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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审判

    据徐未所说,观渡阁虽然每年都会前往山泽点化开智灵兽,将其化为人形带到守门院,但有些灵兽不愿意被点化,会故意躲着观渡阁。

    这些灵兽不愿意被点化的原因错综复杂,主要有四点。

    第一,习惯了逍遥自在的妖怪生活,不愿意受到人类的约束。

    第二,受到某些别有用心者的蛊惑,认为妖族被点化后会被当成人类的奴隶,下场及其悲惨。

    第三,观渡阁点化妖怪为人形,并不是让灵兽以法力维持人形,而是彻底改变灵兽的形态为人形,想要变回灵兽反而比较困难,有些妖族不喜欢改变身形,因此观渡阁点化时会藏起来。

    第四,观渡阁点化妖怪时用的丹药乃是上古人族天鼎大帝传下的丹方,虽然一粒就可以化妖身为人体,但会影响妖族修行本族传承秘法,只能改修人族功法。

    基于以上四点,很多妖族不愿意被点化,其中一部分更是对观渡阁和守门院深深仇视,认为那是压迫妖族的血汗工厂。

    他们认为,观渡阁和守门院存在一日,妖族就一日不能自由发展,因此常常针对守门院和观渡阁。

    太安县观渡阁院长是名副其实的大佬,他们惹不起,牧然是实实在在的菜鸟,他们感觉自己可以欺负欺负,借此给官府一个警告,宣示自己的存在。

    对此,牧然只能说他们脑子抽了,在人族掌握绝对优势的国度,这一群小妖绝对翻不起什么浪花,平时偷鸡摸狗的小恶不管,一旦聚集闹事,就会将它们一网打尽。

    自天鼎大帝威凌天下后,人族国度内的妖族只有两条路,一是成为人类绝对可以掌控的灵宠,一是化妖为人,这是基本国策,不尊此国策者,天下各国共击之。

    化妖为人,从根本上上改变形态,与人族通浑厚,生下来的是人族而不是妖族。

    如此神奇的手段,让牧然对天鼎大帝佩服的五体投地,只要人族够强大,横扫云苍大陆,妖族将永远被压制。

    妖族建立天妖帝国后,暗中特地建立针对性衙门,名为复妖盟,专门前来人族境内搜寻妖族,组织他们化形为人。

    经徐未这一番解释,牧然算是明白这群小妖为什么袭击他,不由感叹这守门令的位子真不好做,前有玄门和世家子弟的暗害,后有不轨妖族的密谋,若是没有实力,迟早要完。

    渔夫还在审讯,剩下的野生妖怪不像灵宠那般沾了人味,虽然知道王庭对妖吃人的零容忍,但还是有那么几个胆大包天,吃过生人。

    大余国人,有王朝气运护身,一旦有妖怪吃人,身上就会沾染业障之力,渔夫自然可以一眼分辨出来。

    这些妖怪,大概有十多个,渔夫也不手软,当场抽走了精魂,并表示要把妖躯充分利用,送往前线充作军资。

    剩下的妖怪罪过没到不可饶恕的地步,除了十几个被发配到前线炮灰营之外,剩下四十多个的都被判决点化成人外加服役五十年。

    这一下守门院新增几十个存有二心的妖怪,牧然感觉有些麻烦,不过对付这些妖怪,守门院自有一套洗脑的方法,保管十几年后都会将这一段过往视为耻辱。

    石妖本名洛安山,乃天生九窍玄石化妖,幼年曾受过乌老祖的指点和赐名,乌老祖本欲在他成年后收入门下,谁想到他被外妖蛊惑袭击本地守门令,只能现身保他一命,师徒缘分却没了。

    洛安山性子耿直,知道乌老祖拉下面子保他,心中惭愧,不愿乌老祖替自己落下人情,嚷道:“牧小大人,我愿认你为主,自赎罪孽,不用乌老祖人情。”

    牧然深感群狼环伺,正想组织班底自保,洛安山此话好似瞌睡来了枕头,满心欢喜:“你若认我为主,化形后不需服役,还有守门院的正经差事,每月都有俸禄。”

    其他身陷囹圄的妖怪受大势所逼本已任命,谁想到石妖居然有这待遇,纷纷攘攘愿认牧然为主,牧然手里只有两个差役名额,那里养得起如此多的妖怪,当即严词拒绝。

    最后,洛安山与牧然签订主仆契约,以神魂气运为证向天祷告。

    契约签订后,早有被渔夫喊过来的观渡阁众人带走妖怪们去点化。

    解决了这一桩事,渔夫开始审问申屠伤一行。

    刚从渔夫袖子中落地,申屠伤和另外一个家将就想自杀,不想他们虽一身法力被封,但身躯依旧坚韧,将柱子都快撞坏也只破了点皮。

    几个差役上前,制止了这俩家将自杀,渔夫咳嗽了一声:“刚刚永兴侯府递来状子,检举你们二人为一己私欲非法买卖抓捕境内妖怪,触犯王法,罪不可恕,但侯府念在你们世代效忠于侯府,以两张士爵令符换取你们性命,故判决压赴三合关效命军前,三十年内不得晋升。”

    申屠伤二人一听侯府花费巨大代价保他们,感动的痛哭流涕,恨不能以死相报。

    其他参与此事的家丁、樵夫和店小二虽是从犯,罪责不重但无人作保,最后判处三合关服役。

    堂外县衙的差役将申屠伤他们带走,渔夫开始审问荒人兄妹。

    荒人兄妹不服,大喊大叫:“我们兄妹俩只是出来打个猎,怎么就被你们抓了?我要控诉你们,肆意欺压外国游民,挑起两国矛盾!”

    渔夫瞥了他们一眼,扔出一个镜子,镜子中显示出荒人兄妹俩离开南禾坊后如何绕路跑到牧然前面,如何埋伏在路边,以及兄妹是商量的如何袭击牧然。

    荒人兄妹俩看的目瞪口呆,原来还可以这样玩?

    即便证据确凿,荒人猛男依旧叫嚣:“我们这顶多算是未遂,未遂啊大人,一定要轻判。”

    渔夫下了判令:“罚没财产,充军五良关二十年。”

    两个荒人被差役搜刮干净身上财物后被带走,全程大喊:“我不服!”

    当然,那一千两法金的票据也被搜出来了,渔夫虽然心痛,但还是将它交给牧然:“这俩人是乌老祖顺手帮你解决的,他们的战利品也归你。”

    牧然心中大喜,也不推却,连连拜谢渔夫。

    此间事了,渔夫要回去,牧然再三挽留都没用,临行前渔夫告诫道:“经此一事,希望你略有收获。仙庭将立,天下必将生乱,你这位置责任重大,还望用心为官,对得起苍苍蒸民。”

    牧然自然连声称是,表示会勤勤恳恳,不会再如过去那般浑浑噩噩。

    这三波审判,牧然获利最多。

    首先收获一个忠仆洛安山,然后是楚观生和永兴侯府赔付的三枚士爵令符,最后则是灵宠主人们的赎金和荒人兄妹身上的千两法金。

    经此一事,不仅未来可以安全一阵子,让各方不敢轻易对他动手,而且让牧然获利良多,可以从容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