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清算旧账（二）
“姑娘，别同她废话了，一刀了结了便是。”王姬身后的男子已拿着刀，蠢蠢欲动。此人向慧见过，便是王姬的贴身侍卫，名唤山奈。
山奈所言，分明让王姬眸中戾气更盛。她挥了挥手，让山奈退后，就在向慧松了一口气，以为她不会伤害自己之际，却见她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那匕首即便在这昏暗之地，依然泛着幽冷的寒光。
“你欲对我如何？”向慧尖声道，恐惧已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她徐徐后退，眼中尽是惊恐。
这样的反应，显然愉悦了对面女子。但闻她一声轻笑，忽而蹲下身子，与向慧四目相对，手里的匕首却贴近了向慧的脸颊，“向夫人这是怕了？我当向夫人是临危不惧之辈，不想却也是色厉内荏之徒。如此胆识，向夫人也配与我为敌么？”她的刀尖沿着脸颊缓缓向下，冰冷的触感让向慧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终于，那刀尖停留在向慧的喉咙处，向慧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视线向下，片刻也不敢离开那匕首，耳中却响起王姬轻蔑的语气，“杀你着实容易，毁尸灭迹于我而言也并不难，我只需将你的尸体抛掷荒野，喂了豺狼，倒时自然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会查到我这里。”说着，刀尖使力，刺痛顿时传来，有液体顺着脖子缓缓向下。
向慧已抖如筛糠，眼前对她下手的女子，面带微笑，却浑身戾气，仿若鬼魅，她只能抿紧唇角，唯恐惹恼了她。
她听王姬继续道，“今日我不杀你，一来不愿辱了我手中这把勇绝之剑，二来不愿辱了我自己。向夫人，你寻错对手了，你我道不同，你习的是内宅暗斗之法，我却长于君子明争，我没什么耐心，不愿与你周旋，惹恼了我，今日我能绑你一次，他日自可绑你第二次。”
“至于我与泾阳君，昔日所言皆为真，信不信由你。你若再行暗算之事，休怪我翻脸无情。”
话毕，王姬收起鱼肠剑放入剑鞘里，站起身背对着向慧，对山奈道，“我们走！”
翻身上马，忽闻山奈低声道，“姑娘，当真要这般轻易放过她？”
王姬点了点头，也低声回答，“不过吓她一吓罢了，我若当真杀了她，以我在秦国的根基，倒真是后患无穷了。”
“能唬得住么？若她回去，将此事闹大又如何？”山奈仰头问道。
王姬的视线望向远处，天越发暗淡了，繁星的光亮却清晰可见。“将车带走，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不要被她发现。”
“此处距咸阳城甚远，怕是天亮才能走回去。漫漫长夜，该足够她将一切想得清楚了。”
城门落锁之前，王姬一行终是回到了城里。
白起宅内，西厢烛火已燃，从窗外看去，透着幽暗的光。王姬缓步进入厅堂时，正见白起拄着拐杖从西厢里走了出来，“公主回来了？”他问道。
“嗯。”王姬点头，问道，“白起大哥腿伤如何了？”
“好多了。”他回答，仍是惜字如金的样子。只是看他右脚点地的姿势，也知他腿伤严重，因而仍不敢使力。
王姬内疚之情又起，却笑道，“白起大哥这般少言寡语，如何讨女孩子欢心？”
“啊？”白起兀自诧异，王姬已微微一笑，入了东厢。
田文已领秦相国印，正式理事了，秦国上下都在看着这个齐国丞相能带领秦国走向何方。当此敏感之时，他绝不会有任何叛秦之举，以防旁人抓住把柄。
王姬却不敢懈怠，只让山奈安排人日夜盯紧了他。田文没有动作，她自己也就无所事事，正好借此机会去会一会魏灵。
魏冉自卸相国任后，便领了大庶长一爵，如今所住府邸自然也是大庶长府。
王姬在府前下了马，走到门口守卫处，未及说话，便听守卫道，“来者何人？”
王姬回道，“我乃周王室公主王姬，今日入贵府欲见大庶长长女魏灵，劳烦二位通报。”
“公主稍等。”守卫回道，便进府去了。
王姬站在门口等候，正无所事事，四处闲看，便见随她同来的甘松走了过来，低声道，“魏灵姑娘曾帮过姑娘，姑娘今日又拜访大庶长府，却未带重礼，小人担心，魏灵姑娘会觉得姑娘慢怠了她。”
王姬便笑，“谁说小妹没带？这不就是么？”说着，拍了拍腰间的硬物。
甘松却蓦地一惊，“那鱼肠剑是王上所赠之物，又曾多次救过姑娘，姑娘当真要转赠他人？”
王姬点头道，“寻常物什入不得魏灵姑娘的眼，小妹身上，也唯有这鱼肠剑尚可一用。”
“姑娘三思，若让王上知晓，待他日姑娘归齐时，怕不好对王上交代。”甘松出言阻止，神色里满是焦急。
王姬侧目，脱口而出，“谁说我要回齐了？”
“姑……姑娘！”甘松顿时愕然。
未及说话，大庶长府守卫已从府中出来，对王姬抱拳道，“公主殿下，大小姐请公主入府中一叙，公主随我来便是。”
王姬点了点头，随守卫进入府内。
在大庶长府外，王姬尚不觉得这庶长府如何，然而真到了府中，王姬不得不感慨魏冉到底大权在握，果然出手阔绰，其比齐国孟尝君府、秦国泾阳君府都大了一倍不止。
亭台水榭，廊回路转，王姬与甘松行了一会儿，终是到了大庶长府的后花园。未入园中，便闻琴音缭绕，清扬婉转，不绝于耳，与这园内风声、水声相配，倒也相得益彰。
又走几步，琴声骤停，确是一青衫女子徐徐走来，她两手相合，掩于袖中，见到王姬，便屈膝，微微颔首，口中轻柔道，“魏灵见过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屈尊前来，魏灵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如此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之态，倒是与那日宫中对自己说“不想死就快走”的姑娘判若两人。
对于礼节，因在齐国，田地并不十分关注，王姬便也只学了皮毛，如今到了秦国，更加无人苛责，王姬行起礼来便也越发可着自己心意走了。
所以此刻，面对魏灵的优雅举止，王姬只能含糊抱拳，“魏灵姑娘言重了，王姬今日冒昧叨扰，确是来道谢的。那日王姬在宫中走失，幸得魏灵姑娘引路，才不致让王姬招来祸事，王姬一直想入府道谢，只因琐事缠身，这才今日拜访。”
“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公主客气了。”魏灵浅笑，随即伸手引路，“公主请，我们坐下说话。”
古亭下，一方古琴，一局棋子，还有几卷尚未打开的竹简，由此可见，琴棋书画该是样样难不倒她。一个大家闺秀，一个沙场战神，一文一武，如此相配，王姬几乎可以想象，他日二人成婚，该是怎样的琴瑟和鸣。
“公主殿下？”一只手在眼前挥了挥。“为何如此出神？”
王姬恍然回神，忙笑道，“无他，只是羡慕姑娘闲情雅致而已。”
“对了。”她从腰间掏出鱼肠剑，双手呈上，递给魏灵，“这鱼肠剑乃是铸剑大师欧冶子为越王所制，得田地精华，削铁如泥。今日便将此剑作为谢礼赠予姑娘，以作防身之用。”
那鱼肠剑光是剑鞘便是纹路清晰，极为精致，魏灵顿时眼前一亮，只是无功不受禄，只得推诿道，“为姑娘引路，不过是小事，这剑却是太贵重了，魏灵如何能收？”
王姬看出魏灵喜欢，便将剑放入魏灵手中，“自是能收的。你收了，王姬改日才好厚颜再来寻姑娘，约姑娘出去玩。王姬初到咸阳，无亲无故，整日闷得紧呢。”
王姬的亲近让两人之间的客套顿消，魏灵便笑，“既是如此，那魏灵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她将鱼肠剑接过，珍视地看了一眼，小心收起。
王姬便笑，视线扫到魏灵腰间，却见她的腰间只一块玉佩，并不见那海螺，便问道，“日前在宫中，王姬尚见姑娘腰间佩戴一只海螺，今日姑娘没有佩戴么？”
提及那海螺，魏灵分明怔了一下，将王姬让到席子上坐下，魏灵回道，“不瞒公主，那海螺确是父亲手下的一位名唤‘白起’的将士从齐国反秦时赠予我的，我因喜欢便一直戴在身上。那日在宫中，公主曾提及那是公主故友赠予其心仪之人的东西，魏灵猜想那故友便是白起了，魏灵原不知那海螺寓意，恐辜负白起一番心意，正打算再见他时，将此物还予他。”
啊？王姬顿时愕然。
她以为两人已是郎情妾意，不过是差一层窗户纸的事，却不想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那故友，确是白起。”王姬回道，“这样的事，自该讲究你情我愿的，王姬冒昧问姑娘一句，姑娘可是已有意中人？”
今日拜访魏灵，便是来一探究竟的。倘若魏灵当真已有心上人，她自该回去劝白起放手才是。
然而，魏灵只是摇头，“魏灵刚过及笄之龄，不急于成婚，也没有意中人。魏灵只是觉得，我与白起到底只有两面之缘而已。”
“哦。”王姬连连点头，这才想起魏灵整整比自己小了六岁，她立刻心领神会道，“无妨无妨，姑娘还小，来日方长。”
山奈所言，分明让王姬眸中戾气更盛。她挥了挥手，让山奈退后，就在向慧松了一口气，以为她不会伤害自己之际，却见她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那匕首即便在这昏暗之地，依然泛着幽冷的寒光。
“你欲对我如何？”向慧尖声道，恐惧已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她徐徐后退，眼中尽是惊恐。
这样的反应，显然愉悦了对面女子。但闻她一声轻笑，忽而蹲下身子，与向慧四目相对，手里的匕首却贴近了向慧的脸颊，“向夫人这是怕了？我当向夫人是临危不惧之辈，不想却也是色厉内荏之徒。如此胆识，向夫人也配与我为敌么？”她的刀尖沿着脸颊缓缓向下，冰冷的触感让向慧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终于，那刀尖停留在向慧的喉咙处，向慧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视线向下，片刻也不敢离开那匕首，耳中却响起王姬轻蔑的语气，“杀你着实容易，毁尸灭迹于我而言也并不难，我只需将你的尸体抛掷荒野，喂了豺狼，倒时自然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会查到我这里。”说着，刀尖使力，刺痛顿时传来，有液体顺着脖子缓缓向下。
向慧已抖如筛糠，眼前对她下手的女子，面带微笑，却浑身戾气，仿若鬼魅，她只能抿紧唇角，唯恐惹恼了她。
她听王姬继续道，“今日我不杀你，一来不愿辱了我手中这把勇绝之剑，二来不愿辱了我自己。向夫人，你寻错对手了，你我道不同，你习的是内宅暗斗之法，我却长于君子明争，我没什么耐心，不愿与你周旋，惹恼了我，今日我能绑你一次，他日自可绑你第二次。”
“至于我与泾阳君，昔日所言皆为真，信不信由你。你若再行暗算之事，休怪我翻脸无情。”
话毕，王姬收起鱼肠剑放入剑鞘里，站起身背对着向慧，对山奈道，“我们走！”
翻身上马，忽闻山奈低声道，“姑娘，当真要这般轻易放过她？”
王姬点了点头，也低声回答，“不过吓她一吓罢了，我若当真杀了她，以我在秦国的根基，倒真是后患无穷了。”
“能唬得住么？若她回去，将此事闹大又如何？”山奈仰头问道。
王姬的视线望向远处，天越发暗淡了，繁星的光亮却清晰可见。“将车带走，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不要被她发现。”
“此处距咸阳城甚远，怕是天亮才能走回去。漫漫长夜，该足够她将一切想得清楚了。”
城门落锁之前，王姬一行终是回到了城里。
白起宅内，西厢烛火已燃，从窗外看去，透着幽暗的光。王姬缓步进入厅堂时，正见白起拄着拐杖从西厢里走了出来，“公主回来了？”他问道。
“嗯。”王姬点头，问道，“白起大哥腿伤如何了？”
“好多了。”他回答，仍是惜字如金的样子。只是看他右脚点地的姿势，也知他腿伤严重，因而仍不敢使力。
王姬内疚之情又起，却笑道，“白起大哥这般少言寡语，如何讨女孩子欢心？”
“啊？”白起兀自诧异，王姬已微微一笑，入了东厢。
田文已领秦相国印，正式理事了，秦国上下都在看着这个齐国丞相能带领秦国走向何方。当此敏感之时，他绝不会有任何叛秦之举，以防旁人抓住把柄。
王姬却不敢懈怠，只让山奈安排人日夜盯紧了他。田文没有动作，她自己也就无所事事，正好借此机会去会一会魏灵。
魏冉自卸相国任后，便领了大庶长一爵，如今所住府邸自然也是大庶长府。
王姬在府前下了马，走到门口守卫处，未及说话，便听守卫道，“来者何人？”
王姬回道，“我乃周王室公主王姬，今日入贵府欲见大庶长长女魏灵，劳烦二位通报。”
“公主稍等。”守卫回道，便进府去了。
王姬站在门口等候，正无所事事，四处闲看，便见随她同来的甘松走了过来，低声道，“魏灵姑娘曾帮过姑娘，姑娘今日又拜访大庶长府，却未带重礼，小人担心，魏灵姑娘会觉得姑娘慢怠了她。”
王姬便笑，“谁说小妹没带？这不就是么？”说着，拍了拍腰间的硬物。
甘松却蓦地一惊，“那鱼肠剑是王上所赠之物，又曾多次救过姑娘，姑娘当真要转赠他人？”
王姬点头道，“寻常物什入不得魏灵姑娘的眼，小妹身上，也唯有这鱼肠剑尚可一用。”
“姑娘三思，若让王上知晓，待他日姑娘归齐时，怕不好对王上交代。”甘松出言阻止，神色里满是焦急。
王姬侧目，脱口而出，“谁说我要回齐了？”
“姑……姑娘！”甘松顿时愕然。
未及说话，大庶长府守卫已从府中出来，对王姬抱拳道，“公主殿下，大小姐请公主入府中一叙，公主随我来便是。”
王姬点了点头，随守卫进入府内。
在大庶长府外，王姬尚不觉得这庶长府如何，然而真到了府中，王姬不得不感慨魏冉到底大权在握，果然出手阔绰，其比齐国孟尝君府、秦国泾阳君府都大了一倍不止。
亭台水榭，廊回路转，王姬与甘松行了一会儿，终是到了大庶长府的后花园。未入园中，便闻琴音缭绕，清扬婉转，不绝于耳，与这园内风声、水声相配，倒也相得益彰。
又走几步，琴声骤停，确是一青衫女子徐徐走来，她两手相合，掩于袖中，见到王姬，便屈膝，微微颔首，口中轻柔道，“魏灵见过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屈尊前来，魏灵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如此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之态，倒是与那日宫中对自己说“不想死就快走”的姑娘判若两人。
对于礼节，因在齐国，田地并不十分关注，王姬便也只学了皮毛，如今到了秦国，更加无人苛责，王姬行起礼来便也越发可着自己心意走了。
所以此刻，面对魏灵的优雅举止，王姬只能含糊抱拳，“魏灵姑娘言重了，王姬今日冒昧叨扰，确是来道谢的。那日王姬在宫中走失，幸得魏灵姑娘引路，才不致让王姬招来祸事，王姬一直想入府道谢，只因琐事缠身，这才今日拜访。”
“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公主客气了。”魏灵浅笑，随即伸手引路，“公主请，我们坐下说话。”
古亭下，一方古琴，一局棋子，还有几卷尚未打开的竹简，由此可见，琴棋书画该是样样难不倒她。一个大家闺秀，一个沙场战神，一文一武，如此相配，王姬几乎可以想象，他日二人成婚，该是怎样的琴瑟和鸣。
“公主殿下？”一只手在眼前挥了挥。“为何如此出神？”
王姬恍然回神，忙笑道，“无他，只是羡慕姑娘闲情雅致而已。”
“对了。”她从腰间掏出鱼肠剑，双手呈上，递给魏灵，“这鱼肠剑乃是铸剑大师欧冶子为越王所制，得田地精华，削铁如泥。今日便将此剑作为谢礼赠予姑娘，以作防身之用。”
那鱼肠剑光是剑鞘便是纹路清晰，极为精致，魏灵顿时眼前一亮，只是无功不受禄，只得推诿道，“为姑娘引路，不过是小事，这剑却是太贵重了，魏灵如何能收？”
王姬看出魏灵喜欢，便将剑放入魏灵手中，“自是能收的。你收了，王姬改日才好厚颜再来寻姑娘，约姑娘出去玩。王姬初到咸阳，无亲无故，整日闷得紧呢。”
王姬的亲近让两人之间的客套顿消，魏灵便笑，“既是如此，那魏灵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她将鱼肠剑接过，珍视地看了一眼，小心收起。
王姬便笑，视线扫到魏灵腰间，却见她的腰间只一块玉佩，并不见那海螺，便问道，“日前在宫中，王姬尚见姑娘腰间佩戴一只海螺，今日姑娘没有佩戴么？”
提及那海螺，魏灵分明怔了一下，将王姬让到席子上坐下，魏灵回道，“不瞒公主，那海螺确是父亲手下的一位名唤‘白起’的将士从齐国反秦时赠予我的，我因喜欢便一直戴在身上。那日在宫中，公主曾提及那是公主故友赠予其心仪之人的东西，魏灵猜想那故友便是白起了，魏灵原不知那海螺寓意，恐辜负白起一番心意，正打算再见他时，将此物还予他。”
啊？王姬顿时愕然。
她以为两人已是郎情妾意，不过是差一层窗户纸的事，却不想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那故友，确是白起。”王姬回道，“这样的事，自该讲究你情我愿的，王姬冒昧问姑娘一句，姑娘可是已有意中人？”
今日拜访魏灵，便是来一探究竟的。倘若魏灵当真已有心上人，她自该回去劝白起放手才是。
然而，魏灵只是摇头，“魏灵刚过及笄之龄，不急于成婚，也没有意中人。魏灵只是觉得，我与白起到底只有两面之缘而已。”
“哦。”王姬连连点头，这才想起魏灵整整比自己小了六岁，她立刻心领神会道，“无妨无妨，姑娘还小，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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