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共生
“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做盲目的猜测和预判我觉得可能对您并不会有什么帮助，甚至可能造成误导。”我诚恳地说。
祁队长点头表示赞同。
“我想就之前提到过的一点咱们再深入地讨论一下，说不定能给您提供一些不同的思路。如果您对我说的有什么想法也希望能不吝赐教。
我想说的就是关于这些微生物究竟具有多少智能这个问题。祁队长，你们在进入医院后一定经历了很激烈的战斗吧？”
“战斗是进行了，但也并非有多么激烈。小陈，你感觉呢？”祁队把脸转向陈琳询问到。
“我也没觉得有多激烈。一路上都还算比较顺利吧。毕竟我们有枪啊，它们还没冲上来就被我们一一击毙了。”
“这么顺利？”我有点不可思议。
“嗯，这次任务的确比想象中要顺利不少。”祁队长说。
“其实这种结果也算正常吧。”陈琳接口道。“我们这次出任务的武装人员就将近两百人，配备了各种枪支弹药，这还不算那几十名志愿者呢。实际总人数应该在两百五十人左右。何况那些病人再怎么说也是血肉之躯，它们虽然凶猛但也不是不死之身，挨了枪子儿照样一命呜呼。所以在强大的火力面前，它们并未展现出多大的攻击力。
当然，对于没进行过战斗训练且手无寸铁的普通民众来说它们还是相当可怕的。但像我们这样的武装人员，即使不用枪械大量射杀也能控制住它们。”
“哦？难不成你们还抓了‘俘虏’？”我更惊异了。
“是的。”祁队长回答，“我们的确控制住了大量病人。上级本就有指示如果能控制得住就决不能无节制地滥杀。毕竟这些病人绝大多数都是孩子，真要上来就不管不顾地全都击毙，从感情上来说我们也做不到。打仗还允许投降呢，更何况这些可都是我们自己的孩子呀！”
说到这里祁队长的声音有点沉重。以他的年纪判断，应该早就有孩子了。那他的孩子怎么样了？有没有……我的心猛缩了一下，不敢再往下想了。是呀，那些都是我们自己的孩子呀！我之前便预料到无论军队也好警察也好，都不可能毫无顾忌地射杀这些变异者。果不其然，这点又被我猜中了。
“祁队长，这些孩子你们是怎么抓住的？抓住之后又怎么处理呢？”我问。
“要想控制住它们其实有很多手段。我们不光有杀伤性武器，也携带了很多非致命性武器。比如能让人暂时性失明激光致盲武器，可以产生粘性物质限制目标行动的泡沫炸弹，还有麻醉枪，热能枪，电击武器等等。总之我们配备了大量的非致命性武器，就是为了尽可能把它们‘抓住’而不是直接消灭。上级认为，这些孩子虽然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但它们毕竟也只是孩子。它们体能和力量都非常有限。对于拥有现代化装备的武装人员来说，制伏它们并非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它们除了大脑被控制之外并未发现其它更具杀伤性的器质性变异。因此非致命性武器对于这些病人来说也是相当有效的。上级领导还是希望将来能够找到挽救它们的方法。能抓的就不要杀。
当然，它们终究还是极其危险的。所以常规武器依旧是我们必须重点配备的基本装备，我们甚至还携带了一些重火力武器。上级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这才及时授权了杀伤性武器的使用，就是怕一旦局面失控仅靠那些非致命性武器肯定应付不来。
至于实战中的表现嘛，至少在我们这次任务中就大量使用了非致命性武器，效果还不错。被控制住的病人也都进行了严格地管理。它们都被戴上了手铐，有些还进行了绑缚，甚至加上了脚镣。为了不让它们咬伤人，我们还给它们嘴里塞了布团之类的东西，并用胶带缠上。应该说处理的还是很全面的。我们有大型车辆会把这些被抓住的孩子送到之前建立的据点暂时监押起来。想来该不会出什么乱子才对。”
“哦，原来是这样。”我若有所思地说。
“吴先生，你觉得这样处理有什么问题吗？”祁队长问。
“也说不上有什么问题。现在这么处理看起来好像也挺安全挺合理的。”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不这么想。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妥之处，可一下又找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妥。
祁队长老辣的眼睛当然不会放过我表现出来的这一丝犹豫。他和蔼地说：“吴先生，你有什么不同意见或者想法不妨直说，咱们刚才都说过了随便聊聊，所以有什么的话但说无妨嘛。”
“好吧祁队长，我，我确实有点担心。倒不是对你们的处理方式担心，我这么说绝对是真诚的。说真的，如果我是决策者恐怕也无法下决心简单粗暴地把所有变异病人统统杀光了事。真要那么做了恐怕也是不负责任的。
我现在担心的还是微生物的问题。我总感觉你们的行动太顺利了。对不起，我可不是在质疑救援部队的作战能力，您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这些微生物的智能会不会比我们想象的要高？”
“你所说的智能我还不是很理解吴先生，这个微生物也有智能吗？我一直以为所谓的智能还是病人自身所保有的那一小部分智力而已。对微生物来说，它们最多只有本能吧？”
“您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祁队长，作为我也只是一种猜测而已。对于微生物而言，它们究竟具备什么样的智能我一下子也很难描述。我还是从观察到的现象上说吧。灾难刚爆发的时候，我曾见过一个孩子用水果刀割断了母亲的喉咙。其手法之准我想如果它没变异的话可能还未必能做得到。另外它们还能利用中央空调的通风管道向我们发动偷袭，这个事情明显就具备了策略的意味，很是值得研究分析。
首先要说明一点，我这个猜测的灵感是源自阿瑟·克拉克的一部短篇小说。他在这部小说里幻想出一种具有共同思维和智慧的生命体。它们没有自我的个体意识，只有整体观念。它们甚至从不称呼自己为我，而是用我们。它们之中的每一个个体都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因为它们不过是整个智慧体——也同样是整个种族——的一个极其微小的组成部分。就像人不会因为丢失了一根头发而苦恼悲伤一样，它们也不会因为某一个体的伤亡而感到不安。在这部小说里，在最危难的时刻，正是这种生物的整体智慧发挥了重要作用，那些处于危险中的人们才最终得以化险为夷。我不知道我现在说的这些您是否能够理解？”我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但还是感觉没能把自己的想法完全表达清楚。
“你的意思是你认为我们所面对的微生物也具有这种集体智慧或者如你所说的整体智慧？它们单个的智能有限，但汇聚到一起就能产生超乎寻常的智能？”
祁队长果然心思敏捷，一下子便抓住了我话里的重点。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有点兴奋地说。
“可是，我还是很难理解所谓整体智慧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那到底意味着什么呢？”陈琳一脸困惑地问我。
“我也没感受过所谓的整体智慧，所以很难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它所引伸出来的现象却很值得我们深思。这就是我要分析的第二点。
你们看，这些变异者之间并没有语言交流，反正我至今都没看到过。我只听见过它们从嗓子眼儿里发出‘嗬嗬’的低吼声。其实细想一下我们就会发现这样的吼声根本不是语言，甚至根本无法传递出一些简单的信息。因为就算动物的叫声也要比这丰富的多。因此我断定它们更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来传递更为复杂的信息。那么前面我提到过的那种偷袭的策略它们又是如何做到的呢？这显然是需要交流和沟通的，因为来攻击我们的至少有三个变异者。那么它们又是通过什么方式来传递信息呢？
还有第三点。在我们躲进医生办公区的时候我很确定肯定有变异者看到了，它们甚至清楚地看到我们藏进了哪个办公室里。那么这就很有趣了，它们并没有直接砸玻璃砸门，而是耐心等待了很久，等我们都松懈下来之后才从通风管道里悄悄爬了过来。甚至它们还知道要拧掉出风口盖板上的螺丝钉。这样的智慧，这样的谋略，我觉得单凭被控制了的宿主个体是很难做到的。
所以我得出的结论是：这可能是一群具有整体智慧的微生物共生体。它们的集体智能具备很高的智慧，并且可以通过集体智能实时地互相传递信息。它们没有个体的概念只为整体服务，因此具备高度的统一性和协调性。”
“那么，要按你这么分析的话，我们之前遇到的病人实际上并没展示出真正的实力。或者说，它们希望被我们抓住？”说到这里，祁队长坚毅的脸庞抑制不住地抽动了几下。
“也许它们正在设计一个圈套。”我说。
“陈琳！”
“是！”陈琳瞬间以立正姿态站的笔直，看来祁队长要下达命令了。
“你立刻通知所有警察序列人员，停止处理尸体，马上组织医院内所有幸存者和志愿人员到一楼临时指挥部集合。我们要尽快将所有非战斗人员撤回临时大本营。”
“是，明白！”陈琳敬礼后便迅速离开传达命令去了。
“吴先生，你跟我一起去指挥部，我要跟军队方面的负责人沟通一下。你和我在一起会更安全一些。”
“我想还是不用了，祁队长。我想去看看我的同事们，我和他们一起撤离就可以了。您不用担心我，赶紧忙您的吧，别因为我耽误了你的事。”
祁队长思忖了一下叹口气说：“那好吧吴先生，你提供的想法非常具有参考价值，我也会向上级反映。但是现在，我觉得这所医院并不安全。经你提醒我也反思了一下，这么大一家大医院，应该收治了大量的病人，可我们占领这里时，前后碰到的变异病人也不过百十人左右。仔细想想这很不正常。而且极有可能就像你说的那样，它们隐藏起来了，正在挖陷阱，布圈套。
好了，咱们先聊到这里，我要马上去见这次任务的军方负责人，跟他好好商议一下。
吴先生，保重。”
祁队长伸出厚实的大手用力与我握了握，一股暖流顺着手掌传递过来，让我浑身都感觉热乎乎的。
“您也保重祁队长，注意安全。”
“嗯！”他点了一下头，转身大步流星地向电梯间走去，边走边用步话机发布着命令。
祁队长点头表示赞同。
“我想就之前提到过的一点咱们再深入地讨论一下，说不定能给您提供一些不同的思路。如果您对我说的有什么想法也希望能不吝赐教。
我想说的就是关于这些微生物究竟具有多少智能这个问题。祁队长，你们在进入医院后一定经历了很激烈的战斗吧？”
“战斗是进行了，但也并非有多么激烈。小陈，你感觉呢？”祁队把脸转向陈琳询问到。
“我也没觉得有多激烈。一路上都还算比较顺利吧。毕竟我们有枪啊，它们还没冲上来就被我们一一击毙了。”
“这么顺利？”我有点不可思议。
“嗯，这次任务的确比想象中要顺利不少。”祁队长说。
“其实这种结果也算正常吧。”陈琳接口道。“我们这次出任务的武装人员就将近两百人，配备了各种枪支弹药，这还不算那几十名志愿者呢。实际总人数应该在两百五十人左右。何况那些病人再怎么说也是血肉之躯，它们虽然凶猛但也不是不死之身，挨了枪子儿照样一命呜呼。所以在强大的火力面前，它们并未展现出多大的攻击力。
当然，对于没进行过战斗训练且手无寸铁的普通民众来说它们还是相当可怕的。但像我们这样的武装人员，即使不用枪械大量射杀也能控制住它们。”
“哦？难不成你们还抓了‘俘虏’？”我更惊异了。
“是的。”祁队长回答，“我们的确控制住了大量病人。上级本就有指示如果能控制得住就决不能无节制地滥杀。毕竟这些病人绝大多数都是孩子，真要上来就不管不顾地全都击毙，从感情上来说我们也做不到。打仗还允许投降呢，更何况这些可都是我们自己的孩子呀！”
说到这里祁队长的声音有点沉重。以他的年纪判断，应该早就有孩子了。那他的孩子怎么样了？有没有……我的心猛缩了一下，不敢再往下想了。是呀，那些都是我们自己的孩子呀！我之前便预料到无论军队也好警察也好，都不可能毫无顾忌地射杀这些变异者。果不其然，这点又被我猜中了。
“祁队长，这些孩子你们是怎么抓住的？抓住之后又怎么处理呢？”我问。
“要想控制住它们其实有很多手段。我们不光有杀伤性武器，也携带了很多非致命性武器。比如能让人暂时性失明激光致盲武器，可以产生粘性物质限制目标行动的泡沫炸弹，还有麻醉枪，热能枪，电击武器等等。总之我们配备了大量的非致命性武器，就是为了尽可能把它们‘抓住’而不是直接消灭。上级认为，这些孩子虽然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但它们毕竟也只是孩子。它们体能和力量都非常有限。对于拥有现代化装备的武装人员来说，制伏它们并非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它们除了大脑被控制之外并未发现其它更具杀伤性的器质性变异。因此非致命性武器对于这些病人来说也是相当有效的。上级领导还是希望将来能够找到挽救它们的方法。能抓的就不要杀。
当然，它们终究还是极其危险的。所以常规武器依旧是我们必须重点配备的基本装备，我们甚至还携带了一些重火力武器。上级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这才及时授权了杀伤性武器的使用，就是怕一旦局面失控仅靠那些非致命性武器肯定应付不来。
至于实战中的表现嘛，至少在我们这次任务中就大量使用了非致命性武器，效果还不错。被控制住的病人也都进行了严格地管理。它们都被戴上了手铐，有些还进行了绑缚，甚至加上了脚镣。为了不让它们咬伤人，我们还给它们嘴里塞了布团之类的东西，并用胶带缠上。应该说处理的还是很全面的。我们有大型车辆会把这些被抓住的孩子送到之前建立的据点暂时监押起来。想来该不会出什么乱子才对。”
“哦，原来是这样。”我若有所思地说。
“吴先生，你觉得这样处理有什么问题吗？”祁队长问。
“也说不上有什么问题。现在这么处理看起来好像也挺安全挺合理的。”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不这么想。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妥之处，可一下又找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妥。
祁队长老辣的眼睛当然不会放过我表现出来的这一丝犹豫。他和蔼地说：“吴先生，你有什么不同意见或者想法不妨直说，咱们刚才都说过了随便聊聊，所以有什么的话但说无妨嘛。”
“好吧祁队长，我，我确实有点担心。倒不是对你们的处理方式担心，我这么说绝对是真诚的。说真的，如果我是决策者恐怕也无法下决心简单粗暴地把所有变异病人统统杀光了事。真要那么做了恐怕也是不负责任的。
我现在担心的还是微生物的问题。我总感觉你们的行动太顺利了。对不起，我可不是在质疑救援部队的作战能力，您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这些微生物的智能会不会比我们想象的要高？”
“你所说的智能我还不是很理解吴先生，这个微生物也有智能吗？我一直以为所谓的智能还是病人自身所保有的那一小部分智力而已。对微生物来说，它们最多只有本能吧？”
“您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祁队长，作为我也只是一种猜测而已。对于微生物而言，它们究竟具备什么样的智能我一下子也很难描述。我还是从观察到的现象上说吧。灾难刚爆发的时候，我曾见过一个孩子用水果刀割断了母亲的喉咙。其手法之准我想如果它没变异的话可能还未必能做得到。另外它们还能利用中央空调的通风管道向我们发动偷袭，这个事情明显就具备了策略的意味，很是值得研究分析。
首先要说明一点，我这个猜测的灵感是源自阿瑟·克拉克的一部短篇小说。他在这部小说里幻想出一种具有共同思维和智慧的生命体。它们没有自我的个体意识，只有整体观念。它们甚至从不称呼自己为我，而是用我们。它们之中的每一个个体都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因为它们不过是整个智慧体——也同样是整个种族——的一个极其微小的组成部分。就像人不会因为丢失了一根头发而苦恼悲伤一样，它们也不会因为某一个体的伤亡而感到不安。在这部小说里，在最危难的时刻，正是这种生物的整体智慧发挥了重要作用，那些处于危险中的人们才最终得以化险为夷。我不知道我现在说的这些您是否能够理解？”我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但还是感觉没能把自己的想法完全表达清楚。
“你的意思是你认为我们所面对的微生物也具有这种集体智慧或者如你所说的整体智慧？它们单个的智能有限，但汇聚到一起就能产生超乎寻常的智能？”
祁队长果然心思敏捷，一下子便抓住了我话里的重点。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有点兴奋地说。
“可是，我还是很难理解所谓整体智慧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那到底意味着什么呢？”陈琳一脸困惑地问我。
“我也没感受过所谓的整体智慧，所以很难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它所引伸出来的现象却很值得我们深思。这就是我要分析的第二点。
你们看，这些变异者之间并没有语言交流，反正我至今都没看到过。我只听见过它们从嗓子眼儿里发出‘嗬嗬’的低吼声。其实细想一下我们就会发现这样的吼声根本不是语言，甚至根本无法传递出一些简单的信息。因为就算动物的叫声也要比这丰富的多。因此我断定它们更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来传递更为复杂的信息。那么前面我提到过的那种偷袭的策略它们又是如何做到的呢？这显然是需要交流和沟通的，因为来攻击我们的至少有三个变异者。那么它们又是通过什么方式来传递信息呢？
还有第三点。在我们躲进医生办公区的时候我很确定肯定有变异者看到了，它们甚至清楚地看到我们藏进了哪个办公室里。那么这就很有趣了，它们并没有直接砸玻璃砸门，而是耐心等待了很久，等我们都松懈下来之后才从通风管道里悄悄爬了过来。甚至它们还知道要拧掉出风口盖板上的螺丝钉。这样的智慧，这样的谋略，我觉得单凭被控制了的宿主个体是很难做到的。
所以我得出的结论是：这可能是一群具有整体智慧的微生物共生体。它们的集体智能具备很高的智慧，并且可以通过集体智能实时地互相传递信息。它们没有个体的概念只为整体服务，因此具备高度的统一性和协调性。”
“那么，要按你这么分析的话，我们之前遇到的病人实际上并没展示出真正的实力。或者说，它们希望被我们抓住？”说到这里，祁队长坚毅的脸庞抑制不住地抽动了几下。
“也许它们正在设计一个圈套。”我说。
“陈琳！”
“是！”陈琳瞬间以立正姿态站的笔直，看来祁队长要下达命令了。
“你立刻通知所有警察序列人员，停止处理尸体，马上组织医院内所有幸存者和志愿人员到一楼临时指挥部集合。我们要尽快将所有非战斗人员撤回临时大本营。”
“是，明白！”陈琳敬礼后便迅速离开传达命令去了。
“吴先生，你跟我一起去指挥部，我要跟军队方面的负责人沟通一下。你和我在一起会更安全一些。”
“我想还是不用了，祁队长。我想去看看我的同事们，我和他们一起撤离就可以了。您不用担心我，赶紧忙您的吧，别因为我耽误了你的事。”
祁队长思忖了一下叹口气说：“那好吧吴先生，你提供的想法非常具有参考价值，我也会向上级反映。但是现在，我觉得这所医院并不安全。经你提醒我也反思了一下，这么大一家大医院，应该收治了大量的病人，可我们占领这里时，前后碰到的变异病人也不过百十人左右。仔细想想这很不正常。而且极有可能就像你说的那样，它们隐藏起来了，正在挖陷阱，布圈套。
好了，咱们先聊到这里，我要马上去见这次任务的军方负责人，跟他好好商议一下。
吴先生，保重。”
祁队长伸出厚实的大手用力与我握了握，一股暖流顺着手掌传递过来，让我浑身都感觉热乎乎的。
“您也保重祁队长，注意安全。”
“嗯！”他点了一下头，转身大步流星地向电梯间走去，边走边用步话机发布着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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