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入京，无情帝家
“听说了吗？咱们的五公主要远嫁南巫国。”
“见着了，好像是要嫁给南巫国的二王子，皇榜上都写着。”
两名食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这仗都打胜了，怎么还要将公主嫁到那蛮夷之地去？”
“朝中之事，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哪里猜得透。”
二人一阵唏嘘。
“叶大哥。”
似乎感受到了夜天身上骤然而起的寒意，聂小青轻声叫道。
夜天敛了敛心神，看向对面的孟庶。
自荒庙救下孟庶兄妹二人后，为免二人再次遭到夜云的追杀，夜天反其道而行之，将两人直接领回了京都。
“他们说的是孟烨。”
提到孟烨，孟庶也是一肚子的火。
若说此前孟庶还不能确定此次想置他们兄妹二人于死地的人究竟是谁，这会心中已经百分之二百的可以肯定那人就是孟烨。
南巫国主孟阔子嗣众多，但是真正出彩，或者说有能力角逐那一把椅子的，不出一手之数。
而孟烨和孟庶就是其二。
“这般说，夜云应是和孟烨私下联了手。”
夜天的死亡名单之中又多了一个。
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夜千洛，这个孟烨都必须得死。
“孟烨想必就在这都城之中，不知殿下可否查到他的行踪？”
有仇人不报非君子，忘恩负义昰小人。
竟然确认了这背后的始作俑者。
孟庶就没打算放过孟烨。
这一点，他和夜天都想到了一处。
“此事我自有安排。”
只是在除掉孟烨之前，夜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就是如何让皇帝夜牧离知晓他还活着，并且能在夜云面前为他挡风遮雨。
回京之前，他想过走夜千洛这条路见夜牧离。
如今看来，行不通。
“今日又有人揭榜去了宫中，要说这后宫之中，也就咱们这位宸妃，独得这份恩宠。”
“那又如何？自古红颜多薄命，即使是天家女子也逃不过这厄运。前有贤妃，今有宸妃。哪一位不是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可最后结果……”
“哎！时也命也。喝酒，再说下去这酒都酸了。”
两名食客端起酒碗狠干了一个。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当二人提到宸妃之时，夜天的眼前一亮。
宸妃，真名武珂，是夜牧离如今最为宠幸的妃子，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说她幸运，自入宫这几年来，夜牧离对她的恩宠就没有断过。
说她不幸，近一年来为病疼缠身，几乎就没怎么出过寝殿。
为给武珂治病，夜牧离更是命人张贴皇榜，全国征集医治之法。
然至今未见有任何起色。
……
关雎宫。
寝殿。
“四郎，珂儿恐时日无多，而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们的璃儿。”
“她还那么小，就没了……”
“咳咳……”
话未讲完，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骤然响起，就像是要撕裂心肺般。
“珂儿，你会没事的。”
“朕已下旨到全国，征召各地名医，他们一定会将你医好的。”
“等好了，你再悉心教导我们的璃儿。”
“朕要让她成为南霜国最快乐、最幸福的公主。”
夜牧离紧紧的握住武珂那瘦骨嶙峋的手掌，似一放开，就会永远失去。
“四郎，珂儿现在想见见我们的璃儿。”
自武珂病倒后，夜牧离就将夜千璃交给皇后独孤婉蓉代为照顾。
“来人，速去将十公主接来。”
夜牧离冲着门口吼道。
也只有在武珂面前，夜牧离才会如此失态。
片刻后，一道稚嫩的童音在门口响起。
“母妃！”
有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武珂借着夜牧离的手，挣扎着坐起，冲着门口的小人儿招了招手。
“快过来，到母妃这边来。”
眸底的一汪晶莹已是抑制不住的涌了上来。
“母妃不哭，璃儿给你带了桂花糕，吃了这个，你就不会再感到疼了。”
被夜牧离抱到床边的夜千璃一边擦拭着武珂眼中溢出的泪珠，一边将手中的桂花糕递到了武珂的嘴边。
武珂的心再次一痛，痛得有如刀割。
“璃儿真乖！母妃不疼，母妃就是想我们璃儿了。”
武珂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苍白而无力。
“那璃儿不离开母妃，永远、永远守着母妃。”
“父皇，你说好不好？”
清澈如泉的大眼睛看向夜牧野，询问道。
“好。”
夜牧离沉声应道，夹着一丝颤音。
从关雎宫出来，夜牧离径直去了皇后独孤婉蓉所在的凤栖宫。
这已经成了夜牧离每次情绪低落时的习惯，似乎只有在独孤婉蓉那才能找到一丝慰籍。
刚至殿门口，便听到殿内传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夜牧离的眉头一皱，脸色愈发的阴沉。
“陛下。”
看到夜牧离，独孤婉蓉立即起身就欲迎上去。
夜牧离挥了挥手，制止住。
目光却落在了地上正跪着的一道身影。
“怎么，还在生父皇的气？”
“儿臣哪敢生父皇的气，儿臣是气自己的命不好。”
夜千洛堵气道，连头都不曾抬起。
“你贵为我南霜国的公主，理应为南霜国的百姓着想。况且那二王子，父皇已命人打探过，乃是南巫国不可多得的翘楚，他日成为南巫国主亦无不可能，届时你岂不就是南巫国的王后。”
“不，儿臣不想嫁去南巫，更不想成为什么王后。”
“父皇难道忘了，他们是杀害四哥的凶手。”
“凶手”二字几乎是从夜千洛的嗓子眼里吼出。
“啪！”
清脆的掌掴声响彻殿中。
夜千洛一脸茫然的看着夜牧离，连脸颊的疼痛都没了知觉。
眼前的夜牧离让她瞬间感觉到一种陌生，陌生到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此次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为了南霜国你都得嫁。”
夜牧离心中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
一股凌厉的气势就像是狂风暴雨一般吹打在夜千洛那瘦弱的身躯上。
夜千洛惨笑一声，笑得有些凄零，连嘴角溢出的血迹都懒得去擦。
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
这一刻，她算是真真正正明白了。
“见着了，好像是要嫁给南巫国的二王子，皇榜上都写着。”
两名食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这仗都打胜了，怎么还要将公主嫁到那蛮夷之地去？”
“朝中之事，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哪里猜得透。”
二人一阵唏嘘。
“叶大哥。”
似乎感受到了夜天身上骤然而起的寒意，聂小青轻声叫道。
夜天敛了敛心神，看向对面的孟庶。
自荒庙救下孟庶兄妹二人后，为免二人再次遭到夜云的追杀，夜天反其道而行之，将两人直接领回了京都。
“他们说的是孟烨。”
提到孟烨，孟庶也是一肚子的火。
若说此前孟庶还不能确定此次想置他们兄妹二人于死地的人究竟是谁，这会心中已经百分之二百的可以肯定那人就是孟烨。
南巫国主孟阔子嗣众多，但是真正出彩，或者说有能力角逐那一把椅子的，不出一手之数。
而孟烨和孟庶就是其二。
“这般说，夜云应是和孟烨私下联了手。”
夜天的死亡名单之中又多了一个。
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夜千洛，这个孟烨都必须得死。
“孟烨想必就在这都城之中，不知殿下可否查到他的行踪？”
有仇人不报非君子，忘恩负义昰小人。
竟然确认了这背后的始作俑者。
孟庶就没打算放过孟烨。
这一点，他和夜天都想到了一处。
“此事我自有安排。”
只是在除掉孟烨之前，夜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就是如何让皇帝夜牧离知晓他还活着，并且能在夜云面前为他挡风遮雨。
回京之前，他想过走夜千洛这条路见夜牧离。
如今看来，行不通。
“今日又有人揭榜去了宫中，要说这后宫之中，也就咱们这位宸妃，独得这份恩宠。”
“那又如何？自古红颜多薄命，即使是天家女子也逃不过这厄运。前有贤妃，今有宸妃。哪一位不是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可最后结果……”
“哎！时也命也。喝酒，再说下去这酒都酸了。”
两名食客端起酒碗狠干了一个。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当二人提到宸妃之时，夜天的眼前一亮。
宸妃，真名武珂，是夜牧离如今最为宠幸的妃子，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说她幸运，自入宫这几年来，夜牧离对她的恩宠就没有断过。
说她不幸，近一年来为病疼缠身，几乎就没怎么出过寝殿。
为给武珂治病，夜牧离更是命人张贴皇榜，全国征集医治之法。
然至今未见有任何起色。
……
关雎宫。
寝殿。
“四郎，珂儿恐时日无多，而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们的璃儿。”
“她还那么小，就没了……”
“咳咳……”
话未讲完，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骤然响起，就像是要撕裂心肺般。
“珂儿，你会没事的。”
“朕已下旨到全国，征召各地名医，他们一定会将你医好的。”
“等好了，你再悉心教导我们的璃儿。”
“朕要让她成为南霜国最快乐、最幸福的公主。”
夜牧离紧紧的握住武珂那瘦骨嶙峋的手掌，似一放开，就会永远失去。
“四郎，珂儿现在想见见我们的璃儿。”
自武珂病倒后，夜牧离就将夜千璃交给皇后独孤婉蓉代为照顾。
“来人，速去将十公主接来。”
夜牧离冲着门口吼道。
也只有在武珂面前，夜牧离才会如此失态。
片刻后，一道稚嫩的童音在门口响起。
“母妃！”
有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武珂借着夜牧离的手，挣扎着坐起，冲着门口的小人儿招了招手。
“快过来，到母妃这边来。”
眸底的一汪晶莹已是抑制不住的涌了上来。
“母妃不哭，璃儿给你带了桂花糕，吃了这个，你就不会再感到疼了。”
被夜牧离抱到床边的夜千璃一边擦拭着武珂眼中溢出的泪珠，一边将手中的桂花糕递到了武珂的嘴边。
武珂的心再次一痛，痛得有如刀割。
“璃儿真乖！母妃不疼，母妃就是想我们璃儿了。”
武珂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苍白而无力。
“那璃儿不离开母妃，永远、永远守着母妃。”
“父皇，你说好不好？”
清澈如泉的大眼睛看向夜牧野，询问道。
“好。”
夜牧离沉声应道，夹着一丝颤音。
从关雎宫出来，夜牧离径直去了皇后独孤婉蓉所在的凤栖宫。
这已经成了夜牧离每次情绪低落时的习惯，似乎只有在独孤婉蓉那才能找到一丝慰籍。
刚至殿门口，便听到殿内传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夜牧离的眉头一皱，脸色愈发的阴沉。
“陛下。”
看到夜牧离，独孤婉蓉立即起身就欲迎上去。
夜牧离挥了挥手，制止住。
目光却落在了地上正跪着的一道身影。
“怎么，还在生父皇的气？”
“儿臣哪敢生父皇的气，儿臣是气自己的命不好。”
夜千洛堵气道，连头都不曾抬起。
“你贵为我南霜国的公主，理应为南霜国的百姓着想。况且那二王子，父皇已命人打探过，乃是南巫国不可多得的翘楚，他日成为南巫国主亦无不可能，届时你岂不就是南巫国的王后。”
“不，儿臣不想嫁去南巫，更不想成为什么王后。”
“父皇难道忘了，他们是杀害四哥的凶手。”
“凶手”二字几乎是从夜千洛的嗓子眼里吼出。
“啪！”
清脆的掌掴声响彻殿中。
夜千洛一脸茫然的看着夜牧离，连脸颊的疼痛都没了知觉。
眼前的夜牧离让她瞬间感觉到一种陌生，陌生到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此次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为了南霜国你都得嫁。”
夜牧离心中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
一股凌厉的气势就像是狂风暴雨一般吹打在夜千洛那瘦弱的身躯上。
夜千洛惨笑一声，笑得有些凄零，连嘴角溢出的血迹都懒得去擦。
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
这一刻，她算是真真正正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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