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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争论(上)

    “干什么?他坏了我的事,我自然要教训一番。”陈少富一面挣扎,一面狠狠说道。

    “迷魂香果然是你干的,既然你如此险恶,那就这样慢慢待着,也好长点记性。”

    洛青辞言罢,便轻松松开了陈少富抓在石栏上的一只手。

    “是我又如何?迷魂香已被我销毁,你现在有证据吗?”陈少富狡黠一笑,可单手支撑的他不久便觉得体力不支,隐隐有要掉下去的风险。

    他心知洛青辞不会轻易放过他,他随即看向了一旁,“木子渺,我若掉下去,我定让你日后后悔!”

    洛青辞知晓陈少富因为她的缘故而找上子渺本就生了怒火,听到他的一番威胁更是心中恼怒,“你都这样了,还说什么狠话呢?你若敢对他怎样,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掉下去?”

    子渺看了眼陈少富,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落姑娘,陈少富虽然可恨,可海棠溪乃取水之处,而且方才已经闹出了一些动静,我们还是先让他上来吧。”

    “也对,你这种阴险之人若是掉入水中,我只觉得脏了水源。”洛青辞听后想了想,此刻确实不宜将事闹大,随即转向一旁,不再阻止。

    此时的陈少富已无法单凭个人之力爬上来,随即示意子渺帮他。子渺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了手。

    少顷,陈少富眼看就要翻过石栏之时,突然用力推了子渺一把。在他借力回到地上的一刻,子渺则摇摇欲坠。

    “贼心不死!”

    好在洛青辞这次早有警觉,在陈少富动手的一刻一手拉回了子渺,一手则靠在石栏上狠狠地将其踹飞在地。

    然而她还未站稳,便觉手下石栏一松,身体随之倾斜。

    危急之时,她仰空一翻,借着掉落的石块,再次回到了地上。

    “落姑娘,你没事吧?”

    子渺面露急色,若不是洛青辞身怀武艺,他都以为她要落入溪中,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看着石栏的缺口,以及落入水中的石块,不由担心。方才的那声响动,想必已经惊动了他人。

    洛青辞此刻将目光注视在那道残缺的石栏上,皱了皱眉头。这石栏方才子渺和陈少富都接触过,为何自己轻轻一靠就塌陷了?

    有人在暗中对这石栏动了手脚,而且是为她而来!

    “落辞,你毁坏石栏,我看你这次怎么说?”

    “孙小姐,你来得真是巧。不过你刚来,你哪只眼睛看见这石栏是我破坏的?”

    孙若璎的到来让洛青辞收回了目光,自己前脚险些坠入河中,后脚就有人指控,不免让她觉得哪里不对。

    可以孙若璎的武艺,应该不能一击之下不动声色地摧毁石栏。

    如果方才动手的人不是她,那又是谁?还是说,这石栏早已被人动了手脚,只等自己靠近。

    “我说看见就是看见了,你不但毁坏公物,还殴打同门,行踪诡异。”孙若璎赶到之时见到一伤一弱,而洛青辞离石栏最近。

    不是她,还能是谁?

    陈少富吃力地从地上爬起,见到来人似与洛青辞不和,顿时心中大喜。

    “没错,早就发现你每晚都留意着海棠溪,只怕意图不轨,我这一身的伤也是拜你所赐。”

    “陈少富,你受伤是因为我,与落姑娘无关。”听到陈少富的污蔑,子渺随即反驳道。

    洛青辞冷笑一声,只怕这二人已经达成了一致,正想着该如何给自己安插罪名呢,“你觉得他们会信吗?你这个手下败将。”

    话音刚落,便有一阵脚步声传来。

    “你!”

    孙若璎面露不悦,比试之事后,自己受了重伤不说,还被要求来日日听这无聊的讲学。

    想到每晚都会和洛青辞撞见,她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不过此刻,想必那位严厉的夫子已经过来了。

    洛青辞面无表情,只对着子渺轻声一语,“子渺兄,一会儿无论他们如何说,你都不要承认,也不要为我反驳。”

    “发生了何事?”

    严夫子高声一语,走近后便发现海棠溪旁的石栏毁坏,似有打斗的痕迹,看见洛青辞等人后神色又严肃了几分,“又是你们。”

    一时,身后跟着来看热闹的一众弟子随即噤声。

    孙若璎上前答道:“回禀夫子,我亲眼看见落辞险些将陈少富推入水中,眼看不成又将他打伤在地,还一击摧毁了石栏。”

    严夫子听后表情严肃,目光在眼前两个受伤之人徘徊,不禁问道:“谁是陈少富?”

    “是我,”一身狼狈的陈少富走向前来,一手捂着腹部似乎强忍着疼痛,“夫子有所不知,这落辞每次讲学时都盯着海棠溪,讲学完后还在海棠溪边流连,只怕意图不轨,想要破坏祈延山水源。方才我又看见落辞站在海棠溪旁鬼鬼祟祟,欲要阻止,因为之前我在夫子讲学之时误解了她,她见我独自前来心生报复,伙同她的朋友对我大打出手,打斗之中不仅击垮了石栏,还让我受了重伤,险些坠入海棠溪中,还请夫子为我做主。”

    陈少富一身狼狈地走上前,抹了把眼泪陈言一语,加上身上的几处伤痕,倒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蓄意破坏祈延山水源,殴打同门,毁坏公物,洛青辞静静听着陈少富给她安的罪名,无论那一个都会让她受到严惩,心中只觉好笑。

    “你说落辞蓄意破坏祈延山水源,可有证据?”严夫子听后眉头紧蹙,可陈少富给他的印象并不好,对他的话自然半信半疑,又随即问道。

    “当然有!自海棠夜谈的第一日开始,落辞就坐在离海棠溪最近的那个位置,从未变过;讲学之时更是身体微侧向海棠溪一旁,她身旁弟子皆可作证;每次讲学结束后还在海棠溪边行走,不知做什么,芷兰居中负责关门的仆人可作证。这落辞来此实则是为了海棠溪,只怕意图不轨,还请夫子明查。”

    严夫子听后果然派人叫来了一些弟子和芷兰居仆从,他们的叙述与陈少富所言相差不大,随即大怒。

    且不论之后的事是真是假,海棠溪乃取水之处,若是有人蓄意破坏,危及的可是山中众人的安危。身后的弟子见此,更是议论纷纷。

    严夫子这才将目光看向一直沉默的洛青辞,“落辞,陈少富说你蓄意破坏祈延山水源,你可认?”

    “不认。”洛青辞镇定一语。这罪名可大可小,但她都不愿承受。

    陈少富未等严夫子开口,便先问道:“这么多人指证你来此行为有异,你又如何解释?”

    “没有解释,海棠夜谈本就是为陶冶弟子身心所设,有人为满园海棠而来,有人为钟离先生而来,有的一时兴起,有的受命被迫,真有来此是为了求学精进者,恐怕也只有十之一二。为何到了我这里,就成了别有用心?他们说我行为有异,不错,我承认接近海棠溪不对,讲学之时未专心听讲也不对,却不能承认是意图不轨。”

    “夫子,她这分明是强行狡辩。谁人不知海棠溪乃取水之处,她接近海棠溪分明是另有图谋。”

    洛青辞看着陈少富急于给自己定罪,嘴角一笑,继续道:“如你所言,这么多人都知我接近过海棠溪,若是意图不轨第一个怀疑的岂不是我?你方才说我在海棠溪边鬼鬼祟祟,欲要破坏祈延山水源,不知是如何破坏?投毒吗?夫子大可立即取水查验,亦可搜查一番,看看我有无携带什么东西,更可以查查近日弟子饮食起居,看看这水有无问题。”

    “就算这水查不出什么,难保你日后不会做出什么。”陈少富一听洛青辞的话中有理有据,振振有词,恐怕真的没做什么,一时语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在海棠溪边走一走便是要破坏祈延山水源,照你那么说,我去一趟藏书阁,是不是就要火烧了藏书阁?”

    这一次,陈少富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