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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秘闻

    藏书阁古籍记载:大约五十年前,一弟子山中采药,被毒蛇所伤,临死之际,误食一叶,第二日蛇毒全解。此事引起山中高层注意,独辟密室,将一草移植于内,精心培育,得一株双生。

    有药师取其青叶,练制成丸,可救人于生;取其残叶,可致人于死。一时山中震惊,奉为仙草。遂欲择良日,广邀天下有名医者,共聚祈延,商议仙草用途,以济万民。

    不想山中一弟子心生觊觎,勾结奸邪,于集会当日里应外合,盗取仙草,伤及同门及医者上百人,密室尽毁。后山中弟子奋起,群起而攻之,击退外贼,那名弟子坠落断月崖,踪迹全无,仙草亦是销声匿迹。

    此后,仙草得名“伤岁”,成祈延禁忌。自此,祈延山基业大毁,不复往年……

    濯池立在石亭中,脑中不断回想着自己那晚藏书楼中所见。一株伤岁草,竟引得当时闻名天下的祈延山大乱,不可谓不令人震惊。

    他隐隐觉得,洛青辞不同寻常的病或许与此相关。如果是这样,他又该如何挽救她的性命呢?

    “所幸,你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此刻,让他忧心的还有另一件突来的事。看着茫茫青山,他不知道,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

    一时风起,一身影疾步而来。濯池并末转身,眼中已是凛然。

    “主子,飞鸽来信,令夏城秘密戒严,有人暗中查探我们的人手,先生已经着手应对。但先生更担心的是,他们恐怕会对主子出手,如今已在暗中牵制。”

    濯地皱着眉头,沉言道:“令夏中人还不宜暴露,让他们谨慎行事。至于平宣城,加派人手看守各要道,一有异常即刻来报。”

    “主子放心,墨言那边我已通信,”墨方点了点头,继续道,“另外先生已经打探到他们的一些计划,已派专人提前出城,想必不日将会到达祈延城,届时花越公子亦会到来。”

    濯池面露疑惑,想不通为何会将只顾游乐的花越牵扯进来,“花越也会来?”

    墨方点了点头,“因令夏人手受制,不便护送传信之人,先生特意联系了就近的花越公子。花越公子并未推辞。”

    翟池眸光一闪,不知先生安排的送信之人到底是谁,眼下似乎只得等待,“墨方,你即刻下山接应吧。”

    “是。”墨方应答,随即而去。

    濯池看着远处,眼中复杂,片刻,又闪过一丝寒芒。

    ……

    练武场上,洛青辞看了许久未至的濯池好几眼,可他都无反应。她终于确定,这位师父也有发呆的时候,不由生出一丝玩意。

    她悄然走近,在濯池面前晃了晃,心道果然,随即高声一语,“师父!”

    翟池回过神来,惊觉于自己的走神,“啊?徒弟问什么?”

    头一次见这人发呆,洛青辞不由好笑,“我问师父今日怎么不见师兄?”

    濯池恢复了神色,“哦,他去山下办事了,徒弟有什么事?”

    是被你派去的吧。

    洛青辞心中吐嘈,随口一语,“没事,只是师父已经好几日未来看我练剑了。”

    听着话中的委屈,濯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想到她的病仍无从下手,不由生出一丝愧疚。

    药老说她自小服用汤药,想必她的家人将她视如珍宝。如果不是自己的私心,不是那个约定,她此刻应是被人宠爱怜惜之人吧?

    “师父放心,徒弟日后再也不愉懒了,师父不来也没关系。”

    看着濯池微微倦怠的神色,洛青辞心道自己说错了话,忙笑着补充道……

    入夜,洛青辞闲坐在屋顶,手中不时把玩着一个玉瓶,目光却盯着不远处书房的灯光,不知在想什么。

    如此待了半刻,终于见房中似有人走出,她定眼一看,原是一个侍从。

    黑夜之中,她看不清那人的神情,却发现他手中似乎端着什么。

    难道是宵夜?

    洛青辞心中思索着,终究捺不住好奇,看着那人走去的身影,自己也慢慢跟了过去。

    为了避免被发现,她刻意保持着距离。只见侍从穿过走廊,转角便进了厨房,半盏茶后,又走出将门关好。

    又过半刻,洛青辞见再无声响,这才现身,看着厨房的大门,心道自己猜得不错。又想着既然来了,索性进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然而让洛青辞意外的是,她找遍了厨房也未发现任何可吃的。正当纳闷之时,不慎踢到了一旁的一只木桶。

    她记得,这好像是用来装剩饭菜的,随手打开,她瞬时眼中一惊,从中拾起了一块残渣。

    定眼一看,原是药渣。

    他的伤还没好么?

    洛青辞心中思索,又想到之后发生的事,难道是那次刺杀受了伤,或是这次去寻仇受了伤?

    想到那抹神色憔悴的身影,洛青辞从袖中拿出了两个瓶子,久久注视……

    翌日,濯池刚洗漱完毕,便见洛青辞一副笑意走来。

    “师兄不在,我给师父送早饭来了。”洛青辞将膳食一一摆好,便站在一旁。

    濯池看着如常的早饭,又看了她一眼,“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洛青辞神色一顿,还是坐在一旁,可却不敢动筷。

    见此,濯池随手拿起了就近的一碗白粥,尝了一口,洛青辞果然随后端起了碗。

    濯池嘴角一笑,却未曾注意到,洛青辞见他端起那碗白粥时一闪而过的暗芒。

    一顿早饭,二人俱无言语。

    待濯池走后,洛青辞看了眼手中的碗筷,愉快地点了点头,便径直离去,准备专心练剑。

    ……

    一恍,又过三日。

    “人来了,就现身吧。”

    书房中,濯池轻声一语,四处却并无旁人。

    不久,一身影从房檐跳出,随意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喝着,笑道:“刚来就被你发现了,没意思。濯池,你徒弟呢?”

    濯池冷冷看了来人一眼,淡然道:“她在练剑。”

    感受到一丝寒意涌上心头,花越忙起身,“额,濯池,你最近可好?”

    “很好。”

    看着实难让面前之人多说两个字,花越顿觉无趣,“好了,年筠姑娘我给你带来了。你的那些事我不管,本公子这就走了。”

    濯池眉头一皱,“为何是她?”

    看着濯池的表情,花越收回了脚,随即插言,“怎么?人家一千金小姐,为你做事你就这么不情愿?这次要不是看在年筠姑娘的份儿上,我才懒得答应呢。我告诉你,你可不能欺负她。”

    一语言罢,花越只觉那种寒意愈加明显,顿时走至房门,“当然了,小辞儿我也喜欢,你也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语落,看了眼那道阴沉的身影,他便飞奔离去。

    他敢保证,自己若是晚走一步,那人手中的砚台就会向他飞来。

    走出几步,花越暗道了句“此地不宜久留”,正欲朝山下走,又想到什么般,向练武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