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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灵宠

    还真是一波三折,怎么又来一个老妖,牧然心神再次提起。

    盗虎一看老龟,连忙从车架上下来,朝老龟恭恭敬敬行礼:“南岐门下盗虎拜见乌老祖。”

    在玄门和世家中,只有最德高望重和修为最高的那几位才能称之为老祖,而大余国内除了王庭最强的太安山中的老祖,可以真正称得上法力滔天。

    牧然知道是自家人,方才放下心来。

    老龟口吐人言:“是老八家的弟子啊,今天出么匆忙,下次再给你见面礼。”

    盗虎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您老言重了。”

    老龟叙旧完毕,也不再客气:“行了行了,闪一边去,渔二,你知道我来是什么意思吧?”

    渔夫语气也很端正:“乌老放心,只要不沾染人世业障,定会宽达处理。”

    牧然听到此话,算是明白了,这乌老祖是来求情的,牧然刚才差点可就死了,自然不愿意轻轻放下,但人微言轻,甚至连愤怒的表情都不敢露出。

    乌老祖朝渔夫点点头,随后看向牧然:“虽然渔二今天一直在看护你,但也让你受惊了,老夫代那群小妖给牧大人赔个不是。”

    如此大人物给自己赔礼,牧然实在没想到,心中怨气去了一大半,谁想乌老祖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只见他朝前方一抓,两个人高马大的荒族男女摔落在牧然前面。

    就在荒族男女茫然时,乌老祖开口:“这俩人在前面埋伏你,后来见永兴候府家的小崽子和那群小妖出手才没有动手,给你当赔礼。”

    荒族男女摔得七荤八素,连忙大喊:“冤枉啊,我只是……”没等他俩喊完,渔夫一挥衣袖,收进去了。

    牧然拜谢:“多谢乌老祖和大人,”再抬头时,乌老祖已经不见了。

    渔夫先行登车,看了一眼牧然:“回去吧。”

    马车上,牧然趁机和渔夫套近乎,今日见渔夫轻松写意般抓获强敌,心知这是足够粗的大腿,当然要抱紧。

    路上,牧然才知道那先前逃走的申屠伤也被捉拿归案,要带到守门院一并处理。

    同时,牧然也知道渔夫是本州守门院老大,那可是他上级的上级。

    更让牧然感动的是,渔二算到牧然今天有一劫,从马车驶出守门院开始就跟着牧然,等牧然实在扛不住了才出手。

    关于灵初和灵歌的出现,渔夫只字未提,毕竟每个人都可能有奇遇,而在云苍大陆,探听别人奇遇、法器、功法和来历是犯忌讳的。

    到了守门院,牧然直接带渔夫去了正院会堂,那里二百多平,地方够大。

    此时在外的差役都办完事回来了,牧然为了增加仪式感,将这里布置的跟县衙一样。

    渔夫高坐正堂,牧然下首陪坐,六个差役手持烧火棍各站两边,牧然嫌地方不够,又去喊了四个服役的成年男妖扮作差役分站两边。

    经过一番收拾,牧然心中满满的成就感。

    渔夫也不阻止,只是有所疑惑,牧然解释:“这审案就要有审案的样子。”

    最先受审的是那群妖怪,渔夫一下子将它们抖了出来,足足有一百多个,都是人身兽首。

    这些妖怪,一身妖力都被锁住,不能反抗,体型更是被渔夫缩小十几倍到上百倍不止,一个个站在那里,惊恐不安的看着在他们眼中堪称高大的人。

    “威……武……”两边差役大喊,惊得妖怪们聚在中间瑟瑟发抖。

    牧然大喊:“堂下何人?”

    雕妖勇敢的站出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如此羞辱我等!”

    雕妖此刻身不过一尺,配上他大义凛然的话,着实有些可笑。

    渔夫也不恐吓,只是念出雕妖过往经历:“金雕楚小金本是东宇县楚家三公子灵宠,后被人蛊惑离家出走,加入复妖盟,四处偷走开智灵兽二十九只,今日更是袭击朝廷命官,你可知罪。”

    雕妖楚小金大义凛然:“你们这些残害妖族的恶人,为了拯救妖族,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其他小妖受其感染,齐声大喊:“妖族永不为奴!妖族永不为奴……”

    渔夫压了压手掌,一众妖族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你可知三公子楚观生为了找你跑遍了南州,后来得知你偷窃别人家灵宠,更是上门赔礼道歉,付出巨大代价才不让人追究你,这几十年来,你修为能突飞猛进,奇遇连连,就没想过那是楚三公子特意给你安排的吗?直到今日,你即将犯下大错,楚三公子才请我出手将你擒下,让你改过自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楚小金神色一怔,回想过去几十年,越想越不对劲,最后才道:“这是真的吗?”

    渔夫扔出一封信,被出小金接住打开,看完后楚小金不禁泪流满面:“三爷,小金对不起你,如果不死,小金为奴为婢也要报答你。”

    这一番话,楚小金的音调居然是清脆悦耳的女音,不再是沙哑嘲哳的男音,让牧然大为惊奇,远处这是个雌鸟。

    下面小妖更是大为惊讶,他们刚刚声援楚小金高喊‘妖族永不为奴’,结果楚小金转眼就叛变。

    突然,会堂前门突然打开,一个英俊潇洒且沉着大气的青年走了进来,声音充满磁性:“小金,我来接你了。”

    楚小金化出原型,扑闪着翅膀飞到青年怀中,将头深深埋进去。

    渔夫道:“楚观生,楚小金的罪名可不轻啊,它袭击朝廷命官,罪同谋反,如今虽有乌老求情,但需要经过苦主同意才能带走。”

    楚观生看向牧然:“牧大人,小金多有得罪,我代它想你赔罪,”随后便是深深鞠躬。

    金雕探出脑袋,留下悔恨的泪水,牧然也为之动容:“不妨事,有老大人在,你家金雕也没伤害我,顶多是虚惊一场。”

    楚观生略微沉吟,掏出一枚红色令符:“早年间我曾立下些许功勋,朝廷除了封我为伯爵外,还可以荫庇三人为士爵,就剩下这一枚令符了,你持此可去县衙报备,最多三日,爵位就可以入册。”

    大余王朝,玄门与世家以十品划分,这士乃最低等级的爵位,但也是入了品级,本人及后人可以称之为贵族,朝廷会有种种优待,这礼不可为不重,牧然收下了。

    接下来,渔夫点名了近半小妖,都曾经是家养的灵宠,它们的主人都以提前缴纳赎金,问它们是否愿意回去,有楚小金做示范,除了极个别不愿意回去外,绝大部分都表示要回归主人怀抱。

    剩下的小妖,则是野生妖怪,没人为他们缴纳赎金,不由面面相觑,那一瞬间,这些妖怪感觉当灵宠也没有什么不好。

    在渔夫处理灵宠小妖时,徐未给牧然讲了这些小妖的来历和其背后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