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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在戏台上众人的恭送声中,和庆楼今天的演出也是圆满落幕,元一清随着人流走出戏院,在护卫的保护下元一清与祝之其登上同一驾马车,杨队长则和张叔同乘。

    “正好路上有段距离,我们来聊聊吧。”元一清待马车驶动后,看着祝之其说道。

    “你先把这绳子解开,这绑着走路都不方便。”祝之其摆弄着双手,示意元一清解开双手的绳索。

    “我都没让他们把你全身绑住,就只绑了个手而已,你不要太嚣张啊。”

    “算了,算了,有事你问吧。”

    “岐阳元一清,你怎么称呼?”元一清知道跟着祝之其的那个人叫他少爷,想来也是哪个大家族出来的,万一认识那很多事就好办多了。

    “磻都祝之其,北方人士。”

    “磻都?姓祝?可是北方大漠的祝家?”元一清很是意外,心里也是生出满满的疑问。

    “哦?知道我是谁了?帮我把这绳子解开,说不定哥哥心情好就不找你麻烦了。”祝之其看他惊讶的样子,有些得意,赶紧把手伸过去,让他解开绳子。

    “请不要做梦,我只是好奇祝家知道你吃花酒被骗,然后闯我家戏院偷人还被捉住了,会不会把你赶出家门。”元一清没去看他伸出的手,靠在车厢内,翘着脚调侃着他。

    “什么祝家,我可没说我是祝家的,再说了,出来闯荡的哪有不吃亏的?吃亏是福!”祝之其反驳着元一清,他也这事太丢脸了,要是被家里知道,怕不是门都不让进了。

    “那祝你福如东海。”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什么时候能审完那个人?”祝之其不想再继续下去,忙转移了话题。

    “怕是快不了,突然出了点事,但你丢的东西我会给你找到的。”

    “不用了吧,审问清楚,我自己去拿。”祝之其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哦?你丢的东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元一清也是来了兴趣,打趣着问到。

    “能有什么,家里的东西,不能弄丢,要是被人拿去做恶,我祝家名声不就毁了?”

    “所以你拿着去喝花酒?”

    “大哥,你是我大哥,别说了行吗?”祝之其也是哀求着,短短一个晚上,他已经一点脸都不剩,真不想让元一清再说下去了。

    元一清应了声,也再没说什么。自从遇到祝之其,他的人生就像是跑偏了一样,他看着一旁的祝之其,想着:也许这就是孽缘吧,不过也不怕,等他走了,就再也不会遇见了,应该吧。

    西灵城的夜并非是寂静的,即使是最应该安静的北城区也在树枝与夜枭的和鸣中彰显出生机。将要睡下,又有马车穿过北城的街巷,舒缓的车轮驶过各家的院墙,这又是一个享受了南城美妙的归人。各家宅院不时传出的关门声也在宣告着他们的一天将要结束,一场美梦过后,也要为明天的美梦而努力。

    马车终于到了元家的府邸,元一清迫不及待地想去休息,虽然下午时已经睡过,但这一晚上实在不平静,身心俱疲。同样想着休息的人还有祝之其,他现在可不管是在什么地方,能睡就行,有床话就算血赚。

    “给他们两个找个住处,绳子也可以解开了。”元一清刚下马车,对护卫和府里的下人吩咐道。

    护卫解开祝之其两人绑着的绳子,活动了下身体,祝之其也是有些欢脱了,右手搭向元一清的肩膀,说道:“呦?这是发了善心了?刚才叫了半天也不给解开。”

    “你要是不愿意,再给你绑着也行。”

    “大可不必。”祝之其也是怕了,这绑着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自己被绑就算了,要是因为自己嘴贱连累了张叔,自己也是不舒服。

    “你俩跟着他们去休息吧,就算问出来也是明天了。”

    祝之其两人跟着下人走去后院,元一清也让护卫休息,自己回了房间。

    东方既白,初春的冷风又唤醒了西灵城,昨日的繁华从未落尽,人间依旧是匆忙。

    “少爷,那两人的东西我们问出下落了,但其他的消息她打死也不肯说,我们用了许多办法也是不行。”王管事一大早就赶了回来,汇报着审讯结果。

    “嗯,把人交给西灵仙山,这事不是我们能管的了,昨夜我们要去查她身份遇到了阻拦,这已经是那些仙人的事了。”元一清吃着早饭,对于王管事的失败也是有准备的。

    “你去叫那两人,等他们把东西拿回去就安排他们出城。”

    “少爷,他们的东西大多被卖了,剩下不值钱的也都扔了,这告诉他们,怕是……”王管事有些犹豫,毕竟人家找了好久的东西最后却是一场空,怕是无法接受。

    “去说吧,早晚也要知道。”

    王管事出去了,元一清想着祝之其得知消息的样子,心里也是愈发愉快,这胃口也更好了。

    “姓元的,你不是说会帮我找到的吗?现在咋办?”祝之其急匆匆地跑来元一清的房间,却被门口的护卫拦住,在门外大喊着。

    “她都给卖了,我能怎么办?”元一清让护卫放他进来,在外面大喊大叫的太丢脸。

    “那丢的东西呢?那里面可是有我的命啊!”祝之其也是急了,其他东西也就算了,那娃娃可是不能丢。

    “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估计她也不记得丢哪里去了,放弃吧孩子。”

    祝之其此时心如死灰,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人嘛,要学会豁达。”元一清现在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祝之其听了这话也是气愤,抓起元一清面前的早饭就是塞进嘴里,动作之迅猛,不知道以为是山里的野狼进了羊圈。

    “人……人嘛,要学会豁达。”祝之其学着元一清的话,对着他模仿了一遍。

    虽然嘴里的东西让他说的模糊,但元一清确实听懂了。

    心里有些不爽,但更多的是对祝之其幼稚行为的无语,老话说得好,不要和傻子怄气,元一清也在宽慰自己。

    “既然东西没了,那你们也没事了,一会儿就派人送你们出城吧。”

    “我们没钱啊,出了城也走不了,要不大哥你给点,您当个好人。”祝之其听了这话,也是急了,这没钱还出城不是纯找死吗?

    “骂谁呢?别乱说啊,谁是好人?我这钱也不是风刮来的,你可以写信让你家的人来接你。”

    “哦!确实啊,还可以写信。”祝之其恍然大悟,不过又想了想,说道:“不行啊,家里问起来我不好解释我怎么跑来西灵了。”

    “有什么不好解释的,你怕什么,你不会是假的吧?”

    “你才是假的,只是家里问起来我怎么跑来西灵,我不好解释,要是实话实说我怕被打死。”要是家里知道这件事,那后果不敢多想,祝之其的身体不禁发抖。

    “那你怎么办?”

    “我有一计,你就说是你叫我来的西灵,但我玩的过了,把钱花光了,到时候家里最多打我一顿,总比说实话强,如何,此计妙否?”祝之其有些得意,惊叹于自己的聪明。

    “凭什么把我拖下水?你谁啊?我们认识吗?”

    “哥哥,好哥哥,帮我一把,日后定有重谢。”

    “比如?”元一清听到有好处,觉得这事也不是不能帮。

    “你还真要啊?你不是好人吗?”

    “你再骂?不帮了啊。”

    “我错了大哥,你开口,到时候回了家我就拿钱。”祝之其赶忙服软,也是保证自己一定会报答。

    “十万两,不能少啊。”

    “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下金蛋的鸡也不值这么多钱啊!”祝之其对于这个报价无法接受。

    “那你能出多少?”元一清也是随便报的价,万一成了呢?他就是个纯赌徒。

    “十两,不能再多了。”

    “你搁这做梦呢?我把你绑了去要赎金也不止也点啊。”

    “也行,你就说是你把我绑了,这样我回家也不会有事了。”祝之其也是反应快,真的认为他说的很好。

    “你脸呢?”

    “脸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元一清突然感到无力,这人是怎么回事?昨天大叫着怕丢脸的人是谁?

    自从遇到祝之其,元一清像是换了个人,不管是在家中还是出门在外他从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么多话,情绪也没有变化的如此之快,当真是遇了孽缘。

    “算了,累了,你就说是我叫你来西灵的吧,给不给钱无所谓了,你快点滚就好。”元一清决定躺平,不想再去争什么了。

    “你说的啊,那我去写信了,你到时候派人去送啊。”说罢,像是怕元一清后悔,赶忙跑了出去。

    “王管事,一会儿让各个区域的管事都来这里吧,把东西都带来,我就不一一过去了。”元一清很累,已经不想再出门了,但要做的事却是不能少。

    王管事也没多说什么,应了声也就出去了。

    元一清关上房门,重新躺回床上,现在的他连功法也不想练了,只想躺着。

    初春多风,春风进闯家门,肆意的在屋子里玩闹,就连桌上那原本古朴庄重的书本也变得活泼了。