双双告别的手。
队伍走走停停，每到一座小村，就会有新的马和马车加进来。
大半天过后，顾莹站在车把式旁边前前后后一看，顿时有点发蒙。
她才发现原来这岩锤要塞附近竟然有那么多人那么多车。往前看，看不到头；往后看，也看不到尾。
整条车龙长达数里，慢吞吞向前挪着，各种人声马声车轮声夹杂在一起，倒是热闹非凡。
或许是因为踏上了回家之路，尽管天上的太阳一如既往的炎热火辣，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只有顾莹除外，相反她还有些对前路的迷茫。
对她而言，这个世界哪儿都是陌生的，哪儿都不是她的家。相对遥远的帝都星凌城，荒芜的大石村她反而更熟悉些。
顾莹的车把式姓张，是顾飞在邻村找的中年妇女。为了遮拦太阳，她脸上蒙着布，看不清容貌。
顾莹闲得无聊，便坐在旁边随便和她扯家长里短的话题。
结果问了半天，对方仿佛现代那些被逼婚的青年附身，一直在沉默。实在被问急了，她就寥寥应上几个语意不明的“嗯”字，让顾莹无语得直翻白眼。
车队走走停停，快到太阳下山时，停在了砥石城南门外的大片空地上。
砥石城是雁回省的省会，顾名思义是座完全由石头建成的城市。
车刚停下，顾莹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大大地伸着懒腰。她好奇地瞄了几眼近在咫尺的砥石城，很快失去了兴趣。
有道是曾经沧海难为水，见多了几千万人口的大城市，对这种只有几十万人口的边陲小城，顾莹实在提不兴趣。
就在这时，顾飞和雷二风尘仆仆地寻了过来。
打量了番自家小妹，顾飞见她精神还不错，这才放下了心。
“小莹，今晚车队会在这城外驻扎，明早才会重新出发。你想不想进城去看看？”
在得知要返乡探亲前，顾莹就咨询过情况，多少也知道些流程，因些对车队会驻扎在些小城城外的事并不意外。
她没有回答顾飞的问题，反而指了圈聚在一起庞大的车队：“我们就什么都不管，可以随便离开？”
“放心吧，”雷二的鸭公嗓在旁边响起。
“车队里共有一千三百名士兵，他们会分成三批在周围站岗，估计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毛贼来光顾。其他方面像饮食、防火、防水、防虫和马料等问题早就安排了专人负责。不会发生什么问题的。”
顾莹满意地点了点头。
顾飞可是这次探亲假往帝都方向的安全使，她可不希望出现什么问题。
尽管如此，顾莹还是拒绝了，摇头说道：“这天色已经不早，城里很快就会霄禁。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要是喜欢就赶紧进吧。”
“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听顾莹这么一说，顾飞就直接打消了主意。他走到顾莹的马车上，找出块油布选了个开阔的地方，弄起晚饭来。
“你们不用管我的。既然车队的安全方面安排好了，你们想进城就去啊。”
顾莹急了，她可不希望自己成拖别人后腿的那个。
顾飞摆了摆手。
“砥石城我们常来，没什么好玩的。再说城里一宵禁只能呆在客栈，又小又窄，还真不如城外舒坦。我们以为你想要买点什么或者缺点什么，才提出进城的。”
想要点什么？
顾莹嘻嘻一笑，边帮忙晚饭边歪着脑袋认真思索着，不大一会儿她眼里掠过丝黯然。
她想要手机，她想上网，她想要看电视……
可惜这里什么都没有。
“要是时间赶得及的话，还是进去买点常用药材吧。”顾莹望了望天色，提议道，“我们在路上要走三个多月，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药材这东西还是有惫无患好。”
顾飞赞同点了点头。他抬头望了望天色，把两根手指放进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呼哨。
一阵咴咴地马鸣后，追风伴着嗒嗒的马蹄声风驰电掣般跑了过来。
见到顾莹，追风欣喜地吞着鲜红的舌头，连忙想靠过来讨它最喜欢的胡萝卜。
顾飞翻身上了马，拍拍它的脖子，骂道，“你这贪吃鬼，一见小莹就要讨吃的！一会回来再给你胡萝卜。”
说完，他朝两人挥了挥手，调转马头，飞快穿过车队，朝着不远处的砥石城而去。
说行动就行动。
就这么雷厉风行，从不拖延。
顾莹最欣赏顾飞就是这点。
她目瞪口呆地送自家老哥骑马离开，直到看不见了才重新坐下来打弄晚饭。
“小莹，”旁边的雷二忽然开口：“别的东西还好说，对于药材你别抱太大的希望。”
“啊？为什么？”
顾莹听得稀里糊涂，刚想开口询问。她忽然心一动，再抬头望向不远处雄伟的砥石城墙时，似乎明白了什么。
雷二像是听见了她的心声。
“你跟着吴大娘子学医，应该知道岩锤要塞的药材储备情况。想在这买到药材，除非花大价钱，否则不大可能。”
顾莹听完，心就是一沉。
“我们这一行这么多人，好几千吧？万一路上有个头晕脑热的，怎么办？”
“这个不用你担心。要塞每年都要人员轮换，什么情况没遇到过，都早有规程了。”
雷二哈哈一笑，他站起来豪迈地指了一圈聚在一起乌压压的马车，“你可知道这近好几百辆马车都载的是干什么的？”
不等顾莹开口，雷二自己说了下去：“这里面有五百三十辆车载的是女眷和儿童，其他的二百多除了骨灰、棺材和草料外，就是药材。只是数量不多，只有两车。”
“不过明天还有个商队会加进来，他们多少都会带有药材。所以你真不必太担心。”
顾莹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很快她又疑惑起来。“我们这种队伍，居然有商队愿意加进来？”
“我们这种队伍……”雷二眉头都皱成了一团，他满面的疑惑：“我们哪种队伍？为什么他们会不愿意？”
“我们这可是足足有一千三百多严格训练装备精良的士兵，哪些土匪敢出来打劫？而且岩锤要塞军记天下闻名，商队还不用担心我们会守监自盗或者黑吃黑，这可比什么镖队安全多了。”
顾莹嘿嘿地提醒他，道：“商人不都讲究运道嘛，我们这军队里到处都是骨灰，棺材还有几百个孤儿寡母。他们老板知道吗？”
雷二擦了把汗，神秘兮兮地笑道：“当然知道的。不过明天你见到那支商队的主要商品，就会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忌讳了。”
“就算商队不忌讳，那这不违反要塞方面的记律或法规吗？”顾莹好奇。
雷二沉默了好大一会，才苦笑道：“当然是违反的。不过谁让兵部给这些孤儿寡母发的抚恤太少呢，再说了反正我们也顺路。”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