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遇袭
商队在第二天上午出发，离开宁安县城的时候多了一个人与半车货。
货自然是宁安县商铺这边的，人却不是他们商会。
此人名叫陶正年纪有四十出头，国字脸，留着短须，一看人就很正气的那种。衣着不算华丽，倒也不是粗衣麻布，想来家境应该还过得去。
听领队说此人走得是县尉的关系，有亲戚在京城做生意，这次就是要去投奔过去。
也不知是他知道了余泽也要上京城的原因，还是余泽在队伍中年纪最小，这个陶正就喜欢找余泽聊天，一来二去，倒跟白掌柜和余泽天天腻在一起了。
不过这样也挺好，他们仨人对于商队来说本就是外人，他们能有个伴聊聊天，相互照应倒不会显得商队成员排斥他们。
“白老哥，我跟你说，我那个兄弟可了不得！来仙楼知道么？就那个京都第一酒楼，是我那兄弟开的！我这次去京都，他肯定是要安排我做掌柜的，毕竟我俩是过命的交情……”
陶正与白掌柜坐在弼牛背上，一路上陶正说个不停，白掌柜则是听得一脸无奈。
这陶正人也大方，也健谈，懂得也不少，就只有一点不好——爱吹牛。
虽然白掌柜没去过京都，但也听过来仙楼的名号。听说此楼高十丈，金碧辉煌，里面琼脂仙酿饮之不尽。便是龙肝凤胆，只要出得起钱也是有的。
亲王郡王是常客，王公大臣更是多。
这酒楼一直是一个女子在打理，幕后老板至今未曾露面，就这样一个酒楼，在偌大的京城中，硬是没一个人敢去闹事。
想来幕后之人也定是手眼通天，这陶正说跟人家是过命的兄弟，这不是吹牛还能是什么？
白掌柜也不反驳，他喜欢吹就让他吹呗，无伤大雅。
余泽走在弼牛身侧，听得倒是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陶正见他这般没好气地说道：“你看看你这娃子，我跟你说咋还不信我呢？你别看我现在这模样，以前我也是领过兵打过仗的，为大贞立下汗马功劳的！想当年，我在那尸山血海……”
激昂的话语戛然而止，只见他急忙起身立在弼牛背上望向前方。
“出事了！”陶正说道。
“怎么了？”白掌柜坐直了身子朝前方看去，他可做不到像陶正那样站得稳稳当当。
汪行之也发现了前面有异样，伸手叫停了整个队伍，原本有说有笑的队伍立马安静了下来。
余泽快步来到队伍前面向前方望去，远处影影绰绰一片赤红色人马停在那里，好似之前在路上碰到的信国公的亲卫。
队伍一时也不敢向前走，站着等又不知要等到何时，汪行之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询问一番。
待他走到近前，看到这一地尸首，才知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这其中有十多具是身穿赤甲的军士，还有一些穿着异服的外族人，加在一起怎么得也有四十多人。
汪行之双手在袖子里攥出了汗，虽然他也曾与劫匪强盗动过手杀过人，可是眼前的这些军士可是刚经过一场战斗的，血煞之气还在翻腾，确实有点骇人。
早知道就在后面等着，何必来触这个霉头！汪行之心中颇为无奈。
一名盔甲明显异于其他亲卫的军士迎着汪行之走来：“你们是哪个商会的？”
汪行之看着其细鳞盔甲与面庞上还未擦去的血迹，也不敢多问，直接回答道：“大人，我们是邵氏的商队。”
“靖城邵氏…”那军士点点头，随后望了一眼汪行之后面的商队说道，“你们队伍里有没有空闲的车子，我们还有几个重伤的兄弟，马匹不好带，需要用一下你们的货车。”
“有的！有的！我这就让他们过来，麻烦大人稍等！”
队伍在领队的指挥下慢慢前行，他们小心避开这满地的残肢断臂，但是脚下还是难免会沾上暗红色的黏土。
余泽只觉一阵反胃，只得前行封住口鼻，眼睛尽量不去看地上的尸首。
团子更是一脸嫌弃，直接跳到了弼牛背上。
而此时弼牛背上的白掌柜，脸色煞白，已经忍不住呕吐了起来，活了半辈子，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便是大贞战火纷飞的那几年，家住平城的他见过最惨烈的也不过是那些逃难而来的百姓冻死在路边。像这种开膛破肚，断肢四散的场景，确实已经超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相比之下，一旁的陶正就显得好上许多，虽然他的脸色也不算好看，但是他那不断扫视的目光，却说明这种场景他确实不陌生。
或许正如他刚才所说，他也是战场上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只是汗马功劳已经是有些吹牛了。
众人将四名重伤军士抬到货车上，又将已经死去的十多人堆在另外一辆车上，虽然将他们堆压在一起不太好看，但此时确实已经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至于那些袭击军队的贼人尸首，就暂且扔在路边，等到了前面的县城，再让当地的县令来处理吧！
一路上，军队走在前方，商队便在后面跟着，队伍比之前沉默得多了，便是说话也都是尽量放低了声音。
没人敢议论这次袭击，更不敢想到底是何势力敢去埋伏一位手握东南兵权的堂堂国公。
而此次被贼人盯上的信国公则被队伍围在了中央，余泽便是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那信国公的模样。
陶正见他这般模样觉得挺好笑的，附身小声说道：“想看看信国公是何模样？上来看得不清楚些吗？”
余泽耸耸肩：“站在上面也不过就是看个背影，倒不如不看！”
“嘿，想知道你信国公长什么样么？”
“你见过？”
“我以前入伍就在定海军中，自然是见过信国公的！想当年，国公爷一身青色盔甲，长枪挥舞，意气风发，率定海军平定南蛮，扩充大贞疆域，何等不凡……”
“所以，他到底长啥样？”
“离得太远，看不真切！”陶正摸摸鼻子。
“嘁！”
余泽哂之，连自家主帅都不知道长什么样了，果然是个无名小卒！
货自然是宁安县商铺这边的，人却不是他们商会。
此人名叫陶正年纪有四十出头，国字脸，留着短须，一看人就很正气的那种。衣着不算华丽，倒也不是粗衣麻布，想来家境应该还过得去。
听领队说此人走得是县尉的关系，有亲戚在京城做生意，这次就是要去投奔过去。
也不知是他知道了余泽也要上京城的原因，还是余泽在队伍中年纪最小，这个陶正就喜欢找余泽聊天，一来二去，倒跟白掌柜和余泽天天腻在一起了。
不过这样也挺好，他们仨人对于商队来说本就是外人，他们能有个伴聊聊天，相互照应倒不会显得商队成员排斥他们。
“白老哥，我跟你说，我那个兄弟可了不得！来仙楼知道么？就那个京都第一酒楼，是我那兄弟开的！我这次去京都，他肯定是要安排我做掌柜的，毕竟我俩是过命的交情……”
陶正与白掌柜坐在弼牛背上，一路上陶正说个不停，白掌柜则是听得一脸无奈。
这陶正人也大方，也健谈，懂得也不少，就只有一点不好——爱吹牛。
虽然白掌柜没去过京都，但也听过来仙楼的名号。听说此楼高十丈，金碧辉煌，里面琼脂仙酿饮之不尽。便是龙肝凤胆，只要出得起钱也是有的。
亲王郡王是常客，王公大臣更是多。
这酒楼一直是一个女子在打理，幕后老板至今未曾露面，就这样一个酒楼，在偌大的京城中，硬是没一个人敢去闹事。
想来幕后之人也定是手眼通天，这陶正说跟人家是过命的兄弟，这不是吹牛还能是什么？
白掌柜也不反驳，他喜欢吹就让他吹呗，无伤大雅。
余泽走在弼牛身侧，听得倒是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陶正见他这般没好气地说道：“你看看你这娃子，我跟你说咋还不信我呢？你别看我现在这模样，以前我也是领过兵打过仗的，为大贞立下汗马功劳的！想当年，我在那尸山血海……”
激昂的话语戛然而止，只见他急忙起身立在弼牛背上望向前方。
“出事了！”陶正说道。
“怎么了？”白掌柜坐直了身子朝前方看去，他可做不到像陶正那样站得稳稳当当。
汪行之也发现了前面有异样，伸手叫停了整个队伍，原本有说有笑的队伍立马安静了下来。
余泽快步来到队伍前面向前方望去，远处影影绰绰一片赤红色人马停在那里，好似之前在路上碰到的信国公的亲卫。
队伍一时也不敢向前走，站着等又不知要等到何时，汪行之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询问一番。
待他走到近前，看到这一地尸首，才知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这其中有十多具是身穿赤甲的军士，还有一些穿着异服的外族人，加在一起怎么得也有四十多人。
汪行之双手在袖子里攥出了汗，虽然他也曾与劫匪强盗动过手杀过人，可是眼前的这些军士可是刚经过一场战斗的，血煞之气还在翻腾，确实有点骇人。
早知道就在后面等着，何必来触这个霉头！汪行之心中颇为无奈。
一名盔甲明显异于其他亲卫的军士迎着汪行之走来：“你们是哪个商会的？”
汪行之看着其细鳞盔甲与面庞上还未擦去的血迹，也不敢多问，直接回答道：“大人，我们是邵氏的商队。”
“靖城邵氏…”那军士点点头，随后望了一眼汪行之后面的商队说道，“你们队伍里有没有空闲的车子，我们还有几个重伤的兄弟，马匹不好带，需要用一下你们的货车。”
“有的！有的！我这就让他们过来，麻烦大人稍等！”
队伍在领队的指挥下慢慢前行，他们小心避开这满地的残肢断臂，但是脚下还是难免会沾上暗红色的黏土。
余泽只觉一阵反胃，只得前行封住口鼻，眼睛尽量不去看地上的尸首。
团子更是一脸嫌弃，直接跳到了弼牛背上。
而此时弼牛背上的白掌柜，脸色煞白，已经忍不住呕吐了起来，活了半辈子，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便是大贞战火纷飞的那几年，家住平城的他见过最惨烈的也不过是那些逃难而来的百姓冻死在路边。像这种开膛破肚，断肢四散的场景，确实已经超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相比之下，一旁的陶正就显得好上许多，虽然他的脸色也不算好看，但是他那不断扫视的目光，却说明这种场景他确实不陌生。
或许正如他刚才所说，他也是战场上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只是汗马功劳已经是有些吹牛了。
众人将四名重伤军士抬到货车上，又将已经死去的十多人堆在另外一辆车上，虽然将他们堆压在一起不太好看，但此时确实已经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至于那些袭击军队的贼人尸首，就暂且扔在路边，等到了前面的县城，再让当地的县令来处理吧！
一路上，军队走在前方，商队便在后面跟着，队伍比之前沉默得多了，便是说话也都是尽量放低了声音。
没人敢议论这次袭击，更不敢想到底是何势力敢去埋伏一位手握东南兵权的堂堂国公。
而此次被贼人盯上的信国公则被队伍围在了中央，余泽便是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那信国公的模样。
陶正见他这般模样觉得挺好笑的，附身小声说道：“想看看信国公是何模样？上来看得不清楚些吗？”
余泽耸耸肩：“站在上面也不过就是看个背影，倒不如不看！”
“嘿，想知道你信国公长什么样么？”
“你见过？”
“我以前入伍就在定海军中，自然是见过信国公的！想当年，国公爷一身青色盔甲，长枪挥舞，意气风发，率定海军平定南蛮，扩充大贞疆域，何等不凡……”
“所以，他到底长啥样？”
“离得太远，看不真切！”陶正摸摸鼻子。
“嘁！”
余泽哂之，连自家主帅都不知道长什么样了，果然是个无名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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