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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闲谈

    当日傍晚,洛青辞疲惫地回到房间时,未进房门便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让饥肠辘辘的她咽了咽口水,想着飞鹭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她随即进入房门,只见桌上摆着一道色泽诱人的红烧鱼,另有几个小菜,让跃跃欲试的她顿时停下了脚步,盯着那道红烧鱼,“飞鹭,这鱼……”

    “小姐前不久不是说想吃鱼嘛,这鱼是我偷偷弄来,又在厨房偷偷做的。放心吧,小姐,没人看见。”

    一旁的飞鹭兴致盎然地说着,洛青辞一听便便知这鱼来自何处。

    想着下午与濯池的对话,她随即走出房门看了看四周,又将门窗都关好后,这才安心地坐下。

    见状,飞鹭一脸疑惑,“小姐这是作何?小姐不是说怕饭菜的气味太重,每日饭时都要敞开门窗吗?”

    “哦,今日外面吹风,冷了些。再说这鱼太香了,指不定招来什么猫儿狗儿的。”洛青辞说着,随手便拿起碗筷吃了起来,一面感叹着这鱼的鲜美,一面说道:“对了,飞鹭,往后你就不要再去荷花池抓鱼了。”

    飞鹭也吃得津津有味,又疑惑道:“为什么啊?”

    “额,飞鹭你想啊,这池里养的鱼那有溪中的鱼好吃啊,改日我们去后山钓鱼。”面对追问,洛青辞随即想了个理由。

    飞鹭听后点了点头,“哦,小姐说的不错。”

    主仆二人闭门房中津津有味地吃着。在另一处的书房中,侍从刚刚收去了动得不多的饭菜。

    濯池立在窗前,深邃的眼神中微光闪动,“令夏来信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花越公子说年前要到这边一趟。”

    濯池听后,这才语气稍缓,又夹杂着一丝质问道:“他不在令夏好好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墨方想着信上的内容,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说是……要来瞧瞧主子的小徒弟。”

    “眼下年节将至,让他老实待着,别来给我添乱。”濯池语气严肃道,他并不想在此刻横生枝节。

    “是,”墨方应答,又问道,“那北宸那边?”

    “派人暗中守着,马车一旦入城立即通知我。”

    濯池看了洛青辞住处一眼,便转身在书案前坐下。

    他要处理完手中的事务,然后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好好筹划。年末大比他不会担心,反正他也没指望洛青辞名列前茅,而年末大比后的年节,才是他真正需要操心的。

    ……

    群山之间,坐落着一处清静的宅院。庭院中,一红衣女子正为几盆开得正盛的牡丹浇着水,目光深沉。

    俄顷,一黑衣男子走近,恭敬一礼,“主子,年节将至,令夏那边催您回去。”

    闻言,女子放下了水壶,看向了远处高山,“知道了。”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洛青辞为着濯池口中的“好消息”,安分守己了不少。

    但每日按时练剑,加上山中弟子都忙着准备考核,八卦也少了不少,让她着实觉得有些无聊,好几次她都想问问濯池能否让自己下山一趟,又不好意思开口。

    这日傍晚,洛青辞没让飞鹭陪同,独自在山中闲逛。不知不觉间,她又走到了那片竹林。

    想着自己已经许久未见那名老者,她向着深处而去。不知今日,有没有运气撞见?

    远远地,只见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闲坐在石椅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茶。

    见状,洛青辞兴奋地前去,对着老者恭敬地施了一礼,“前辈!想不到前辈今日在此。”

    老者闻声看去,嘴角露出和善的微笑,“是你这丫头啊,听闻你不久前曾来过一次,不过碰巧老夫我没在。”

    “不过是无聊了想到前辈这里散散心,前辈莫要嫌我扰了清静才好。”

    海棠夜谈后,洛青辞确实曾来过一次。不过那日不巧,只撞见了一路过弟子,所以方才她激动了些。

    这名老者初见时严厉,几番交谈之后让她觉得其实不然,让她想要亲近却又崇敬在心。

    老者笑了笑,“怎么会?反正平日也就我一人,你能来为我这老头解解闷也是好的。”

    洛青辞闻言一笑,刚坐下便看到了一侧园中几颗小白菜,又见老者鞋上沾着些许泥土,不由疑惑道:“前辈年事已高,怎么身边连个侍奉的人都没有?”

    “年纪大了,总要活动活动,让人服侍着不如自己动手好。”

    洛青辞听得老者话中的感慨,随即宽慰道:“难怪前辈看着这么精神。”

    老者微微一笑,“你也别一口一个前辈了,叫我荀老就好。”

    洛青辞眼珠一转,立即为老者斟了一杯茶,笑嘻嘻道:“荀老?说着怪别扭的,我就称您荀爷爷吧。”

    老者接过茶,话中仍不松口,“哼,不管你叫什么,你这丫头休想占我便宜。”

    “怎么会?我是觉得荀爷爷和蔼可亲才这么称呼您的,不知荀爷爷平日都做些什么?”

    “我一个闲老头能做什么,无非是喝喝茶,下下棋,种点菜。”

    洛青辞心念一动,话语中充满了好奇,“荀爷爷如今过着闲云野鹤般的隐逸生活,想必在这山中待了很多年吧?荀爷爷不妨给我讲讲山中发生过的趣事。”

    “好啊,你先陪我下一局棋,等下完了老夫就与你说说。”老者说完,指了指桌下。

    洛青辞顺眼看去,拿出棋盘和棋子后,便愣在一处,“荀爷爷,这棋我都是看着别人下的,我自己可不会。”

    “没关系,我说说规则你就会了。”

    老者随手摆好了棋盘,不给洛青辞拒绝的机会,又给洛青辞说起了规则。

    洛青辞是新手,下棋时每每要纠结半刻,老者则不慌不忙。

    一局棋下完,用了近半个时辰。

    她看着摆得密密麻麻的棋盘,手中的黑子不知放在何处,只得认输,“荀爷爷棋艺精湛,我自愧不如,现在荀爷爷可以告诉我了吧?”

    老者端起茶喝了一口,“要说这山中趣事,那是数不胜数,不知你想听什么?”

    洛青辞犹豫了半刻,她想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突然脑中忆起什么,“弟子曾在藏书阁中拾得一残卷,上面记载了祈延山的源起,发现百年前的祈延山与如今相差甚大,不知这中途发生了什么?”

    老者闻声捋了捋胡须,神色恍惚了一阵,“想不到你这丫头一问就问了个答不出的问题。”

    洛青辞愈发好奇,隐隐觉得那是件了不得的事,“荀爷爷这是想抵赖?”

    老者叹了一口气,望向远方,似乎不想回忆,“罢了,此事乃祈延山秘闻,也少有人知晓。你只需知道,大概五十年前,祈延山上发生了一场大乱,致使祈延山基业尽毁,此后山中规矩大增,不似往日随意,低调处世,不惹纷争。”

    “哦,不知那场大乱因何而起?又发生了什么?”

    “此乃祈延山禁忌,我不能告诉你。”

    洛青辞听得老者话语中的坚定,便也不再深究,“那好吧,荀爷爷既然不愿说五十年前的旧事。不妨就说说眼前,比如我的那位师父,荀爷爷又知道些什么?”

    老者看了洛青辞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要说你的师父濯池,那可是一个武学奇才。老夫我在山中多年,还从未见过像他这般有天赋的人。”

    “一个武学天才又如何成了祈延山的教习呢?凌风阁又为何在祈延山中如此不同?”

    洛青辞心中一惊,这名老者高深莫测,连他都交口称赞,这再次刷新了那位师父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亦让她迫切想知道那些让她一直困惑之事的答案。

    “你为何想知道这些?你与他朝夕相处,想必有所了解才对。”

    “荀爷爷大概不清楚我的这位师父的性格,想要从他口中多听到一个字都难,荀爷爷就告诉我吧。”

    老者微笑一声,似就要说出口,“你真想知道?”

    洛青辞诚意地点了点头,“当然,我对这位师父知之甚少,还请荀爷爷解惑。”

    “那你改日再来吧。”

    老者说完,看了看桌上的棋盘,便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