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酒馆
沿着官道出了越州，因为还有重伤人员，中午也未作停留，一直到申时才到达金禾县。
这是一个比宁安县还要小上许多的县城。东西两侧山峦起伏呈合抱之势，所幸南北两向地势平坦，可耕种的土地也还不少，才将将养活金禾县这尚不过万的人口。
将受伤的几人送到城内一家最大的医馆治疗后，那之前与汪行之交谈的亲卫统领便着手下去趟县衙。
一来是要将官道上发生的事通传一声，好让其派人去处理一下。二呢，便是让其在县衙后院收拾出个地方给信国公住下。
金禾县也无驿站，又出了刺杀这档子事，他们自然不可能再让国公住在人多眼杂的客栈。
相比之下，县衙虽无武将英灵常驻，但供奉武圣的香火也未曾断过，若真出了难以应付的敌人，还是可以尝试请其降临金身的。
安排好这些之后，信国公便亲率手下，带着那些战死的亲卫朝城外义庄而去，用的依旧是商队的牛车，就是没在让商队一同去就是了。
商队一行人在客栈安顿下来，就目前这情形来说，他们暂时还走不了，至少得等他们将那弼牛和车子还回才行。
本来余泽是和白掌柜一间房的，但是陶正不知是为了省点盘缠还是怎地，死乞白赖地非要挤进来，二人对视一眼，只得无奈同意。
待收拾好屋子，陶正率先开口道：“这一路走来，我当真是闷得不行了！走，咱们下去吃点东西，小喝几杯，酒钱我出了！”
言下之意，饭钱你俩出！
余泽与白掌柜这半日闷头赶路也是憋得难受，人家死了十多个兄弟，咱们在一旁闲聊是有些不合适。如今既然已经分开，那怎么讲都不过分了。
三人并未在客栈楼下用餐，出了门溜达了许久才在城东发现个适合他们喝酒闲聊的小酒馆。
小酒馆不大，此时就两桌客人，大抵都是熟人，所以在大堂内并未见到老板的身影。
“老黄！来客人了！”其中一名客人直接朝后门院中喊道。
“来了！来了！”
后院传来的声音听着便有些沧桑，想来店家应是年岁较大了。
正如几人所想，店家从后院小门进来，看着应该有五六十岁，身穿黄褐色麻衣，系着个有些发灰的白色围裙。头戴一顶圆帽，帽子下压着的是一头银发。肩上还搭着一块抹布，想来既当伙计又是老板了。
老板笑容满面地走到近前来这生日啊鹅鹅鹅啊哦啊问道：“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你这都有什么酒水？”陶正率先开口问道。
“我这儿的酒水都是我自己酿的高粱酒，半斤装的一年酿只要十文，三年陈二十文，六年陈五十文。”
“那便先来两壶一年酿尝尝！”
“好嘞！那几位要吃点什么？”
“你随便炒四五个下酒菜……”
余泽出声打断陶正的话说道：“只要素食，清淡点！”
白掌柜顿时想起之前的场景，赶紧连连点头道：“对对对！不要肉，不要肉！”
“行，几位先坐会，酒菜一会就来。”
三人围着一小方桌坐下。白掌柜忍不住调侃道：“陶老哥，你这也太扣扣搜搜的了，不说那六年陈，就是来一壶三年陈尝尝鲜也是好的不是？”
“白老弟，你这说的就不对了，别管是三年陈还是六年陈，根子上还在这一年酿上。咱们只要尝了这一年酿便知道这酒如何，省得花了冤枉钱了不是！你和余小哥要是觉得好，老哥我咬咬牙再要一壶三年陈就是！”
“要不在咬咬牙来壶六年陈？”
“那不行，牙都咬碎了，便是十年陈也没了滋味不是？”
余泽倒是没怎么说话，对于酒水这一块，他觉得自己是没有话语权的。虽然自己每个月都要喝上不少，但那都是各种草药泡制过的，正儿八经味道的酒水，他还真没尝过。
“酒来咯！”
店老板端着两小壶酒水和三个酒杯，还有一盘花生米。
“客官先吃点花生米，菜一会就来！”
这酒杯不及婴儿拳头大，是陶土烧制的，里面上了一层灰白色的釉。
三人各自倒了一杯直接干了，清冽的酒水入口，便开始变得灼热，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这味道确实要比孙爷爷配的药酒好喝多了，余泽忍不住又给自己满上一杯，又尝了一大口。
陶正看到余泽这般，忍不住心疼地说道：“慢点喝！等下酒菜来了喝口酒再吃一大口菜，那滋味才好！”
余泽夹个花生米放进嘴里，故意说道：“有这花生米配酒就行，菜什么的都无所谓！”
“就是！这酒水挺不错的，陶老哥，要不咱们菜就不要了，三年陈和六年陈再各要一壶怎么样？三年陈的钱我和余小哥出！”
“别啊！咱们是来吃饭的，怎么就光盯着酒了呢！喝酒误事，别贪杯啊！”
二人见陶正如此紧张，也就不再调侃他了，不过这酒确实不错，一会那三年陈还是要尝尝的。
没多久，菜便上齐了，炒莴苣，韭菜炒鸡蛋，煎豆腐，还有一个余泽也没见过，如草藤一般，不过入口挺脆，有一丝淡淡的甜味。
“几位客官，菜齐了，我这还有点事要到后院去，有什么需要加的您喊我！”
白掌柜毕竟也是做生意的，哪里会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于是说道：“那店家算算多少钱，我这先付了，您也好专心忙你的！”
“哎呦！那就多谢客官体谅了，一共五十二文钱，给您去个零头，给五十文就行！”
白掌柜直接付了钱，随后对陶正说道：“一会还我二十文！”
“晓得晓得，不就这点小钱么，一会回去给你！”
白掌柜与余泽相视而笑，随后又都无奈地摇摇头。
隔壁桌的客人见老黄又朝后院走去，开口问道：“老黄你怎么又去后院？不会在后面藏了什么人吧？”
店家回过头来，不悦地说道：“可不能乱说！后街牛家知道不？”
“知道啊！前两天他家夫人不是死了么？”
“今儿他家闹鬼了！”
这是一个比宁安县还要小上许多的县城。东西两侧山峦起伏呈合抱之势，所幸南北两向地势平坦，可耕种的土地也还不少，才将将养活金禾县这尚不过万的人口。
将受伤的几人送到城内一家最大的医馆治疗后，那之前与汪行之交谈的亲卫统领便着手下去趟县衙。
一来是要将官道上发生的事通传一声，好让其派人去处理一下。二呢，便是让其在县衙后院收拾出个地方给信国公住下。
金禾县也无驿站，又出了刺杀这档子事，他们自然不可能再让国公住在人多眼杂的客栈。
相比之下，县衙虽无武将英灵常驻，但供奉武圣的香火也未曾断过，若真出了难以应付的敌人，还是可以尝试请其降临金身的。
安排好这些之后，信国公便亲率手下，带着那些战死的亲卫朝城外义庄而去，用的依旧是商队的牛车，就是没在让商队一同去就是了。
商队一行人在客栈安顿下来，就目前这情形来说，他们暂时还走不了，至少得等他们将那弼牛和车子还回才行。
本来余泽是和白掌柜一间房的，但是陶正不知是为了省点盘缠还是怎地，死乞白赖地非要挤进来，二人对视一眼，只得无奈同意。
待收拾好屋子，陶正率先开口道：“这一路走来，我当真是闷得不行了！走，咱们下去吃点东西，小喝几杯，酒钱我出了！”
言下之意，饭钱你俩出！
余泽与白掌柜这半日闷头赶路也是憋得难受，人家死了十多个兄弟，咱们在一旁闲聊是有些不合适。如今既然已经分开，那怎么讲都不过分了。
三人并未在客栈楼下用餐，出了门溜达了许久才在城东发现个适合他们喝酒闲聊的小酒馆。
小酒馆不大，此时就两桌客人，大抵都是熟人，所以在大堂内并未见到老板的身影。
“老黄！来客人了！”其中一名客人直接朝后门院中喊道。
“来了！来了！”
后院传来的声音听着便有些沧桑，想来店家应是年岁较大了。
正如几人所想，店家从后院小门进来，看着应该有五六十岁，身穿黄褐色麻衣，系着个有些发灰的白色围裙。头戴一顶圆帽，帽子下压着的是一头银发。肩上还搭着一块抹布，想来既当伙计又是老板了。
老板笑容满面地走到近前来这生日啊鹅鹅鹅啊哦啊问道：“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你这都有什么酒水？”陶正率先开口问道。
“我这儿的酒水都是我自己酿的高粱酒，半斤装的一年酿只要十文，三年陈二十文，六年陈五十文。”
“那便先来两壶一年酿尝尝！”
“好嘞！那几位要吃点什么？”
“你随便炒四五个下酒菜……”
余泽出声打断陶正的话说道：“只要素食，清淡点！”
白掌柜顿时想起之前的场景，赶紧连连点头道：“对对对！不要肉，不要肉！”
“行，几位先坐会，酒菜一会就来。”
三人围着一小方桌坐下。白掌柜忍不住调侃道：“陶老哥，你这也太扣扣搜搜的了，不说那六年陈，就是来一壶三年陈尝尝鲜也是好的不是？”
“白老弟，你这说的就不对了，别管是三年陈还是六年陈，根子上还在这一年酿上。咱们只要尝了这一年酿便知道这酒如何，省得花了冤枉钱了不是！你和余小哥要是觉得好，老哥我咬咬牙再要一壶三年陈就是！”
“要不在咬咬牙来壶六年陈？”
“那不行，牙都咬碎了，便是十年陈也没了滋味不是？”
余泽倒是没怎么说话，对于酒水这一块，他觉得自己是没有话语权的。虽然自己每个月都要喝上不少，但那都是各种草药泡制过的，正儿八经味道的酒水，他还真没尝过。
“酒来咯！”
店老板端着两小壶酒水和三个酒杯，还有一盘花生米。
“客官先吃点花生米，菜一会就来！”
这酒杯不及婴儿拳头大，是陶土烧制的，里面上了一层灰白色的釉。
三人各自倒了一杯直接干了，清冽的酒水入口，便开始变得灼热，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这味道确实要比孙爷爷配的药酒好喝多了，余泽忍不住又给自己满上一杯，又尝了一大口。
陶正看到余泽这般，忍不住心疼地说道：“慢点喝！等下酒菜来了喝口酒再吃一大口菜，那滋味才好！”
余泽夹个花生米放进嘴里，故意说道：“有这花生米配酒就行，菜什么的都无所谓！”
“就是！这酒水挺不错的，陶老哥，要不咱们菜就不要了，三年陈和六年陈再各要一壶怎么样？三年陈的钱我和余小哥出！”
“别啊！咱们是来吃饭的，怎么就光盯着酒了呢！喝酒误事，别贪杯啊！”
二人见陶正如此紧张，也就不再调侃他了，不过这酒确实不错，一会那三年陈还是要尝尝的。
没多久，菜便上齐了，炒莴苣，韭菜炒鸡蛋，煎豆腐，还有一个余泽也没见过，如草藤一般，不过入口挺脆，有一丝淡淡的甜味。
“几位客官，菜齐了，我这还有点事要到后院去，有什么需要加的您喊我！”
白掌柜毕竟也是做生意的，哪里会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于是说道：“那店家算算多少钱，我这先付了，您也好专心忙你的！”
“哎呦！那就多谢客官体谅了，一共五十二文钱，给您去个零头，给五十文就行！”
白掌柜直接付了钱，随后对陶正说道：“一会还我二十文！”
“晓得晓得，不就这点小钱么，一会回去给你！”
白掌柜与余泽相视而笑，随后又都无奈地摇摇头。
隔壁桌的客人见老黄又朝后院走去，开口问道：“老黄你怎么又去后院？不会在后面藏了什么人吧？”
店家回过头来，不悦地说道：“可不能乱说！后街牛家知道不？”
“知道啊！前两天他家夫人不是死了么？”
“今儿他家闹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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