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灯会
花灯会是小镇极为重要的节日，于祭祀日前四天举行。
若从高处俯视而下，六芒镇如同被花灯点亮的六芒星，长街灯光辉煌，人声鼎沸，栩栩如生的金鱼灯，形象逼真的荷花灯，古朴典雅的官灯各式各样的彩灯造型优美，装饰考究，做工精细，让人眼花缭乱，美不胜收。
若是梁云祈听从天照的安排，今晚必定赚的盆丰钵满。
只是此刻梁云祈摇身一变，已然少了平日几分呆气，更显得气质俱佳。
他一身淡蓝色束腰长袍，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
这时的梁云祈却心急如焚，谁知一路上人流比肩接踵，清风街又相隔甚远，他急切地不断喊道：“麻烦让一下，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梁云祈额头都被挤得渗出豆大的汗珠，心忖，再这样下去，泠鸢该久等了。
正踌躇满志之时，蓦然间被一道大力拍了下右肩，只是那道力量沉如泰山，梁云祈双膝一软，险要跪倒。
“梁云祈！你准备去哪？”那声音粗犷洪厚，梁云祈不用转身便知是谁了。
来人是年龄与梁云祈相仿的少年，只是长相颇为着急，看不出十四五岁的样子，一张方脸，浓眉大眼，身材魁梧，梁云祈个子本就不低，这人却要高出他一个头来，小镇的人都叫他“蛮牛”。
“阿牛，先不闲聊了，泠鸢还在清风街等我，我得尽快赶过去才行！”梁云祈望向眼前长街上一望无尽的人群，骤然间感觉头大如斗。
“梁云祈，就你那小身板要挤到什么时候去？等你到清风街，估计人家都回娘家了，以柳家丫头的性格，还不把你捅十七八个窟窿出来。”阿牛哈哈大笑道。
“那该怎么办？”梁云祈忽地瞧见街边长河中的花船悠然前行，不由喜不自禁，心忖，大路不通，可走水路！
梁云祈正要循着石阶下去，却被阿牛一把拽住，梁云祈想要挣开，又仿佛在拉一头倔强的水牛，怎么也挣不开。
“阿牛，你做什么？没时间跟你闹了！”梁云祈急叫道。
“一切无妨，包在我阿牛身上，你只管跟紧我。”
梁云祈还未明白，却见阿牛大手拨开密集的人群，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梁云祈只见眼前左一片，右一片的人墙被巨力拨开，众人皆踉跄往外倒，站立不稳，口中骂骂咧咧。
阿牛步履如飞，梁云祈只为早些见到柳泠鸢，也不顾周遭犀利的目光，只顾低着头往前冲。
清风街，柳泠鸢在河畔踮起脚尖，往梁云祈家的方向眺望，不见梁云祈的人影。
只见她秀眉微颦，正如阿牛所说，她想着待会非要捅梁云祈十七八个窟窿不可，甚至这会时间都想好捅哪里了。
蓦然听见远处喧嚣嘈杂声一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定睛一瞧，却见那蛮牛仿佛拖着沙袋赶过来。
近了才看清那哪是沙袋，分明是个人。
“云，云祈？”柳泠鸢怔了怔，先是想到他必定是受这蛮牛欺负了，正要问个清楚，又听那蛮牛咧嘴大笑道：“柳家丫头，梁云祈我给你带来了，记得改天请我喝酒啊！”
阿牛给身后的众人挠头陪笑，正处花灯佳节，众人嚷嚷了几句，也就散了。
“怎么回事？”柳泠鸢皱了皱眉问道。
梁云祈将来龙去脉皆告知她，又苦笑道：“我也不好拒绝他的一番好意。”
柳泠鸢瞪了他一眼道：“哪是不好拒绝好意，你的大腿还没人家胳膊粗呢，拒绝得了么？”
梁云祈一脸窘迫道：“这也瞒不了你。”
柳泠鸢上下打量着他，倏然露出一丝笑容来，道：“以前倒没发现，你收拾打扮一番，也颇有几分俊俏。”
“泠鸢，你今晚也很漂亮。”梁云祈不禁脱口而出道。
“哦？那你倒说说哪里漂亮了？”柳泠鸢莞尔一笑问道。
“哪都好看。”梁云祈盯着她的双眸发自内心的诚恳道。
“哼，可真敷衍。”柳泠鸢冷哼一声，又道：“你要是能有天照臭狐狸一半花言巧语，既会逗女孩子开心，又不见得会这么穷困潦倒了。”
柳泠鸢忽地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过重，不禁偷偷地瞧了梁云祈一眼，果真见他神色闪过一丝黯然，不由心生愧疚。
却见梁云祈望着河畔花灯一明一暗，河中水流潺潺，船只载着欢歌笑语的人们缓缓划过，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几年前，我爹大病在床，夜里三更，我背着他敲开了镇上大大小小所有的药店，从南头到北头，从西又敲到东头，却没人肯医治，我磕破了头，眼泪都流干了，抵不过一句‘没钱就等死好了’。”
“自那以后我就守财如奴，深知有天我爹要是再有意外，哪怕医治不好，也能有钱安葬。”
柳泠鸢眼神柔和下来，她从记事起就锦衣玉食，从不知食不果腹是什么滋味，听梁云祈讲起来，才知他有多不易。
“后来呢，后来你爹怎么样了？”柳泠鸢芳心一软问道。
“走投无路之下，我只得将我爹背去久贤殿，只望能有奇迹发生。久贤殿里面漆黑一片，我将爹放下，磕了三个响头，忽然之间耳边就响起了仇大人的声音。”
柳泠鸢一听那人，便好奇追问道：“他说了什么？”
“仇大人说，天下众生皆苦，若是让他瞧见，必会出手相助。仇大人说完，也不现身，我却见一道青光穿破黑暗，打在我爹胸口，我吓得大叫一声，眼看着已经没有生息的爹爹忽然醒了，不过他显得极为痛苦，不断挣扎着，手脚抽搐，口吐秽物。”
“我当时既喜于爹能够起死回生，又见他这幅模样，急问仇大人到底怎么回事。仇大人却说已无大碍，不过完全恢复还得些时日，我感激涕零，拜别仇大人带爹回家休养去了。”梁云祈长叹一口气道：“虽然爹至今卧病在床，但相较于之前已经算好的。”
柳泠鸢仔细听他阐述，半晌不语，心想着，也不知这仇老怪是好是坏，天照臭狐狸说的话是否属实？
梁云祈见她沉吟思索，也不作打扰，二人就这么站着，望着河畔的花灯发呆。
忽然，柳泠鸢对着河畔痴痴问道：“云祈，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梁云祈笑了笑道：：“我没什么大志向，只想挣点小钱，和一个喜欢的姑娘平平淡淡，在这柴米油盐的小镇陪她，一年又一年。”
梁云祈说着，视线就转到柳泠鸢脸上。
柳泠鸢皱了皱眉头，说道：“若是你喜欢的那位姑娘不喜平淡，偏偏想要走南闯北，游历天涯呢？”
梁云祈闻言一怔，认真思索半晌，才一字一句说道：“那便陪她走南闯北，游历天涯。”
柳泠鸢蓦地娇躯一颤，转过头来，眼眶微红，嗔道：“真是个呆子！”
柳泠鸢忽地做了个决定，她银牙一咬，缓缓拨开长发，从耳根处扯起面皮的一角，心如鹿撞，又颇有些期待，心道，要是这呆子知道我并不是这幅丑模样，会是什么表情？
还未揭起面具，忽地，却被梁云祈叫声打断，回过神来。
“泠鸢，快来快来！”
柳泠鸢见他已在不远处小摊上驻足，笑着朝她招手，心中莫名的失望，又无比恼火。
两三步到摊前，却是个雕刻玉石的摊子，梁云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选中两块翠绿通透的玉石，让老板分别刻上“云”和“鸢”两个字。
柳泠鸢正处气头，冷冷道：“买这个做什么？别人当你是个守财奴，却在我这一掷千金。”
梁云祈摇头笑道：“送你的东西，只要我能买的起，多贵我都不会眨眼的。”
柳泠鸢听得心中甜蜜，脸上一阵绯红，啐道：“这话若是从天照臭狐狸口中说出，我倒不足为奇，你个呆子也不知害臊。”
“两位收好。”老板粗糙磨出老茧的双手递过两块圆玉，已然做成两块吊坠。
梁云祈将刻有“鸢”字的那块，低头戴在胸前，将刻有“云”字的那块递给柳泠鸢。
“泠鸢，这块你留着……”梁云祈面色涨红，吃吃道。
“哼，这破石头有什么好稀罕的，我家里成堆都是。”柳泠鸢冷哼一声，接过玉坠随手就丢进河里去。
“别……”
“扑通”一声响，梁云祈已是阻拦不及，心好似这块玉石般沉入河中，心犹如碎了般疼痛。
梁云祈自嘲地想道，也是，泠鸢是大户人家，什么名贵珍品没见过，可笑自己送了块石头还奢望她能留下呢。
柳泠鸢见他那副失魂落魄地模样，不由芳心一软，自责不已，其实那块玉石她已经偷偷装进囊中，方才丢下去的不过是袖间的一颗石子。
一路上梁云祈纵然有话，也提不起神来，柳泠鸢不忍，正准备告诉他实情。
蓦地，只见不远处街边的二层酒馆破窗丢出一个人来，那人摔到地上，脸上淤青，蜷缩着身子，疼地直叫唤。
随之，酒楼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哈哈哈，臭瘪三也敢打扰爷爷喝酒，所幸今晚看在祭司大人面子上，放你滚蛋，下次见到你，非要打断你的狗腿！”
柳泠鸢和梁云祈相视一眼，惊道：“天照？”
若从高处俯视而下，六芒镇如同被花灯点亮的六芒星，长街灯光辉煌，人声鼎沸，栩栩如生的金鱼灯，形象逼真的荷花灯，古朴典雅的官灯各式各样的彩灯造型优美，装饰考究，做工精细，让人眼花缭乱，美不胜收。
若是梁云祈听从天照的安排，今晚必定赚的盆丰钵满。
只是此刻梁云祈摇身一变，已然少了平日几分呆气，更显得气质俱佳。
他一身淡蓝色束腰长袍，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
这时的梁云祈却心急如焚，谁知一路上人流比肩接踵，清风街又相隔甚远，他急切地不断喊道：“麻烦让一下，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梁云祈额头都被挤得渗出豆大的汗珠，心忖，再这样下去，泠鸢该久等了。
正踌躇满志之时，蓦然间被一道大力拍了下右肩，只是那道力量沉如泰山，梁云祈双膝一软，险要跪倒。
“梁云祈！你准备去哪？”那声音粗犷洪厚，梁云祈不用转身便知是谁了。
来人是年龄与梁云祈相仿的少年，只是长相颇为着急，看不出十四五岁的样子，一张方脸，浓眉大眼，身材魁梧，梁云祈个子本就不低，这人却要高出他一个头来，小镇的人都叫他“蛮牛”。
“阿牛，先不闲聊了，泠鸢还在清风街等我，我得尽快赶过去才行！”梁云祈望向眼前长街上一望无尽的人群，骤然间感觉头大如斗。
“梁云祈，就你那小身板要挤到什么时候去？等你到清风街，估计人家都回娘家了，以柳家丫头的性格，还不把你捅十七八个窟窿出来。”阿牛哈哈大笑道。
“那该怎么办？”梁云祈忽地瞧见街边长河中的花船悠然前行，不由喜不自禁，心忖，大路不通，可走水路！
梁云祈正要循着石阶下去，却被阿牛一把拽住，梁云祈想要挣开，又仿佛在拉一头倔强的水牛，怎么也挣不开。
“阿牛，你做什么？没时间跟你闹了！”梁云祈急叫道。
“一切无妨，包在我阿牛身上，你只管跟紧我。”
梁云祈还未明白，却见阿牛大手拨开密集的人群，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梁云祈只见眼前左一片，右一片的人墙被巨力拨开，众人皆踉跄往外倒，站立不稳，口中骂骂咧咧。
阿牛步履如飞，梁云祈只为早些见到柳泠鸢，也不顾周遭犀利的目光，只顾低着头往前冲。
清风街，柳泠鸢在河畔踮起脚尖，往梁云祈家的方向眺望，不见梁云祈的人影。
只见她秀眉微颦，正如阿牛所说，她想着待会非要捅梁云祈十七八个窟窿不可，甚至这会时间都想好捅哪里了。
蓦然听见远处喧嚣嘈杂声一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定睛一瞧，却见那蛮牛仿佛拖着沙袋赶过来。
近了才看清那哪是沙袋，分明是个人。
“云，云祈？”柳泠鸢怔了怔，先是想到他必定是受这蛮牛欺负了，正要问个清楚，又听那蛮牛咧嘴大笑道：“柳家丫头，梁云祈我给你带来了，记得改天请我喝酒啊！”
阿牛给身后的众人挠头陪笑，正处花灯佳节，众人嚷嚷了几句，也就散了。
“怎么回事？”柳泠鸢皱了皱眉问道。
梁云祈将来龙去脉皆告知她，又苦笑道：“我也不好拒绝他的一番好意。”
柳泠鸢瞪了他一眼道：“哪是不好拒绝好意，你的大腿还没人家胳膊粗呢，拒绝得了么？”
梁云祈一脸窘迫道：“这也瞒不了你。”
柳泠鸢上下打量着他，倏然露出一丝笑容来，道：“以前倒没发现，你收拾打扮一番，也颇有几分俊俏。”
“泠鸢，你今晚也很漂亮。”梁云祈不禁脱口而出道。
“哦？那你倒说说哪里漂亮了？”柳泠鸢莞尔一笑问道。
“哪都好看。”梁云祈盯着她的双眸发自内心的诚恳道。
“哼，可真敷衍。”柳泠鸢冷哼一声，又道：“你要是能有天照臭狐狸一半花言巧语，既会逗女孩子开心，又不见得会这么穷困潦倒了。”
柳泠鸢忽地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过重，不禁偷偷地瞧了梁云祈一眼，果真见他神色闪过一丝黯然，不由心生愧疚。
却见梁云祈望着河畔花灯一明一暗，河中水流潺潺，船只载着欢歌笑语的人们缓缓划过，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几年前，我爹大病在床，夜里三更，我背着他敲开了镇上大大小小所有的药店，从南头到北头，从西又敲到东头，却没人肯医治，我磕破了头，眼泪都流干了，抵不过一句‘没钱就等死好了’。”
“自那以后我就守财如奴，深知有天我爹要是再有意外，哪怕医治不好，也能有钱安葬。”
柳泠鸢眼神柔和下来，她从记事起就锦衣玉食，从不知食不果腹是什么滋味，听梁云祈讲起来，才知他有多不易。
“后来呢，后来你爹怎么样了？”柳泠鸢芳心一软问道。
“走投无路之下，我只得将我爹背去久贤殿，只望能有奇迹发生。久贤殿里面漆黑一片，我将爹放下，磕了三个响头，忽然之间耳边就响起了仇大人的声音。”
柳泠鸢一听那人，便好奇追问道：“他说了什么？”
“仇大人说，天下众生皆苦，若是让他瞧见，必会出手相助。仇大人说完，也不现身，我却见一道青光穿破黑暗，打在我爹胸口，我吓得大叫一声，眼看着已经没有生息的爹爹忽然醒了，不过他显得极为痛苦，不断挣扎着，手脚抽搐，口吐秽物。”
“我当时既喜于爹能够起死回生，又见他这幅模样，急问仇大人到底怎么回事。仇大人却说已无大碍，不过完全恢复还得些时日，我感激涕零，拜别仇大人带爹回家休养去了。”梁云祈长叹一口气道：“虽然爹至今卧病在床，但相较于之前已经算好的。”
柳泠鸢仔细听他阐述，半晌不语，心想着，也不知这仇老怪是好是坏，天照臭狐狸说的话是否属实？
梁云祈见她沉吟思索，也不作打扰，二人就这么站着，望着河畔的花灯发呆。
忽然，柳泠鸢对着河畔痴痴问道：“云祈，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梁云祈笑了笑道：：“我没什么大志向，只想挣点小钱，和一个喜欢的姑娘平平淡淡，在这柴米油盐的小镇陪她，一年又一年。”
梁云祈说着，视线就转到柳泠鸢脸上。
柳泠鸢皱了皱眉头，说道：“若是你喜欢的那位姑娘不喜平淡，偏偏想要走南闯北，游历天涯呢？”
梁云祈闻言一怔，认真思索半晌，才一字一句说道：“那便陪她走南闯北，游历天涯。”
柳泠鸢蓦地娇躯一颤，转过头来，眼眶微红，嗔道：“真是个呆子！”
柳泠鸢忽地做了个决定，她银牙一咬，缓缓拨开长发，从耳根处扯起面皮的一角，心如鹿撞，又颇有些期待，心道，要是这呆子知道我并不是这幅丑模样，会是什么表情？
还未揭起面具，忽地，却被梁云祈叫声打断，回过神来。
“泠鸢，快来快来！”
柳泠鸢见他已在不远处小摊上驻足，笑着朝她招手，心中莫名的失望，又无比恼火。
两三步到摊前，却是个雕刻玉石的摊子，梁云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选中两块翠绿通透的玉石，让老板分别刻上“云”和“鸢”两个字。
柳泠鸢正处气头，冷冷道：“买这个做什么？别人当你是个守财奴，却在我这一掷千金。”
梁云祈摇头笑道：“送你的东西，只要我能买的起，多贵我都不会眨眼的。”
柳泠鸢听得心中甜蜜，脸上一阵绯红，啐道：“这话若是从天照臭狐狸口中说出，我倒不足为奇，你个呆子也不知害臊。”
“两位收好。”老板粗糙磨出老茧的双手递过两块圆玉，已然做成两块吊坠。
梁云祈将刻有“鸢”字的那块，低头戴在胸前，将刻有“云”字的那块递给柳泠鸢。
“泠鸢，这块你留着……”梁云祈面色涨红，吃吃道。
“哼，这破石头有什么好稀罕的，我家里成堆都是。”柳泠鸢冷哼一声，接过玉坠随手就丢进河里去。
“别……”
“扑通”一声响，梁云祈已是阻拦不及，心好似这块玉石般沉入河中，心犹如碎了般疼痛。
梁云祈自嘲地想道，也是，泠鸢是大户人家，什么名贵珍品没见过，可笑自己送了块石头还奢望她能留下呢。
柳泠鸢见他那副失魂落魄地模样，不由芳心一软，自责不已，其实那块玉石她已经偷偷装进囊中，方才丢下去的不过是袖间的一颗石子。
一路上梁云祈纵然有话，也提不起神来，柳泠鸢不忍，正准备告诉他实情。
蓦地，只见不远处街边的二层酒馆破窗丢出一个人来，那人摔到地上，脸上淤青，蜷缩着身子，疼地直叫唤。
随之，酒楼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哈哈哈，臭瘪三也敢打扰爷爷喝酒，所幸今晚看在祭司大人面子上，放你滚蛋，下次见到你，非要打断你的狗腿！”
柳泠鸢和梁云祈相视一眼，惊道：“天照？”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