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艳群芳(七)
埋伏在城中的弓箭手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心里警惕万分，按道理，这次行动是十分秘密的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发现，面前这个人却悄声无息地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请不要紧张，我们是一路人，我只是来告诉你，今晚那坦仓古拉不会出现在目的地。”面前那人开口道，“反而是你，我记得你手里的箭矢是江陵府齐家特有，但你，齐家有你这号人物？”
“你是谁，你又怎么知道今晚那人不会来？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弓箭手显然是没有料到面前这人所说的这些话，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埋伏在暗处的弓箭手被人发现，这可是致命的。
“你也不要紧张，我从来不杀人的，”来人道，“我的名字变过很多次，已经不重要了，如果硬要说的话，二十多年前，我叫关十一。”
“北域七杰的关十一？开什么玩笑，关十一早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弓箭手显然不信面前这人的说辞，“你要证明你说的话不是假的。”
“坦仓古拉不会来，因为画仙和他同行。”关栖谷看着面前的弓箭手道，“你若是不信，可以通知其他人一探便知。”
“就暂且信你一回，不过你不能离开此地，谁知道你会不会暴露我的位置。”弓箭手道，他隐约觉得面前这个人有巨大的威胁。
关栖谷笑了笑:“我都已经找到这里来了，说明这里确实不安全，你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呢，还是去找一个比较安全的所在？”
“那你也不能走，这附近有很多弟兄，你想走也走不掉。”弓箭手咽了咽口水，显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是没有多大底气的。
“可以，我不走。你说，画仙为什么会和叛国贼走到一起？会不会是念在曾经是同门的关系？”关栖谷似笑非笑地问道。
“怎么可能！画仙是出了名的公私分明，自己妻子滥杀无辜尚且被画仙亲手处死，更何况一个师兄弟，”弓箭手道，“你这人说话总给我不可靠的感觉。”
“我从来不说假话，”关栖谷道，“你自己想想，这偌大的北域国，还有谁能阻止得了坦仓古拉的脚步？”
“说不定……是画仙想手刃那叛国贼！”弓箭手不耐烦了，“你倒是特别可疑，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和我说些有的没的，今天即便没办法按原计划实施，我也要把你带回去好好审问！”
那弓箭手说完三只弓箭对准关栖谷齐发，关栖谷轻轻一闪，游刃有余地躲过了这一波攻击。
“我刚才还在想你可能是什么人，现在我大概清楚了，”关栖谷道，“你是玛和族人，是坦仓古拉授意你在此伏击的，意图就是制造出坦仓古拉在北域遇刺的假象，好挑动两国的战争，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你……你如何得知？”
“你的箭确实是江陵府的没错，可你的弓明显不是北域国产出的，或者说，只有在北域边境的游牧民族才会使用类似的弓，”关栖谷拿过弓箭手的弓，用指尖轻轻摩挲，“三箭齐发，早年间画仙去关外采风的时候，玛嘉国贵族就是用三箭齐发的方式狩猎的。”
“而我刚刚和你对话的时候，你没有否认你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刺杀那叛国贼，”关栖谷道，“自己人杀自己人，不是演戏还是什么呢？”
“你果真是关十一！”弓箭手闻言脸色大变，“你现在要怎么样，杀我灭口吗？”
关栖谷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怎么会呢？我心地善良，双手从来不沾染血腥的，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误会我。”
“不要在这里装鬼装怪，你到底想干什么？”弓箭手明白，当年的北域七杰，没有哪一个是吃素的，即便是那受天下人敬仰的画仙裴庭安，画影剑下也不知道沾了多少亡魂的血。
“啊——你不要暴露自己玛嘉国人的身份就好，我想想……嗯……就把画仙和坦仓古拉同行的消息放出去，怎么样？”关栖谷说着说着突然来了兴致，“我保证我不会杀你的。”
“就这样？”弓箭手问。
“暂时这样吧，其他的我还没想好呢。”
………………………………………
“哥，我有一些头晕。”裴明昭握着画影，冷汗直冒，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让她觉得不应该在这里长时间停留。
“别着急，哥给你看看。”裴明晏伸手把住妹妹的脉，眉头紧皱，摇了摇头。
“王大人，舍妹身体抱恙，在下带她回府休息，就暂时失陪了。”裴明晏说完看着王松筠，生怕自己的语气被面前这只老狐狸听出什么漏洞去。
“无妨，裴家小友，我们改日再聚。”王松筠语气倒是和开始一般无异，这让裴明晏松了口气，扶住妹妹的肩膀带她下了楼，迎面走来了一位熟悉的人。
这不是刚才在街上摆摊施医布药的少年吗？
荣照也没想到能够在这里碰到这对兄妹，此时目光交汇，好像也不能装作没有看见，只能礼貌性地打招呼:“裴公子好，裴小姐好，在下荣照，刚才在芙蓉楼前我们见过面的，请问裴小姐这是怎么了？”
“妹妹身体不舒服，我想带她去医馆看看，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兄妹二人就先行一步了。”
荣照此刻来了兴趣，但他只是礼貌地点点头。
裴明晏就是洛都当地有名的神医，而观月楼内药材都很齐全，裴家小姐到底生的什么病，裴明晏都解决不了？看来这两人就是借生病为由离开这个地方。
有点意思。
………………………………………
此刻，登月台的表演已经进入后半段，现在是由名动天下的歌姬——群芳楼的凤仪登台献唱，闻说凤仪歌声犹如山间黄鹂，一曲筝能引得百鸟朝凤，一开口便是盛世景象。
“诸位才子佳人，承蒙大家厚爱，今日凤仪登台，所唱曲目由大家决定，”凤仪将一段长绸抛下楼，“诸位可以在这张绸子上写想听的曲目，诸位有半柱香的时间，半柱香过后，但凡是这绸子上写了的曲子，凤仪都会一一为大家献唱。”说罢便燃起了一炷香。
人们争先恐后挤上前去写曲目，其中不乏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写的竟是些淫秽烂俗之音，就等着高台上受万人瞩目的女子出丑。
凤仪将这些人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
“忘了说了，凡是写上曲目的人都要写上自己的名字和家族，凤仪才好知道这首曲子是献给谁的，”看着那些人争先恐后地写好了曲目，凤仪开口道，“如果不按我的规矩来的话，群芳楼的护院可不会手下留情。”说完莞尔一笑，冷眼看着那些想看她出丑的人。
果然，她这话一出，许多人霎时就变了脸色想要把自己写的歌曲名字给涂掉，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诸位也不要想随便写名字，劳烦群芳楼的大哥们仔细盘查了。”凤仪笑着说，手在琴上调了一下音。
很快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凤仪将绸子拉了上来，看着绸缎上写的曲目，心下了然，然而看到歪歪扭扭的一行字迹后，凤仪却有些迟疑了。
那是一首名为《石头歌》的童谣，表面上在夸赞山间的岩石形状各异千奇百怪鬼斧神工，实际上是在讥讽当今皇帝不务政事只知道四处收集奇石劳民伤财。
凤仪心绪纷乱，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她笑着大声念道:“应天府的况佑章公子，写了一首《轻倚门》，接下来就由凤仪为这位况公子献唱了。”
台下大笑不止，这曲儿乃是讲一位年轻寡妇倚门揽客的烂曲，亏那况佑章还是个读书秀才，这下在全洛都人的面前把脸都丢尽了，当真是有趣得很。
凤仪轻弹吟唱间，淫糜烂曲竟然多了一丝高山流水的意味，那曲子一经改动，竟是个女中豪杰的故事，恍然间人们仿佛看见女子为丈夫上阵杀敌的豪情，不由得连连称赞。
“快看！那是什么？”一群人被一个声音所吸引，顺着说话人的目光看去，竟然是一只五彩山雀闻声飞来，落在了凤仪的琴头。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凤仪接着道:“怀宁陈州的蔺平之公子写了一首《长相思》，此乃讲述边关将士背井离乡的曲子，蔺公子好品味。”说罢开始吟唱。
恍惚间，人们仿佛看见将士们翻山越岭，登舟涉水，马不停蹄地向着山海关进发。琴声在此刻由壮烈变为平缓，夜幕降临之时，营帐中灯火辉煌，宏伟壮丽，伴随着有节奏的鼓点，整首曲子突然达到高潮，这时候曲调又忽然低沉下来，突然一声筝鸣，外面呼啸的风雪把睡梦中的将士们惊醒，闻者仿佛也跟着关外的将士行走了一长段路程一般。
有那么一个瞬间，仿佛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接着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来了，来了，凤仪脑海里飞速想着那石头歌要怎么去改。
曲调也就罢了，那词是真的赤裸裸的嘲讽，如果真的按原来的词唱出来，那就是在用自己的命去唱曲。
盘龙湾，盘龙湾，盘龙湾里盘龙山。
盘龙山里有个洞，洞里有个盘龙关。
盘龙关里出奇石，人得奇石攀龙官。
攀龙官，攀龙官，鸡犬得道亦升天。
试问天宫有何物，太湖奇石把路拦。
路有饿殍冻死骨，得见奇石天子欢。
天子欢，天子欢，广厦千万无庭安。
奇石一出龙颜悦，谁管百姓苦不堪。
“请不要紧张，我们是一路人，我只是来告诉你，今晚那坦仓古拉不会出现在目的地。”面前那人开口道，“反而是你，我记得你手里的箭矢是江陵府齐家特有，但你，齐家有你这号人物？”
“你是谁，你又怎么知道今晚那人不会来？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弓箭手显然是没有料到面前这人所说的这些话，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埋伏在暗处的弓箭手被人发现，这可是致命的。
“你也不要紧张，我从来不杀人的，”来人道，“我的名字变过很多次，已经不重要了，如果硬要说的话，二十多年前，我叫关十一。”
“北域七杰的关十一？开什么玩笑，关十一早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弓箭手显然不信面前这人的说辞，“你要证明你说的话不是假的。”
“坦仓古拉不会来，因为画仙和他同行。”关栖谷看着面前的弓箭手道，“你若是不信，可以通知其他人一探便知。”
“就暂且信你一回，不过你不能离开此地，谁知道你会不会暴露我的位置。”弓箭手道，他隐约觉得面前这个人有巨大的威胁。
关栖谷笑了笑:“我都已经找到这里来了，说明这里确实不安全，你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呢，还是去找一个比较安全的所在？”
“那你也不能走，这附近有很多弟兄，你想走也走不掉。”弓箭手咽了咽口水，显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是没有多大底气的。
“可以，我不走。你说，画仙为什么会和叛国贼走到一起？会不会是念在曾经是同门的关系？”关栖谷似笑非笑地问道。
“怎么可能！画仙是出了名的公私分明，自己妻子滥杀无辜尚且被画仙亲手处死，更何况一个师兄弟，”弓箭手道，“你这人说话总给我不可靠的感觉。”
“我从来不说假话，”关栖谷道，“你自己想想，这偌大的北域国，还有谁能阻止得了坦仓古拉的脚步？”
“说不定……是画仙想手刃那叛国贼！”弓箭手不耐烦了，“你倒是特别可疑，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和我说些有的没的，今天即便没办法按原计划实施，我也要把你带回去好好审问！”
那弓箭手说完三只弓箭对准关栖谷齐发，关栖谷轻轻一闪，游刃有余地躲过了这一波攻击。
“我刚才还在想你可能是什么人，现在我大概清楚了，”关栖谷道，“你是玛和族人，是坦仓古拉授意你在此伏击的，意图就是制造出坦仓古拉在北域遇刺的假象，好挑动两国的战争，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你……你如何得知？”
“你的箭确实是江陵府的没错，可你的弓明显不是北域国产出的，或者说，只有在北域边境的游牧民族才会使用类似的弓，”关栖谷拿过弓箭手的弓，用指尖轻轻摩挲，“三箭齐发，早年间画仙去关外采风的时候，玛嘉国贵族就是用三箭齐发的方式狩猎的。”
“而我刚刚和你对话的时候，你没有否认你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刺杀那叛国贼，”关栖谷道，“自己人杀自己人，不是演戏还是什么呢？”
“你果真是关十一！”弓箭手闻言脸色大变，“你现在要怎么样，杀我灭口吗？”
关栖谷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怎么会呢？我心地善良，双手从来不沾染血腥的，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误会我。”
“不要在这里装鬼装怪，你到底想干什么？”弓箭手明白，当年的北域七杰，没有哪一个是吃素的，即便是那受天下人敬仰的画仙裴庭安，画影剑下也不知道沾了多少亡魂的血。
“啊——你不要暴露自己玛嘉国人的身份就好，我想想……嗯……就把画仙和坦仓古拉同行的消息放出去，怎么样？”关栖谷说着说着突然来了兴致，“我保证我不会杀你的。”
“就这样？”弓箭手问。
“暂时这样吧，其他的我还没想好呢。”
………………………………………
“哥，我有一些头晕。”裴明昭握着画影，冷汗直冒，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让她觉得不应该在这里长时间停留。
“别着急，哥给你看看。”裴明晏伸手把住妹妹的脉，眉头紧皱，摇了摇头。
“王大人，舍妹身体抱恙，在下带她回府休息，就暂时失陪了。”裴明晏说完看着王松筠，生怕自己的语气被面前这只老狐狸听出什么漏洞去。
“无妨，裴家小友，我们改日再聚。”王松筠语气倒是和开始一般无异，这让裴明晏松了口气，扶住妹妹的肩膀带她下了楼，迎面走来了一位熟悉的人。
这不是刚才在街上摆摊施医布药的少年吗？
荣照也没想到能够在这里碰到这对兄妹，此时目光交汇，好像也不能装作没有看见，只能礼貌性地打招呼:“裴公子好，裴小姐好，在下荣照，刚才在芙蓉楼前我们见过面的，请问裴小姐这是怎么了？”
“妹妹身体不舒服，我想带她去医馆看看，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兄妹二人就先行一步了。”
荣照此刻来了兴趣，但他只是礼貌地点点头。
裴明晏就是洛都当地有名的神医，而观月楼内药材都很齐全，裴家小姐到底生的什么病，裴明晏都解决不了？看来这两人就是借生病为由离开这个地方。
有点意思。
………………………………………
此刻，登月台的表演已经进入后半段，现在是由名动天下的歌姬——群芳楼的凤仪登台献唱，闻说凤仪歌声犹如山间黄鹂，一曲筝能引得百鸟朝凤，一开口便是盛世景象。
“诸位才子佳人，承蒙大家厚爱，今日凤仪登台，所唱曲目由大家决定，”凤仪将一段长绸抛下楼，“诸位可以在这张绸子上写想听的曲目，诸位有半柱香的时间，半柱香过后，但凡是这绸子上写了的曲子，凤仪都会一一为大家献唱。”说罢便燃起了一炷香。
人们争先恐后挤上前去写曲目，其中不乏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写的竟是些淫秽烂俗之音，就等着高台上受万人瞩目的女子出丑。
凤仪将这些人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
“忘了说了，凡是写上曲目的人都要写上自己的名字和家族，凤仪才好知道这首曲子是献给谁的，”看着那些人争先恐后地写好了曲目，凤仪开口道，“如果不按我的规矩来的话，群芳楼的护院可不会手下留情。”说完莞尔一笑，冷眼看着那些想看她出丑的人。
果然，她这话一出，许多人霎时就变了脸色想要把自己写的歌曲名字给涂掉，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诸位也不要想随便写名字，劳烦群芳楼的大哥们仔细盘查了。”凤仪笑着说，手在琴上调了一下音。
很快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凤仪将绸子拉了上来，看着绸缎上写的曲目，心下了然，然而看到歪歪扭扭的一行字迹后，凤仪却有些迟疑了。
那是一首名为《石头歌》的童谣，表面上在夸赞山间的岩石形状各异千奇百怪鬼斧神工，实际上是在讥讽当今皇帝不务政事只知道四处收集奇石劳民伤财。
凤仪心绪纷乱，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她笑着大声念道:“应天府的况佑章公子，写了一首《轻倚门》，接下来就由凤仪为这位况公子献唱了。”
台下大笑不止，这曲儿乃是讲一位年轻寡妇倚门揽客的烂曲，亏那况佑章还是个读书秀才，这下在全洛都人的面前把脸都丢尽了，当真是有趣得很。
凤仪轻弹吟唱间，淫糜烂曲竟然多了一丝高山流水的意味，那曲子一经改动，竟是个女中豪杰的故事，恍然间人们仿佛看见女子为丈夫上阵杀敌的豪情，不由得连连称赞。
“快看！那是什么？”一群人被一个声音所吸引，顺着说话人的目光看去，竟然是一只五彩山雀闻声飞来，落在了凤仪的琴头。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凤仪接着道:“怀宁陈州的蔺平之公子写了一首《长相思》，此乃讲述边关将士背井离乡的曲子，蔺公子好品味。”说罢开始吟唱。
恍惚间，人们仿佛看见将士们翻山越岭，登舟涉水，马不停蹄地向着山海关进发。琴声在此刻由壮烈变为平缓，夜幕降临之时，营帐中灯火辉煌，宏伟壮丽，伴随着有节奏的鼓点，整首曲子突然达到高潮，这时候曲调又忽然低沉下来，突然一声筝鸣，外面呼啸的风雪把睡梦中的将士们惊醒，闻者仿佛也跟着关外的将士行走了一长段路程一般。
有那么一个瞬间，仿佛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接着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来了，来了，凤仪脑海里飞速想着那石头歌要怎么去改。
曲调也就罢了，那词是真的赤裸裸的嘲讽，如果真的按原来的词唱出来，那就是在用自己的命去唱曲。
盘龙湾，盘龙湾，盘龙湾里盘龙山。
盘龙山里有个洞，洞里有个盘龙关。
盘龙关里出奇石，人得奇石攀龙官。
攀龙官，攀龙官，鸡犬得道亦升天。
试问天宫有何物，太湖奇石把路拦。
路有饿殍冻死骨，得见奇石天子欢。
天子欢，天子欢，广厦千万无庭安。
奇石一出龙颜悦，谁管百姓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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