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鱼跃？鱼龙！
白天元很强，位列后天第三阶的炼骨阶。
炼骨阶淬炼人体的两百零六根骨头，一共有三层，首先是最容易的四肢骨，后是躯干骨，最后是最难，而且一旦出错就有性命之忧的颅骨。
直至全身之骨淬炼完毕，炼骨如刚，外功大成，所以后天前三阶武者也被称为外功武者。
白天元慢悠悠地走来，借着身高，居高临下地望着江晨，他今年十八岁，比起江晨来大了四岁，他并不怕江晨先手，因为他已经完成了炼骨的第一层，一百二十六块四肢骨的修行，现在四肢便是他最强大的武器，他有自信眼前这个小小少年绝不是他三招之敌。
“你不会知道，炼骨阶和炼皮阶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江晨歪着头问：“你小时候抓阄抓的是笔盒吗？”
白天元眼皮一跳，上过当的他早已有了戒心，并不接话茬，反倒是方九择知趣地问了句为啥。
“因为笔都给你装了啊！”
江晨猛提一口气，悍然出手！
他一出手就是鱼跃功最为刚猛的一招，鱼跃于渊。
俗话说，一斤鱼儿十斤力，鲤鱼从出生那刻起，就要对抗水中强大的水流，为了免遭水流冲击而死亡，也为了能够逆着水流的阻力觅食，它们通过游动，摆动全身上下的肌肉，锻炼出一身健硕的肌肉。
所以往往几十斤甚至十几斤的鱼儿，能把岸边十倍于自己体重的人拉下水。
而鱼最强大的也是它们的尾鳍，提供前进的动力，在遇到天敌之时，猛然发力，甚至能跃出水面两米之高，可想其中的力量该有多大！
所以鱼跃功大部分精髓都在一双腿上。
江晨翻身下腰，以手撑地，右腿借助旋转之力，如旋风般扫出，抽向白天元的太阳穴，其力道有多大，他自己都能听到右腿破空的呼啸声。
嘭！
白天元露出讥讽之色，只是简单地抬起胳膊挡下了这一腿。
江晨并不气馁，两手一撑，双足落地，紧接着如连珠炮似的出拳，骤雨一般席卷对方，每一击的力量击打在白天元身上都爆发出嘭嘭的巨响！
然而，他的一颗心越来越沉，因为无论他怎么攻击，白天元都不曾动过一步，只是用双手从容招架而已。
“鱼跃功吗，练得一塌糊涂！”
白天元探手，极其刁钻地找到江晨招式间的漏洞，点在了他肘关节内侧，也就是手臂的麻筋所在，赫然也是鱼跃功，单手施展出的双鱼争珠！
“正手无力，反手不精，步法松散，反应迟钝，招式生搬硬套，没有半点理解，难道说功夫都练嘴皮子上去了！”
白天元轻松破掉江晨的攻势，反手就是一个耳刮子抽来。
电光火石间，江晨本能向后一仰，堪堪避过巴掌，可掌风灌耳，耳中轰鸣，头一阵发晕，踉跄着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他马上锤了两下脑袋，以剧痛冲淡眩晕感，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双手又红又肿，掌骨更是扎透了皮肤，裸露在外。
好硬，这炼骨阶，是穿个了荆棘甲吗。
他连锤了第二个少年数十拳，手掌不过是擦破些皮肉，可与白天元手臂碰撞，像是打在了钢铁上，几个回合，掌骨都戳了出来，右腿也是生疼，怕是第一下就反伤到了自己。
“对方不仅身体强大，还会鱼跃功，造诣更是远胜自己。”江晨心中暗道不妙。
他学会鱼跃功不过七天，理解力还局限于招式本身，施展出来也就中规中矩，这是新手避不开的弱点，只要对方熟悉这门功夫，就能轻易寻到其中破绽。
鱼跃功总共五式，分别为鱼跃于渊、鱼翔浅底、鲤鱼缠身、双鱼争珠和群鱼翻江。
而白天元仅是以单手就施展出了双手才能打出的双鱼争珠，怕是浸淫数年，已经将每招每式全部拆解，不再拘泥于招式的形态，真正掌握了鱼跃功灵巧多变，奇异诡谲的精髓。
招式都是死的，只有融会贯通，自由组合招式，才能做出更多的变化和组合，对敌时反应速度会快上数倍，占尽先机。
白天元淡然道：“除了力气还算过得去，但若技止于此，那你该死了。”
江晨双眉紧促，身体微微下沉，浑身筋肉紧绷到了极致，面前的白天元好像变成了一条凶恶可怖的食人鱼，正张开血盆大口向自己咬来。
再用鱼跃功？
不行！
同样的招式下，自己没有半分获胜的可能，即便他看的是真意图，可仅凭七天的理解，怎么会比的上一个浸淫数年的人，对方并不是蠢材。
对比下来，他就像是一条笨拙的肥鲶鱼，而白天元才是那条灵巧蹁跹却又分外强大的鲤鱼。
招式不如对方，身体更不如对方，他的攻击落在白天元身上，宛如蚍蜉撼树。
而方九择所说，后天前三阶，依靠手段和谋略，未必不可一战，真可为吗？
生死危机之下，江晨的脑子转得飞快，他突然想起，观摩真意图时最后出现的一幕，金鲤那诡异的呼吸节奏，最后竟能吞吐雷霆，越过龙门，化作金龙，悍然撞碎高峰。
在他旁敲侧击之下，鱼跃功似乎并没有化龙这一式，也是因为最后的一幕，才导致的真意图直接崩碎，想到仅剩的那条金鲤是在发出和他差不多的呼吸后，飞速质变，鲤鱼化龙。
他突发奇想，如果他模仿那条化龙的金鲤的呼吸律动，结果会如何？
这是破局之机吗？
事情迫在眉睫，没有时间去考虑是福是祸，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江晨立刻沉下气来，暗暗调整呼吸，模仿起化龙的金鲤，金鲤的呼吸节奏和他的呼吸法很是相似，只有部分细节之处有些许的变奏，似乎并不难学。
“徒劳之举，你根本不可能是炼骨阶的对手！”
白天元的目光很是毒辣，敏锐地留意到了江晨的变化，出声打击道。
随后他低喝一声，四肢骸骨竟发出金铁之音，脚下焦土以他为中心扩散裂纹。
江晨脸色微变，知道对方动了杀心，欲起杀招，立刻以身法鱼翔浅底，飞速后退，给自己改变呼吸法留下充足的时间和空间。
想象是简单的，原先他的呼吸和身体不协调，也只是让身体去适应呼吸，都耗费了六七天的功夫，可如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调整呼吸法，去适应身体，反而难度更大。
不过他有预感，一旦吻合金鲤的呼吸法，那么他的鱼跃功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天元似乎厌烦了猫捉老鼠的游戏，瞬间提速，同样是鱼翔浅底，却在几个呼吸间就黏住了全力爆发的江晨，双手施展双鱼争珠，两条鱼相互纠缠向着他的眼睛啄来。
江晨艰难地挡下，双臂一软，差点脱力，可下一招又至，群鱼翻江，轻松破开了他的闭门架势，扣住了江晨的手腕。
咔嚓一声，手腕剧痛，虽然未被折断，但肯定是骨裂了。
下一刻，江晨被高高抡起，重重惯在地上，激起巨大的烟尘。
烟尘之中，江晨满嘴是血，强忍身上的疼痛，翻身而起，撞进白天元怀里。
“又想再来一次鲤鱼缠身？我可不是白泉那种废物！”
白天元虽被烟尘挡住了视线，凭借经验，完全清楚江晨所欲何事，手肘凶狠地砸下，像是带着尖刺的巨锤，震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江晨此时避无可避，这一记一旦挨实了，想必非死即伤。
也就在这时，他的腔腹一鼓一伏，隐约之间，在他耳畔发出天崩地裂般的雷音！
江晨左脚探出半步，微微侧身，躲过砸下的手肘，并以左脚为支点，右脚如金鲤抱以死志，悍然升天，飞跃龙门，暴起的右脚撞开白天元仓促阻挡的手臂，狠狠踢在他的下颚上，发出砰得一声闷响！
这一招，就叫它鱼跃龙门！
白天元脖子向后一仰，一口鲜血混着几颗牙齿喷了出来，他虽然淬炼了四肢骨，可颅骨并不比江晨强上多少，下颚在这一脚下被踢得粉碎。
他的眼神惊恐，完全不记得鱼跃功还有如此霸道的一招。
托大了，自己不该拿不太熟悉的鱼跃功，而是应该以灵猿飞渡拳强势击杀对方。
不过此时想再多也没用了。
面前的少年曲膝拧腰，脚背如同满弓，蓄足力道，旋身飞踢，右脚带着破风的呼啸声，摧枯拉朽般，再次狠辣地踢在白天元的太阳穴上。
颈骨扭断的声音清脆悦耳，江晨额头青筋暴起，久久难以平复，不断淌下的汗水冲刷着脸上的尘土，他再也站不稳，瘫倒在地上，不仅右腿失去了知觉，手腕骨裂，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肌肉酸胀到令人想死。
“赢了？”
江晨刚想大笑，可扭过头，看到方九择面无表情，静静地注视着他。
他心中暗叫不好，挣扎起身，一只手抓了过来，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咙。
白天元并没有死，但是脑袋没有了颈骨的支撑，像是一颗断裂的发条，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挂在脖子上，嘴里更是不断吐着带着泡沫的血水。
“茹酸色么洞悉耶敢桑乌！”（你什么东西也敢伤我！）
白天元愤怒大吼，嘴里喷着血和碎骨碴，因为下颚碎了，舌头受伤，话都讲不清楚。
他拼命嘶吼着，对于被一个一阶的蝼蚁伤成这般模样，无比恼怒，若不是武者的生机够强够硬，他不死也早就昏死过去。
可这一战，他即便赢了，在叔祖心里地位也是难以挽回，想必以后在族中的地位直线下降，再也得不到核心子弟的待遇培养。
“恰斯茹！恰斯茹！”（掐死你！掐死你！）
江晨脸涨成了猪肝色，无力地踢蹬着腿，可他脸上却是浮现出难看的笑容，虽然讲不出话，嘴唇翻动，是两个字。
废物！
白天元彻底被怒火冲散了理智，嘶吼着提起江晨，就在此时，他的身上蒸腾出白烟，皮肤红得吓人。
“小心心火！”
老者见到白天元即将被心火吞噬，忍不住向前，可静立许久的方九择也紧随着踏前一步，让他犹豫了一瞬。
就这瞬间的功夫，白天元已经松开了手，高大的身形化作一具焦炭，轰然倒地，碎成了数块，身上的衣服却完好无损，诡异无比。
血色的夕阳还未落山，短暂的黄昏仍未过去，江晨恍如隔日。
“啪，啪，啪。”
方九择鼓掌笑道：“精彩，精彩。”
老者脸色铁青，面容恐怖。
炼骨阶淬炼人体的两百零六根骨头，一共有三层，首先是最容易的四肢骨，后是躯干骨，最后是最难，而且一旦出错就有性命之忧的颅骨。
直至全身之骨淬炼完毕，炼骨如刚，外功大成，所以后天前三阶武者也被称为外功武者。
白天元慢悠悠地走来，借着身高，居高临下地望着江晨，他今年十八岁，比起江晨来大了四岁，他并不怕江晨先手，因为他已经完成了炼骨的第一层，一百二十六块四肢骨的修行，现在四肢便是他最强大的武器，他有自信眼前这个小小少年绝不是他三招之敌。
“你不会知道，炼骨阶和炼皮阶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江晨歪着头问：“你小时候抓阄抓的是笔盒吗？”
白天元眼皮一跳，上过当的他早已有了戒心，并不接话茬，反倒是方九择知趣地问了句为啥。
“因为笔都给你装了啊！”
江晨猛提一口气，悍然出手！
他一出手就是鱼跃功最为刚猛的一招，鱼跃于渊。
俗话说，一斤鱼儿十斤力，鲤鱼从出生那刻起，就要对抗水中强大的水流，为了免遭水流冲击而死亡，也为了能够逆着水流的阻力觅食，它们通过游动，摆动全身上下的肌肉，锻炼出一身健硕的肌肉。
所以往往几十斤甚至十几斤的鱼儿，能把岸边十倍于自己体重的人拉下水。
而鱼最强大的也是它们的尾鳍，提供前进的动力，在遇到天敌之时，猛然发力，甚至能跃出水面两米之高，可想其中的力量该有多大！
所以鱼跃功大部分精髓都在一双腿上。
江晨翻身下腰，以手撑地，右腿借助旋转之力，如旋风般扫出，抽向白天元的太阳穴，其力道有多大，他自己都能听到右腿破空的呼啸声。
嘭！
白天元露出讥讽之色，只是简单地抬起胳膊挡下了这一腿。
江晨并不气馁，两手一撑，双足落地，紧接着如连珠炮似的出拳，骤雨一般席卷对方，每一击的力量击打在白天元身上都爆发出嘭嘭的巨响！
然而，他的一颗心越来越沉，因为无论他怎么攻击，白天元都不曾动过一步，只是用双手从容招架而已。
“鱼跃功吗，练得一塌糊涂！”
白天元探手，极其刁钻地找到江晨招式间的漏洞，点在了他肘关节内侧，也就是手臂的麻筋所在，赫然也是鱼跃功，单手施展出的双鱼争珠！
“正手无力，反手不精，步法松散，反应迟钝，招式生搬硬套，没有半点理解，难道说功夫都练嘴皮子上去了！”
白天元轻松破掉江晨的攻势，反手就是一个耳刮子抽来。
电光火石间，江晨本能向后一仰，堪堪避过巴掌，可掌风灌耳，耳中轰鸣，头一阵发晕，踉跄着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他马上锤了两下脑袋，以剧痛冲淡眩晕感，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双手又红又肿，掌骨更是扎透了皮肤，裸露在外。
好硬，这炼骨阶，是穿个了荆棘甲吗。
他连锤了第二个少年数十拳，手掌不过是擦破些皮肉，可与白天元手臂碰撞，像是打在了钢铁上，几个回合，掌骨都戳了出来，右腿也是生疼，怕是第一下就反伤到了自己。
“对方不仅身体强大，还会鱼跃功，造诣更是远胜自己。”江晨心中暗道不妙。
他学会鱼跃功不过七天，理解力还局限于招式本身，施展出来也就中规中矩，这是新手避不开的弱点，只要对方熟悉这门功夫，就能轻易寻到其中破绽。
鱼跃功总共五式，分别为鱼跃于渊、鱼翔浅底、鲤鱼缠身、双鱼争珠和群鱼翻江。
而白天元仅是以单手就施展出了双手才能打出的双鱼争珠，怕是浸淫数年，已经将每招每式全部拆解，不再拘泥于招式的形态，真正掌握了鱼跃功灵巧多变，奇异诡谲的精髓。
招式都是死的，只有融会贯通，自由组合招式，才能做出更多的变化和组合，对敌时反应速度会快上数倍，占尽先机。
白天元淡然道：“除了力气还算过得去，但若技止于此，那你该死了。”
江晨双眉紧促，身体微微下沉，浑身筋肉紧绷到了极致，面前的白天元好像变成了一条凶恶可怖的食人鱼，正张开血盆大口向自己咬来。
再用鱼跃功？
不行！
同样的招式下，自己没有半分获胜的可能，即便他看的是真意图，可仅凭七天的理解，怎么会比的上一个浸淫数年的人，对方并不是蠢材。
对比下来，他就像是一条笨拙的肥鲶鱼，而白天元才是那条灵巧蹁跹却又分外强大的鲤鱼。
招式不如对方，身体更不如对方，他的攻击落在白天元身上，宛如蚍蜉撼树。
而方九择所说，后天前三阶，依靠手段和谋略，未必不可一战，真可为吗？
生死危机之下，江晨的脑子转得飞快，他突然想起，观摩真意图时最后出现的一幕，金鲤那诡异的呼吸节奏，最后竟能吞吐雷霆，越过龙门，化作金龙，悍然撞碎高峰。
在他旁敲侧击之下，鱼跃功似乎并没有化龙这一式，也是因为最后的一幕，才导致的真意图直接崩碎，想到仅剩的那条金鲤是在发出和他差不多的呼吸后，飞速质变，鲤鱼化龙。
他突发奇想，如果他模仿那条化龙的金鲤的呼吸律动，结果会如何？
这是破局之机吗？
事情迫在眉睫，没有时间去考虑是福是祸，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江晨立刻沉下气来，暗暗调整呼吸，模仿起化龙的金鲤，金鲤的呼吸节奏和他的呼吸法很是相似，只有部分细节之处有些许的变奏，似乎并不难学。
“徒劳之举，你根本不可能是炼骨阶的对手！”
白天元的目光很是毒辣，敏锐地留意到了江晨的变化，出声打击道。
随后他低喝一声，四肢骸骨竟发出金铁之音，脚下焦土以他为中心扩散裂纹。
江晨脸色微变，知道对方动了杀心，欲起杀招，立刻以身法鱼翔浅底，飞速后退，给自己改变呼吸法留下充足的时间和空间。
想象是简单的，原先他的呼吸和身体不协调，也只是让身体去适应呼吸，都耗费了六七天的功夫，可如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调整呼吸法，去适应身体，反而难度更大。
不过他有预感，一旦吻合金鲤的呼吸法，那么他的鱼跃功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天元似乎厌烦了猫捉老鼠的游戏，瞬间提速，同样是鱼翔浅底，却在几个呼吸间就黏住了全力爆发的江晨，双手施展双鱼争珠，两条鱼相互纠缠向着他的眼睛啄来。
江晨艰难地挡下，双臂一软，差点脱力，可下一招又至，群鱼翻江，轻松破开了他的闭门架势，扣住了江晨的手腕。
咔嚓一声，手腕剧痛，虽然未被折断，但肯定是骨裂了。
下一刻，江晨被高高抡起，重重惯在地上，激起巨大的烟尘。
烟尘之中，江晨满嘴是血，强忍身上的疼痛，翻身而起，撞进白天元怀里。
“又想再来一次鲤鱼缠身？我可不是白泉那种废物！”
白天元虽被烟尘挡住了视线，凭借经验，完全清楚江晨所欲何事，手肘凶狠地砸下，像是带着尖刺的巨锤，震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江晨此时避无可避，这一记一旦挨实了，想必非死即伤。
也就在这时，他的腔腹一鼓一伏，隐约之间，在他耳畔发出天崩地裂般的雷音！
江晨左脚探出半步，微微侧身，躲过砸下的手肘，并以左脚为支点，右脚如金鲤抱以死志，悍然升天，飞跃龙门，暴起的右脚撞开白天元仓促阻挡的手臂，狠狠踢在他的下颚上，发出砰得一声闷响！
这一招，就叫它鱼跃龙门！
白天元脖子向后一仰，一口鲜血混着几颗牙齿喷了出来，他虽然淬炼了四肢骨，可颅骨并不比江晨强上多少，下颚在这一脚下被踢得粉碎。
他的眼神惊恐，完全不记得鱼跃功还有如此霸道的一招。
托大了，自己不该拿不太熟悉的鱼跃功，而是应该以灵猿飞渡拳强势击杀对方。
不过此时想再多也没用了。
面前的少年曲膝拧腰，脚背如同满弓，蓄足力道，旋身飞踢，右脚带着破风的呼啸声，摧枯拉朽般，再次狠辣地踢在白天元的太阳穴上。
颈骨扭断的声音清脆悦耳，江晨额头青筋暴起，久久难以平复，不断淌下的汗水冲刷着脸上的尘土，他再也站不稳，瘫倒在地上，不仅右腿失去了知觉，手腕骨裂，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肌肉酸胀到令人想死。
“赢了？”
江晨刚想大笑，可扭过头，看到方九择面无表情，静静地注视着他。
他心中暗叫不好，挣扎起身，一只手抓了过来，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咙。
白天元并没有死，但是脑袋没有了颈骨的支撑，像是一颗断裂的发条，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挂在脖子上，嘴里更是不断吐着带着泡沫的血水。
“茹酸色么洞悉耶敢桑乌！”（你什么东西也敢伤我！）
白天元愤怒大吼，嘴里喷着血和碎骨碴，因为下颚碎了，舌头受伤，话都讲不清楚。
他拼命嘶吼着，对于被一个一阶的蝼蚁伤成这般模样，无比恼怒，若不是武者的生机够强够硬，他不死也早就昏死过去。
可这一战，他即便赢了，在叔祖心里地位也是难以挽回，想必以后在族中的地位直线下降，再也得不到核心子弟的待遇培养。
“恰斯茹！恰斯茹！”（掐死你！掐死你！）
江晨脸涨成了猪肝色，无力地踢蹬着腿，可他脸上却是浮现出难看的笑容，虽然讲不出话，嘴唇翻动，是两个字。
废物！
白天元彻底被怒火冲散了理智，嘶吼着提起江晨，就在此时，他的身上蒸腾出白烟，皮肤红得吓人。
“小心心火！”
老者见到白天元即将被心火吞噬，忍不住向前，可静立许久的方九择也紧随着踏前一步，让他犹豫了一瞬。
就这瞬间的功夫，白天元已经松开了手，高大的身形化作一具焦炭，轰然倒地，碎成了数块，身上的衣服却完好无损，诡异无比。
血色的夕阳还未落山，短暂的黄昏仍未过去，江晨恍如隔日。
“啪，啪，啪。”
方九择鼓掌笑道：“精彩，精彩。”
老者脸色铁青，面容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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